? 小双始一出来,却是有些昏头转向地,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东看西看,嘴上不停问:“怎么了,怎么了?”
当看到漫山遍野的妖兽和妖怪后,小双又是吓了一跳,忙撸起袖子叫道:“你是不是打不过了,要我帮忙呀?”
阿诚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前面。
小双随着阿诚所指处看去,终于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妖王,先是现过一丝迷茫和疑惑,而后全身一颤,愣在了那里。
对面的妖王在见到小双后也与小双差不多,愣了片刻才从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小双?”
小双也喃喃道:“若尘哥?”
突然,小双脸上洋溢起无边的欣喜和激动,如道风一般冲了出去,一头撞在妖王的身上,紧紧抱住妖王,嚎啕大哭起来:“若尘哥,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妖王也就是小双嘴里三天两头提起的若尘也是一把紧抱住了小双,又是点头又是抹泪:“是我,是我……”
城墙上的骆枫等人以及包括若尘身后的虎妖等妖怪却是一脸惊讶和疑惑,张大了嘴巴,难以合拢,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化若斯。
只有阿诚是一脸笑意,心中却在感叹天意弄人,也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过他想不管怎么说,这妖王就是小双的若尘哥,事情终究是好办了许多,应该不必再像先前那么剑拔弩张。
唯一让阿诚有些难以释怀的是这风华绝代的妖王竟然是个男的!
阿诚也曾多次在脑海里想像过小双经常唠叨的若尘哥究竟是怎么一个样子,而通过小双嘴上所说,阿诚多以为,这若尘应该是个满脸胡渣体型健硕的壮汉,是个袒胸露背满口粗话的豪男子,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个看去比任何女人还要漂亮和妩媚的怪胎。
从见到若尘时,阿诚就一直以为他是个女子,怎么也不会把他跟小双的若尘哥联系起来,虽说小双也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但阿诚多以为他长大了必定会长出喉结甚至胡子,肩膀变宽,声音变粗,现在看来,只怕小双长大了也会跟他的这个若尘哥一样,比女人还要女人。
甚至于到了后来,若尘虽然言行间与小双十分相似,阿诚也只感到几分新奇和有趣,觉得他性格挺有些古怪,倒与小双有得一拼,但还是没有把他跟小双嘴里的若尘哥联系起来。
直到阿诚说了个女妖,若尘勃然大怒,竟要跟他拼命时,阿诚才终于起了怀疑,因为他跟小双的反应也是如此的一致,一言一行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阿诚也想罢手,问个究竟再说,可惜若尘却是了疯一般,全然不予理会,以致阿诚都无机会询问。
直到最后,若尘现出了跟小双一样的紫色双瞳,阿诚更是笃定自己猜测没错,也直接喊了出来,才终于让若尘停了手。
小双和那若尘犹自还在抱着哭个不停,远远看去更像是一对漂亮得无法形容的女子在那里哭得花颜失色,惹人爱怜。
城墙上的人却有些等不住了,忍不住好奇地招呼阿诚,让他快回城墙上。
阿诚看了看小双和他的若尘哥,哭得正欢,看去也不知道还要多久,他叹了口气,便朝上面飞去。
这个时候,那虎妖却蹑手蹑脚追了过来,不过也不敢太靠近城墙处,以免城墙上的人们误会,站在不远处朝阿诚招了招手。
阿诚朝上面摇了摇手,便朝虎妖飞去。
等他到了虎妖跟前,虎妖跟他抱了抱拳悄声道:“敢问阁下这是怎么回事?那小女孩是谁?她怎么认得我家大王?”
“嘘——”阿诚赶紧示意他噤声,待看了看小双和他那若尘哥还在那里哭得‘开心’后才转回头,笑了笑道:“你可别乱说,小心你家大王一样飙,他可是你大王的兄弟,也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
虎妖倒是接受得很快,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样啊,怪不得上次我见到他用的那个术法跟我家大王是如此相像呢。”
原来上次小双解开城墙上那些妖兽的双瞳幻术时,虎妖也是看在眼里,纳闷小双的术法竟跟自家大王以前曾使过的幻术如此相像,不过他因为在阿诚手上受挫,急着要回去跟若尘报告,也是没有多追究,却怎么也没想到小双就是他家大王的兄弟。
不过虎妖也纳闷自家大王的兄弟又为何会跟阿诚呆在一起,因为他也从没听说过若尘还有个什么兄弟,于是便向阿诚提了出来。阿诚却是不想解释太多,只说自己偶遇到小双,便把小双带在了身边,也倒巧了,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的若尘哥,至于其它细节,也不便或者不想多说。
告别虎妖,阿诚便回了城墙上,城墙上的骆枫等人马上把他围了起来,也是一脸疑惑,尽问阿诚这是怎么回事。
可怜阿诚尽干起了圆谎的差事,只是虎妖那里好说,这边的谎却是难圆,毕竟他当时介绍小双说是自己的师弟,如今他跟万千妖怪的头领抱在一起痛哭,在骆枫等人看来也实在是匪夷所思,难以理解,阿诚却更是不好解释。
阿诚支支吾吾了一阵,实在是搪塞不过,只好又说其实小双是自己收服的妖怪,就跟老流小小流一样,上次需要小双帮忙才不得以把小双叫了出来,又怕引起大家误会,才一时懒得解释,把小双说成了自己的师弟。
骆枫等人听了后,虽然一时没有全信,不过还是勉强接受了,甚至到了后来许多人又夸赞起阿诚的神通,说照失上人果真厉害,竟然能收服堂堂妖王的兄弟。
只是也有不少人更是担忧起来,担心妖王会不会更生阿诚的气,也把气撒到他们和骆家庄头上。
不过更多的人在见阿诚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后,却对阿诚起了一丝警惕和戒心,或者说潜意识里有了些疏远的冲动。在他们眼里,阿诚和小双间根本不像收服和被收服的关系,反倒像朋友一般亲密,也不分大小和尊卑。这让他们多少有些介怀甚至不满,对于处在移界的他们,与妖怪之间的冲突几乎伴随着他们的一生,对于妖怪也极难有什么好感,因此现在一看到阿诚竟然笑哈哈地随着小双与若尘在那里相拥哭泣,却没一点阻止的意思,他们对阿诚起了一丝不信任,甚至有些担心阿诚会不会因为小双的缘故突然倒转枪头反帮起妖怪来,那只怕谁都别想能够活下去了。
众人的猜疑阿诚自是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懒得解释,这种事情只怕越解释越易生误会。要说这些不怪大家多疑或者说自私,阿诚觉得要怪就只能怪当初要凡人界的人搬来移界的那些始作俑者们,正是他们半强迫性地带着人类来到移界,才是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后代苦难生活的根源。
这一边,小双和他的若尘哥正哭得天昏地暗,谁料那若尘突然哼了一声,竟然抬手在小双的脑门上重重地弹了一下,冷起脸道:“不准哭,我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在我面前哭的,一点也不像个男子汉!”
说着的同时,他却又突然一把抱住小双,自顾嚎啕大哭起来。
小双却终于眉开眼笑,开心地点了点头,眼角泪水却依是不停滑落,嘴上犹是硬硬道:“我才没哭,我才没哭,若尘哥也不要哭!”
“你才哭,你才哭,谁说我哭了,我才没哭!”若尘很是不满,又赏了小双一个栗凿。
阿诚是看得没想法了,想来小双的怪脾气还真不是没有来由的,正是这若尘亲身教导而来,只可惜这若尘言行不一,以致这小双也跟他学得一般无二。
阿诚甚至恶趣味地想着,有机会了要不要再激若尘一下,看他会不会跟小双那样,为了证明自己是男儿身,脱下自己裤子来给大家看。想到这个,阿诚却是突然打了个寒颤,觉得有些反胃,终是把这个主意给打消了去。
那若尘和小双哭哭啼啼闹了半天,终于还是停了下来,而后拉着小双的手,飞到阿诚前面,盯着阿诚看了起来。
阿诚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明知道若尘是个男子,但被他这样盯着,看他那绝色容貌,总还是有一种被一个漂亮女子盯着看的感觉,于是他咳了一声,笑了笑道:“没想到你就是小双嘴里经常提起的那个若尘哥,实在是失敬。”
若尘倒对阿诚已无敌意,毕竟他也从小双嘴里知道了小双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原因,也知道了阿诚对小双一直不错,于是点了点头道:“还要多谢你这阵子对小双的照顾。”
说完,两边竟又沉默了起来,似乎一时没有了话要说,两边的气氛也有些怪异。
良久,那若尘也跟阿诚抱了抱拳:“这次事起突然,我和小双就先告辞了,过几日后再来找你!”
阿诚面现疑惑,不知道若尘所指何意,皱了皱眉道:“过几日?”
“是的。”若尘点了点头道:“你我刚才胜负未分,自然不能就此罢休,不过我刚跟小双见面,一时也不想再与你动手,所以还是过几日再来与你一决高下?”
阿诚心中微动,脸色却尽力保持平常,问道:“那这骆家庄?”
“骆家庄的事自然是你我战后再说,你胜,我便放过骆家庄,你败,这骆家庄自然就是我的了!”若尘却道。
阿诚微愕,忙道:“你为何一定要抢着骆家庄?”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告辞,三天后见!”若尘却道,说完,便带着小双离去。
那小双却叫了几声若尘哥,又转头看了看阿诚,脸色也有些焦急,只是若尘却似没听到一般,拉着他转眼间就飞了个没影。
骆家庄外围着的万千妖兽和妖怪也默然转身,井然有序地离去,只有那虎妖却不忘跟阿诚点了点头,才跟着其它几个妖怪转身飞离。
不过片刻,骆家庄外的万千妖兽和妖怪就撤了个干净,纷纷遁入了森林,骆家庄外一时变得空旷起来,连着整个天地也一时清静了许多。
城墙上的诸人却是面面相觑,他们自然也听到了若尘和阿诚之间的话,如今却是不知道该喜该愁,喜的是今日之围终解,他们也终于不用急着逃命,愁的是骆家庄之事明显还没结束,三天后只怕又是一场大战,而对于结果,他们也实在有些担心,毕竟阿诚和若尘刚才的交手他们历历在目,多少也看出来了两者实力高下,只怕到时候阿诚也仍不是若尘的对手,这骆家庄也终是难以保全。
阿诚也是有些失望,本来他还想有小双在中间调停,或许骆家庄的事终是能够有回转的余地,甚至于他也带着丝期望,希望若尘能看在他照顾小双并把小双带来与若尘相聚的面子上,放过骆家庄。只是看若尘的态度,却似乎根本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事情最终还是要靠实力来决定。
另外也不知怎么回事,小双的离去,似乎总让他有些空落落的感觉,竟跟老火他们以及敖离她们告别时十分相似。也许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早已把小双当作自己的亲人或者说兄弟看待,看着若尘就这么把小双带走,却是难免感到一丝落寞甚至还有些许嫉妒。
沉默良久,阿诚却又晒然一笑,面带些许自嘲,而后飞下了城墙,把戒指里的人们重又放了出来。
骆枫等人却是紧紧跟上,那骆枫也忍不住问阿诚:“照失上人,我们该怎么办?”
“等三天后吧,我们的计划不变,若是不敌,那就只有撤离骆家庄了。”阿诚回道。
骆枫等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到了后来,骆枫也只叹了口气道:“那到时候全仰仗照失上人了。”
“我回房休息了。”阿诚放出戒指里诸人后,便告辞了骆枫等人,独自回了房间。
不过他回到房间,也非有什么私秘事要做,而是一时感觉心情不好,便想回房间独处。
回到房间后,他又放出老流和小小流,让他们自由去耍,自己便打坐炼气起来。
如今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好做了,唯有把心静下来,等待三天之后的大战。
……
可是,第二天早上,正当阿诚依旧坐在床上炼气,老流和小小流则依旧睡得一塌糊涂时,阿诚突然睁开了眼,而后直接把老流两个装进了戒指,便跑出了房间。
不过片刻,他就来到了南门城墙上。
守在南门上的几个骆家庄人一见到阿诚这么早地急匆匆跑来城墙上,不由紧张起来,那个昨天被阿诚拉住让他给庄子里的人示警的猎人忙跑近阿诚:“照失上人,怎么了,是不是妖怪又要来了?”
虽然他们眼前依旧是一片平静,但他也知道阿诚能够比他们早许多就探到妖怪来袭,因此也是对阿诚相信不已。
阿诚却是摇了摇头,便飞出了城墙,向前徐徐飞去。
不过片刻,地平线上跃出一个黑点,朝着骆家庄方向快飞来。随着黑点渐近,他旁边一个白点也渐渐清晰起来。
不过片刻,一白一黑两人便来到了阿诚前面,黑的正是那穿着一身阿诚给他买的黑色小西装的小双,而他旁边还有他那穿着白色长衫的若尘哥。
若尘拉着小双在阿诚面前二十多米外站定,放下小双后,还没等阿诚开口询问,便笑着对阿诚道:“我已经等不及了,今天就要跟你一战!”
阿诚愣了一下后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答应?”
“什么?”
“若是我输了,还请放过骆家庄里的人,他们自会离开骆家庄,把这地方留给你们。”
若尘却是毫不犹豫道:“好,我也没想过一定要他们的性命。”
“那就多谢了。请!”阿诚从戒指里拿出了草雉剑。
若尘却看了看阿诚手上的草雉剑,眯起眼睛道:“草雉剑?”
“正是。看来小双都跟你说了?”阿诚笑了笑道:“此战,我也不敢藏私。不过这草雉剑锋利无比,还请小心了。”
“很好,就算你不用草雉剑,我也会要你拿出来的,我也想看看这传说中的草雉剑到底有何厉害之处!”若尘却也笑道,点了点头,带这些许赞赏:“如果你刚才仍是藏着草雉剑不肯拿出的话,我反倒还会以为你是看不起我,或者我会生气也不一定,我真要生气的话,下手可就没有轻重了,只怕到时候我俩非要见血才行。”
又罗嗦了!
“请吧!”阿诚打断了若尘的话,双手紧握草雉剑,手上暗运真气,草雉剑剑气吞吐,连着剑气便成了两米多长。
这个时候,小双却突然站了出来,拦在若尘前,有些怯生生地道:“若尘哥,不要打了吧?”
“为什么?”若尘奇道。
“我不想你们死。”小双低头喃喃道。
“你们?”若尘看了看小双,又看了阿诚,眼色玩味,突然咯咯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他的。”
“不是,我怕,我怕万一……”小双急道。
“怕?”若尘却瞪了小双一眼,而后闪电般出手,打了小双一个栗凿:“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不准比说怕字,男儿自当天不怕地不怕,怕了是孬种!”
“不是哇!”小双更急了,叫道:“万一你们一出手没个准的,打死了对方怎么办,他死了我难受,你死了我也难受,还是不要打了吧?”
“去去去!”若尘又赏了小双一个栗凿,而后一把抓起小双,远远地丢了开去:“你又婆婆妈妈了,小心我打你!跑一边去,我有数就是了!”
说完,若尘突然转向阿诚,“我来了,看招!”
不等小双再阻止,他便冲向了阿诚,举棍一招乾坤一击。
阿诚见若尘动,也马上迎面跑了上去,举起草雉剑,同是一招乾坤一击!
只听哧的一声,一剑一棍相撞,若尘手声纳感棍子竟被阿诚一剑削断,只剩下了三分之二,两人也错身而过,一时止步不住,直飞出百来米才停了下来。
“好,草雉剑果然厉害!”若尘咯咯笑道:“那就再看我这一招!”
若尘说完,突然抖起手上的棍子,朝着身周四面八方虚打起来,身体也随着棍子腾挪跳跃,像在跳舞一般,随着他手上棍子越打越快,身体也越舞越急,到了后来竟然变成了一道虚影,他身体周围四面八方都是棍影,整个人也似乎变成了三头六臂。
阿诚正奇怪他这如疯魔一般耍得是何棍法,只听哄的一声,若尘身上炸出一个气团,有如**包爆炸一般,整个天地随之一颤。
若尘身上这一炸,阿诚也感觉到一股浩瀚的力量朝自己涌来,整个人也被迫退出了几十米远,差点立足不稳,摔将下去。连那几百米外的小双正要跑上来,也被震出了老远。
只是还没等阿诚站稳,若尘身上又炸了一下,一个无形却又有形的气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荡开。
接着又是第三下,第四下,若尘舞动地越来越快,远远看去却又似停止了一般,而他身上气团炸出也是越来越快,一下接着一下,一股股浩大澎湃的力量以他为中心剧烈地传将出去。
轰声响过,风声猎猎,地上的树木齐根而断,天地呜鸣,山动地摇。
又听嘎吱一声巨响,骆家庄的城墙突然一声呻吟,从上到下裂开了一道宽大的裂缝,连着下面的土地也裂了开来,似乎整座雪崖山都要崩塌一般,也似乎整个天地都要倾覆一样。
阿诚,连立身都是困难,刚刚站起,还没稳住身形,却又被震地高飞起来,正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波翻滚,上下颠簸,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突然,若尘竟然停了下来,天地间也顿时也恢复了平静。
只是以若尘为中心的千米范围内,到处都是一片狼籍,骆家庄的城墙也是支离破碎,崩塌出了好几个口子,甚至里面最边上几排房屋也是倒塌在地,成了废墟。
若尘徐徐飞到已经掉在了地上的阿诚前面,不过也是气喘吁吁,脸色绯红。
阿诚叹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苦笑道:“这只怕就是那一招神魔乱舞了吧?我输了,等一下我就带骆家庄的人离开!”
若尘却笑了笑道:“不错,这招就是第四式神魔乱舞,其实我也只不过刚刚领悟。不过,你若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或可放弃骆家庄这片地方。”
“什么条件?”阿诚奇道。
“跟我一起去那西边的学校。”若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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