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柱前,大家都猜测着里面有着一颗巨大的榕树,但谁也么料到里面竟然还有其它的活物,而且还会说话,不过却只听声音,不见身影,因此也不知是妖是人,是神是仙,亦或是其它东西,但显然对方对这里颇是熟悉,在他的嘴里,似乎外面这云柱一样的东西还叫什么乾坤云泥困阵,也不知道跟他是否有关系。
而因为大家都全神戒备,没有说话,再加因为大榕树遮天蔽日,风雨难侵,一时间寂静无声,大家本来就有些忐忑不安,更觉气氛压抑,甚至难以呼吸。
只是等了许久,却再没听到那声音,似乎从此消失了一般,也似乎一开始就没存在过,大家又纷纷疑惑转头,互相交流眼神,大多要怀疑起来这声音该不会是身处在云柱里而出现的幻觉。
正在大家差不多忍不住要出声询问时,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赶紧闭上了嘴巴,抬头看天,提神警惕。
他们似乎听到了一个遥远的声音从天上呜呜呼啸而来,本来还以为是幻觉,听去也模糊得很,但不过几个呼吸间,那声音就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大,甚至带着几分尖厉,又有一种逼人的气势。
又不过几个呼吸,抬头看天的阿诚突然勃然变色,大声叫道:“不好,大家快闪开!”
同时,他也动了起来,一把拉住身边的小双和小小流,疾横着向左飞了出去。
其他的人听到阿诚的叫声,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但也不敢大意,纷纷跟着阿诚往左边跑去。老流也拽着大鹏王一只胳膊,叫嚷着快跑快跑,由大鹏王拖着飞跑起来。
还没等他们跑出多远,只见天上一暗,似乎有个巨大的东西压了过来,而转瞬间,呼啸声起,最后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条近十米粗细的鞭子重重地抽到了阿诚他们原来所站的地方,整个大地也随之一阵剧烈地颤动,甚至出了一声似天崩地裂般的呻吟。
鞭子从天上垂挂而下,却看不清来根处,似乎在天上最深处,正有个巨人拿着这鞭子的另一端。
不过大家却多看出来了,只怕这鞭子其实是眼前这巨大无比的大榕树的须根,也不知被谁当做了砸人的东西。
鞭子砸到地上,荡起一股巨风,刮得地上诸人(诸妖)几乎驻足不稳,若非他们都有些手段,只怕当场就要被吹开去。那老流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大鹏王的胳膊,身子却几乎整个地飘离了地面,若不是他刚好双手没空把拐棍横咬在嘴上,只怕早就吓得大叫出声。
阿诚他们也大多想到了刚才那个声音,也猜测着只怕就是那个声音的主人拿着条榕树的须根袭击他们。想到这,他们感觉更是有些忌惮甚至惊惧,这榕树须根粗近十米,长似无限,论重量早已难以估计,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存在能够拿得动这样的鞭子?
长鞭一砸不中,又马上呼拉拉地抽了回去,卷起一阵劲风,若不是大家早有准备,又加特意更跑远了些,恐怕一个不小心还要被卷飞上天。
看着巨鞭再动,诸人的心更提了起来,警惕着巨鞭的再次袭击。
不过巨鞭刚动,天上却又是一暗,呼啸声又起!
“小心啊!”阿诚也早叫出声来,带着小双他们又向其它地方跑去。
只听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又一条粗达十来米的巨鞭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那彪家三兄弟反应慢了些,差点被巨鞭给刮到,而巨鞭砸落地上鼓荡的劲风一下子把他们吹飞了起来,反而瞬间就过了阿诚他们,如风筝一般坠落地上,带起哼声一片,但索幸都无甚大碍,哼哼两声便又活蹦乱跳。
不过还没等大家喘口气,天上的呼呼声却更密集,地上砸落的巨鞭还没抽回,上面更是黑暗,无数巨大的影子遮天蔽日般朝着地上砸来。
看着天上一条条几乎织成了网状的榕树须根呼啸着砸下,阿诚他们感到骇然,惊恐万状,几乎忘了躲闪。
这外边的云柱和榕树间相距不过百来米,相比这些榕树须根动不动就十来没粗细,阿诚他们的回环空间实在是小得可怜,又没其它障碍物可做掩护,这些不计其数的须根砸来,他们迟早要被砸成肉泥。
眼看那些榕树须根转眼就到,阿诚赶紧叫大家跑到榕树根部去。
大家纷纷会意,一边抬头闪躲天上砸来的须根,一边飞向着榕树底下冲去。
须根纷纷砸落地上,鼓荡起的劲风吹得逃跑的诸人纷纷东倒西歪,一路踉跄,但此时此刻谁也顾不了什么仪态,狼狈不堪地奋力往前面冲,那彪家三兄弟连自己掉在地上的大斧也顾不了去捡,纷纷四脚着地,一阵虎奔狼突。
也幸亏大家都非凡人,也非普通妖怪,本领都算过得去,转眼间就跑到了榕树根部,贴在了榕树上,气喘吁吁。
而在这里相比外面还是安全了许多,榕树的须根也少有砸到。
大家也大多明白阿诚叫大家跑来这里的意思,想来这么多榕树须根纷纷砸将下来,只怕也不是其他的人在操控,而应该是这棵榕树本身。而这榕树就像一个大的巨人,最难顾及的便是自己的脚根下。
在阿诚他们跑到榕树根部,那些须根差不多正好都一一砸到了地上,大地一阵剧烈颤抖,几乎要崩裂一般,也幸亏阿诚他们背贴着榕树,那些须根卷起的巨风吹来,也不致把他们吹开去。
转眼间,地上就堆满了一条条巨大的榕树须根,那些须根堆积在一起,云柱和榕树间的空间更见狭窄拥挤,似乎又变成一座光秃秃地树干森林。
过了一会,总算再没有须根砸下来,天地间也一时静寂,只听到阿诚他们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剧烈地心跳声。
大家转头四顾,眼里大多带着无尽的疑惑甚至于惊恐,不过此时他们也大多慢慢放下心来,心想总算躲开了危机,逃过了一命。
只是,还没等他们的呼吸恢复平静,那些砸在地上的榕树须根突然嘎吱嘎吱地动了起来,象匍匐移动的大蛇。
大家几乎都惊得叫出声,心也跳到了嗓子口,而事情也确实如他们所料想,那些慢慢蠕动了一会的榕树须根又慢慢转过方向,对向了他们,接着忽然加快了度,接二连三地向他们直抽过来。
“啊!?”老流吓得叫出了声。
现在他们贴在这榕树上,被它的须根砸到,还不更稳稳当当地被砸成肉泥?
老流也放开了抓着大鹏王的双手,半缩在地上,狠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只可惜他在地上抓了半天,指甲都几乎抓破,那土地却坚硬如铁,他连把土都抓不起来,更别说挖出个洞。
眼看躲无可躲,大鹏王和蛟龙王已无心计较老流的反应,他们先跳了出去,挡在大家前面,大鹏王举着他的霸王枪,蛟龙王则变出一把形如陌刀的长柄大刀,一声大吼,朝着最先撞来的一条须根打去。
大鹏王是举枪直刺,蛟龙王则是拿刀横劈!
只听扑扑两声,大鹏王的霸王枪和蛟龙王的青龙刀或刺或劈,一齐打进了须根里,那榕树须根来势阻了一阻,却还是没能彻底停住,继续朝前推来,度依旧快捷无比,势猛力沉。
大鹏王和蛟龙王也咬牙向前推去,无奈还是被榕树须根逼得直退不止,他们脚下冒起阵阵青烟,想是与地面摩擦所致,痛得大鹏王和蛟龙王几声闷哼。
他们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接而又是一声大吼,双臂肌肉囚结,拿着霸王枪和青龙刀向上挑去。
又听扑扑两声,霸王枪和青龙刀都从须根表面破出一个洞来,但须根来势依旧凶猛,快地砸到了他们身上。
只听哇哇两声大叫,大鹏王和蛟龙王被须根砸飞的同时纷纷吐出一口鲜血。
杨角和彪家三兄弟等几个大鹏王和蛟龙王的手上惊呼一声,也赶紧跑上前去想接着大鹏王和蛟龙王,但在他们接住大鹏王和蛟龙王的同时却反而被带倒,一起骨碌碌地滚了回来,重重地撞在榕树上,撞得头冒金星,几乎当场晕厥过去。
不过也幸亏大鹏王和蛟龙王最后那一挑,榕树须根多少是被跳了起来,在后面也越来越偏离了方向,最后擦着其他人的头顶而过,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不过还没等大家松口气,后面的榕树须根也接二连三向着这边砸抽来。
阿诚看了看受伤的大鹏王他们,心中微动。
眼看大家几乎无处可躲,阿诚一一闪到老流他们身边,不由分说把他们给拉进了戒指里,然后是差不多委顿在地上的大鹏王和蛟龙王以及杨角他们。
然后他背贴榕树,拿着草雉剑,手上狂运真气,草雉剑的剑气也瞬间涨到了十多米长,看去通体白色,光芒如炙。
这样突然不说一声把大家强行装入戒指,只因事到如今,阿诚已没时间去解释,而老流青离他们自然会理解,至于大鹏王他们进入戒指后的疑惑,就交由青离他们去解释吧。
在阿诚刚做好准备,那些巨大的榕树须根也终于一一抽到,阿诚大喝一声,挥动手上的草雉剑砍去,只听哧的一声,第一条须根应声而断,干脆利落。
榕树须根被草雉剑砍断处,顿时喷射出一阵细密的透明树液,不过因为惯性缘故,又加草雉剑锋利无双,几乎造不成什么阻碍,两段须根来势不减。
阿诚一跃而起,避开了砸来的须根,心中却是自信了许多,看来这草雉剑依旧没让他失望。
阿诚高高跃起后,后面两三条榕树须根都重重地砸了个空,砸在他脚下,不过在后面的须根却也同时把方向改变了过来,纷纷向着还在半空中的他狠狠抽来,带动风声呼啸。
有着草雉剑做依仗,阿诚却是不惧,在空中腾挪躲闪的同时,不停挥动手上的草雉剑,快捷无比地砍向近身的榕树须根。
只听哧哧声不断,草雉剑是无往不利,剑气过处,榕树须根纷纷断为两截,掉落在地,如一条条被从中砍断的蚯蚓一般,也竟然还会挣扎一番。
不过片刻,地上堆满了榕树须根的残头断尾,白汁遍地,有如小泉,虽然严格说来其实不过是植物的须根,却也有些触目惊心。
只是那写榕树须根也似豪不在乎一断再断,似乎无限长一样,攻势也丝毫不减,依旧连绵不绝地抽向阿诚。
好在阿诚如今修为深厚,真元充沛,又加利器在手,也是越战越勇,到了后来,他长啸连连,手上草雉剑的白色剑气又骤然变长了许多,几乎达到了三五十里。一时间剑气纵横,他一剑斩落,竟能同时削断好几条须根。
阿诚仗着天变身法灵妙,又加如今不用担心他人心无旁骛,而且自身目标小,躲过这因为太过庞大而显得有些笨拙的须根其实并不太难,再有利器草雉剑,面对着漫天遍地的榕树须根,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眼看阿诚越战越勇,丝毫不惧,最先那个声音又咦了一声,似乎很有些诧异。只是那声音在咦了声后又归于静寂,而那些须根的度却反而快了几分,更密集和频繁地砸向阿诚。
阿诚却满意对方总算又出了声出声,他也长啸一声,冲向了大榕树,一剑直刺过去。
大概察觉到了危险,那些须根也骤然加快度,纷纷挡在他的面前。
阿诚却是不躲不避,度也不见减慢,竟然一声呼喝,连剑带人直接从那些须根上破了过去,最后一剑刺在了大榕树上,草雉剑几十米的剑气连着剑身通通没入榕树树干。
阿诚这一剑刺进去,那棵巨大的榕树竟然一阵轻颤,带动着整个大地一阵抖动,而本来纷纷打向他的榕树须根骤然停止,悬在空中不动。
阿诚看了看身后悬着不动的榕树须根,更是满意,不过手上的草雉剑却不急着拔出来,反而做势向下划去。
那苍老的声音也终于带着一丝急切和恐惧道:“朋友请手下留情!”
犯贱!阿诚暗骂一声。他早知道刚开始的声音只怕与这榕树也有关联,但这榕树突然袭击他们,狂风骤雨停也不停,似乎豪不讲道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这声音的驱使,如果自己不显示一下实力,不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只怕他就是叫破喉咙,再好言好语,这榕树只怕也不会停将下来。
“别装神弄鬼了,快快现身吧!”阿诚仰天叫道,手上依旧紧抓着草雉剑。
“这个……,朋友请问来这里何干?”那声音却犹豫道。
阿诚却驱着草雉剑向下划了划,哼道:“现身!否则就别怪我把这榕树整根给截了,虽然麻烦了点,但也未必做不到!”
那声音啊了一声,接着沉默了一会,而后咳咳几声,有些尴尬地道:“朋友,稍等,小老儿就来。”
他说完,悬在阿诚身后的那些榕树须根又纷纷动了起来,不过却是往回缩去。
不过片刻,那些须根纷纷缩了个没影,而那地上被阿诚切断下来的那些须根竟然真如蚯蚓一般纷纷钻进了坚硬如铁的地里,也消失了个干净,连那些须根的断口处流出来的树液也全都渗进了土里,云柱和榕树之间的地上又恢复如初,刚才一番大战似乎根本没生过一样。
又过了一会,阿诚正等着有些不耐烦,他身边的某处榕树上突然如水浪波动一般扭曲起来!
阿诚一把抽出草雉剑,横在身前戒备。
不过让他惊奇的是,那榕树枝干上扭动的地方渐渐现出了一张人脸,接着是一个人形的躯体,最后呼的一声,一个如木雕一般的人儿从树干里脱离了出来。
在人儿在站到地上后,身上的颜色一阵变换,本来是一体棕黄色,慢慢地有了其他各种各样的颜色,人儿看去也慢慢有了生气,到了最后,阿诚终于看清对方变成了一个须皆白,高不过一米五,清清瘦瘦,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的赤脚老头儿。
老头儿朝阿诚做了个揖:“小老儿眼拙,不知朋友高姓大名?”
“你又是谁?”阿诚却反问道。
“小老儿就是这棵榕树,得些老友抬举,枉称榕王。”
老头儿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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