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得那年我才十五岁,俗话说老不读三国,少不读水浒,而打我懂事起,老爷子扔给我的第一本书就是《三国》,而一读就是十年。”
卫辰东略微惊诧,这些年他一直被作为暗棋放在各地历练,倒是对于这种隐闻没有太过关心,想不通到底有哪个人能让那位在京城纵横捭阖的老人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评语。
“很奇怪?”范东平笑了笑:“当年我一听到这句话,就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个人,无论是他的相貌,体型,还是他穿的那身灰色的中山装,甚至连他听到老爷子的评语后,面部表情的细微抖动,我现在都能回忆的清清楚楚。”
卫辰东点头说道:“老爷子的话一向都是对的。”
“所以这么些年来,无论那个人取得了怎样的成绩,我都毫不意外,你要知道,陈家实际上并没有给那个人多大的支持,自从陈老太爷死后,陈家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卫辰东笑了笑,和范东平从小长大的他知道,对方的思维从来都是跳跃性的,要不然也不会剑走偏锋,从京城到粤东,再到东海,一直默默无闻,龙潜渊底之时,谁能知道深海之中有神灵之物
范东平从口袋里拿出了眼镜盒,取出眼睛仔细地擦拭着,抬起手透着阳光看了看,戴了起来:“当时老爷子问我学到什么没有,我告诉他,我要学那个人,老爷子笑着摇摇头,说什么时候等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且认为自己会了,才是我起步的时候。”
“听到‘鹰视狼顾’,你会想到什么?”
“当年曹操见到司马懿的时候就说:‘鹰视狼顾,不可付以兵权。’”卫辰东笑道,范老太爷怎么教育范家子弟的,自己的那个警卫员爷爷自然也是有样学样,从小读《三国》,自然也是卫家的传统。
范东平点了点头:“那个小家伙离这个词还有点距离。”
“那个刘安平你是认识的,我不知道刘家那个大少和这个小家伙有什么瓜葛,但是我觉得很有趣,真的很有趣,一个还没上初中的孩子,居然能把刘家算计了进去,连带着一个市委书记,一个市委宣传部长,不知道还有没有一个我,这点,真是有趣啊。”
卫辰东微微一怔,能被在范东平口中得到这个评价,已经足够令卫辰东震惊了,然而见范东平还是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卫辰东忽然心中一动,脑海中灵光一现,颤抖地说道:“难道?!”
范东平微微颔,笑着说道:“为了学会看人,我在外面闯荡了将近二十年,是时候收官了。”
“那个人遵循的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这点我不反对但也不赞成,不过我总认为,那些厚黑,阴谋论看多的疯子,总忘了道德的制高点才是无往不利的利器。”
“粤东平静太久了,是时候点一把火。”范东平眯着眼睛,突然转头看着一脸激动的卫辰东,笑道:“把一棵外表光鲜但是内里已经腐烂透顶的参天巨木一把火烧光,那种轰然而倒,火星四射如流星一般的情景,那样的景观一定很壮观,虽然结果上,和那个人并无二致,但比起那个人,总是好的,因为他踩得是人的尸骨,而我毁灭的不过是一些蛀虫。”
“老爷子是要我学会出世,有一颗不争而争之心,然而我毕竟做不到老爷子那种地步,等到了那种地步,我的年纪恐怕也做不成什么了。”范东平突然再度笑了起来,笑的是如此灿烂:“生子当如孙仲谋,既有孟德,仲谋何堪?”
。。。。。。。。。。
从粤东国投的办事处匆匆赶了出来,楚逸立刻和小叔楚临安一起上了一辆事先叫好的出租车。
“去机场!”一上车,楚逸抢先说道,翻开口袋拿出一块电子表看了看,时间是下午五点,还赶得上去往哈尔滨的飞机。
“啪!”
正看着时间,脑袋上突然被小叔楚临安轻轻打了一下,楚逸疑惑地转头看着小叔,楚临安笑骂道:“臭小子,一个下午你就给小叔的身上又压下了二百万的债!”
楚逸虽然料定对方十有**不会为难,也没想到卫辰东办事会这么利索,就在离开的时候已经决定再贷给小叔两百万的贷款,这样算下来,加上前面的两百万,小叔一下子就从粤东国投那贷到了四百万。
四百万在这个时代是什么概念,别的不说,就是说在三山,相当于七百个工人一年的工资,而天晓得,楚临安一开始只不过想要借个三十万渡渡难关,而现在,光光是贷款就已经过那那批货物总价值的两倍!
“坐在前排的司机偷偷通过倒车镜瞄了一眼楚临安,楚临安这才觉自己失态,他也不是傻瓜,卫辰东能够成为粤东国投的高层就证明其人不简单,而自己的侄子居然能够说动对方,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楚逸的实力,低声道:“不过刚刚听你说的那么自信,莫非你小子还真给蒙对了?”
楚逸没好气地瞪了小叔楚临安一眼,撇嘴道:“大概应该是差不多,只不过具体上应该还会有反复。”
“四百万啊!”楚临安哭笑不得地看着楚逸一副鄙视的表情,说道:“既然你能说动卫辰东那家伙,那么久证明香港那边有戏,为什么还要小叔我千里迢迢地到国外去?”
“跟着索罗斯卖空,那是卖国,我不干!”楚逸撇撇嘴,说道:“但是明知道有反复还跟那些国际炒家对着干,那也是吃饱了撑的。”
“你就那么肯定北边那边一定同你想象的一样?!”
“怎么,想反悔?!”楚逸看着窗外道路两旁的绿化带,依稀找到了点重生前的感觉,两千年以前,就连三山市这样的南方城市也都还没有大规模的搞起城市环境,所以反而粤东这里更能找到一些未来的感觉,果然不愧为全国两大经济中心之一。
“当初打赌的时候可是说好不能毁约的。”楚逸回头笑眯眯地看着小叔楚临安:“你说过,只要我能说服卫辰东再贷给你两百万,就跟我赌一把,你那个在北方的朋友不都已经联系好了。”
楚临安苦笑道:“谁知道你这臭小子越来越令人看不透了,别说卫辰东,在粤东这地方,经商的有几个不炒股的,你说的那些小叔也听了不少,但没几个像你这样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的。”
“不过,你这次可真的是拿小叔的身家性命去搏一把了。”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两百万和四百万其实都一样。”楚逸啼笑道,然后郑重的说道:“小叔,说真的,你也看见了,单单从你借钱的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粤东国投在资金的管理审核上已经到了这种混乱的地步,要是放在平时还好,不过现在金融危机开始整个东南亚向外蔓延,就连美国都受到了一些影响,咱们的那些借款如果不尽快把钱拿回来,那很有可能到时候让咱们还账的时候都还不上!”
楚临安耸了耸肩膀,不相信地说道:“粤东国投几百亿的身家怎么肯定倒闭?”
楚逸知道楚临安这是中国人固有的思维,这是几十年来人们对于大型国企的满目崇拜所致,就算是小叔这种常年混迹在中国改革最前沿粤东省的外贸商人,也改变不了这种想法,就如同你随便在街上拉一个人,告诉他明天中国银行就会倒闭,那人肯定认为你是一个疯子。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东南亚,日本,香港,韩国,台湾这些地方你不选,偏偏要选在那?事先说话,小叔我虽然也玩过期货,不过那也只是属于玩票性质的,”
“像那些地方,都是金融危机的重灾区,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些地方,何况当地,上至政府下至一般百姓,现在都对外来资本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即使有变,现在也到了收官阶段。”
“有时候真怀疑你爸是怎么教育你小子的。”
楚临安刚还想说话,出租车突然就停了下来,楚逸二话不说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喊道:“小叔,咱们还是快点吧,飞机快要起飞了。”
楚临安匆匆忙忙地往口袋里掏钱,叹气道:“算了,到了哈尔滨再说吧。”
连夜到了哈尔滨,叔侄两人直奔火车站,然后再哈尔滨火车站周围的旅馆呆了一宿后,联系了一下那位贸易伙伴设在哈尔滨的办事处,又抓紧时间坐上了去到安洲里的火车。
一下子从中国大陆的最南边跑到了最北边,正好又碰上了难得洪水泛滥的时节,一时间叔侄两人都有些适应不过来,特别是楚逸,重生前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到了上海,更加就适应不了,还多亏了重生后身体素质明显比过去好,即使这样,当叔侄两个人都到了安洲里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是蓬头垢面,双眼都印上了黑黑的黑眼圈,就像两只眯着眼睛的大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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