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群众并没有因为喻建波的死而停止他们的游行活动,相反愈演愈烈,当他们得到消息数喻剑波是一个公务员的并且是个检察院的工作人员的时候,他们竟然奔走相告,也算是Z国的一大悲哀,在人民的心目中,执政党的地位已经越来越低了。
钟铁牛刚从咖啡厅回来,就听到办公室的电话一阵又一阵的响过,秘书连忙走了过来,对钟铁牛说是省委书记。
钟铁牛一听是省委书记就慌了神,问秘书为什么不接电话,秘书说他已经接了,我跟省委书记说了您不在,省委书记说那我就继续打,一直打到您回来为止。
不用脑袋想都知道省委书记肯定是因为汪洲集团民工闹事的事情找他的,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传得这么快,一会就传到省委书记的耳朵里了。
钟铁牛硬着头皮接听了电话,省委书记没有骂他,只是在电话慈祥的要求他马上赶到第一现场,省委书记只说了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事情说来话长,原来钟铁牛就是从汪洲集团走出来的,那个时候还不叫汪洲集团,叫星城第一工业厂,他就曾经是这里的厂长,这事情跟本书的剧情没有太大的关联,这里就不详细表述了。
钟铁牛哪里还敢怠慢,赶紧通知司机,秘书告诉钟铁牛,现在在游行的群众还只是一部分,有更多的职工和群众现在还聚集在汪洲集团内,准备来市委市政府游行和静坐。
钟铁牛想发火,却发不出来,通知司机直接将车开到汪洲集团内,第一批闹事的反正已经闹了,阻止第二批才是最关键所在。
车还没有开到汪洲集团内,钟铁牛就听到了一片的喧哗声,司机很是识时务的将车停在了一个拐弯的地方,走下车估摸估摸,聚集在一起的群众大约有五六千人,甚至更多。
听到司机和秘书的报告,钟铁牛有些茫然的呆在车里,良久都没有能动一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怎么也没有想到有这么多人的参与,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汪洲的股票跌停了?
钟铁牛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这么庞大的人群,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聚集起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钟铁牛从官多年,当然也知道人民的力量是多么的巨大,是多么重要,于是他朝司机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车就停在这里,秘书赶紧打开车门,将钟铁牛扶出车里。
可钟铁牛还是感觉到一阵阵揪心的疼痛,双腿也阵阵的打颤,几乎让他直不起身子来,而且他明显感觉到秘书的双手也在猛烈的颤抖着。
钟铁牛突然感觉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虚弱无力,同时又是这样的孤立无助,平日里,他常常为自己拥有的权利和威势感到吃惊又感觉到不可思议,而此刻,当面对这无数的人头,却让他感觉到原来的那些所谓的权利和威势已经荡然无存,不堪一击。
钟铁牛真的有些害怕了,他甚至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他怕一不小心老百姓就会把自己给吞了。
可是自己又必须得要上。
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脚颤抖得更加的厉害,甚至连上身也跟着颤抖起来。
“市长!”耳边传来司机和秘书轻轻的,同时又有些不安分的声音,“我们还进去吗?”
钟铁牛一怔,如同酒醒了一般,顿时清醒了很多。
我钟铁牛今天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这是我钟铁牛的性格吗?
想到这里,钟铁牛的精神顿时振作了起来,冲着秘书道:“什么话?我们来干什么的?当然要进去啊!”
“可是?”秘书望着那黑压压一大片的脑袋,心里有些畏惧道,“这么多人,万一……”
还是司机有些策略,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扳手来,气势汹汹的走在前面,对着钟铁牛和秘书道:“你们跟在我的后面!”
“你干什么?打架啊!”钟铁牛一声怒号,“把东西放下!”
可能是因为钟铁牛的这一声怒号让人们发现了他,马上有几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看到市委特有的牌照后他们又望了望钟铁牛的脸,先是有人惊呼一声:“钟铁牛来了!”
“是钟市长!”马上有人替他更正。
“钟市长来了!!”不知道那个大喉咙喇叭般的突然大叫一声,如同发现鬼子进村一般。
这一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后面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喧嚣,刚才还站在宿舍门口的人们纷纷朝这边围拢了过来,很快将这里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司机赶紧将已经放下的扳手握在手里,不过人们都将目光聚集在了钟铁牛的身上,直接就把他给忽视掉了。
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现场却突然猛的一下安静了下来,静得只剩下一片呼吸声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本来已经停下的雨开始密密麻麻的下了起来。
钟铁牛静静的望着在场的群众,群众们也静静的望着他!
雨越下越大,秘书从车里拿出一把伞,给钟铁牛撑起,被钟铁牛一手挡开,此刻他深深的知道,要想打动职工们的心,千万不能做得特殊,这么多年官场的经验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在群众面前你越表现得平易近人,在他们的心目中你就越高大。
钟铁牛走到车前,一只脚踏在了那辆奥迪车的保险杠上,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喉咙道:“大家好,我是钟铁牛,听说我们厂有事,我就特意赶了过来看看大家!”
为了博得大家的好感,钟铁牛特意腔调了“我们”两个字,可惜这样的开场白并没有赢得大家的首肯,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似乎在挑动什么似的道:“你TA妈的别在日哄人了,要不是我们今天组织了这场活动,你TA妈的会来吗?”
“活动?”钟铁牛的秘书鼻子一嗤道,“你们这是暴动!”
“暴动你妈个头!”不知道谁用矿泉水瓶朝秘书扔了过去,矿泉水瓶里还有半瓶水,在秘书的脑袋上弹跳了一下又猛的弹了回来,秘书赶紧用手抱着头,敢怒却不敢言。
钟铁牛的心里猛的一颤,他现在知道贸然前来的危险性了,弄不好愤怒的群众还会给他卸下一条胳膊在这里,但是钟铁牛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群众的心目中还有有一定地位的,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是个清官。
大凡是贪官,都隐藏得比较深,前一段时间有报纸报道某厅级干部穿补巴衣服下乡,被报纸吹成如何廉洁,可不久后却被爆料道,这个厅级干部包养了六七个*,在国外买了两套别墅,就是打算等东窗事发以后潜逃国外的,此刻已经被中纪委控制了。
原来有人看不惯了,在Z国当官贪污是家常便饭,你贪污多少养多少*买多少别墅我都不管,但是你TA妈的还要把自己炒作成清官,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我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有人将他的材料举报到了中纪委,可谓是“成”也“清官”,“败”也“清官”。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分上,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装B了,于是他朝秘书大叫一声:“混蛋,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然后朝群众抱歉的笑道,“我一个朋友的儿子,脑子有些问题。”
秘书一下就成了脑袋有问题的朋友儿子了,这种事情也只有钟铁牛这种高智商的人才能想得出来,秘书也懂味,连忙朝大家傻笑了几下,两只手耷拉着,做出一个脑瘫的样子道:“呵呵,暴动,暴动……”然后和司机一起,钻进车里,不再出来。
“钟市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人群里突然有个白发苍苍的老职工站了出来,估计是眼睛有些问题,他在钟铁牛的面前摸索了一会才拉住他的手,道,“钟市长您来了就好了,我们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老同志的到来给钟铁牛解了围,他连忙走了过去,一把拉住老人家的手道:“是我,是我,我是钟铁牛,我特意来看大家了!”
钟铁牛觉得这个老同志有些面熟,但是却想不起他是哪个了,于是拉住老同志的手不放,嘴里轻声的问道:“老同志,您是……?”
老同志的耳朵有些背,钟铁牛前面的话他没有听清楚,可后面的这一句他却是听见了,他把手从钟铁牛的手里抽了出来,朝前蹒跚了几步,嘴里喃喃道:“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小时候你还吃过我媳妇的*呢……”
人群中马上发出了一阵哄笑,但是嘲笑的都是一些年轻人,年老人的人却一个都笑不出声来。
原来钟铁牛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出生后不久他妈妈就去世了,钟铁牛就是吃这个老同志媳妇的奶长大的,换句话来说,这个老同志就是钟铁牛的奶爸,一晃过去快五十年了,这个同志老得连钟铁牛都认不出来了。
这时候另外一名老妇人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她正是钟铁牛的奶妈,她朝前几步,站在离钟铁牛大约半米的地方,微微的抬起头,脸上洋溢着母亲特有的微笑,嘴巴微微的张开,望了半天,才喃喃的道:“真的是,真的是,孩儿啊,真的是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是我回来了?妈!”钟铁牛这一声妈是从心底里叫出来的,其实他也有好几次想回来看看,但是总是公务缠身,虽然只有十几公里的路程,却让他感觉到远不可及,此刻见到奶妈,钟铁牛也顾不及市长的面子,一把将这个老妇人抱住,眼睛里不知道是噙着雨水还是泪水道:“妈妈,是我,是我回来了!”
“孩啊!”老妇人用手慈祥的摸着钟铁牛的脸蛋道,“你终于回来了,你现在是市长了,找你真的很不容易啊,我和你爹到市委市政府来找了你好几次,可是他们连门都不准我进啊……”
“有这种事情?”这可是钟铁牛没有想到的,他知道如果门口有人指名要找自己,门卫都会先打电话到秘书那里的,想到这里,他松开了眼前的这个老妇人,一把拉开车门,将秘书从里面拖出来,甩在老妇人的面前,指着老妇人问秘书道:“你见过这个人吗?”
秘书用手揉了揉镜片,重新戴回鼻梁上,盯着看了片刻后才缓缓的道:“似乎有那么点印象。”
秘书不认识老妇人,可老妇人却一眼就认出了秘书,他指着秘书,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说你父母早就死了的。”
“本来……本来……”秘书半天还是没有本来个所以然出来,不过钟铁牛倒是想了起来,他曾经和秘书一起给自己的父母的坟山扫墓过,秘书肯定就已经自己的父母已经死了。
钟铁牛知道这事情不能怪秘书,他怎么知道自己还有个奶妈奶爸呢?再说了这两个老人肯定是一副民工打扮,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上访的人呢?尽管Z国没有这个规定,但是大凡是当官的都知道,市委市政府有两种人是最忌讳的,第一种是上访的人,第二种就是纪委的人。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这人是谁啊,刚才钟市长不是说了是朋友脑袋有毛病的儿子吗?”说着还上前揪住了秘书的头发,将上一仰道:“我*,这不是我们钟市长的秘书吗?每天在电视里人模狗样的,什么时候脑瘫了啊?”
钟铁牛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还是那个老同志心疼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他大声的咳嗽了一下,人群马上就安静了下来,老同志语重心长的道:“铁牛有铁牛的困难,现在当市长也不容易,大家不是有很多话要跟市委市政府的说吗,现在铁牛回来了,大家有什么就说啊!”
“是啊!”钟铁牛赶紧表决心般的道,“我现在回来了,以后大家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直接找我。”说着将秘书拉了起来,既然被群众发现了,就没有必要隐藏了,他拉住秘书道,“现在我秘书也在这里,我向大家表个态,以后大家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的,都可以进入我的办公室!”
秘书连忙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别TA妈的再日哄人了,要不是我们的人已经闹到了市委市政府,要不是我们正打算闹到省委去,这龟孙子会回来吗?”人群里不知道谁突然叫了一声,人们的情绪又剑拔弩张起来。
“就是啊,是人都知道市委大院不是我们普通人可以进入了。”
“你他们的少在这里废话!”
“就让他跟大家说说,他今天是来干什么呢?不就是想阻止我们进入省委游行静坐吗?”
“的那一套我们已经没有信心了!”
“说实在话,我们根本就不想找你,就算我们闹到了市委市政府,我们也没有想到过要找你,更没有想到要你回来出来什么事情,你只会把事情搞砸,我们已经不相信你了,从来也没有相信过你”
“像你这种断奶就忘娘的家伙,还是越早离开越好!”
“滚!!”
“……”
钟铁牛有些发愣的站在那里,脑袋“轰”的一声就大了,他从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呵斥过他,他那颗心又猛的一下提了起来,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他紧张的回忆着,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为什么仅仅只说了这么几句,就让大家的情绪如此激动。
什么,断奶就忘娘?我是那种人吗?
我是个断娘也不忘奶的人啊!钟铁牛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竟然出来了田甜的笑脸和胸前那对起伏的RF。
钟铁牛的思绪真的已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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