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当满哥接到佘煜伟的电话,送张婷回家后再赶到仓库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
所谓的仓库,其实就是给佘煜伟当汽车修理厂的,这家伙隔三差五的弄一些汽车或者汽车零件回来,然后摆弄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开始都是放在家的车库里或者租个停车场什么的,后来东西多了,佘煜伟发现市郊有个废弃的仓库没有人用,于是稍微整修了一下,就成了一个汽车修理厂。
满哥一到仓库,就发现气味很不一样,满哥这家伙对气味天生敏感,他明显的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一走进仓库里面,果然,发现临时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手臂上还打着膏药。
那人见满哥进来,挣扎着正要起来,佘煜伟赶紧要求其躺下,并安慰道:“别害怕,是我们自己的人。”
满哥望了望临时床上的人,并不认识。
“我们在来的路上发现了这个人,中了两枪!”佘煜伟连忙过来给满哥解释,“我们将其拉了回家,肥鸭已经替他把子弹取出来了,是条汉子,没有麻*醉药,哼都没有哼一声。”
满哥走了过去,搬了条凳子,在临时床铺前坐了下来,只见这个家伙脸色苍白,显然失血过多,尽管脸色苍白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来皮肤比较黑,应该南方人或者在南方呆的时间比较长。
好大一会,那人睁开眼睛感激的望了一下满哥和佘煜伟,有气无力的道:“谢谢你们救了我,等我的伤好了,如果还能活着离开星城,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然后将头扭向一边,显然是不想满哥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按照满哥的经验,刚动完手术,刚才已经痛麻木了,现在感觉刚复苏,是最疼痛的时候。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中枪的?”满哥关切的望着他,连连问了两个问题。
“谢谢你们救了我!”这人还是这句话,“至于其他的事情,恕我无可奉告!”
满哥知道他有难言之隐,不再多问,这时候满哥发现旁边的桌子上有一把半月形的匕首,匕首的中央是一个同月形的突状物体,满哥第一想到的就是他在火车站案发现场看到的那把凶器匕首,连忙借故悄悄的拿起那把匕首,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将自己的手机打开一对比,那匕首显然跟那把凶器匕首是一对儿,把其套在一起,应该就是一个整圆。
想到这里,满哥将佘煜伟拉到门外,拿出了那把“圆月弯刀”的照片和那把匕首对比一下。
佘煜伟惊讶的望着满哥手机里的照片,大声的问道:“你搞什么东东,这两样东西好像是以对儿!”
满哥连忙制止佘煜伟,要他小声点,佘煜伟这时候低声的告诉满哥,这把匕首是在那个人的身上发现的,当时这人手紧紧的握着,我们好不容易才从他手里拿下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们接头的一个信物。”满哥道。
“接头的信物?”佘煜伟道,“我怎么不太明白。”
满哥这才将他和张婷在火车站看到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以及那把凶器的匕首。
佘煜伟睁大着眼睛道:“你是说这个人在火车站杀了人,还是个警察?”
“目前还不肯定,而且根据我对事情的了解,当时警察并没有开枪,这个人应该就是被那伙假警察救走的毒贩,可是他身上为什么会有枪伤呢?”满哥喃喃的道,“难道他们自相残杀?”
“我觉得他也是条汉子,我们就收留了他吧!”佘煜伟是那种直场子,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现在如果放他出去,肯定有人想要杀他的,而且警察也不会放过他。”
“这个我固然知道!”满哥说着朝停车场的外围走去,“但是此人是警察的通缉犯,如果警察查到了我们的头上,我们会很被动的!而且他还有仇人要追杀他!”
“你说是什么人对他下毒手呢?”佘煜伟道,“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晕倒在地上,身上有六处枪伤,幸亏他命大,没有伤到致命的地方,从子弹上来看,应该是冲锋枪或者连发步枪。”
“在星城除了警察,谁还会拥有冲锋枪呢?”满哥问道。
佘煜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至少他知晓的黑帮里面,拥有冲锋枪的几乎没有。
“我在想!”满哥和佘煜伟不知不觉的走出了停车场,“这个对他开枪的人是谁呢?会不会是何律的人?”
“你是说何氏集团的董事长何律?”佘煜伟有些吃惊的问道,“他目前是星城最大的民营企业家呢?”
“对,这个我知道,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不过他怎么说还是有嫌疑的!”满哥说着点燃了一根烟,“要知道张婷不是说话,何律曾经和金三角的毒贩们走得很近吗?而且那张照片很能够说明这一切。”
“既然他们是同伙,那他为什要杀这个人呢?”佘煜伟显然还有些不太了解。
“这正是他的卑鄙之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对于商人来说是经常的事情!况且何律之所以这样做,很有可能是想把自己的案底给洗刷干净!”挑了个比较干净的石头,满哥坐了上去,“在我国,大凡是成功的商人,其资本积累期的事情都不怎么光彩,他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过去,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是杀人灭口。”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佘煜伟问道。
“跟紧这个人,从他的身上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满哥点燃了一根烟,每当他在想重要事情的时候,他习惯于抽一根烟,他长长的吸了一口,突然对佘煜伟道,“肥鸭人呢?”
“他回家去了,他说他的主要任务是监视何律他们,回去看视频了。”佘煜伟连忙回答道。
“哦!”满哥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满哥的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肥鸭,满哥连忙调侃道:“怎么,一个人在家无聊啊,那就下载点A片看看啊!”
“不是的!”难得有肥鸭这么一本正经的道,“满哥,我感觉我们的电脑似乎有人动过。”
“有人动过?”满哥一愣,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脑海里迅速的转动了一圈以后道,“你怀疑张婷?”
“目前除了他,似乎没有谁有更大的嫌疑!”肥鸭在那边幽幽的回答道。
“好,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满哥说着跳下那棵石头,正要上车离开,却看到佘煜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满哥道,“满哥,大事不好了,那王八崽子跑了。”说着将手里的一张纸条递给满哥。
“几位大哥:谢谢你们对小弟的救命之恩,小弟有大仇在身,如能报仇成功,一定回来找你们!”
就草草的几个字,没有落款,佘煜伟骂骂咧咧的道这小子也太不义气了,我们救了他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满哥叹了口气,将那张条子撕碎了,丢在风中,喃喃的道:“也许他这样走是为了我们着想!”说着发动了车子,要佘煜伟跳了上来,迎着朝霞冲了出去。
是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对于平常人来说,这日子刚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就像那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的太阳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循环着,单调、乏味而用庸庸碌碌,但是对于不平常的人来说,每一天都是新鲜的,充实的,有着许许多多未知的奥秘等着他去探索和破解,同时,又有一些你无法预知也无法避让的意外与你迎面撞来。
本来,对于星城市市长兼市委书记的钟铁牛来说,今天依然是个平常而又忙碌的日子,尽管昨天晚上的会议进行到晚上十二点多钟,火车站又发生警察被杀案件,等他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但是早上八点多钟,他还是按时的来到了办公室,习惯性的双手交叉着抱着后脑靠在大班椅背上坐着,两眼似闭非闭的思索着一些急于处理的事情。
人说春风得意,钟铁牛不知道自己是否属于那种,这四十多年来,自己从一个乡下的放牛娃走到了市长的位置上,而且马上就要荣升为市委书记了,该得到的自己都得到了,金钱,名誉,利益,还有女人,在自己床上滚动的女人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加强排了。
一想到女人,钟铁牛忍不住兴奋的想到了田甜,这女人,骨头里透着美,人生能拥有这样一个女人,够也!是时间向她表示了,就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也许她喜欢的,就是自己的人,一定要当上市委书记,也许这就是对田甜最好的礼物。
就在钟铁牛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气的时候,一种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是成政来了。
市长的办公室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进来的,钟铁牛的办公室外有另外一间办公室,是他秘书的办公室,一般人要见他,必须先经过秘书这一关,或者不见,或者等到秘书的安排,但是有三个人是例外的,一个是何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何律,一个雨湖区区委书记胡国华,另外一个就是星城是公安局局长成政,因为这三个人一般很少上自己的办公室,一旦来了自己的办公室,肯定事情就不小了,所以钟铁牛就跟秘书说了,这三人就不必通知了,如果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就可以让他们直接进来。
果然是成政,看样子钟铁牛的听力还是挺不错的。
钟铁牛从大班椅上抬起来,只见成政手里还提着一个笔记本电脑,闪身进来,然后将门关上,低声的叫了一声:“大老板早”,然后就径直走了进来。
“老板”一词,早很多年就是在Z国经济特区对单位的一把手的一种流行称呼,当三年前钟铁牛坐上市长这个大班椅,成政第一次叫他为老板的时候,钟铁牛虽然口里说不要叫得这么俗气嘛?但是眼里却放射出一种很受用的亮光。
这种亮光,当然无法逃过善于察言观色的成政的眼睛,这种亮光,分明就是默许,一种满意,一种赞许,甚至是一种无言的感动,一种别样的心心相印,待别人都称呼为钟铁牛为老板的时候,成政这个心里总是想着怎么满足钟铁牛的口味的厨师,又别出心裁的在“老板”一词的前面加了一个“大”字,让钟铁牛感觉到更加的可口,更加的贴切,更加的悦耳动听,可以说,别出心裁就是成政最大的无形资产,正是这种资产,让他从一个小小的刑侦支队副队长一跃成为了星城市公安局局长,当年柯受良飞跃黄河的壮举,其跨度也不过如此。
“什么事情?这么急匆匆的。”钟铁牛赶紧从大班椅上站了起来,在这几个人面前,钟铁牛也从来不摆“老板”的架子,“是不是案子有什么新的转机?”昨天晚上钟铁牛亲自指示成政,一定要把火车站袭警案子给破出来,否则的话,在市民和警察心中将形成很大的波澜。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成政用手指敲了敲钟铁牛的办公桌,说着率先走出了办公室,他是公安出身,当然知道市长的办公室也不一定安全,在Z国,用来监督和监视领导的设备遍地开花,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个纽扣大的东西往你办公桌下一放,你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这并不是危言耸听,Z国是世界上对官员最严格的国家,当然也是官员最无能的国家之一。
钟铁牛马上意识到成政可能有重要的信息向他反馈,而不能在办公室直接向他反馈的信息,肯定是更重要更直接关系于自己的信息,于是站了起来,和成政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办公室。
朝走廊走了三四米,钟铁牛叉住前行的双脚,双手往腰间以支,就支出了一种不凡的气度,钟铁牛长相魁梧,而且当过几年的兵,往哪里一站,都跟一棵松树一样,这种气质,不是一般人可以学习得到的。
成政赶紧朝前走了两步,,用嘴巴对着钟铁牛的耳朵,而钟铁牛也兔子一般的竖起耳朵准备接听有关信息,可是,成政却扭头以一个公安局长惯有的严谨,朝楼梯口看了看,虽然昨天晚上会议比较晚,通知全体员工放了两个小时的假,但是此刻还没有到正常上班的时间,就依然有人陆续的走来,见到钟铁牛和成政,都停下脚步,微笑着问好道:“钟市长好,成局长好!”
两人回敬后不再说话,依旧一前一后的朝前走去,一直到市政府新建立的人民广场,成政才一脚踏在摇摆椅上,对凑过来装作系鞋带的钟铁牛透露了他早上获得的重要信息,然后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将那段视频放给钟铁牛看。
钟铁牛才看了不到四分之一,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突然飞来的炸弹炸得七零八落,花了好一阵功夫,钟铁牛才把自己重新拼接起来,但是他仍然难以相信那突如其来的消息,嘴里喃喃的道:“是真的,真的是这样的吗?怎么会这样呢?”
此刻的成政显然笔钟铁牛要冷静了很多,见钟铁牛在浑身上下的摸索口袋,善于捕捉领导意图的成政连忙拿出自己的香烟殷勤的奉上,并掏出打火机“咔嚓”一下帮他点燃了香烟。
钟铁牛哆嗦着吸了两口烟,双手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成政连忙上去扶住钟铁牛的身体,安慰道:“没事的,钟书记!”
“钟书记个屁!”钟铁牛猛的将手里的烟头甩在了地上,就是因为想把钟市长改成钟书记,钟铁牛前几天才会待在何氏集团,才会接受何律的巨额支票,才会被人录像录音。
“钟书记!”成政知道此刻正是他表现的好机会,他重新点燃了一根烟,吸了几口,递给钟铁牛,这个动作虽小,却是个只有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间才会有的,“没事的,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是个好事情,至少可以抓紧时间将事情制止在萌芽状态!”成政特意的在说“我们”两个字的时候加大了声音,充分表明了自己的方针路线。
果然,钟铁牛接过了成政的香烟,在自己的嘴里狂吸了几口,这让成政受宠若惊,在心里发誓这辈子就为钟铁牛效劳,在所不辞。
“你是搞公安的,你替我想一下!”一根烟下来,钟铁牛总算平静了下来,“这视频是谁录制的?”
“具体发生在何氏集团‘糖蜜蜜’休闲中心的事情我不清楚,我也不会过问,但是我相信钟书记您有您的理由,我也是始终站在您这一边的。”成政此刻还不忘了表自己的态度和决心,“视频我稍微看了一下,从画面的质量来看,这个监视器应该是放在人的身上的,因为是不断晃动的,而且声音也不是很清楚,中间还伴随着身体移动时衣服的声音,如果我猜测得没有错的话,这个监视器应该就是放在衣服的纽扣或者头发的发簪上面,钟书记您可以回想一下,当时有哪些人在场,哪些人有可能录像录音。”
钟铁牛的思绪马上回到了那天晚上,但是当时在场的人中,他实在想不出可能会对现场进行录像和录音的人,过了好一会,他回头望了望成政,砸了砸嘴唇道:“你觉得会不会是何律?”
钟铁牛这种商量的口吻让成政觉得很舒服,这样看来,至少钟铁牛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成政很为今天的意外收获感到庆幸,他马上把自己公安局长的优势和特点表现了出来:“这个可能性是有的,但是基本上可以排除他,为什么呢?他不会把这种录像和录音往检察院投,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对他都没有好处,他无疑是举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钟书记您以后尽量少参加这种场合的聚会,哪怕是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见面,你也可以自己临时改变地点,这样对方根本就来不及布置。”
钟铁牛点了点头,却突然想起刚才成政提到了检察院几个字,连忙朝成政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视频的?”
这个问题成政在来市委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一直等着钟铁牛问,于是他用最简练的话语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些话得到了钟铁牛的认可,特别是他说道他已经将李正熊的手机打得没有电了,钟铁牛的脸上由不得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钟铁牛这个时候,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成政的身上了。
“马上控制李正熊,千万不要让他知晓这个视频,据我估计,他暂时是还不知道的,否则的话,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存在电脑上的。”这些东西成政也在来市委大院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只要将李正熊调开了,剩下的事情我都可以搞定,包括这视频的来源我也会查清楚的,我会采取一切手段的。”
“那你具体打算怎么做?”钟铁牛似问非问的道。
“我马上控制喻建波,将视频的来源查清楚。”成政知道要想打动钟铁牛的心,真正的把自己当成自己人看待,其工作能力和工作效率是第一要解决的。
钟铁牛拍了拍成政的肩膀,满意的道:“星城有你,是星城人民的福分啊!”于是疾步走进办公室,对秘书道,“通知检察院检察长李正熊,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 f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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