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月的天气还没脱离夏季的炎热,叶哲习惯在小花园睡午觉。才入睡没多久就听得花店里有男人嚷嚷的声音。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做梦,结果睁开眼一看却看到周月蓉正对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苦苦哀求,地上一片狼藉。一看这情形叶哲噌的就火冒三丈,最看不惯大老爷们欺负女人,女人是用来呵护的,而不是用来当做耍威风的工具。再说,敢在这撒野,还真当老子是个软柿子,谁都敢来捏一把。
店铺里周月蓉一边徒劳的阻拦那个男子,一边死死护住那些花架上的鲜花。
“我求求你别砸了……别砸了……”这些可都是她活命的本钱,要是被砸了可就一文不值了,花店里的花已经被毁了大半,就剩她背后这些了。
那男子暴喝了几声见周月蓉不肯让开,伸手就要把她甩出去。男子虽不高大,但也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一把要是摔实了周月蓉少说也得骨折什么的。这男的一看就是怂包类型的人,没什么能耐,顶多也就是在周月蓉这样的好欺负的人面前耍耍威风。老子不发威就当是Hellokitty了是吧,三天两头有人上花店捣乱,那这生意还怎么做,看来得让这些人长长记性才行,免得不依不饶。
叶哲只是微微的捻了捻手指,一股无形的气劲自他手中悄然飞出,男子刚还死死抓住周月蓉衣领的手突然就跟被雷炸了似地血肉模糊。
“啊!你个臭婆娘,你干了什么!”男子看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诧异的同时还有愤怒,八婆居然敢弄伤我的手,老子以后还靠这双手吃饭呢,今天跟你没完!
那只手前一秒还死死的抓住她,下一刻就变得如此血腥恐怖,周月蓉除了看过杀猪杀鸡的场景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被溅了一脸血后惊叫着昏倒在叶哲的怀中。男子见屋子里突然多了个人高马大的小年轻,一下就缩了回去,他现在已经成了伤好,贸然出手恐怕讨不了好,可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小子!你干什么的!我告诉你,你别多管闲事啊,这事你管不了!识相的赶紧让开,这臭三八居然敢对我下手,今天我就要让她好看!”
男子应该是把叶哲当成花店的顾客了,所以才会这么说。看得出来他这会是真生气了,整张脸都开始扭曲了,要是这会没有叶哲在,说不定他还真会干出点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没想到这青天白日的还有这样的人,现在的警察都是吃屎的吧。他随即想到了高明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形象,看起来却是不像是干正事的人,也难怪治安这么混乱。
不管怎么样,这个男的敢在自己花店捣乱,就要让他付出代价。还没等他出手,一个长发飘飘的影子已经从他眼前飘过,发了疯似地追着那个男子跑。
“你滚!滚!滚——”
男子见到她这样居然露出一丝惧怕,撒腿就跑,连掉落的鞋都来不及捡,深一脚浅一脚在车流中穿行。
周乐盈的吼声中透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叶哲还从没见过她这么疯狂的样子。她一直追着那人跑了两条街才停住脚步,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一般人对流氓混混的痛恨,就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可调和的仇恨。
等到周乐盈一身狼狈的回到花店时,周月蓉已经醒过来了,母女俩见了面就紧紧抱在一起开始失声痛哭:“盈盈,是妈对不起你!是妈对不起你!”
“妈,你说什么呢,都是那个畜生的错,跟你没关系。别哭了,不值得为这种人伤心。”周乐盈替周月蓉擦了擦眼泪。
“嗯,你也别哭了。刚才听小叶说你追出去了,我一直担心你,现在你没事就好。下回可千万别这么冲动,他这个人已经没人性了,不要跟他硬拼。”周月蓉小心翼翼的帮女儿整理头发,让叶哲想到了舐犊情深这个词。
跟这对母女相处了近一个月,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形。听她们的意思,跟刚才那个男的好像认识,而且积怨很深,要不然周乐盈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说他是畜生。叶哲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虽然他也想了解这对母女的过去,但这涉及到个人**,要是他们不想说他也不会刻意去问。谁还没有个过去,他自己不也隐藏着一些秘密,而且还是不可告人的。
“周姐,擦擦脸,先起来再说。”叶哲递了张面巾纸,又把母女俩扶到凳子上坐下。
“小叶,你是不是想问刚才那人是谁?”周月蓉不是傻子,从叶哲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很上心。其实换做任何人,看到刚才的事都会问一句,何况是叶哲。其实她也知道这种事瞒不住,之前就有心要告诉叶哲,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叶哲只是暂时和她们住一块,所不定哪天就走了,与其说出来让他担心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所以一直拖着,所幸那段时间也没发生什么事。后来,叶哲突然有了钱,然后又搬了家,周月蓉想着这回应该没问题了,难不成还能找到这来。
没想到她的一个猜测,竟然成真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之前那些邻居她谁也没告诉,怕的就是透露了信息给自己招来麻烦,所以大伙问她搬哪去了她都只是含糊其辞的混了过去。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去追究他是怎么找到的也没有什么意义,为难的是该怎么跟叶哲解释。毕竟现在这个房子包括花店都是叶哲的,弄成这样她也过意不去。想来想去也只能照实了说,反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出来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他是我的前夫,也是盈盈的父亲。他叫张彪,十年前我们离婚了……”
周月蓉几度哽咽但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叶哲,每次说到伤心处,周乐盈都会哭着阻止母亲往下说。这是她们母女俩此生最不愿提及的往事,这里包含了辛酸、委屈,不甘以及无奈。
这十年来,张彪一直骚扰她们母女,半夜敲门变卖家中所有值钱的家当,拿走她们为数不多的积蓄,甚至还拿刀逼着周月蓉出去**。周月蓉性子软弱,习惯妥协,这就使得张彪变本加厉,直到最后周乐盈实在看不下去就从厨房拿了把菜刀扬言要砍死张彪这才吓退了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叶哲从没想到这对母女还有这样的经历,听完之后除了心疼之外也记住了张彪这个名字。他的眼神望着他刚才逃跑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这对母女讨回公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张彪被女儿追赶了两条街之后好不容易在一个人流众多的地方溜走,然后又就近找了个诊所把手包扎了一下。那诊所医生看他这样子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得罪了什么道上的人,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这小诊所本来就赚不了什么钱,全家老小都指着这个吃饭,真要被人掀了,那他就只能一头撞死了,最后自然也没干要诊费。
出了诊所,拐了好几个弯之后才在一个台阶上坐下,从袋子里掏出一包软壳中华点了一根。
这包中华连着兜里的五百块钱是早上几个黄毛小鬼孝敬的,说是让他帮忙收拾一对母女外加一个小白脸。
在这一带混的人都知道张彪这号人,是个烂赌鬼,仗着自己在道上混的时间长,经常欺负一些小孩子,从他们手里弄俩钱过过手瘾。这两天他手气不好,赌桌上一直输,身上早没钱了,连赌场都不让进,只能在街上瞎溜达,恰巧就遇上了那几个小鬼识,本来想干完事之后捞一把,没想到居然这么巧碰上了自己的前妻和女儿,还被赶了出来。
烟蒂子往地上一扔就习惯性的想用脚碾一下,结果一看,两只鞋都没了。
“草!老子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真tm晦气!”
这是他唯一的一双鞋,早上花了五块钱刚买的,就这么没了,想想就来气,这对母女就没给他带来过好运,简直就是灾星。刚骂完,眼珠一转突然又乐起来了,利索的又点了一根烟,嘴上还哼起了最近新学的调调。
妹妹若是来看我不要从那小路来
小路上的毒蛇多我怕咬了妹妹的脚
妹妹若是来看我不要坐那火车来
火车上的流氓多我怕妹妹被别人摸
妹妹若是来看我不要坐那飞机来
飞机上的大款多我怕妹妹跟别人过
妹妹若是来看我一定在那梦中来
梦中只有你和我想干什么干什么
梦中只有你和我想干什么干什么……
唱着歌张彪的心里可是美得慌。昨天回到以前的老房子想找周月蓉要点生活费,没想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什么也不剩,当时他还以为这对母女死了呢,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居然又遇上了。
本来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把那花店砸了就算了事,现在细细想来自己这是要峰回路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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