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圆型的阁楼窗前,欧阳雷面色惨白的跪坐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身子不可察觉的微微抖动着。
又来了!又杀人了!这次甚至是,在自己的意识根本不清醒的状况下生的。他睡梦中惊醒,夜里的一切,便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一个个画面在脑中不停的滚动,如同梦靥。他虽是在杀人时不清醒,但意识中却明明白白的知道,那确实是自己做的。
“天地不仁,世事不公,吾当代天而刑之!天地不仁,世事不公,吾当代天而刑之。。。。。。”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耳中轰响着。欧阳雷双手使劲的捂住耳朵,想要抵御这个魔音。但任凭他怎么努力,那个声音都好像是从灵魂深处出来的,怎么也逃避不开。
“啊”欧阳雷忍不住大叫一声,一头扑到床上,拿起枕头将自己的头脸蒙住。胸膛急遽的起伏着,呼呼大喘不已。
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要找我?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啊!欧阳雷一遍又一遍的低喊着,喃喃念叨不休。
“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坠落风在吹动。。。。。。。”床头上的手机忽然传来了神话中的主题曲,一阵嗡嗡的颤动声伴随而起,让心神失守的欧阳雷惊得,霍的蹦了起来。定定的看着手机屏幕上蓝色光晕闪动半响,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走过去拿了起来。
打开一看,号码是肖克的,不由疑惑的抬头看看窗外。不知不觉中,外面早已是天光大亮,喧嚣的声音不觉涌入耳中。
呼,欧阳雷吸了口气,平复了下犹自狂跳的心,这才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肖克的嚷嚷声就传了过来。
“我靠啊!丫的居然比我还懒啊,这都九点多了,打个电话到现在才接。喂,说话啊,丫的在干啥啊?咋听着这气儿都不匀呢?该不是开了窍了,偷偷的在床上晨练了吧。哈哈”肖克猥琐的笑声,张扬的传了出来。
欧阳雷满面苦涩,摇头道:“你昨晚醉的跟头猪一样,怎么今天这么快就醒了?老子现在是无业人员,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没事儿起来干啥?有事儿就说,有屁快放,我还想再睡个回笼觉呢。”
肖克在那边明显一窒,随即干笑几声,这才道:“嗨,我还真忘了这茬儿了。没啥事儿,我就琢磨着吧,你现在也没啥事儿不是,那破房子也别租了,浪费那钱干啥?我这儿反正空着屋子,不如你直接搬过来一起住,也让我这儿多点人气儿,咋样?”
欧阳雷一听,大是意动。他原本之所以非要自己住,就是因为他上班的时间跟肖克正好错开,要是住他那儿,每晚酒吧里那个声音,自己可别想好好休息了。本来成绩就不好,再要上班总迟到,要么就无精打采的,还不得给雷大可更抓着小辫子啊。这会儿自己也没了工作,搬过去的话,一月这五百块倒是真的可以省下了。
他心中意动,正要答应,忽然看到自己凌乱的床铺,顿时想起自己身体内的异样,不由的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这要是住过去,半夜三更的,自己再生一次状况,还不得吓死肖克啊。而且,那儿人多眼杂的,指不定就被人家现了,那等着自己的,只怕就是下半辈子在铁窗内度过了。
眼下最关键的,就是想办法先将自己体内的问题解决了。只有解决了这个时不时的被锦衣控制的问题,才敢去想别的。这会儿却是决不能过去的,自己这儿偏僻冷清,在目前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
他心中打算,那边肖克不见他说话,不由的急了,连连喊他。欧阳雷轻叹一声,对着话筒道:“不去了,你那边太吵,我不习惯。这几天,我就去投简历找工作,生活应该没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这几天我想好好休息休息,没事儿你也别给我电话了,我要享受一下猪一般幸福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等我把事儿安排完,调整好再找你好了。”
肖克在那边半响不语,默然许久,话筒里传来一声叹息,轻轻的挂了。欧阳雷心中有些难受,他自是知道肖克怕自己钱不够,又怕自己面子下不来,不肯向他开口,这才变着法儿的为他省钱。要是他真的忘了自己失业了,又怎么会在宿醉后,一大早的就打电话说这事儿。自己决然的拒绝了,只怕肖克会以为自己好面子,不肯低就呢。
他愣愣的站在当地半天,终是缓缓坐下,将手机放在床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默默的思索自身的情况。
气流!体内那股气流!那应该是关键中的关键!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感应下,等到什么时候自己可以控制自如了,这种遗世独居的日子也就可以结束了。
想到就做,欧阳雷先洗漱一番,借着这个时间将心绪平复下来,这才在床上坐了下来。只是坐了一会儿却不由的愁,说是感应那个气流,但这感应似乎却并不是说感应就能感应到的。他坐在那儿呆了半响,却是什么也没感应到。
他哪里知道,对于内气之运行,必须要有特定的姿态配合才行。要想念动即生,那可是要到了一定的积累后,形成一种本能反应后才可以的。像他这样随便坐在床边,跟洗洗准备睡了似的姿势,又怎么可能感觉得到。
无奈之下,不由抱头苦思,正自苦恼之际,忽的脑海里掠过当日盗洞中见到的那个老者的姿态,不由猛省。大骂自己实在是个笨蛋,明明有个标准模板,偏偏自己后知后觉的,在这儿一通胡搞的。
当下,脱鞋上/床,将两脚搬上双腿之上,摆出跏跌而坐的姿态。随即闭目静心,将心神存于体内,意念默默存想体内之气。他次主动的去感应,初时心绪甚是烦乱,难以静心。幸亏他福至心灵,竟学着那老者的姿态而坐,这才渐渐进入一个奇妙的境界。
要知道,这种跏跌之法,其实本是佛家修炼的姿态。佛家认为这种坐姿最是稳固,有助于人静心澄虑,抵抗外魔。欧阳雷不管不问的拿来就用,倒让他误打误撞的选择了最正确的方式。
心声渐渐沉寂,良久之后,忽的世界一顿,似乎进入了一个真空的世界,毫无声息。整个灵魂脱离了**的桎梏,扶摇盘旋,杳杳冥冥之中,体内某一处先是微微一动,随即如同融雪消冰一般,层层阻隔退去,那一股惹了两次麻烦的气流,终于显现出来。
欧阳雷心头一喜,急忙试图催动,只是此次一接触,那气流却艰涩难行,毫无当日在气流主导接触他时,曾经有过的相融迹象。心中不由的一阵焦灼,还想再次努力,却不知他这一激动,顿时让他从那种奇妙的境界中蓦然退出,耳边声响如潮水般涌来,重又回到现实中来。欧阳雷缓缓睁开眼睛,不由大是沮丧。
刚才那种感觉让他非常享受,宛如重回母体,温暖而恬适,隐隐的不愿出来,恨不得就此永远停留在那儿。只是那股气流,为什么竟会出现跟自己抵触的感觉呢?上次不是已经有了些相融吗?要是连融合都不行,又何谈什么控制啊。
欧阳雷大是烦恼,肚子中隐隐作响,转头扫了眼墙上的挂钟,一扫之下,却顿时呆住。他静坐调息之际,不知时间,意念中不过十几分钟,其实已是过了数个小时。坐下来感应气流的时候,是上午不到十点,此刻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愣了半响,心中不由暗暗嘀咕,怪不得有话说,什么天上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了。这修炼什么的,果然是时间过得飞快啊。这要是不赶紧将这股气流掌控住,整日的这么搞法,哪天一个不小心练过了头,自己可就变成活尸了。
将双腿放下,略微感觉了下,这么久却毫无麻痹的感觉,心中不由的更是咄咄称奇。下床到厨房里胡乱找了包泡面,拿水烫了,淅沥呼噜的吃了,将那股饥饿打了。想到时间紧迫,不敢浪费,连忙再次上/床,跏跌坐好。
心神再次沉寂之时,那种奇妙的感觉又一次将他笼住。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心急,只是默默的去与那股气流尝试着沟通。不知过了多久,欧阳雷自己感觉似是已经睡了过去,只是方入梦中,当日那洞中的情景,便蓦然闯入脑海。
“小子,好生体悟,莫负了老夫一番心意。待你大成之日,你我自可相见。到时,再来拜谢你的大恩了。哈哈哈,我鱼氏一脉,也算有了传人了,休坠了我的名头。天地不仁,世事不公,吾当随心而为,代天刑之!心随意走,休要纠葛!切记切记!哈哈哈,老夫去也。”洞中老者的言语,再次清晰的重现,轰轰的在意识海中响个不绝。
欧阳雷心神搅动,老者的每一句每一字,便如藏着无限的秘密,让他不由的沉心思索。及至最后几句,忽然心有所感,不由豁然而悟。心随意走!随心而为!是了是了!原来如此!自己一直因为违心的抵抗心中的不平,可不是跟那老者说的相违背了吗?
代天刑之!是啊,自己突然被赋予了这么多的能力,要是只顾自己修炼,而不顾天降之任,又怎么可能不被反噬呢?冥冥中所有事情都有一条准则,这准则却不是世间之人定的什么律法,不是以人的行为而衡量标准,而是直指人心,以道刑之啊!
欧阳雷这一刻,忽然开悟。就在他顿悟的一霎那间,身上忽的豪光大放,那件锦衣灿灿然越体而出,将整个小屋耀的一片通亮。体内的气流也似乎是忽然找到了归宿,欢快的将欧阳雷的意识纳入,随即便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一般,急奔流起来。
欧阳雷这一刻,忽然有一种欲要张口长啸的冲动,只觉这一刻,自己如同站到了天之巅、云之崖,众生万物尽在脚下。俯仰之际,热血贲张,一股磅礴昂扬之气,充斥在胸间。
气流奔行极,瞬间便自身前身后全身经脉转了三十六周天。身外的锦衣光华流转,原本缩在边角的五彩之色,蓦然而动。如同堙在水中的丝絮,以肉眼可见的度,向上攀升,直直有一掌的距离,方才缓缓停住。彩色处,绚烂无比,流光溢彩,世间竟没有任何词汇能描述其艳丽。
欧阳雷跏跌而坐的身形,在五色斑斓中显得挺拔俊逸,原本略显稚弱的气质,忽的多了一份刚毅之色。脸上肌肤澄澈,下面似有无形的光晕转动。直直半响,全身异象才渐渐敛去,一声叹息乍起,欧阳雷缓缓睁开眼睛。
两道光芒猛地迸出,如同实质,唰啦啦的将屋中映的猛地一亮,随即攸然不见,回复如初。欧阳雷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泽,这一次的突破,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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