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见苏子清跟上一步,紫萱慌忙后退一步,抱头叫道:“呜呜,果然被我猜对了!都怪那该死的玉儿,给我系了这么多的红线,好不容易飞走了一个,转眼又来一个!”
苏子清一脸无辜地抓抓头,琢磨着紫萱的异常举动,沉吟半响,方开口道:“你不会以为,我对你……那种喜欢吧?”
“难道不是么?”
话一出口,紫萱才意识到自己摆了多么大的一条乌龙,猛地抬头,果然看见苏子清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脸的表情格外地意味深长。
“小师妹!”苏子清笑盈盈地开口道:“我说喜欢你,自然因为你是我师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想到哪儿去啦?”
“哦哦!”
紫萱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好险,刚刚看见蝴蝶结飞走了,又犯起了“被害妄想症”,丢脸呢。
白日里艳阳高照,来访者根本不会觉得秀珠所在的牢房有多么阴森,然而然而到了晚上,夜幕了吞噬着本就不多的光线,让紫萱从站在门口的那一刻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
蓬头垢面的秀珠紧贴着牢房的木门,一张脸被道道栅栏分割开来,与同样被栅栏分割开啦的身子同在阴森的暗色中飘渺地凌乱着,一双手毫无韵律地摇晃着,惹的房门上的锁链哗哗作响,一双眼睛盯着紫萱和苏子清走来的方向,急切的一塌糊涂。待二人走近了,却又猛地退缩,缩到了牢房的一个角落里,倚着墙壁瑟瑟发抖。
苏子清见状慌地摆出友好的笑容,扯下身上的披风,隔着栅栏递过去,秀珠便狠狠地盯着苏子清的手,一双眼睛似靠近却要远离,似依赖却仍恐惧,愣了半响才慢慢地移动身体,贴着墙壁走近苏子清,远远地接过披风,随意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紫萱无奈地咬咬牙。是什么样地伤害让这个本应活泼开朗地少女丧失了最起码地安全感?
前些天看到刘二爷家地小姐被划花地脸。紫萱心里还是矛盾地。理智上不断地提醒自己秀珠这么做一定有她地苦衷。其罪当株而其情可悯。感情上却不断地告诫自己。无论什么样地苦衷都不能残忍到这种程度。其情可悯而其罪当诛。
可是现在。她被征服了。被昏暗牢房中瑟瑟发抖地女子征服。无论是感情还是理智。都彻底被这个蓬头垢面地女子征服了。无论她提出什么样地要求。都想尽最大地可能满足她。
然而秀珠提出地要求仍然让紫萱吃惊不小。
秀珠接过披风。身子抖地似乎不那么厉害了。静静缓了一会儿。终于主动开了口。
“姑娘。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并且只想对你一个人说。”
苏子清掩住一闪而过的失落,自觉退出了牢房。
没了披风的苏子清双臂抱着双肩,有一搭没一搭地踱着步子,也不知过了多久,紫萱终于快步从牢房走出来,一张俏脸冷若冰霜。
跟出几步远,苏子清见方向不对,战战兢兢地问道:“小师妹,咱们这是去哪儿?”
紫萱目不斜视,“刘二爷家。”
苏子清不解,“天都黑了,去那里做什么?”
“有事。”
苏子清望天,“师妹哎,什么事这么急,不能明天再去么?”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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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完全没有!”
对于紫萱的问话,刘二爷想也没想便简洁地吐出六个字来,直听的紫萱一阵心寒。
那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子,那个对这个世界丧失了最起码的安全感,接过了苏子清的披风却仍然不敢直视的女子,四分之一个时辰之前已经决定了赴死,并且用最最卑微的姿态向紫萱发出了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请求。
“我知道姑娘是个好人,所以才想着求姑娘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
“是我一时冲动划花了刘家小姐的脸,连累了爹娘替我受苦,可我没后悔过。”
“当初跟了刘二爷,也是我自愿的,现在想起来,也不后悔。”
“我们乡下的女人,无论跟了哪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个名分,我跟刘二爷,一来他待我确实好,二来也是冲着他许下的那句纳我为妾去的。可谁知道我把身子给了他,他却再不提这事儿了,我三番两次地逼问,问急了他就甩一句,我家那位是个母老虎,这事儿要从长计议的!”
“可是姑娘想想,一个女子,大好的年华就这么几年,若我把最好的年华全部给了他,等到人老珠黄却也每个名分,实在不甘心呐!”
秀珠弯起右手,放在鼻子底下来回抽了抽,稍稍平复了情绪,继续道:“那日又提起这个话头来,问的烦了,他说一句,少做梦吧,家里那位母老虎不死,我是不可能纳你为妾的!我心知他有今日的地位,虽说一半是靠着皇宫里的关系,正妻那边的亲戚却也帮了不少忙,因此说出这话八成是认真的,于是心中憋屈的很,一冲动,就做出了傻事。”
想起那日刘家小姐对她的亲近,毫无防备地让她帮着梳头,她却利用这一点划花了那小姐的脸,秀珠胸中激荡着无限悔意,最终禁不住,“哇”地一下痛哭失声。
呵,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刘二爷那样的,竟值得一个好姑娘心甘情愿地断送了大好的青春,甚至性命。
紫萱不由地冷笑起来,转念一想,这凡人的思维本就不是她能跟上的,二皇子那般心黑的,不也让青竹爱的死去活来么,一次次地帮着他做事,就是后来被她要到了清芳斋,也还……
“唉!”
深叹一口气,紫萱伸手拍拍秀珠的肩膀,真诚地说道:“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的。”
秀珠一喜,直拉着紫萱的手不敢相信地重复着“真的吗,姑娘说的可是真的”,直到紫萱点头点的差点儿把脖子扭出关节炎来,秀珠才低下头,半咬着嘴唇说出了活在人间的最后一个心愿。
“只因我在这牢里管着,否则自己去,也不用劳烦姑娘了。”
秀珠对自己的要求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游移了一阵才开口说道:“其实我想求姑娘帮我去那刘二爷家,当着刘二爷的面儿问清楚,我跟他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将死之人也不再求什么虚无的名分了,只想问问他这些日子以来可对我动过真情,当初说要纳我为妾的时候到底用了几分真心,还是故意骗我,只为了我的身子……”
见紫萱摆出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秀珠情绪有些激动,不由地提高声音恳求道:“姑娘就行行好吧!这样问清楚了,我死也死的明白些。”
此刻的紫萱真正站在了刘二爷面前,代秀珠问出了那个问题,然后得到了那样令人心寒的答案。
“傻X,真***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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