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来做什么?”雪特头也不回。
光瀑缓缓散去,一个身材挺拔壮实的男子出现在雪特身后。
男子和雪特长得很像,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们是双生子啊,一体同脉,我来看看我那执迷不悟的弟弟,有什么不对?”男子露出了笑容,干净得就像这黎明的曙光。
雪特不语。
“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累……”男子在雪特身旁坐下了,轻声说道:“离开的始终不会回来,思念和失去本来就是一对矛盾,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要活得快乐,就必须忽略矛盾坏的一面,只注意它好的一面。”
“活着?”雪特苦笑,“瓦纳哥哥,你还是这么天真,我们算活着吗,不能得到自己所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走路,这样的活法,就算给我无尽的生命,我也不会得到快乐。”
“呵,雪特。”瓦纳笑了,“有多少年没见了?几万年?几十万年?还是几千年?你可以记不清楚时间,可还是记得清楚她。”
“还有你,和炫奂。”雪特轻声道。
“那为什么还要选择离开?”瓦纳眼里闪着光。“你知道吗,炫奂……他一直没有替换掉你的位置,你负责的神刑第十域,他也一直帮你管着,没有一刻放松过,我们,都在等着你,等着你忘掉,等着你释怀,也等着你回来。”
“有些事,有些人,是忘不掉的,就算等到最后一场空,心碎神伤,也忘不掉。”雪特轻叹一声,“哥哥,你难道不明白吗,我离开神刑殿,就是无法忘掉,不止是夕泉,还有真实。”
“忘掉……真实……”瓦纳喃喃重复着雪特的话。
过了一会儿,瓦纳看向了二人面前的那条深壑,问雪特:“夕泉,在下面吗?”
“绝对在的。”雪特坚定的点点头,“我们从那里出来,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切都可以重来,一切的遗憾,都可以交给那叫轮回的东西。”
“轮回吗。”瓦纳看到了在雪特大腿上沉睡的卡拉,“你找到了圣兽,难怪你的思念变成了信仰。”
“不是信仰,是希望。”雪特抱起了卡拉,“从我第一次看到咖灵兽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希望。”
“可是希望破灭了。”瓦纳的表情变得严肃,“另一把钥匙陨落了,那个主宰六道的男人。”
雪特眼神变得黯然。
“你也感觉到了。”瓦纳缓缓道,“守护了那里无数年,我们应该比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到实现轮回的前提。上一次……”
“哥哥。”雪特打断了瓦纳,“不要说了。”
“看来你还有忘不掉的东西。”瓦纳看着他,“因为你的固执,我们的族人消亡在那两个感悟至高的男人的战斗中,而延续我们族人的王脉,也被人带走了,你知道的,雪特,当我们‘晶’的王脉和操控灵魂的选择融为一体时,轮回便不再虚化,便有了主宰它的宿命之体。”
“哥哥……”雪特放下了卡拉,有些痛苦的抱住头,“你还没放弃吗,生存在那至高法则的阴霾之下,我们只有顺从,没有人可以改变,除了那手握六道的修罗,可是,残酷的展和成长,让他也陨落在了更强的人手中……”
“雪特,你错了。”瓦纳握了握拳,“爱的执念取代了你的信念吗?你忘记了?守护王脉的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那是祖先灵魂的最后寄托!醒醒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我们进入神刑殿,接近炫奂——那个真正的神皇之子,不都是为了这个吗!”
“可是我们……”雪特重重垂下头,“又能怎样……”
“王脉……”瓦纳沉声道,“已经出现了!”
“你找到他了?”雪特一惊。
“他正朝这里而来!”瓦纳站起身,单膝跪在沙砾中,双掌摊开,闭起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某种祈祷的仪式。
“圣晶唱词!”雪特脸上的颓唐消失了,站起身,双手合十站在瓦纳身后,表情肃穆,跟着瓦纳一起念了起来。
两人的口型一样,外貌一样,渐渐的,两人似乎融为了一体,无数晶莹的光点从他们身上散出来,组成了一条光带,以他们为起点,伸向了那条深壑,就像搭起了一条通往下面的桥。
……
“晶的双子神啊,你们终于开始了那远古的仪式。”空中,一个金披肩的年轻男子俯瞰着下面。
“殿下,您一直都知道吗。”年轻男子身后站着两个人影。
“啊,是的。”年轻男子眼中流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从他们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男子转过身,望着身后的两人,“做的很好,你们两个。”
这年轻男子的脸俊美到了极点,五官精致成了一种叫完美的艺术,这个人,正是炫奂。
“如果没有你们,我又怎么知道当年带走晶的王脉的那个人是谁,如果没有你们,我又怎么能轻易的来到这里,得到那强大的力量。”炫奂露出了一抹笑容。“你们辛苦了,奎杰,爱丽丝。神刑殿排名最高的两位管事。”
笼罩三人的气场增强了,隔绝着他们的气息和行踪。
“殿下。”身材高大的奎杰笑了一声,“我们可以恢复实力了吗,席瑟陛下的秩序封禁太强了,我们的灵魂境界只剩下了原先的百分之一。”
“是啊,是啊。”看上去就像个十五六岁少女般的爱丽丝撅起嘴巴,“排名第二的傻大个还好嘛,可我是排名第一的嘢,炫奂殿下,那种气息被隐藏起来的感觉真不好受,为了不被那个神神叨叨的家伙现,每天还要叫他老师,烦都烦死了,时间一久,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是么?”炫奂温柔的笑着,“可爱的爱丽丝啊,忘记自己是谁不是很好么,我一直,都很想这样呢,忘记所有的烦恼,成为那为美丽凋零的樱树花。”
“殿下!”爱丽丝跺跺脚,娇声道:“你又在说这些人家听不懂的话了啦,席瑟陛下答应过我们,只要我们做到了这件事,就可以离开神界,随便去哪里了哟。”
“听不懂吗?”炫奂柔声道,“意思很明显啊……”
突然爱丽丝眼神一直!
“你们不就是那留下了美丽的樱树花么……”
炫奂手轻轻一挥。
奎杰和爱丽丝的身体僵硬了,然后慢慢老化,最后化为了一阵烟尘,就像那凋谢腐化的花瓣。
“凋零吧……”
炫奂望着那落向地面的飞灰。
“你们早就被取代了,离开了太久,谁还会记得,所以,成为那最后的花絮吧,就算凋零,也拥有了价值。”
“你们啊,只是曾经的第一和第二,记住,只是曾经……那便是,你们唯一留下的美丽了。”
……
华丽的大殿。
锈金的幕布。
飘动的纱衣,还有一群身材丰盈的少女。
酒盏,美食,还有原始的散着光泽的肤色,构成了一幕活色生香的场景。
撩人的音乐,香艳的舞姿,白嫩的大腿排成一排,金色的高跟踏在白玉地板上,像是敲击**的鼓点,带来泄前的戏码。
“呃啊……”
铺设着白羽毛的躺椅上,一个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的男人伸了个懒腰。
“大人……”一只光滑的小手伸到男人面前,手指上还拈着一颗红**滴的果实。
“拿开。”男人推开了小手,同时也打断了那娇媚酥软的声音。
美貌的侍女知趣的坐到一旁,暴露的衣着遮不住青春绽放的**。
“真无聊。”男人叹了口气,伸手抹去了因为打呵欠挂在眼角的泪花,“我还需要得到什么,希思黎啊,每一天都是这样的乏味。”
“哦?”男人眼神突然一动,摆了摆手。
乐声停止了,跳着勾人舞蹈的女孩们躬身退下。
“你们也出去。”男人对着身边的美女说。
很快,偌大的殿堂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不累吗?”男人笑了,“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拿不出让我心动的代价。”
“哈哈。”一个懒懒的笑声凭空响起,然后一个银男子出现在了殿堂中,脸上的笑容和他的声音一样慵懒。
“让我们的米诺大人做事,必须要有代价,这是希思黎最低级的侍女都知道的规矩。”银男子笑望着躺椅上的男人,“我自然知道。”
“那你还来?神禁军副统领,菲拉诺大人。”男人蜡黄的头很短,只有一点茬子,身材强壮,大约一米九高,脸说不上英俊,却有一双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睛。
这是一个气质很独特的男人,举手投足都散着一股强势的气息。
“我有让你心动的代价了。”菲拉诺笑道。
“说来听听,可能会很昂贵。”叫“米诺”的男人来了点兴趣。
“那里……”菲拉诺转身望向殿堂外那白色的雕花玉柱,柱子间的视角,正是一片草长莺飞的美景。
而这美景中间模糊的轮廓,正是大气华美的神刑殿。
“哈哈哈哈哈!”米诺蓦地大笑起来,“区区一个神禁军副统领,你凭什么?笑死人了,这是我米诺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笑了一会儿,米诺站了起来,转身朝殿堂后的内厅走去,洁白的羽毛被他的动作带起,飘落在同样洁白的玉石地板上。
“不继续听了?”菲拉诺望着米诺倒三角的背影。
“与其留在这里陪你搞笑,我不如去做点运动,虽然无聊,但至少也可以听到那些青春的呻吟,比你的无稽之谈要好多了。”米诺头也不回的走着。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躺椅上的羽毛纷纷飘起,似乎被强大的气息惊骇了一般。
三股极强的气息出现在了大殿中,是被一个特殊的传送魔法带来的!
是三个老者,整齐的站在菲拉诺身后!
米诺转过身了,凌厉的目光落在最左边那个大约五十来岁一头斑驳红的老者脸上,“四卫城,楼兰城城主,戈萨。”
接着米诺的目光向右移动了一下,注视着中间那个没有多少皱纹的褐老者,“篱落城城主,积格。”
“哟,连你也来了。”米诺望向了最右边的那个穿着奇特长袍的瘦老头,“长年不参加希思黎秩序祭祀的搜灵智者,卡莫城的萨博拉城主。”
“这是搜灵通道吧?”米诺饶有兴趣的看着萨博拉身后消失的那个奇异的魔法,“搜灵术,卡莫城的独门秘技果然高明。”
“楼兰幻化,篱落占卜,卡莫搜灵。”米诺的目光最后定在了菲拉诺脸上,“除了飞痕城的阵法,希思黎四大秘技的掌管者来了三个,而且都对你俯称臣……嗯,你又如此年轻,实力也就那么回事,灵魂气息也挺乱,似乎有两个顶端法则同时在感悟……这些城主大人一定不是被你的实力所征服,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他们是效忠于你的身份……”
菲拉诺微笑不语。
“啊,我明白了!”米诺眼睛一亮,“我该叫你前皇子呢,还是叫你神皇正统?前任神皇蒂蚀遗留下来的血脉,被人救走的菲拉诺殿下。”
菲拉诺依然微笑着。
“不过呢,在我眼里可没有什么正统,只有代价,值得我去交换的代价。”米诺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不然这里会很痛,也很烦。”
“我们可以谈了吗……”菲拉诺走到躺椅前,缓缓坐下,望着米诺,“神刑殿仅次于狄隆的男人,十管事排名第一的米诺大人?”
“当然。”米诺笑着坐在了菲拉诺旁边,拍拍手,刚才离去的美女们重又进入了大殿,在躺椅前金光四射的桌几上摆上了精美的食物和美酒。
乐声响起了,美女们翩翩起舞,肉色横飞。
“不过在此之前,请接收我的款待吧,尊贵的殿下,还有三位城主大人,也请你们尽情享受。”米诺搂住了坐到他身旁娇滴滴的美女,笑嘻嘻的看着菲拉诺,“我的朋友,付得起代价的人。”
……
神刑殿。
深处。一条白色的长廊美轮美奂。长廊的尽头,是一间被阵法覆盖的内厅。
呼!
一股强悍至极的气息从厅门的门缝中挤压出来,长廊上白色的阑干竟然受不了这冲击,纷纷碎裂!
哗!
保护这间内厅的阵法消散了。
“突破了!”
一个坐在屋顶上的年轻男子猛地起身。
男子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岁,脸部粗犷,身材不高,但强壮至极。配上他卷曲张扬的黑色乱,看上去就像只捕食的猛兽。
轰!
厚重的巨石厅门被喷射而出的气流击得粉碎。
唰,男子的身影出现在了碎石中,单膝跪下,态度恭敬无比。
“哦,是兽景啊,辛苦了。”一个满脸虬须的中年壮汉出现在了门洞中。
“恭喜老师!”这个叫“兽景”的年轻男子激动的道。
“哈哈哈哈!”中年壮汉狂笑起来,华丽的长袍随着他身体剧烈抖动,“可以开始了,我的大计,我狄隆,才应该是那个掌握秩序的人!”
兽景依旧跪在地上,不过他听到狄隆的笑声,豹眼内也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起来吧,最忠于我的弟子,神刑十管事排名第二的男人。”狄隆一抬手,一股力量托起了兽景,“传我的命令,召集其余四个人,联系菲拉诺和凫轮,希思黎,哦不,整个神界,该属于我了,席瑟,我要让你知道,只有我这样真正凭借自身得到力量的人,才配站在秩序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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