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隐忍了许久,在感觉上已迫近至攻守易势的临界点之后,帝少景终于发难,将自己的最强招数迫发,在他的心目中,这虽然并不足以将孙无法击倒甚或只是令他受伤,却已足够将他完全逼退,置于下风,而随即,在诸多臣下赶至之后,帝少景更可以胜者之姿指挥他们,联起手来,将孙无法完全杀灭。
与孙无法纠缠苦斗多年,对帝少景而言,这个对手就是那种最为特殊的存在,是那种不唯必须对之取得最后胜利,同时还一定要赢下每个细节的那种对手。
在帝少景来说,与之缠斗至落下风,至须得靠臣子们的援救方能胜出,便是一种如火焰般炽烈的耻辱,一种令他没法忍受的耻辱。
一种,他这个曾经忍气吞声,蹈光养晦,潜伏隐藏多年之后突然发难,弑父杀兄,诛长夺位,更成功得到那大内老监及文武双王认可,一举掌握帝权的人,也没法忍耐的耻辱。
那耻辱,来自执着。
一种超乎在计算之上的执着,一种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执着。
一种怎样也好,反正不能落在那家伙下风的,非常盲目的执着。
一种,已没了对象的执着。
或者,正因为,早在多年之前,两人间的争竞便已永失所逐,这样的执着,才会慢慢出现,才会形成,和不离不散罢?
面对那翻翻滚滚,若大江东下,一往无前,又似天悬飞瀑,势不可当的苍茫气劲,孙无法,忽然露出怪异的笑。
笑容中,他不避不让,任那气劲将他吞噬,将他轰击。
虽然身躯早已锻炼的如钢似铁,可是,当那足可分山裂海的寂灭气劲卷过时,他的皮肤上,还是出现了快速的龟裂,并呈现枯黄的焦色。
虽同时亦以百胜象身变强化了自己的皮肤,但,这曾将玄武月拳之力成功抵御的神变却没法全功,只是稍缓了孙无法的老化,并不能将之停止。
面对这据称便是御天乘龙法最强杀着的神技,纵以孙无法之能,也没可能长久支持而不受到严重的伤损,可是,立身在这如创世时的寂灭当中,孙无法还是在笑。
冷漠和自嘲的笑。令帝少景在大占优势时却感到恐怖的笑。
(怎么会?他不可能连走避之能都没有的,为什么…)
一切,都如军师所料,虽然我并不相信他对你的判断。
可,既然,他是对的,我便该付出代价,少景。
硬吃你的强招,将我的反击延后十个弹指,使我受到可能需要一月时间方能痊愈的伤害。
然后,少景,你便给我上路罢!
大喝声中,孙无法的身子忽如破草金蛇般妖异的弯曲缩动,一转眼,已自气劲的正面脱出,随后,更以只手前辟,若分水玄犀般,在这气劲当中侧击而入,将之快速的弱化。
(金蛇缩寸变,玄英辟犀变…用在此处,确是最有效率的组合,那么,下面…)
揉身而进,将霸锏挥动,帝少景希望能够暂阻孙无法的行动,可是,几乎是刚刚发动,他便发现,无数柔韧而厚密的细丝,正翻卷着粘向锏上身上,将自己的动作限制。
全力前冲,却落入千幻盘丝变的陷阱,帝少景身子剧震,出现了短时的停滞,虽然,那时间不会超过十分之一个弹指,可是,对于一个早有准备,一直也在等待这一时机的强者来说,已经足够了!
怒海掀波,浮海巨鲸变!
大吼着,孙无法弓身抱臂,屈体如圆,身侧幻现出强悍无匹的巨鲸形象,只一下,便将已被他大幅削弱的亢龙气劲震开。
少景,正如你所说,这一战,是时候结束了!
叱喝声中,孙无法战棍抖动,如锐枪长矛,直刺帝少景的咽喉!
天空中,狂风呼啸,那被目为天下最强的人,已将帝京通过。
风急云啸,正如他此刻的愤怒与焦急,虽知道下面正有人在冷冷窥视,他也没有作任何保留的,将他能够发挥的最强力量在倾尽一切的使用。
(半个多时辰的工夫,他已将由金州至此的三百里路赶过,纵然是渗进了法术的效力也好,这种事情也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办到,沧月明的实力,真得是深不可测…)
(虽然冰火九重天先行了半个时辰,可是,依这样的速度来看,恐怕仍只是几乎同时到达,那样的话…)
凝神思索,仲达忽地身子剧震,脱口道:是你?!
…唔,就是我了。
懒懒的说着话,一道黝黑的身影自虚空中凝现出来,斜斜倚在了德合殿前的白玉扶手上,带着讽刺的笑容,看着仲达的背影。
感觉到他的目光,仲达抖了一下,将身子挺直,却没有转身。
为何,没有同去?
听着仲达似质问般的说话,那遍体黝黑,身材修长,眼中闪着宝蓝色森寒光芒的男子耸耸眉头,道:为何要去?
善后的事情,我从来不做,而,此去若是有战的话,他们四个,便可将局势控制,令任何一方也不能妄动。
我也去?
我若也去,孙无法必死,而若果我再突然发疯的话,强弩之未的沧月明,大约也难逃与我同归于尽的厄运。
那样的话,此后的天下,不是太无趣了么?
淡淡说着如此高傲的话,那男子自背后睨视仲达,忽地裂开嘴唇,现出如食肉兽般凶残而优美的笑。
更何况,若我也去的话,帝京当中,岂不便陷入完全失控的状态了么?
哼。
轻轻的嗤着鼻子,仲达冷冷道:以你的力量,任何时候也都可以将整个十三衙门连根拔起,区区数百里的距离,更不会成为你无法应变的理由,以这样的借口留京,该算是对我的‘挑衅‘,还是对我的‘尊重‘呢?
两样都可以啊,看你怎么想了。
懒懒的伸展着身体,那男子看向横于天中,色容惨淡的太阳,轻蔑的笑着。
总之,别以为你的那什么‘智慧‘真得可以将一切算到,别以为一件事若是‘应该发生‘,就会‘一定发生‘。
‘该去‘又如何?我便偏不想去。
记着啊,公公,只要陛下一日仍需要你们,你和十三衙门便始终是我们会给以尊重和忍让的对象,可是,若果,有一天…
带一点微笑的说着话,却忽地嘎然而止,那男子冷冷道:若要斗智,我便分作十个也不是你对手,可是,在十步之内,便是整个十三衙门的人都挡在这里,也别想保得住你的性命。
说着话,他已转过身,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字字,一句句,若数九寒冰般的说话,丢在空中。
隔着笼子耍弄野兽是很有趣,可是,仲公公啊,请你记住…
若果那野兽面前并没有笼子的时候,耍兽的人,便最好多穿几层铁甲哪!
声音渐淡时,忽有汗珠滴落。
是时,人已杳然。
慢慢拭去额上的汗珠,仲达的面上,仍是木无表情。
(这头野兽,和它作游戏,真得是太危险了…)
(人王当年留下的手尾,竟是如此可怕的存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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