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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的时间好象越来越晚了……好危险的样子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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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看一看,你们还能怎么找!)
蜷着身子靠在一堆烂稻草里,云冲波这样得意的想着。
(怎么才能最好的藏起一个逃犯?就是把他藏到一堆犯人里面啊!)
已经是和帝象先喝酒后的第六天。当时,帝象先虽然放出狠话,但终究没有动手,而是建议云冲波离开。
“你我兄弟要交手,应该和去年你与牧风一样,万军之前,决战沙场,而不是各自把匕首扣在手里,用着阴谋与算计来相互较量。”
……但当然,云冲波没有离开。
(笑话,我还有多少事情没办呢!)
那时,云冲波并没真正感到压力:那怕帝象先丢下了这样的话,那怕知道这次事情很可能是儒门在背后策动,但云冲波还是觉得,这种程度的敌意还奈何不了自己。
但他没有想到,形势,居然会急转直下!
第二天,云冲波起初并没觉得有多少压力:虽然千门几个常用的据点都瞒不了人,但没见过光的也不少,随便找一处便匿了下来,吃饱昼寝,悠哉的很。
谁想,这样的好时光连半天都没能持续,刚刚过午,一群衙役们便咆哮着“捉拿反贼”的口号冲了进来。
“老曹,你是认真的?你?要来抓我?明知道是我?”
着实不敢相信,因为带头那个衙役与云冲波居然还算认识,乃是附近另一个坊区里的地头蛇,唤作曹达,当初花胜荣带青纳诸人进京时,还曾拜过他的门子。
“这个,花爷,您见谅……”
看看云冲波既没冲上来也没逃走,曹达顿时就变了脸,扑通跪倒在地,左一下右一下开始打自己嘴巴。
“总之,官身不自由啊!”
看着一群衙役跪了满地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中间还夹着几个人小声嘀咕说,天家兄弟双龙斗的事情,把咱们这些虾米弄进来算怎么回事啊?云冲波真是哭笑不得,有力没处使。只得边嘀咕说“你们算个毛的官”边灰溜溜的离开。没走多远,便听得身后沸反盈天,那曹达居然还放起了鞭炮!
就这样,云冲波在京中四处流窜,处处不得安身,多数情况下,是大队衙役们敲锣打鼓,恨不得在三里路外就让云冲波知道有人来抓他了,只有少数情况,是认真的冲进来想要捉拿云冲波,但两种结果都一样,仍然是云冲波叹着气离开,区别只在前者时来人还能站着,后者情况下一般就只能躺着或挂着了。
(曹家这个疯发的……真是。)
真是卖足了力气,九曲儿曹先后有五人走上一线,但要与今日的云冲波放对,他们实在还未够资格,每次都是在短暂交手后就被打成滚地葫芦,眼睁睁看着云冲波离去。所幸倒也没受什么致命的重伤。
(与人方便,与已方便呐。)
既然知道对方也是由别人推动,云冲波也便懒得下杀手,再说,他也真有点担心对方的疯狂会再有升级。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两天,云冲波悲哀的发现,外部压力又在增大,至于这原因……
“你叔听说发大脾气了哩!”
幸灾乐祸的看着云冲波,太史霸告诉他说,帝少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的“暧昧”,用严厉的斥责来驱动群臣,参加到这次对“太平妖贼”的追拿中来。
“反正,连孙老二现在都看不懂你们爷几个这次到底是想玩什么花样了。”
“我说,这种玩笑很没意思啊。”
再次拒绝了太史霸为云冲波启动云台山地下资源的好意,但也不准备就这样逃出帝京,云冲波觉得,自己想过的那些办法中……应该还是有几条能用的。
……所以,现在,他一身囚衣,目光呆滞的蜷缩在了囚室的角落里。
昨天,云冲波设法再次摆脱掉身后的监视----现在,他已经很有把握的知道,要不了多儿,这张网就会再合起来,发现和骚扰自己。很快,他抓紧时间为自己更换了一个形象后,在看到的第一个小酒馆里连喝带泼弄了一身酒气后,借着酒劲狠狠的打肿了临桌一个快班的右眼。
……然后,他就到了这里。
被抓回去时仍然“酒力未醒”,云冲波撒着泼般在堂上大骂,连称“打了你个狗种又如何?爷家里须有得是钱!等爷家里人来了,须弄不死你!”结果顿时就见堂上堂下的眼睛,一时间,俱亮了起来。
“我看这厮非奸即盗,先打三十杀威棍,押将起来,细细审问!”
三十杀威棍,对云冲波来说有等于无,没什么感觉便挨了过来,倒是牢里面的饭菜,虽然云冲波也算受过苦的了,还是有点难以下咽。
(唔,回头想想,从昨天到今天,没有什么出戏的地方吧?)
认真回想,云冲波觉得,自己的表现应该很出色,那怕让花胜荣站在这里看着,也应该挑不出什么毛病。特别是今天早上,自己酒醒之后,先是惶恐,然后是咆哮,接着哀求,最后是缩到角落里恐惧,每个细节都作得一丝不苟,应该是很完美的表现出了自己现在这个身份所应有的各种状态。
(唉,千门这碗饭,真心也不容易吃哟……)
帝京当中,去掉由十三衙门直接管理,神秘万般的“诏狱”以外,一般平民百姓够资格进去的监狱,总共是三处:分别是京兆尹衙门的监狱,帝京将军衙门的监狱,和刑部衙门的监狱,云冲波现在所在的,就是刑部衙门的监狱,这也是他对这次“藏鸟于林”计划执行中唯一的不满。
(这地方,实在是太挤了啊!)
因为和花胜荣多次讨论过怎么给红纳一族卖人情的计划,云冲波对现在京中各种监狱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目前三种衙门里,刑部衙门最为强势,也是最没下限的。将军衙门一般只办理反贼、邪教之类的事情,京兆尹衙门则是稍为复杂一点的讼案就推出去,只有刑部衙门,与各司各署勾结紧密,唯恐拿人不多,当真是千方百计。也正是因此,云冲波才刻意选择被抓进这个地方,但现在,他实在是不能不后悔。
(这些人啊……难道不知道,如果犯人挤死了,就一文钱都捞不到么?)
知道此处的规矩,拿到人后,第一件事就是盘底,摸清家产,拿准分寸后,才是慢慢勒索的开始,云冲波自度表现的象是一个家里趁点儿钱,从小没受过气的少东家,以花胜荣讲过的那些事情来说,至少得被丢在这里挨上个三五天先收收脾气,然后才是慢慢盘问底细,一步步敲骨吸髓的时候,所以心里笃定的很。
(就在这里呆他七八天……看你们在外面找死好了!)
按云冲波的想法,连躲带藏,自己至少能从外面的视线中消失十天以上,到那时,很可能就会有人判断自己已经离京,然后再从容出狱不迟。
正自盘算,云冲波忽听外面一阵骚动,几个大嗓子的衙役一路叫骂过来道:“直娘贼的,都安静些,符老按察今天兴致好,给你们这些贼球攮的开开眼!”
(符老按察?)
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云冲波眯起眼睛,隔着人群看过去,见一个胖大老头背着手,慢慢踱将过来。
(这难道会是……符洗拿?)
想起来何聆冰曾经说过,在春符城中,符家曾经有一名宿老偷袭,被她击败逃走,那人正是刑部按察,难不成……又让自己遇上了?
正胡思乱想间,见那人走到几排牢房当中的空地上,端详一下,笑着点点头,旁边跟着的几人便大声道:“你们都是些只欠一死的混账东西!每日里只是推托,须知老爷们却不是开粥场的!”便一挥手,立时见几个人过来丁丁当当,一会已树起一个木架,又搬过几个台子,上面陈列各色刀棍----都乌沉沉的,也不知吸了多少血,才能饱满如此。
(这是要杀鸡骇猴?)
倒也知道监里惯有这样的把戏,弄几个死囚或是从街上抓来的乞丐之流,慢慢炮制给犯人们看,只消吓破胆子,自然予取予求。云冲波正盘算间,又听那几人大声叫骂,却是说今日有几个造反的死贼转将过来,正好符老按察难得有空,便教大家开开眼界。说着已牵了五六个人过来,皆是满脸晦气,云冲波细看时,却不由得叫一声苦:当头一个便是熟人,居然正是前不久没能逃掉的袁天心,袁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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