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章是客串寞离的朋友写的番外,以飨诸君。另近日俗务缠身,更新有点跟不上,望见谅,当尽快恢复。回晨王子,鄙人粗汉子一个,群一直都kai放。》
作为一个杀手,特别是顶极的杀手,我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怎么合格。
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伙伴。有的,只是对手和敌人。做一个杀手注定是寂mo的,随时准备着杀人和被人杀,稍有不慎,也许下一刻,死的就是你自己。
我隶属于一个叫做“逃”的杀手组织。这个组织的脑是一个同样神秘的女子,但是她到底是什么年龄,什么面貌,从来没有人知道,从进入这个组织开始,我一共也才见过她三次。而我看到的她,就有三张不同的面孔,或者只能说是三副不同的人皮面具,身材妖娆,声音柔媚,不过也许全部都是伪装罢了。组织里的人一律都称呼她为“金夫人”。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进入这个组织的第一天。那时候,我六岁。一早醒来,就跟一批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起被带到这个女人面前,我没有哭也没有喊,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没用,我等着她给我解释。她用她那双jiao媚的眼看着我们,眼光里却全是冰冷。她只是简单的告诉我们,她要在我们中间培养几个杀手,所以我们都必须要接受一系列的训练,这期间也许会死,也许会残,这都取决于我们自己是不是能够顽强的活下去。因为竞争这个活下去名额的有五十个人,而我们中间,只有一个或者几个人可以存活下来。说完这些话,她就让人把我们带走,给我们一人分配了一间小房间,一个编号,我的编号是4,这个听起来不怎么幸运的数字却一直陪伴了我十个年头,直到我成为这个组织的顶极杀手后,我的名字才开始叫寞离。
五十个人,在一个不知名的荒岛上,开始了非人的训练。训练我们的,是一个五人组,拳脚,暗器,枪械,化妆和个人技能。五年后,五十个人就只剩下一半。我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自己我要活下去,我只有拼命地学,拼命地学这些能够让自己活下去,却可以让别人死的技能。我心里一直有个信念支撑着自己,我还想去看外婆,那个记忆里慈祥安然的老人,我还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来这里,太多的为什么,成了我心底里的谜,每一个,都只有等我强大的时候,才可以一一去解开。
我不敢逃跑,也根本不知道怎么逃,逃哪里去,这个组织的名字就叫做“逃”。每一个“逃”的目标,无一例外,都永远逃不掉。我亲眼看到过几个想要叛逃的女孩,刚刚跨进那片海域,便被一阵密集的子弹打成了蜂窝,杀鸡敬猴,不过是做给我们看的,那片海水瞬间便被染成了血红色,每一个看到的人脸上都一样漠然,我们太早就接触了死亡,血腥,神经早已麻木,早死晚死,都不过是一个死字。
第二次见到金夫人,距离见她第一面已经有十年,十年的时间,仿佛就如昨天一般,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丝痕迹,依然是极艳丽的一张脸,却跟十年前有着明显的区别。声音却极清冷,她说培养了我们十年,检验成果的时候到了,是生是死,是活着成为顶极的杀手,还是沦落地狱被组织抛弃,这一战,至关重要。
第一轮。我们二十几个人,还是由抽签决定,三人一组被分成了八个组,每个人被允许挑选一样称手的武器,我选了娥眉刺,想着更多的是节省体力。比赛很简单,不管用什么方法,每个组,只能有一个人活着。是两个人合作先杀了另一个还是各自为战看谁笑到最后,都由我们自己决定。
杀戮就这样开始了,三个人,只有一个能活着,谁都想做活着的那一个,失败就意味着死亡,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微妙起来,是相互联合还是相互出手?谁都想渔翁得利,也想在一瞬间制敌先机,三角的关系,是哪一环最弱先下手,还是哪一环最强被先攻击,前一瞬间的战友后一瞬间的对手,处处充满着悬机,是能力的挑战也是心理的挑战。熬,煎熬,我把周身护得滴水不漏,防守有时候也是最好的进攻,那两个人似乎刹那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同时向我出手。一前一后的夹攻,空气里弥散着强烈的杀气,我小心地躲闪着,并寻找着可能的下手时机,我知道这样胶着下去,最先支撑不住的肯定是我,以一敌二,就算我怎么躲闪,体力的消耗也较她们两个来得快,来得多。倒不如兵行险着,赌它一铺。我把攻击的重点放在了前面的那一个,把后背卖了出去,眼角的余光在捕捉到后面杀手眼光里稍稍的犹疑,谁也不可能在这样的生死之战中,全然不顾,她也怕这是一个陷阱,一旦她轻易涉险,那么,结果只有两个,一是她成功狙击了我,这场战斗我已经被踢出去了,二是她入了我的套,先被踢出去的那一个就可能是她。所以,她犹豫了,而我要的,就是这一点点小小的犹豫,就是这一个小小的空档。我把娥眉刺送进了前者的xiong口,或许人都有捡现成的习惯,后面的杀手眼见前者受伤,顿时倒戈,一刀劈向了受伤的那个,临时的同盟到底是不牢靠的,一旦起了变化,刹那间便瓦解,所以,人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作为一个杀手,犹其要紧记。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把另一支娥眉刺送进了后者的咽喉,小心谨慎固然好,这一刻却成了她的致命伤。而我,干净利落地同时解决了她们两个。
杀戮结束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剩下的也仅仅只有八个。我们八个人分别又抽了签,我抽到的号码是1号。金夫人说今天对我们来说,不过只是牛刀小试,明天的第二轮,才是真正的决斗,希望我们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明天之战。
第二天阳光明媚,而每一个人的脸上,却都严肃的无表情。金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二轮竞争,我们将挑战组织中原有的杀手,每个人手中昨天抽到的号码,意味着对阵的是组织里的哪号杀手,如果是第一,也就是最强的杀手。我们八个人各自站到了将是我们的对手的面前,两排人,面对面,我们将相互为战,直至一方死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残忍,我们时刻准备着杀人和被杀,无一例外,因为杀手的命运本就如此。
我的对面,就是这个组织的一号杀手,她的表情坚忍,目光冰凉,我看不出一丁点她的情绪,而我的心中却莫名忐忑起来,命运之神又一次把一道难题放在我的面前,这一道槛,这么艰难,组织的头号杀手,决非一个泛泛之辈,我能与她抗衡吗?大战之际,分神他想,我知道这是一个杀手的大忌,急忙收敛了心神,进入一级战备。
静,还是静,外界的环境已经对我们没有一丁点的影响,沉浸在两个人形成的气场中,全神贯注,一点点马虎或者大意都可能让自己即刻消失,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个高手的落寞和对未来的一种茫然,她在走神?心里的这个感知让我一阵欣喜,娥眉刺一挺,我还是选择了先进攻,她似乎是有心试探我,并不急于与我对攻,守得稳如泰山。我不由暗暗叫苦,我知道等我这一阵狂风骤雨般的猛攻一过,她的绝招才会出,她这一份以逸待劳远比我高明的多,我心里明镜似的,却苦于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离死亡仿佛越来越近,或者我真的就要死了,一口气顶无可顶,攻势一缓之际,两人之间的攻守瞬时换了位置。她一刀轻抚上我的脖子,眼神媚若游丝,我知道大势已去,心一横,翻腕握住袖中的短匕,就算死,也得给她留点纪念才好,都说一寸短一寸险,我一匕插向了她心脏,虽说慢了半拍,我自信她要杀我也难避开这一记。只听得“扑”的一记,鲜血四溅开来,洒得我满头满脸,她倒下了,我却活生生的站着,我不明白她有绝好的机会杀我而自己最多受个小伤,她怎么就会倒在了我的脚下。在她绝美的脸上恍然有种笑意荡漾开来,她嘴里轻喃着:“结束了,终于都结束了。”她明明就在求死,这一份认知让我心有凄凄然,命运之神再一次眷顾了我,给了我重新活下去的机会。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慢慢了解作为一个顶极杀手的寂mo和高处不胜寒的那种心底里的荒凉,如果有一天,感觉生无可求,生无可恋时,或许我也会选择离开,以这样一种绝对的方式,完成一种交接,我才完全明白和体会了她的这份成全。
这一场生死角逐的结果,五十个人中,能真正存活下来的,只有3个,我顶替了1号的位置,成为了“逃”的席杀手。
我开始不再用4作编号,我的编号改成了1,我的名字叫寞离。
而跟我一同生存下来的另外两个,一个成了5号,叫眉若,另一个是十五号,叫暮影。
金壁辉煌的大厅里,金夫人接见了我们三个。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纸协议,我很清楚,这是一份mai身契约,契约上写得很明白,每个杀手都必须无条件地听命于组织,不得违抗和背叛,不然组织会倾尽全力追杀,至今这止,从没有一个叛逃的杀手可以躲过组织的报复。每个人每年必须替组织完成一项红色任务,一项橙色任务,和多项银色任务。当然,按劳取酬,各项任务都有不同的价码,而各人杀手的排序也决定着价码的高低。红色任务属顶极任务,橙色任务属次极任务这两项任务由组织分派给杀手而必须无条件完成,银色任务就是一般任务,杀手则可以自己选择接或者不接,相对拥有挑选权,一旦接受任务,则不得中途退出,直到任务完成或自己死亡。我似乎很幸运,我出手的价码,比她们两个高了2o个百分点,这一份契约的期限是十年,十年后,若果我们仍存活于世,可以选择离开组织或者继续留在组织自由接任务,不再受组织的制约。不管我们同意与否,这份mai身契的作用不过是告知,我们并没有决定自己去留的权利。我利落地在上面签了字,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小岛,离开之前,我接到了作为杀手的第一个任务,刺杀天都的hei道老大——易天行。手上一叠厚厚的资料我将在离开之前啃完,这些资料有助于我对货物的理解,我喜欢把要暗杀的对象称之为货物,他们对我来说,也仅仅是一件货物,一宗买卖。
天都,这个城市的繁华远远出了我的想象,站在丽达广场的音乐喷泉边,我和普通的游客一样,欣赏着这个城市夜景的yi旎。我的眼光始终注视着前方,刚刚转入帝豪的一辆加长林肯,从车上下来的这一位衣着光鲜亮丽的人物,其实就是我的目标。
易天行,男,46岁。18岁出道,以手段狠辣,性格阴冷出名,嗜烟酒,却绝不碰毒品,喜好评弹,出行时,身边保镖不少于4人。
把记忆里的资料与当前人物整合起来,我微微抿了抿嘴,有喜好,就有下手的机会,看着目标人物慢慢走进大堂消入在我的眼前,我轻快地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披肩,夜凉如水,真的有些冷了。
穿了一身大红的绣花旗袍,淡妆粉琢,抱了琵琶跟在琴师的后面朝台上袅袅地走去。台下已经有人在高喊,凤三姑娘出来了。两天前我在这个评弹馆搭台,每天只唱一出,两场评弹唱下来,已经小有名声。
在台上坐定,十指轻轻的一拢琴弦,一串清音让全场静了下来,稍稍抬眼往台下望去,如我所料,易天行正坐在离我极近的桌台,身边四人一个不少,看似极自然的或坐或站,各个方位却都封得恰到好处,果然都是高手。
小三弦一起,开场便是一段《枫桥夜泊》,我认认真真地开唱,再不分神瞧下面半眼。涂了蔻丹的xiu长十指艳色撩人,我专注地弹唱着,专注地寻找着最好的时机,弹着琵琶的十指轻轻地不为人知地按动了琵琶上暗装的机关,一根细如牛毛的钢针准确地由眉心穴而入,贯脑而过,易天行悄无声息地倒地,身边保镖却还在茫然四顾,评弹馆里早已乱成一团,我紧抱琵琶随人群走出了评弹馆,灯火如昼的天都城,今夜我便将与你告别。
拿到第一笔佣金后,我去了记忆中的小镇,童年的记忆依然深刻,可惜站在一片废墟上,茫然四顾,哪里还有点滴可以记忆的地方。刚刚有人买了这里大片的土地开房地产,原来的住户全部撒离搬迁外,这一片旧楼房也被推倒重建,所有的希望,积聚的力量,隐藏的秘密,都随着这片废墟再一次沉入心底的湖,泛不起半点涟漪。眼睛酸涩,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太早太早的时候我就习惯了不再流泪,杀手是不需要眼泪的。不再有眷恋也不再有奢望,我大步离去。
岁月沉淀,指间流沙,一恍间,已是七年。
七年的时间,足够让寞离这个名字成为杀手界的一个传奇。七年的时间,足够让我完成格尔威士堡大学艺术系的学业而成为其著名学者威尔博士的关门弟子再次进修,并成为大英博物馆里的一位业余国画修补师。
这一年,我23岁。至今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有着湛蓝湛蓝天空的午后,我漫步在两边有着高大的法国梧桐的校园,脚踩在金黄se的梧桐叶上,沙沙作响。耳中的mp3正放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秋日私语》。轻快的旋律让我闭着眼跟着音乐不自觉地转身再转身,沉浸在音乐所营造的妙曼意境之中。下一个转身之际,我却转进了一个男子的怀抱,脚步一个趔趄,重心不稳,他适时的伸出手,揽住了我的腰。一阵红霞映上我的脸,我全身紧绷,有些慌乱无措,从来没有跟一个男子这么亲密地接触过,状态又是极尴尬,一句“sorry”稍稍掩拭了我的慌乱,他却极温和地对着我笑,说不用介意,只是下次要小心。我抬眼微微打量他,他有着好看的轮廓曲线,头微卷,鼻子挺拨,双眼是一泓深蓝色,是那种让人一瞧就会被深深吸引住的醉然。我挥手跟他告别,他的样子却留在我的心里,如一阵风,荡起的那圈圈细小的波纹,慢慢地一点点地扩散开来。
再见昱,是在学校的新年晚会上。我们似老友一般熟络,配合得天衣无缝,舞了一曲又一曲,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他附在我的耳边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女友,深望那一碧幽蓝,我不自觉地点头,他的唇温暖而湿润,我由了自己的心跟着他天旋地转,唯愿这一刻便是永久。
我告诉他,我是中国人,我的名字叫寞离。他点了点头,微微思索了下,他说,他也要取个中国名字,就叫昱,因为《亮子》中有“蔡昱,深爱此女子。”所以他要叫昱,因为他也深爱着我。我不知道他对中国有这样深的造诣,竟然会取了昱作为他的中国名字,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知道,“日以昱乎月以昱乎夜”这一句,他在我来说,便如这日和月,照耀着我,令我的生活呈现着不一般。
我们一日日地亲密起来,每天被昱关怀着,疼惜着,宠爱着,仿佛十几年前遗失的一些东西,又在慢慢地回来。我又开始习惯于依赖,对昱日积月累的那种依恋感也一日日地加深。只是我不敢告诉他,我是个杀手。一个动了感情的杀手,血不再是冷的,我杀人的时候不再坚定,我知道我犯了一个杀手的大忌,只是我却无力抵抗,也无心抵抗,还有三年我便可以全身而退,只有三年而已。我想我会tuo离杀手队伍,专心做我的国画修补师,我不会告诉他我的从前,我们拥有的只会是以后。
接到组织的红色密令,这一次的任务,是刺杀x国的顶极富豪,曾开年。这一年,我其实已经很少接任务,所有的银色任务,都被我以各种借口推了,我开始厌倦这种杀戮,我只想开开心心跟昱一起过完下半辈子。这次,组织下了红色密令,不能推却的任务,我只有执行,我不明白的是,以前这种任务,也不过是个银色密令过来,这一次,却用了红色,紧急任务?够得上吗?不过作为一个杀手,只须完成任务,是不能多问为什么的。匆匆告诉昱我要回国一趟,因为我外婆病了,我会去回,让他不必挂念。
待我完成任务,已经是十天之后,归心似箭的我,想象着下一刻突然出现在昱的面前该是怎样的一种惊喜,只是我料到了前者的惊,却没有一丁点的喜。
我轻手轻脚地开了门,推kai房门的时候,我还犹在想象着昱的笑容,而呈现我眼前的是在女。那一刻的震惊让我羞愤不已,g上的两个人停止了动作,昱试图解释些什么,而我衣袖里的短匕此刻无声无息地夺手而出,由眉心而贯入脑,那一泓深蓝,在一刹那成了一抹死蓝,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背叛,只有用血来清洗。
我的眼光恢复到一个杀手的冰冷,g上的女子,娇jiao媚媚地跨坐起来,嘴角一抹似笑非笑,她好整以暇地穿着衣服,晶莹剔透的肤质,玲珑有致的身材,勾人魂魄的媚眼,一张脸更是吹弹得破,收拾停当,走到我面前,围着我转了半个身,在我脖子后轻轻吹了口气,突然格格笑了起来。她知道我在等着她的解释,眉若,七年没见,我还不至于认不得她。
她在桌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抽出烟点上,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夫人让我来的,她说让我帮你个忙,让你看看是不是值得。”跟我心中预想的答案一样,我冷冷的告诉她:“你可以走了。”
我离开了伤心地,开始四处飘泊的生活。我不再永久地停留在记忆的某个片段,走走停停中,我不断地接手各种各样的任务,不断地把寞离这个名字变得越来越强大,同时我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冷漠。
直到有一天,我去刺杀x国的顶极权贵,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着儒雅的外表,xiu长的眉斜飞入鬓,眉眼亲切自然,让人平白的生出一种亲近感来。这是我唯一的一次失手,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被一帮护卫团团围住的时候,我想我的生命应该走到了尽头。他看到我的样子,突然的激动起来,脸上竟然是一副了然的表情,他喝退了所有的护卫,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说他欠的债,终于到了还的时候,他说完这些,就引劲就戮,我虽然心中存疑,到底给了他一个痛快。
若干天后,夫人把我召回了本部。
这是我第三次看到夫人,岁月真的待这个女人不薄,她依然绝世而,身材凹凸有致,一身清冷的气质,更好地衬托了她的高贵。她背对着我,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靠近,她冷清的声音缓缓而低沉地对我说:“有件事,我想应该是到了告诉你的时候,只是我希望你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无数个疑问盘旋在心头,仿佛是我追逐了很久的东西,下一刻就会实实在在的放在我手心,心头却掠过一丝惶恐,分明是在害怕。
她用一种幽怨无比的声音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杀死的那个权贵,其实就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
我的头顶仿佛有焦雷炸开,那个男人,临死前说的那一番话,再次浮现,所以的迷惑瞬时而解,所谓的债,原来是对着我说的。
她转过身,面对着我,我突然的一阵晕旋,不,这不可能是真的。面前这张脸竟然这般熟悉,熟悉到我根本分不清这张脸到底是她的,还是我的,我就象是在照镜子的人,面前映出的是跟我一模一样的容颜。
我惶然地退后,我设想过很多情节,却独独没有想过这一种。面前这个人,根本不用解释什么,分明跟我有着再亲密不过的关系。
她一脸的伤感,声音凄切,“阿离,我是妈妈。”
“不,不可能,不,不是真的。”我拼命摇头,拒绝承认这样的关系,拒绝她与我心里温暖而灼痛的两个字对等。
妈妈怎么可能这样对我,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让我早早地面对死亡;妈妈怎么可能这样对我,把我训练成一个杀手,只为了让我亲手去杀死我自己的父亲;妈妈怎么可能这样对我,让我亲手杀死自己最最心爱的人,让我生出一种生不如死的痛来。一切全在她的掌控之中,我怎么可能是她的女儿,我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用来报复的棋子。报复曾经遗弃他的男子,报复曾经遗弃她的世界。
我飞奔而去,只希望尽快逃离这一切。我不停地在心底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生,为什么要存活在这个世界,我恨这所有的一切,犹其是我的这张脸,绝美的容颜这一刻越显得丑陋不堪,我的手,沾满了无数人的血,我的心,再也承受不了一丁点的打击,面对着一碧湖水,我纵身而下,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还是离开吧,离开这我不愿意面对的一切,离开这所有的纷纷扰扰,让我回归平静,回归自然。
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站着的这个男子,告诉我他叫阿强,是他救了我。我麻木的看了看他,转身离开前,扔下一句话,我会报答他的。
既然死也不易,我便苟活下来,我痛恨的这张脸,在某一天,被我用一瓶硫酸毁去了半边,从此后,我脸覆一张银色面具,隐居于山色空蒙中。
我的名字叫寞离,注定是一个杀手,寂mo地生存,寂mo地离开。
看最快更新,就来< ="">>
(https://www.tbxsvv.cc/html/10/10332/3980949.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