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o5.jiao媚的女声
巴图里凡也不自杀了,拿着那把长刀也做着挥舞扇子的姿态,左手却背在身后,满面自得欢笑之意,脖颈中鲜血兀自沉沉流出,他只当是小桥流水。
连绿然之子也面露微笑,不复疯狂,只不过他年纪已入不或,自来对情爱之事也不甚热心,却不如众人那样痴呆。
蝴蝶却受不住you惑,双臂摇摆,姿容俏丽。
而龙人领大马哈更是挥舞着一头烤ru猪,一步三摇的唱着:“树上鸟儿成双对,我和娘子把家还……生命成可贵,初恋价更高,噢咽……”
董小刀毕竟年轻,这时却输了灵国老一回合,嘴里喃喃念着“飞燕,飞燕……”脸上一股笑意衬着年青年男子的春意,却在那大胡子的掩映下怪异无比。
等他惊醒的时候,现灵国老也如片刻前自己的笑容一样,呵呵的看着他,眼神里分明是:“算打了个平手……”
董小刀骇然,赶紧运气凝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此时身处险地,如果说出楼腾城议事厅里任意一个人的名字都会惹来杀身之祸,还好没人知道“飞燕”就是“卢飞燕”,否则自己也不用解释了,那个跳舞的大马哈就要把烤ru猪砸过来了。
正当众人陷入乱八七糟的情yu状态中不可自ba之时,琴声又一变,变得沧桑起来,虽不似先前的箫声那样惹人悲伤落泪,却也心情沉重。
小桥流水立刻变成了离恨天怨遥地,才子佳人也成了粱山伯与祝英台,还不止如此,琴声中隐隐有萧煞之声,仿佛无边秋意,冬雪重临,而风沙席卷和大漠孤洲也若隐若现。
众人仿佛看见一个白老者,骑着瘦骨嶙峋的病马在大漠上迤逦独行:“白马已经老了,远游的浪子才想起回归故里,这落叶归根的情绪并不受距离所限!”
一个温和柔美的女声唱了起来:“相见难,却总是离别,学那黄粱一梦,千古伤心;君有语,相携如昨,睡梦中孤影垂怜,堪堪的红消绿败;争似浮萍,四处漂泊,塞外牛羊空许约……
窈窕意,君子情,国破山河草木春,爱别离,相对忿,中军帐外寒雪深;斑驳泪,烛影遥,湘妃梦断汨罗畔,杯樽酒,义士情,此生不枉荆珂意,支剑行走江湖情……
月如光影寒如梭,两军相争谁者泣血染争场,所谓何来看不透世事繁华,得多少,失多少骷髅夜话,玫瑰花红,不过是骨一堆,劝君息心对此生,无限江山任遨游……“
琴声弹到此处,已变得雄浑而略带怒意,等到最后几声时,竟然表达出了强烈的规劝之意,众人又听得一阵痴呆,继而是疑惑,但终究无法从这声音中tuo胎出来,被它牵引着上上下下,在也找不到自己。等听到那女声想起,众人心里又是一阵惊诧,原来这“灵源之音”的演奏者是这样一个奇女子,但已经不容许他们多想下去,那声音如有魔力,把所有的思想都牵入了音乐当中,跟着音乐的节拍活动自己的思绪,很多多年来一直困惑自己的人生问题和生命疑虑竟于此时冰消玉解,很多人霎时有大彻大悟的感觉。
琴声止,人声停一一灵国府中的各位听众依然呆坐着,思考着,完全忘记了“灵源之音”已经远去,仿佛余音绕梁,那美妙的音乐依然在上空盘旋。
一刹时大厅里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思考着由乐声勾起的许多心中困惑,隐隐mo到一些头绪,却又不太清晰,绞尽脑汁的思虑着,如中魔障。
“不过是骨一堆……哈哈,对啊,就是骨一堆啊!”绿然之子仿佛顿悟了什么思想,喃喃的念道,向董小刀看去,赫然现那座位上竞已经没了阿刀兄的身影——!
他向蝴蝶看去,现蝴蝶也不在了,想寻出灵国老来问一问,竟连这主人都已消失,而且大少爷灵散土也不在,仿佛瞬间化作了气体一样,无影无形!
他环顾四周,现大厅里的众人还在如痴如醉的沉思着,有些稳重的人惊醒过来,紧张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劲儿的问道:“我刚才怎么了,你一定看到我的窘态了”结果现对方也有相同的疑虑,才知道大家都受这音乐影响,每个人都陷入无比混乱的状态,竟然再也看不到身边人的样子,也还好如此,否则“杀人灭口”“碎尸案”这类事情肯定是接下来几年里的主旋律——每个人都有些不愿为人所知的隐si,为此不惜消灭知情者。
巴图里凡mo着脖子上那条伤口,心里惊诧,眉头紧皱,呆呆的看着衣襟上和长刀上的血迹,对周围人猜忌的目光更让他恼羞成怒,一甩袖,转身离去。
而大马哈的怪异举动却引起了众人一阵大笑,此刻仍然抱着那头烤ru猪大叫着“初恋,白骨……”
众人心里又一阵崇敬心情油然而生:“他竟然说初恋就是白骨,可见此人已大彻大悟,思想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
绿然之子本想让大家听听音乐,缓和一下先前的不愉快,结果没想到这传说中的“灵源之音”不但不是浪得虚名,甚至尤有过之,将这次聚会搞得乱八七糟,眼见是开不下去了,倒是满桌丰盛的饭莱,如似在嘲笑各位感情脆弱的jing英。
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找不到主人了,自己心中忽然很落寞,也不如归去吧,似乎应该好好整理一下情绪,这个“骨一堆”搞得他心烦气躁意乱神迷!
蝴蝶和董小刀都不见了,他叫起自己的百人卫队,叹息着向自己的府第走去。
“他们究竟跑哪里去了呢”绿然之子边走边想着,“难道和红教有关”
他心里一阵惊诧,猛然感觉周遭的气氛有些不对,是杀气,他停了下来,目光锁定在十丈开外一栋民房处。
“好,来吧,既然早已经注定!”他向手下指挥着布成一个半圆,自己当先向那民房扑去——
董小刀之所以离去是因为正在他神游八荒的时候忽然耳边听到一个声音:“董小刀,别来无恙啊!”
这是一个非常柔和婉转的女声,如果在平日一定会让他感觉如沐春风,可是今天,在兽人族的土地上,自以为装扮得天衣无缝的他,忽然被人叫出名字,立时全身一震,如坠冰窖。
不难想象,如果让这些兽人现他就是人类的总军师,扮成奸细来刺探敌情——董大少爷细皮嫩肉,加些十三香十四香什么的搅拌一下应该很和这些兽人的胃口。
董小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尽管后背上已经冷汗淋漓,他还是忍住了没有任何反映,告诉自己要镇定——说不定是对方叫错人了,或者是有意试探,千万不能着了道儿!
他又在那里做“蛰伏老龟状”静静的呆了几分钟,现在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于是抬起脑袋四下张望了一下,现自己周围的绿然之子等人还在闭目沉思,思考自己心中疑惑。
至于女人,却只在远远的角落里有一些兽族妇女在“入定”,董小刀不相信这些五大三粗的女人能说出那么柔美的声音。
“别再那里东张西望了,说的就是你,你那部胡子根本不适合你!”那柔和的女声再次传来,已经有了一些笑意。
董小刀站起身,飞快的走出大厅——他现那声音来自巨宅之外。
“等一等!”他喊道,直觉上那人似乎在远去。
“咦,被你现了——!”那声音似乎很惊奇,“看来你的功夫又有进步啊!”
董小刀向前跑了几步,已经窜进了灵国府外那两行的树林里,心中猛地一怔,现类似的情形曾经出现过。
“你,——是谁”董小刀紧张的问道。
“楼腾城外一别,已有经年,不怪董兄会做此问!”那声音提醒道。
“哦,是你,你,可好吗董小刀忽然想起,当日迪斯罗利叛变,自己忍辱负重,跑到楼腾城外的树林里去对着大树诉苦,心里的秘密可全都被这女子听到了。奇怪的是却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反倒觉得这声音能让自己安宁下来,即使心中有什么伤痛苦恼和不愉快,那声音也有能力将它治愈。有时候,自己会无端端的很想念这个声音,此刻却再次相逢。
“董君此时意气风,风采更胜当日,看来已经与你那个小qing人和好如初了……!”
董小刀脸上一阵羞红,知道那人还记得自己当初的苦恼,嗫嚅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还记得你……”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心中一阵胡涂,记得又能怎么样呢又想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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