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试剑大会》第二集(中)
天福客栈,丁字号房。夜。
齐小新沐浴归来,轻轻推门而入。他换了一身新的衣服,戴了一双白色手套,虽然黑布蒙面,但那眉间的神色,配合特意梳理过的头,比起之前的形象,要清爽很多。
冷冰冰面上的黑纱,有一部分消失,露出嘴唇。齐小新看见那一双g唇,愣了片刻。冷冰冰凝视齐小新,心中想像那个英俊却有头,甚至没有正式出家的和尚,穿上这身衣服的样子。她用眼神指了桌上的美酒菜肴:“来得正好,菜没有凉,酒也送来了,我们刚好可以痛饮一番。”
齐小新一扫心中仅存的醋意,开怀不已,微笑应诺。
齐、冷二人坐在桌边。桌底,一条肥胖的幼龙,已然吃醉不醒。
冷冰冰为齐小新斟酒,率先举杯:“齐兄不是要喝酒吗?我陪你喝。”
齐小新将黑布一部分往上一捅,露出嘴唇。
齐小新:“(举杯)好,一醉方休。”
齐、冷二人一饮而尽,冷冰冰继续为二人手中的酒杯斟酒。如此一来,很快喝完一壶酒,齐、冷二人进入醉酒的状态,背部相倚,坐在圆凳上面闲聊。
冷冰冰:“(半醉半醒)齐兄……你今天……好像,生……生气了?(手指自己)是……在生我的气吗?”
齐小新:“怎……怎么可能。”
冷冰冰:“那你……告诉我……是谁惹了你……兄弟我……帮你狠狠教训一下……那个家伙。”
齐小新:“我是担……担心明天的……试剑大会。”
冷冰冰:“(笑)胡说。”
齐小新不想谈论今天的事情,一旦提及,心中的怒火借助酒意便会冲涌上来。为了避免旧事伤神,他转移了话题。
齐小新:“冷兄……你为什么……整日以黑纱遮面?……难道……你脸上生了麻子不成?”
冷冰冰哈哈大笑,笑到最后,冷冰冰似乎是觉得太过好笑,干脆弯腰大笑。齐小新的背部因为紧紧贴着冷冰冰的背部,又是喝醉,力气不大,冷冰冰突然弯腰的动作使得他的身ti一下失去支撑点,向后倒去,结果不幸摔在地上。
冷冰冰笑声嘎然而止。她眉间依然带有笑意。但因齐小新受她所累,躺在地上像只四脚朝天的王八,一时又觉好笑,又是笑了几声,然后才站起身子,伸手去拉齐小新。或许是因为齐小新身ti太重,冷冰冰也是喝醉了酒,全身温软,并无多少力气,一拉之下,没有拉起齐小新,反倒被他的重量带了下去,倒在齐小新的身边。
倒地之后,冷冰冰仍然在笑。
齐小新侧转身子,看向左边的冷冰冰:“(微嗔)长麻子就长麻子……有什么好笑的!”
冷冰冰眼望上方,凄惨笑着,一颗泪珠,自她右边眼角流进了鬓。
齐小新感觉那一颗泪珠流进了他的内心,心中一震,脑袋空白一瞬之后,竟然情不自jin地抬起右手去为她拭去泪珠。
冷冰冰似乎被齐小新的动作吓住,愣愣望着上方。等齐小新收回手后,她侧转身子,看向右边的齐小新。
齐冷二人,彼此之间只隔二尺的距离,相互捕捉对方眼中的神色,但过片刻,剩下的只有久久凝视。
二人都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移开目光,平躺身子。齐小新傻笑,冷冰冰跟着傻笑,像一支乐曲,一唱一和,只是不清楚,是谁在替谁伴奏。
齐小新:“吃饱……喝足的感觉,真是妙啊……难怪那么多人……努力一辈子,就是……就是为了一辈子吃喝玩乐(大笑)真是妙啊。”
冷冰冰犹豫了片刻,转头看了齐小新一眼,又转过头去。
冷冰冰:“自我……记事起,这块黑纱……就已经戴在我的……脸上了。”
齐小新一惊,转头看向望着屋顶的冷冰冰。
冷冰冰:“(迷茫)我也从未见过自己的容貌,是俊是丑,是五官歪斜,还是……生了麻子。”
齐小新会心一笑:“冷兄,我……只不过是……随便一说,不……不用放在心上。”
冷冰冰微微摇了摇头,齐小新以为她在表示“不会放在心上”,放心下来,转过头去,也望向了屋顶的方向。
齐小新:“(突然想到)既然……冷兄你也没有看过……自己的样子……为什么……不摘下黑纱,照一照镜子?”
冷冰冰:“(幸福)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有能力替我摘下黑纱……也只有他有资格替我摘下黑纱。”
齐小新:“(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谁?”
冷冰冰:“传说中……我的另一半。”
齐小新思念萧丽,一路走来,对冷冰冰也生了好感。本来,他觉得爱恋两个女子并不合适。但是如今,撞见萧丽与一名西大陆男子共住一室,醋意怒意最后化作了心寒。而且现在,冷冰冰又是说出这样的话,他感觉深爱的女子抛弃了自己,心存好感的女子选择了他人,心如死灰,扭转脑袋看向右边,悄悄落下一颗许多年不曾出现的水珠。
伤心、酒意、疲惫一下将这个只有十九岁的男人拖入梦中。
冷冰冰:“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他……或许,他长得很俊……或许,他有一个英挺的鼻子……或许,他的头很黑……”
冷冰冰转头看向身在右边的齐小新,见他已然入睡,微微一笑,闭起眼睛,睡去了。
………
天福客栈,丁字号房。日
小二轻轻叩门:“(轻声)二位客官,圣灵教的特使已经来了,叫我通知大家,可以上山了。”
屋内没有动静,小二稍稍加重了叩门的力度,重复之前的话。
冷冰冰手按略觉沉重的脑袋,睁开双眼,齐小新的一只手,映入眼帘。
冷冰冰:“(失声)啊”。
小二:“(惊疑)客官怎么了。”
冷冰冰慌忙起身,踢了刚才一只手抱在她xiong前的齐小新腿部一脚。
冷冰冰:“(微有怒意)下流胚子,快起床……哦,不对,快起来。”
那一脚并不痛,齐小新是被吵醒的。他从地上慢慢站起身来,然后,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扫了屋内一眼,目光停留在冷冰冰身上。
齐小新:“天亮了啊。”
冷冰冰:“(态度冰冷)没有,这是晚上,你还做春秋大梦吧?”
齐小新微笑不语。
小二:“(隔着门喊)我已经打好水了,二位洗漱一下,就可以出了。”
冷冰冰开门,小二入内。
小二手提一壶热水,走到墙边的一个设计成三层的木架旁边,往架上的两只铜盆依次倒入热水。
小二:“(对齐小新)哦,对了,使者让我通知各位,上山不能御剑、驭器,不能施展轻功,只能步行,否则的话,将被取消资格。(望向齐、冷二人身后的龙一,面露担忧之色)只是,龙公子这个样子……”
齐小新:“大哥身受重伤自然是不能上山,但是,门派荣誉大过一切,参加试剑大会要紧,我们必须得留大哥在这养伤了。”
小二:“二位客官,已经取得通行证了?”
齐小新点头。
小二:“(对齐小新)早说啊,早说的话,我给二位再开两个房间,(很有深意地看了冷冰冰一眼)也不用三人挤一间房。”
冷冰冰知道这小二肯定是听了方才那一句“下流胚子”而想入非非了,立时瞪了齐小新一眼。
齐小新:“多谢好意了。”
小二告退。齐小新与冷冰冰拉kai房门,准备离去。
胖墩从桌子底下飞出,大喊:“等等我,等等我,别把我落下了。”
齐小新与冷冰冰相视一笑。
………
天福客栈。日。
齐小新与冷冰冰下了楼梯,来到柜台处。一条肥胖的幼龙尾随二人而来。
齐小新取出三颗黄豆大小的金子,放在柜台上面。柜台后面的掌柜,一见金子,两眼圆睁,满是欣喜之色。
齐小新:“丁字号房的龙一,是我大哥,因为有伤在身,而我二人又是不能辜负父亲的期望,要去参加试剑大会,所以麻烦掌柜,请人替我照顾一下我大哥。”
掌柜:“(为难)要几日?”
齐小新:“十天就好……我想这三颗金子,足够了吧?”
掌柜:“够了,够了。二位尽管去,我保证对待龙一老爷就像对待我亲爹一样好。”
齐小新:“谢了。”
齐小新、冷冰冰与胖墩,二人一兽,或走或飞,离开天福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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