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局促地走进队部,这个队部还真就是个“队部”,很象我们乡下农村的的生产队的队部,几张破旧的看不出油漆颜色的办公桌椅,桌子上面铺着厚厚的玻璃砖,一面斑驳陆离的墙上贴着一张黄的表格纸,上面标注着生产进度。在另一面墙上,赫然看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几个黑色大字。
我又想起了老官司们的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其实,这一条司法政策是典型的歪曲法律的尊严的口号,“从宽”、“从严”不会因为你是否坦白而定,而是应该依照犯罪事实来定罪。所以,现在已经不允许再提起这条所谓的“政策”了,而且已经允许“零口供”了,也就是我们经常在香港电视剧总听到的那句嫌疑犯的权利:你有权保持沉默。
蔡中坐在一张办公桌的后面,他在看着一份资料,我猜想,那一定是我的从新收犯监狱转过来的罪犯档案。
蔡中抬起头,右手扶了一下眼镜,说道:“你蹲下!”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忘了蹲下了。在里面,要么就是坐在小板凳上,要么就是蹲下,总之身为罪犯,绝对不可以与“尊敬的政府警官”平起平坐,说起来罪犯也是公民,也同样拥有所谓的人格不受侮辱的权利,这可是明明白白写在罪犯的权利和义务里面的条文。
罪犯的基本权利第一条就明文规定:罪犯有人格不受侮辱、人身安全和合法财产不受侵犯的权利。可是,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
我连忙蹲下,这种蹲下,也是在新收犯监狱受过特殊训练的那种单腿蹲,双手要放在一高一低的两个膝盖上,后背挺直,目视前方。
“你当过兵吗?”蔡中第一个问题竟是这个,出乎我的意料。
我如实答道:“没有!没有当过兵!”
“喔,好,你是大学生?”蔡中又问道。
“是,我是大学本科毕业。”我按着他们给我设计好的履历答道。
蔡中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档案道:“你一个大学生怎么会去抢劫,还是,还是入室持枪抢劫!这本来应该十年起步的,可是你数罪并罚才判了五年,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有些吱唔道:“这个、这个是法院判的,我坚决服从!”
蔡中突然说道:“你在监狱局里有关系?你人还未到,电话已经到了!局行政处打来的。”
我有些茫然,我甚至这段时间已经淡忘了我身后的后台老板,一定是黄天学的关系,他的手可以伸到监狱局去,他一直在“关注”着我!想到这里我有些愤慨了!他ma的即然你有关系,为什么不把我留在市内的某个条件好点的监狱,偏偏把我弄到这个偏远的皖南来!
蔡中接着说道:“老子可不管你有什么关系,你的后台越硬,老子越是要搞你!你给老子当心点,不要落到我的手里,老子整死你!”
我靠!我心里想,我才刚刚来,我哪里得罪你了!可是我的脸上却表现出来诚惶诚恐,我无语地低下头去。
蔡中接着说道:“老子最恨的就是想方设法逃避改造的犯人,你不是本事大吗?你有后台,你本事大,你干嘛还进来呀,你直接出去不就得了吗?进了老子这岭湖监狱,是龙你给老子先盘起来,是虎,你给老子先卧下去!老子的话你听明白没有?”
我抬起头喊道:“报告警官!我听明白了!”
“你这么大声干嘛?你不服是不是?”蔡中站了起来,伸手从墙上摘下一根电警棍向我走来。我晕死,不会吧,这就要电我?
蔡中使劲按了两下电警棍,却意外地,那电警棍却没有出“噼噼”的响声。蔡中骂道:“该死的老王中!他娘的中午用过了也不记得充电!”我暗自想笑,没想到他还是走过来,举起一米长的电警棍在我的后背上狠狠地砸了两记!我一下子前仆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继续在我的后背、pi股上打着,边打边说道:“你小子还不服是吧!这叫杀威棒!老子就是要杀杀你们身上的流氓气!”
我难受地趴在地上,后背承受着一下重似一下的打击,我觉得我的腰就要断了。我一身不吭,我就卷曲在地上,任由这个变tai狂般的眼镜狱警对我的殴打。
他打累了,见我还是不吭一声,气急败坏,突然飞起一脚,踹在我的左侧软肋上,我cao!他下脚太重了,我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不是装的,尽管我在进来之前很会装死之类的把戏,可是,现在,我的麻烦来了,我在进入这该死的与世隔绝的地狱的第一天,就因为局里有人为我打了个招呼,就惹得这个变tai狱警兽xing大!
我醒过来了,是因为他又狠狠地踢了我一脚道:“起来!”我这次绝对不敢再装死,说不定这个变tai狂巴不得我死掉。
在看守所曾经听到过一个老官司讲过,到了监狱,被人家打死也是常有的事。当时我一笑了之,现在我信了,在这深山老林里的人间地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
我听话地爬起来,蔡中也累了,他走回去坐下,把没有电了电警棍扔到桌子上,对我说道:“你给老子蹲好了,咱们接着谈!”
我cao你八辈儿祖宗!打得我根本蹲不住,还要谈,谈你ma个逼呦!我摇晃着,强忍着浑身上下的阵阵剧痛,我用目光直视着这个畜牲,我的心底涌出了从来没有过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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