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面那次去杭州,我是通过我们在江南的另一条线联系到一家大买主,对方也是做黑枪生意的,看了我带去的样品很满意,说有多少要多少。本来我回到上海就是取货,然后交易,可是中间出了事,耽搁了。
我得把这单生意做完,我还得回杭州一次。
我用叫王辉的身份证在宁波租了个公寓房,一室一厅,家具用品齐全,年租金三万六千,一次交足一年的优惠三千元。我交了一年的房租,这是个高档社区,好多老外住在这里,虽然贵了点,但相对安全。记得刚刚出道那会儿,我们无论到哪里总是喜欢到城乡结合部租住那种民房,就是图便宜,可是恰恰非常不安全,盖子三天两头去查暂住证。象现在这种高档社区,你就是没有暂住证也绝不会有人来查你。
一切安顿好之后,我打电话给杭州的张老板,张老板是我前一次去杭州联系的那个买家。
“张老板吗?我是东北的老四啊。”
“你小子怎么回事,放我鸽子啊!”老张生气了,上次分手的时候说好的三天之内交货,而且只能我联系他,他没有我的电话。
“别急啊,张老板,现在风声太紧,兄弟暂时没敢动啊!”我支吾着。
“那你说,还做不做?现金我可是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今天晚上九点我们大富豪见,到了我给你打电话。”我和张老板约定了交易的时间地点。
杭州大富豪是一家三星级酒店,酒店顶层的大富豪夜总会是杭州最高档的夜总会之一,约在这里是上次双方反复确认的,就在夜总会的包房交易,人多热闹,双方都觉得安全。
我马上换了一个手提小皮箱,用棉布包了五把红星手枪,又包了五十子弹,五个备用弹夹装好。这是约定好的,第一次交易五把,大家合作愉快再进行下一次交易。我另外拿出一把贝雷塔手枪,这是我自己专用的,这可是一把名枪,弹夹最多可以压二十子弹,我一般压十五子弹,不让弹夹压的太紧,那样容易卡壳。我把十五子弹一一压入弹夹,装上,拉一下枪栓,咔嗒一声子弹上膛了,然后慢慢扣动板击,大手指同时压住撞板,慢慢放下,再关上保险。这样可以在紧急情况下随时开枪,这是我交易之前的习惯动作。其实,就算安排的再好,对方再可信,也不能有一丝的马虎,每一次交易都是一次与死神的拥抱,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只是运气罢了。这一次我隐约觉得有些危险,不知为什么,装枪的时候,手有些微微抖。
我把贝雷塔cha入后腰,紧了紧要带,穿上一件宽大的休闲西装外套,只要不弯腰,没人会看到我后腰有东西。我把意大利莎驰皮鞋擦得锃亮,头用水梳理得很光滑,提上皮箱,看上去我就象一个高级白领,成功人士那种。
我得提前赶到大富豪,我下楼叫了一辆出租车,问他去杭州不,老师傅看了看我,说去。大概是因为我的样子很斯文吧,老师傅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再回到杭州,一切都是老样子,可不是吗,刚刚离开几天,却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因为亮亮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下午两点钟,我入住大富豪酒店1718房间,大富豪夜总会在顶楼十九层。现在离我和张老板见面还有七个小时。我把手提包锁入房间里的保险柜,这种酒店客房里都有一个小保险柜,刚好可以放下我手提包。我把贝雷塔藏到保险柜旁边的坐椅垫子下面,一切准备就绪,我锁门出去,对整个酒店的地形进行了仔细的实地勘察。又从步行楼梯上了十九层,夜总会的大厅里空空荡荡的,要到晚上八点以后才营业。我注意到大厅有三个应急出口、一个大门,穿过大厅,后面是一条走廊,里面是一间一间的包房。我默默记住了应急出口的方位,因为我知道,一旦到了晚上,这里将是霓虹闪烁、人头蹿动,很容易迷失方向。
晚上八点半,我坐电梯从十七层上到十九层,十九层大厅里已经营业了。在门口,一个服务生拦住了我。
“先生晚上好,请问几位?大厅还是包房?”穿着xue白短袖衬衣系着领结的男服务生微略弯着腰问我。
“啊,我约的人还没来,先大厅坐一会儿吧。”我说。
“请跟我来。”服务生领我穿过大厅到了左侧的靠近舞池的一张小桌旁。
我四下看了看,人并不多,可能时间还早吧,我在上海的时候也生活一般都是晚上十点后才开始。我面向舞池坐下来,掏出三五烟,刚刚叼在嘴上,服务生马上就拿出打火机为我点了火。“先生喝点什么?”他问。
“先来一杯咖啡吧。”我不想喝酒,今晚得保持清醒。
服务生开始给我介绍他们这里咖啡的种类,我没等他说完就说:“就来一杯极品蓝山吧。”
我座位右侧不远是一个小舞台,舞台上一个菲律宾小乐队在演奏,一个面色朦胧的女孩在唱着那著名的《我心依旧》。
舞池里有三两对衣着华丽的nan女抱在一起跳贴面舞,霓虹黯淡,音乐迷离,整个大厅给人一种催眠的感觉。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嗯,很纯的蓝山,我喜欢的口味。
“先生你好,我能坐下吗?”一个穿着露脐靓衫黑色短裙的女孩站在我旁边,笑mi眯地冲我弯下腰来。我知道,这是个小姐。
没等我说话,她就拉过我对面的椅子坐在我的身旁,一支秀臂就缠上了我的肩头。
“小姐,我在等人,我约了朋友的。”我并没有推开她,我觉得这样很舒服,想想已经好久没碰过女人了,前一段时间让小玉和小青两个丫头吊足了胃口,要不是有事在身早就拿下了,唉!人在江湖,有时真的是身不由己!
“没关系的呀,我和你一起等呀。”小姐几乎是帖着我的脖子说着,一股悠悠的ding香气息传来,我喜欢的那种紫ding香香水的味道。我有些把持不住了,仔细看看眼前的狐媚的小脸,真想yao一口。
“帅哥,”这小姐看我没有赶走她的意思,就坐正了身子说:“帅哥,我叫琳琳,哥哥贵姓呀?”
“啊,我姓焦!”我顺口道来。
“姓焦?嘿嘿!你是个坏哥哥,咯咯咯……”琳琳指着我笑了起来。
“哈哈!”我也笑了起来,和这种小姐打荤是我们这些在外面混的人的强项,“你就叫我辉哥吧,我叫王辉。”我把在大堂登记用的名字告诉了她。
“喝点什么?”我问她。我知道大厅的小姐和包房的不同,包房的小姐一般都是靠拿小费赚钱,夜总会大厅的小姐是靠客人点的酒水赚提成的。
“我也要蓝山。”琳琳指了指我面前的咖啡。这个小姐很jing的,这里啤酒一般最贵的也就是四十元一小瓶的可罗纳,可是一小杯极品蓝山却要价七十到一百元。
我不动声se地冲服务生招了下手,为她点了蓝山咖啡。心里想等一下还不知道谁买单呐,管它呐。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张老板啊,你好!我已经到了,在大厅,你们过来吧!”是张老板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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