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骑兵的训练方法,赵晋并不打算自己动手了,毕竟术业有专攻,或许赵晋在理论上要强过牛子章和李代,但是在实际cao作上,便远远不如两人了,看得出来,两人都在北方和胡人战斗过,实践经验之丰富,足以让赵晋感到汗颜。
于是赵晋结合自己的知识和对骑兵战法的理解,写成了一个《骑兵作战纲要》交给了牛子章和李代。让两人去折腾吧。
这一日,化成派人来到枢密院大营,说赵晋的府邸已经修好了,按照赵晋的要求,他的府邸并没有修建在扬州城内,而是选择建在了扬州郊区,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
宅子很大,占地数百亩,但是其中的建筑面积并不多,大多是地方都充分的利用了自然景观,只是略加修葺而已。
天启三十年十月下旬,赵晋正式入住,和赵晋一起住过去的还有岳飞和杨再兴等一帮孩子,当然为了照顾这些孩子,赵晋特地请了几个家丁保姆,也一同搬了过去。
乔迁新居这一天,赵府可谓盛况空前,扬州各界名流汇集此处,从上到下,贤德公陆放山,归元府的陆归元,各州县的县令,商界名流,蹴鞠队的明星球员,等等齐贺赵晋乔迁之喜。而唯独没有看见一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扬州知府杨万山。
众人先前还没有注意到,后来便觉得情势不对了,杨万山和赵晋的关系,可谓非同一般,赵晋如此大的喜事,竟然啊不来道贺,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过众人都只注意到了杨万山不在,却没有注意到,扬州下辖的州县之中还有一个州县的县令尚未到来,那便是山阳县县令包士英。
谁也没有想到,此时的山阳县县衙之中,正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
山阳县衙大堂。威严而森然。
公堂案桌上十分显眼地摆放着一件血衣。
太平知县包士英高坐堂上一双手慢慢展开血衣细细察看衣物上的血迹甚至还故意夸张地凑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举目看堂下之人。
堂下跪着一对nan女男的是个遍体鳞伤的书生几乎是瘫伏在地上;女的是个漂亮的少fu一头乱半掩着俏丽的面容秀美的大眼睛里闪动着惊惶不定的神色。
包士英的目光从少fu的脸上离开之前心里嘀咕一句:"哼这天底下漂亮女人的脸上写着的总是一个’祸’字!"随后他把目光转向男性人犯的同时"呼"地将血衣掷下堂去落在男犯人的面前。
"王山这件血衣可是你杀人作案时穿的衣物?"王山闭目气弱地回答:"是。""这上面溅的可是被害人刘二的血迹?""……是!""既然有血衣为证你谋杀木耳商人刘二便确凿无疑了?"王山神志恍惚犹豫未答。
包士英惊堂木"啪"地一拍:"快说!"王山说:"是我杀了刘二!"包士英得意地说:"好!一桩离奇的杀人案本县只花了半月时间就审得一清二楚三明白。至此本案供词、证据一应俱全。王山你还有何话可说?"王山绝望地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我无话可说。""你杀人偿命无话可说本县倒还有一句话想问问你呢。""不不用问了什么也别问了。""不本县坐堂理案最讲究重证据实除了供词和证据还有一样也必须要笔录于簿否则本案就不算圆满。""你想问的是王山杀人的动机?"包士英嘿嘿一笑:"毕竟是读过圣贤书的一点就通。本县最后要问的正是你的杀人动机。你为什么要杀刘二?"王山叫喊一般地说:"我妒忌是刘二而不是我王山和这位娘子做了fu妻!这世上要没有一个叫刘二的木耳商人我和她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我王山人臭嘴不严想杀刘二却把天机泄露自己落得身异处倒也罢了我害己还害人又害苦了我的老娘啊……都是我这张臭嘴!臭嘴!臭嘴!"他边骂着自己边狠狠地抽着自己的嘴巴情绪渐渐失控。
包士英连忙宣布:"本案具结。退堂!"急急离座而去。王山仍在大喊大叫:"英娘王山今世与你无缘结为fu妻死不瞑目。要是人死之后真有来世王山下辈子一定娶你!"
王山喊着叫着被衙役拖走了。
英娘被王山失控的喊叫惊得目瞪口呆直到王山的喊声远了才tuo口高呼:"不他不是凶手!"忽见堂上已空无一人。
"对他不是惟一的凶手!"钱师爷的一颗螳螂脑袋突然凑过来"早退堂啦你得救了可以回家了。"英娘惊疑不定喃喃自语:"回家?"钱师爷问:"杀你丈夫的凶手画押认罪了案子结了县太爷把你无罪释放了。听了高兴吧?"英娘像是掏空了魂灵似的站起身来往大门外走去。
钱师爷冲英娘的背影愤愤地喊一声:"有句话你要记住:’纸包不住火!’还有一句你也别忘了:’门旮旯拉屎天会亮!’"英娘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钱师爷。
钱师爷说:"怎么没听懂?那小子为了让你早tuo嫌疑把杀头的罪拼命往自己一人身上揽此情此义怕不是一夜两宿能睡出来的……"不等钱师爷说完英娘已厌恶地扭头离去。
钱师爷冲着英娘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祸害!"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县衙的大门。
等到赵晋这边乔迁之喜庆祝晚宴一完,杨万山的衙役也到了!
见到赵晋,连忙跪倒说道:“赵大人,我家大人请你连夜过府一趟!”
杨万山素来稳重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如此急切的让自己过府一趟的,何况今天确实是自己大喜的日子。
赵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说道:“你等一下,我换一件衣服,便随你过去!
到了扬州府衙,来不及和杨怡打招呼,便直接进了杨万山的书房。
“大人,什么事情这么急?”赵晋问道。
“嗯~本来今天是不应该找赵大人帮忙的,只是手上有一件案子极为棘手啊,所以想听听赵大人的意见!”杨万山惭愧的说道。
赵晋先是一愣,旋即便道:“大人客气了,只不过这里没有外人,大人便不要这么生疏了,叫我赵晋或者小赵都可以!”
杨万山点点头,将山阳县的案子大致说了一下,赵晋沉思良久,说道:“不对啊,这个案子有疑点啊!怎么能够这么草率就结案了?”
杨万山点点头,说道:“我说也是啊!所以菜肴听听小赵的意见!”
良久之后,赵晋说道:“大人,我们还是去山阳县看看再说吧!”
点点头:“就依小赵吧!”
朝阳缓慢升起,山色朦胧。一条沿河的十里长堤上,赵晋跨一匹红鬃骏马带一队仆役从山的那边绕道行来。
忽然赵晋的目光被前方的什么动静吸引住了。
堤下的小树林里一伙粗壮男子抬着一张吱嘎有声的竹床急急赶路竹g上一条被子严严实实地捂着个妇人只露出半个别致的髻。虽说是四个大汉合力抬一病妇却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还不时地轮流换肩。
一个大汉脚下忽然被什么一绊担架一歪出一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同时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担架上反光一闪但马上被相随在一旁的大汉掩盖了。突然那伙人往横里一插竟往河里抬去。只见十几双光脚"劈劈啪啪"地踩起了四溅的水花抢过河去转眼就上了对岸。
捕头王率随行捕快们赶到赵晋身边"大人出什么事了?"赵晋指着那伙远去的抬担架汉子:"你带捕快们暗暗跟紧了那伙人现赃物连人带赃一齐拿到县衙去见官。"捕头王不解地问:"那伙人抬的像是病妇呀大人怎么知道有赃物?"
赵晋语气坚决地说:"要是没有那就是大白天遇上鬼了。"杨万山说:"大人这么说就一定错不了你还等什么呀?"捕头王jing神一抖向捕快们一招手:"跟我来!"河里又"劈劈啪啪"地溅起了捕快们踩起的水花……
杨万山看得好奇:"这桥怎么在水底下?"赵晋说:"旱季是桥汛时就是坝了。"这日山阳县知县包士英蓝袍乌纱穿戴得整整齐齐正要出门。
钱师爷匆匆而进"启禀知县大人……"包士英摆摆手:"天大的事先在你肚子里放着。你赶紧给我召集起三班衙役出迎监察使去。"钱师爷焦急地说:"这么大的盗案小吏肚子里放不住啊!"包士英一怔:"盗案?什么盗案?""今儿一大早就有人来报案说城东珠宝行昨夜价值万两的珠宝被盗小的怕惊了大人的早梦就先随报案人到现场察看了案情属实呀。""价值万两?那还是桩大案呀。""正因为案情重大小的不敢擅自做主才保护好了现场回来请大人亲自去勘验。"包士英恼火不已:"早不出晚不出偏偏上面来查狱的时候出这样的大案。
此事一定不能让赵晋知道了,否则我等都脸面无光。你去找那珠宝店老板就说本县已经掌握破案线索只是破案前不得泄露半点风声否则要是打草惊蛇让那盗贼跑了他那价值万两的珠宝可就永远也追不回来了。"一旁衙役问:"什么?知县大人有线索了?"包士英tuo口而出:"笨蛋!这不都是为了瞒过那监察使吗……"正说着赵晋一步跨进了县衙大院。
包士英顿时张口结舌如一尊泥塑木雕"嗳……监察使?"赵晋一笑"怎么来得不是时候?""哪里哪里两位大人请进请进。"包士英满脸媚笑引着赵晋往客厅走去一边喋喋不休地说"两位大人今日大驾光临卑职万分荣幸!卑职虽貌不惊人才无半斗可也知洗冤jin暴、惩恶扬善乃为官之本。受任这太平知县以来虽不敢说政绩骄人辖内百姓对卑职也有些过誉之词……嘿嘿嘿不说也罢不说也罢。"赵晋笑道:"说吧说吧。宋某正想听听当地百姓对贵县有何评价呢。""呃百姓们无非说卑职爱民如子、断狱如神、清明如镜等等诸如此类。
卑职丝毫不敢因受到子民的褒奖而沾沾自喜相反更加勤勉职守……""这县城之内昨夜是不是生了什么盗案?"赵晋打断了包士英的夸夸其谈。
包士英一惊:"盗案?"扭头以求助的目光去看钱师爷钱师爷则垂手一旁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恐怕还是桩案值不小的大案!"包士英眨着小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大人……是从何得知?"赵晋笑道:"哦道听途说。"包士英铁板钉钉地说:"谣传!纯属子虚乌有的谣传!不是吴某在上司面前评功摆好经卑职多年苦心治理如今这山阳县真可谓太太平平民风淳正尤其是在这县城之内可以说是路无拾遗夜不闭户怎么会生什么盗案呢?不会绝对不会!""贵县就那么肯定?""卑职不敢肯定自己是姓胡还是姓吴却敢肯定山阳县城内绝不会生万两大案!"赵晋不jin失笑:"你说什么万两大案?"包士英意识到说漏了嘴"呃不不卑职不过是打个比方。"又拿眼睛去看钱师爷。
钱师爷虽是半闭着眼睛嘴角却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蔑笑。
赵晋忽然倾听着什么。
包士英莫名其妙地眨巴着一双小眼:"大人怎么了?""嗳贵县的耳力如何?""卑职耳目向来无疾。""那好你听听有多少人?"渐渐地听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衙外传来。
赵晋微笑道:"听出来了吗?其众不下于十人是个团伙作案!"包士英不jin变色:"什么团伙作案?"杂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会儿见捕头王等衙役押解着那帮抬病妇的大汉们进了县衙。在这些破衣烂衫的男人中有个妖艳女子头上一个别致的髻十分显眼。捕头王向赵晋禀报:"大人所料丝毫不差这帮家伙果然是一个盗贼团伙。
昨夜在县城珠宝店作案盗得价值万两的金银珠宝……"赵晋接过捕头王的话头如数家珍:"然后收买这qing楼女子假做病妇将所盗珠宝掩藏在假病妇的被褥之中瞒过城门守卒大清早潜出城去。就当尔等一个个欣喜若狂地在窝点分赃的时候柴门突然破开公门衙役如同天降贼伙一个个束手就擒。直到此时只怕诸位还恍若梦中吧?"那妖艳女子阿春娇滴滴地惊呼起来:"你们不是说神不知鬼不觉吗他怎么全知道哇?"盗孙和也大呼大叫起来:"这位大人我等今日被擒认命伏法就是。
究竟是谁事先把计划密告官府还望大人向犯民言明让我等坐牢杀头心里也明白。"赵晋肯定地说:"并无一人向官府告密。""那你是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赵晋微微一笑"其一尔等让一女子假扮病妇夹带赃物出城此计虽妙却有疏忽正是这qing楼女子的一头饰泄露了你们的天机:一帮农家大汉大清早行色匆匆地从城里抬一个ji女进山岂不让人生疑?其二一个妇人能有多重而你们四条大汉抬在肩上却是个个汗流浃背如此沉重岂不说明那被褥之中另有夹带?其三一路之上你们不时地捂紧被子如此细心之举出自一帮粗莽大汉不可疑吗?真是怕被下的病妇受风着凉?不!一定是被褥下掩盖着什么不可见天日之物!"盗贼们听书似的一个个听得傻了眼。
孙和叹道:"栽在这么一位大老爷手上也算是输得体面啊!"赵晋瞥一眼旁边的包士英"本官刚刚听说山阳县城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你们偏偏这个时候作此大案真是不合时宜啊!"包士英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了。
钱师爷暗自赞叹不已:"jing彩jing彩!"山阳县大狱内关满了囚犯。阴暗潮湿的牢房内两边是用木栅隔开的牢号中间一条长廊。一间间宽不过五步长不足四尺的牢号内人挨人挤满了体瘦毛长的犯人。狱卒押着那伙盗众进牢狱将他们全关进一间小号子。这伙人进去便叫嚷起来。
"这么挤身上不长蛆才怪呢。""就是堂堂县衙牢房也太寒碜了人都躺不下呢。"捕快喝斥道:"吵什么。这是监狱不是客栈!躺不下就站着!"骂骂咧咧地走了。
忽然有人叫一声"喂那个神人来了!"正在埋怨的贼众们都齐齐趴向栅栏往外看去。
长长的走廊尽头包士英陪着赵晋一行走来。赵晋巡视着两侧牢房从囚犯一个个身心麻木目光呆滞的神态可以看出他们已被拘押日久了。"吴知县你这民风淳正的山阳县牢狱中却是人满为患啊!"包士英尴尬地说:"呃法不严民不教。不得已呀……""这么说这满牢房拘押的都是些该抓该押该杀的刁民?""呃……也有少量的疑难案子尚未具结。县事繁杂实在忙不过来呀……"包士英额头开始冒冷汗了。
"你这县狱中究竟关押了多少犯人?""啊这个……值狱官快去取囚账来查查。"赵晋脸一沉:"算了。稍后把狱中囚账一份不少地送到驿站去。"盗孙和喊道:"这位大人我们兄弟们住得太挤您老行行好给换间大的吧。"赵晋面带笑容:"哦是你们几个。怎么嫌这地方挤了是吧?""您看躺不xia身子呀。""有一个地方比这儿宽敞多了。""哪儿?"赵晋重重地说:"王法大堂!"孙和缩下了脑袋:"呃小的们知罪知罪了。"接着值狱官领着赵晋一行从一条阴暗的石阶往下走。
石阶下便是一个个用粗大圆木栅栏隔成的死刑犯囚牢。阴暗的过道尽头一位白老妪坐在栅栏外湿漉漉的地上露出两条麻杆一样瘦细的手臂为跪在囚笼内的囚犯儿子喂着饭食。
包士英勃然大怒:"这死囚牢内怎么有探监的?"值狱官忙说:"启禀知县大人只因那王山的刑期就要到了这老婆子每天要来这里陪伴儿子小的不让进老婆子就要一头撞死小的怕出人命只好让她进来一下。""你不知道今天监察使来检查狱事吗?还不快把老婆子带走!"值狱官正yu上前被赵晋伸手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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