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果然,他们已经按耐不住了。”他讥诮地一笑,冰凉的声音从他的口中缓缓而出。
我被他们的对话搞得一头雾水,正考虑要不要找个理由撤离现场的时候,却见陆翔将刚拿在另一只手上的锦盒抵到梓泽的面前,是个极其jing致的红木锦盒,我好奇地将头探过去,难不成还“快递”了糕点来?
“爷,这是今日郢城里快马加鞭送过来的。”陆翔手中的锦盒在逆光中泛着耀眼的光芒,快马加鞭?那一定是美食了!否则快马加鞭干什么!
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两眼直直地盯着那个锦盒。
梓泽轻笑了一声接过那个锦盒将其放在桌上,李愈然看着那锦盒的眼中滑过一丝冷笑,南宫景然则一如既往地柔笑着,只是这样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讽刺。
我迷茫地看着他们脸上极端诡异的笑容,不就一盒点心么,用得着那冷得都快冻死苍蝇的笑么。
“这个是什么啊?”我指着那个的锦盒道,“还是从郢城快马加鞭过来的,你们不看看?”
“诺儿…”梓泽有些迟疑地拉住我的手。
“看看嘛!人家这么辛苦送…呕…”我继续伸手翻开了那个锦盒…
我,靠!里面哪是什么jing美糕点啊!明明就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变tai啊,把人头装在一个那么jing美的食盒里!
“呕…”胃中开始翻江倒海起来,这个在鬼片里只是小菜一碟,可是那是因为知道那是假的,眼前这个可是真的人头!
“呕…”
“诺儿…”梓泽马上用手帮我捂住眼睛,一手忙帮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柔声道,“不要这么用力,陆翔,快把盒子盖上。”
“哈哈!”南宫景然很惹人厌地大笑起来,伸手将一颗药递到我面前,“娘娘吃这个吧。”
我忙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药丸塞进嘴里,一股浓浓的薄荷味瞬间在口中散开来,慢慢地渗入喉中,顿时觉得舒适了许多。
我揉了揉胃部,“谢谢南宫大人的药。”谢谢你没给我你新研制出来的耗子药!
那锦盒已被盖上,梓泽轻握着我的手,继续坐下,那锦盒依旧摆放在我的面前,刚才的画面又再次浮现出来,我微微皱了一下,感觉胃部又开始翻涌起来。
“把这个拿下去…”李愈然微侧着头,冷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是,可是爷不确认一下了么?”陆翔迟疑道。
“确认什么,那老贼的嘴脸,看一眼还不够吗!”李愈然厉声道,眼中溢满了杀气,我不jin一颤,或许不该叫他李愈然了,萧冥北…
“是!”陆翔忙将桌上的锦盒撤了下去。
“诺儿,你好些了吗?要不要我陪你回房去休息一下?”梓泽握着我的手轻声问道。
“恩,也好,不过我自己回去吧,你们先慢慢聊。”我揉了揉胃部,吸了口气站起来。
“可是诺儿…”梓泽有些迟疑。
我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想让人家以为你家娘子连回个自己房间也能迷路不成。”
“扑哧…”梓泽轻笑了一声,手轻轻地抚了抚我额上的丝,“那你小心点哦。”
“恩!遵命啦!”我对着他作了个敬礼的动作,忙撤离了现场。
我缓缓地走在幽深的长廊里,思绪有些混乱,连日来困扰着我的问题,又重新一个一个地跳出来,郢城里生了什么?为什么萧冥北会假扮成李愈然,还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出现在王府的门口?
“姐姐!”我收回思绪,见札仑比满头大汗地朝我跑来,“姐姐,伊哈娜哈卡…她…”他急促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中满是焦急。
“札仑比慢慢说,伊哈娜怎么了?”我忙弯腰帮他舒了舒气问道。
“伊哈娜哈卡流了好多血,好多,她不肯说话,好多血…”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我心下一凛,忙拉上他往秋月的房间赶去。
还未跨入秋月的房间,我已被眼前的一幕惊住,只见秋月倒在地上,汨汨的血从她的手腕处流出,那些鲜红的血渍从g上一直滴到秋月倒地的地方。
“来人!快去把南宫大人请来!”我忙掏出丝帕捂住她流着血的手腕,她苍白的脸上已没有了一丝血色。
“札仑比,快给姐姐帮帮忙,把她扶到g上去!”我和札仑比手忙脚乱地将秋月扶到了bsp; “怎么会这样,”我按着秋月的手问道,“这两天不是都好好的了么。”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练完姐姐叫我临摹的字便想过来找伊哈娜哈卡,可是现哈卡她的房间门虚掩着,我敲了好久的门,哈卡都没有给我开门,我以为哈卡心情不好,就自己推门进来,可是一进门…”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细的泪珠,我忙用另一手轻轻地拭去他眼中的泪水。
“别急,不会有事的…”我安慰着他,可自己心里却也没底,在现代可以输血,可是这是古代,既无法知道她的血型,也没有输血设备!
“娘娘,南宫大人来了!”外面传来通报声。
南宫景然走进房中,一向波澜不惊地脸上也泛起一丝讶异。
“南宫景然你快点!”我忙冲着他吼道。
“你先让开!”他同样对我很不客气。
“怎么会这样?”他看着一脸苍白的秋月低声喃喃道,又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粉轻轻地敷在秋月满是血迹的手腕上。
那些鲜活的血迹让我的头有些晕眩…
“别怕,”梓泽轻柔地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温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十指交错,紧扣住,另一只手将我轻轻地带入那个熟悉的怀抱中。
“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要想不开?”我有些呆呆地喃喃道,我以为她开始喝药,开始吃饭就代表她没事了,虽然我不知道她生了什么,可是我以为她会慢慢好起来,为什么呢?
小主,小主一定会得到皇上的宠爱的,小主那么漂亮,一定…
小主,这些活奴婢做就行,您,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小主,你戏弄奴婢!
小主,你知道今天宫里生了件什么好玩的事么…
我看着此刻躺在g上一脸苍白的秋月,脑中不断浮现出曾经的一幕幕,顿时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那时她那么单纯,那么美好,为什么现在会变得这样…
“为什么…”我低低地喃喃着。
“诺儿,她没事的…”梓泽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道,“有南宫大人在,不会有事的。”
只见南宫景然擦了擦额间细细密密的汗水,从床边站起,缓缓地走到桌边坐下,喝了一口水。
“怎么样?!”我忙焦急地问道。
“好在及时,血已经止住了,不过她刚才失血过多,以前又坠过胎,现在的身ti很虚,你们按我的药方去抓些药来,能不能活下来要看她自己了。”他缓声道。
“坠过胎?!”我惊诧道。
秋月为什么会坠过胎?脑中不由得浮现起孟生那张脸…
“**!”我骂道,一定是那个孟生,我以前以为他不过只是在感情上负了秋月,没想到他竟然…
“不过,这位姑娘的手腕上的伤倒是有些奇怪?”南宫景然抿了一口茶,微微蹙眉道。
“怎么奇怪?”我忙问道。
“感觉上去,不像是自己割伤的,”他蹙着眉有些迷惑地说着,“可是却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我上的这种药,不用包扎,娘娘也可以看看。”
我一愣,忙走到她的床边,右手腕处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可那伤疤却很完整,看上去像是一气呵成的,并不像许多割腕者,第一刀力不够又了几刀那样有许多条深浅不一的伤口,可是秋月的左手受过伤,至今还未痊愈,不可能这么一气呵成地一割得那么深。
“娘娘怎么看?”南宫景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也觉得不像是自己割的,”我扫了一眼屋子,“从整个房间的血迹来看,如果她要自杀的话,应该没必要从g上,爬到地上去,大可以躺在g上等血慢慢流光。”
“娘娘说得没错,”南宫景然微微一笑,掸了掸衣袖,“而且从她另一只手的血迹来看,她应该在昏迷前试着去捂过手腕止血。”
“可是房中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我低声自言自语道。
“那就应该可以随时接近她的人所为…”梓泽看了一眼秋月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道,“应该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做的。”
果然,秋月的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的亵衣。
“可以接近她的人?”我开始在脑海中搜索起来。
“小祥子,最近是谁在照顾的秋月姑娘?”梓泽冷声问道。
“回王爷的话,最近这位姑娘一直由府里的香兰和月霞轮流照顾着。”小祥子答道。
“哦?那今日是该睡照顾的?”
“回爷的话,今日当是月霞。”
“把月霞带过来!”梓泽低低的开口。
“是,奴才这就去!”小祥子忙领命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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