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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匈奴人攻击稍稍缓和了一些,蒙城等人不敢大意,他们不知道小野正郎此刻在行军床上痛苦呻吟,一夜未睡便是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第六天,匈奴人回到了状态,雅珞亲自在城下督战,匈奴骑兵全部下马搬运器械石块,城头仍然箭如雨下没有给匈奴人有可趁之机。
第七天,匈奴人血红了眼睛,城下同伴的尸体堆积起来有一人多高,城头不断泼下来的熟桐油燃烧,焦臭味道刺激了雅珞也刺激了每一个匈奴人,舍生忘死,数次有上百人攀登上了城头,却城上蒙恬亲自参展,带领锐士们将一次又一次努力爬上来的匈奴人尸体扔下城头去。
第八天,城头上看得远的众人,明显看见匈奴人的斥候往来奔跑,南方,西方,东方,便是北方也有几人来回奔走,蒙城看着蒙恬半眯着的眼睛,便明白援军应该到了。
最为艰苦的第九天到了,城内有材官禀报,巨弩箭枝所剩不多,便是寻常滚木石檑,也不能再支持三五天需求,蒙恬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蒙城按捺住心头的担忧,登城正上去时候,匈奴人最为凶猛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彻底攻击开始了。
头顶太阳依然乐呵呵注视着大地,半点声响也不发出,匈奴人作为进攻的一方,又要爬山又要搬运器械,再加上面对巨弩心理阴影之下,十分力气发挥出三四分,便已是最好。
只是匈奴人毕竟人多势众。多日来伤亡的数万近十万人马除外,还有秦军十数倍的力量存在,斥候游荡处,发现三面有大秦援军到来。分出一半精力去防御,另一半的力量,便在雅珞金刀落下斩杀几个督战不力千夫长之后,人数比不上前几日,却猛烈程度便是前几日加起来,也堪堪能够赶来。
“上将军,是否要调伤兵锐士参战?”北面的进攻最是惨烈,蒙恬自然便大多数时候在这里。陈则手臂又添了数道伤口,这时候也顾不得去包扎,便这人凶悍性子激了出来,索性将长剑抛开。捡了一杆长戈来单手持着,奋力刺死一名刚爬上城头来的匈奴人,扭头便向不远处大纛下站着的蒙恬问道。
“不,今夜,便在今夜。伤兵锐士全数上阵,明日一早,咱们的反攻才能开始!”蒙恬神色不变,天空飞舞的嚣张石块已经少到了几点。偶尔有抛过来的,也只能落在城下替秦军解决几个匈奴人。到了这个时候,秦军凭着巨弩与锐士。在坚壁山城的极为有利条件下,匈奴人带来的抛石机给摧毁了,新出现的攻城梯也不知摧毁了多少,便是那车上架着一座房子一样的攻城木驴坚车,也摧毁了不知多少。
后世出现的抛石机,也多是出于秦军巨弩消失之后攻城的无奈,若秦军巨弩能流传下来,汉唐时候攻城掠池只需要带着相对灵活轻便的巨弩便可,只要三四把对准一座城池城门连续放它七八箭,哪里需要抛石机那般麻烦。
可以说,秦军的巨弩,囊括了中国古代各种各样攻城器械的优点,唯独没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可惜楚汉之争前后,这种足以在极端时间内使己方稳占上风攻无不克守无不坚的利器,彻底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
大秦的巨弩,谁也不知道最先出现的那一把是怎么来的,后人只能按照留下来的方法去制造,或许对着实物有人研究出来过它的原理,但没有只字片言留下来给后人,便从此成为一个天大的谜团。这种巨弩,不似原来便有的那种弩机,其内部构造纷繁复杂,一个机关连着一个机关,秦军每次开战,也从来不怕巨弩坏了之后敌人拿过去仿制,只需要在来不及带走的时候一剑敲下去,便再也没有可能复原,除非能拿到咸阳的宫造去。
这些天来,自巨弩出现在城头,便匈奴人的投石机也没有发挥出应该有的效果。按照小野正郎看来,自己“设计出来”的这种曾在后世发挥了巨大威力的器械,应该便能够将秦军的巨弩完全压制住打击,却他也只是这般自认为,巨弩的射程,最远可在千步左右将一头投石机完全摧毁,却千步开外,便投石机没有了作用,便投石机最后成为了一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匈奴人刚用上这种威力还算巨大的器械,前面几次在别的地方攻城虽然也吃了亏,却他们面对四面团团围住的阳山时候兴高采烈,总认为秦军在这儿布置的巨弩有限,三两天便能完全摧毁掉,哪里想过九天了,四个城头仍然不徐不疾从眼睛般孔洞里面射出利箭来的巨弩存在。
却他们也料不到的是,城内的巨弩其实也不是很多,只不过蒙恬从九原前来时候,军中有带着咸阳来的工匠数人,此间建造是不可能的,却每一台给石头砸坏的巨弩在搬运下来之后,工匠们便将两三台合在一起,零件集中在一台相对较好的巨弩上面,于是新的巨弩便又重装完成,这样下来,三台巨弩便能重复合成两台,损耗自然小了很多。
阳山,什么都缺欠,却从来不缺欠了石头,匈奴人能从山下搬运小石头上来,城内积攒的大石头却是不用到处去寻的,那桐油也蒙城积攒了不少,这两样东西,居高临下便是那木驴坚车的克星,重重砸下去,一对木料便出现,再复一勺桐油一把火,城下熊熊燃烧的木头与尸体,也阻挡了匈奴人向给石头堆积起来封死的城门进攻的步伐。到得后来,燃烧的火堆,居然将石头与城门洞炼成一块,蒙恬看了也心下苦笑,不知大战过后要打开城门需要费多少力气。
“下去!”锐士大喝一声,手中长戈上的小枝抵住攻城梯的前端横木,双臂较劲用力一推,便那面前一条长梯,吱扭扭摔了下去。
转身,横扫,锐士脚步沉稳,全然没有连续几天没能歇息应该表现出来的虚浮,滴溜溜一转,脚下横跨一步,横扫半圈方了,那长戈便又搭上一条梯子。
长戈是没有尖头的,只有小枝横在一根木棍的前端,这种武器,奔来便是设计给锐士横推敌人大车的,这时候用来推dao木梯却正好合适。
匈奴人太多了,便只北面这边,便数万人扛着长长的木梯过来向城头乱搭,推dao一个,却不能来得及推dao第二个,锐士们长戈奋力向前,便将身子探出半个去,城下匈奴人有大半是空闲的,乱纷纷砸将下来的巨石,总能有一些人躲闪开去,但见他们弯弓搭箭,瞄准城头上探出身来的秦军锐士,便嗖嗖将羽箭射将上去。
死,没有什么可怕的,尤其是在这血肉横飞的战场之上,双眼一闭,钻心的疼痛可能也来不及感受,便似睡着了一般,不能带走半分声响。
却秦军锐士,便是死,也要惊天动地。
但见一人,探出身去用长戈推着木梯向外,不防下面三箭望定自己扑面而来,已是避无可避。这锐士,眼见那长梯之上十数匈奴人脸上惊骇欲绝的神色,便似在享受死亡一般,哈哈留下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声音,索性纵身便向长梯扑过去,却他手中长戈,还是不肯丢掉。
匈奴人一声呐喊,有秦军坠城便似他们距离胜利近了一步,却接下来,那锐士大笑未歇,身在空中时候劈手将长戈狠狠看定一排站立的匈奴人便向下掼了过去。
便是一块石头,在高空中扔下来也能洞穿人的身体,何况这长戈是给锐士将尖厉的把柄当尖头掼将下来的,但听噗嗤噗嗤连声响,匈奴人大惊失色间,那长戈贯穿了数个匈奴人的胸膛,糖葫芦一样将那一排匈奴人穿在一起,直道他们给长戈上带着的巨大惯性冲得倒退十数步,死亡之后轰然倒下,才看看停下了连连倒退的步伐。
便在匈奴人大惊失色中,那凌空扑下的锐士便如大雕雄鹰,重重落在几个扎成一堆的匈奴人头顶,咔嚓脖子折断的声音,便是这堆人身边匈奴人听得清清楚楚,但见血花飞溅中,那大秦锐士嘴角狞笑不能消失,却他用自己的胸膛,生生击碎了身下匈奴人的脑袋,自己的一条生命,换来了数条匈奴人的性命。
“杀!”便在匈奴人愣住的当儿,城头上喊杀声连片,有同袍作榜样,便有重伤自知不能活命的锐士,奋力将身子探出来推dao一条木梯,自己也手中挥舞兵器哈哈大笑间重重如天边流星陨落,身下自有匈奴人的尸体来为锐士们铺垫。
以我一命,还数十敌人,这笔帐,怎么算怎么觉得值,却锐士们奋不顾身一个个陨落时候,蒙恬嘴角抽搐心下在滴血,那都是自己好锐士啊,走一个,便大秦少了一个好士兵!
锵然长剑出鞘,蒙恬心中激荡不能抑制,身边护卫,尽皆给他派遣上最前方,自己拄着长剑,双眼凝望厮杀斗场,抬眼看向天边的眼睛,那么渴望第二天的到来。
却在这时,两军都杀地红了眼睛,谁也顾不得抬头看天,时间,悄然滑落,有一个黄昏缓缓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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