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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支撑了大秦在时空隧道中轮回不灭;巨弩,才是支撑起大秦军队纵横千万年不曾有中华民族敌人不敢正视的无敌力量。
“放箭!”蒙城立足城头,从城垛口冷眼瞄着那抛石机肆无忌惮的样子,待得那粗豪将军窜过来示意已经瞄准时候,头也不回,手臂猛然滑落,口中蹦出两个不带感情的字来。
“放箭!”那粗豪将军一跃而起,挥剑斩开迎面扑来的几枝冷箭,喉咙厉声发出仇恨的命令。
喀,喀——
巨弩放箭的瞬间,凝聚了不知几千几百钧力量,数十人一起扯动绞轮的声音,都化成弦上排山倒海的怒吼,但听锐士们齐声吆喝大吼一声,那绞轮飞快转动将千百均的力量一起释放,恰似山塌地陷,一支巨弩上六条长矛一般粗壮旗杆一样长短的利箭,飞快带出一道炫目的色彩从巨弩上脱离,赶月流星般向着目标,狠狠直扎了过去。
砰——砰——砰——
那长矛利箭上的力量,便是城墙也能扎个对穿,匈奴人虽然搞出了抛石机,却也只是木头搭建而成,一支巨弩上,六枝长箭,划破天际的恐慌,在那巨大抛石机上相撞时候,众人分明能看到在木金交接处火花四溅而出。
抛石机下的匈奴人,早在城头上巨弩露出面目时候便一声喊,最先受到攻击的抛石机,哗啦啦便似巨冲击在松软的泥土中便轰然倒塌,地上来不及躲避的匈奴人。不知几十几百人作了肉饼。
“一支巨弩一支利箭,用不着浪费!”蒙城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效果,发现基本上一支利箭便可以将高达数丈的抛石机摧毁,当下果断回身下令。
巨弩威力无比。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上弦慢,六枝利箭,要射出千米之远,弓弦上的力量需要多少可想而知,城头上没有耕牛来拉弦,全凭锐士们一双手工作,慢慢拉开弓弦猛然放下。没有数个喘息的功夫不可能完成。
这一下可好,蒙城军令已下,一支利箭上弦,那便剩下原来六倍力量中的三四倍。锐士们有专门负责上弦的将一支长箭放进卡槽中将弓弦崩上弦刀,旁边几个锐士便拖动绞轮上的绳子,发一声喊,一股气拉到了尽头。
“放!”粗豪将军一声令下,随着他手臂的落下处。等待的锐士中闪出一人来,手持大锤猛然敲击在弦刀之上,砰然有声,利箭再一次狠狠扎进慌忙中要将器械拉远的匈奴人中。又是三个抛石机轰然倒地。
三波羽箭,九台抛石机化作齑粉。城头上大秦锐士放声呐喊,漫天石头一时间消散无痕。便是匈奴人不断的冷箭,也悄悄失去了痕迹,声势一时为秦军所夺。
忽然间,不住后退的匈奴人,不知在哪里眼看自己的抛石机给巨弩瞄准,索性要来个鱼死网破,干脆停下撤退的脚步来,将一块足以破坏这台巨弩的石头临空抛了过来。
“当心!”秦军正欢呼间,便是巨弩手也低下头去又要撞上巨箭,很少人发现匈奴人同归于尽的打法,便在长箭离弦的一刹那,那石头也呆着呼呼风声来到了城头前面,眼看不过数尺便要砸在巨弩之上。
但见这时,那粗豪将军大步踏上前,手中多了一杆粗壮的长戈,却究竟他距离太远,眼看便要给那石块击碎巨弩。
巨弩旁边负责撞击弦刀的锐士,稍稍犹豫一下,牙关紧咬狠狠扬起手中大锤敲击在弦刀上,却在同时,他将自己的身子凌空向那石块扑过去——好壮士,竟然要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心爱巨弩的安危!
“大兄休慌,某来也!”便在这壮士奋力向已越过城头来的石头扑上去时候,身后又有一人大声吼叫,熊罴般身子紧跟那锐士而去,两人要合力,将那万恶的石块阻挡在巨弩的前方!
便是死,绝不容大秦的尊严受损半分!
便是死,绝不荣大秦的武器受损半分!
便是死,绝不荣有人能在我们活着的时候耀武扬威我大好山河之上!
两个壮士,前赴后继,心中一股仇恨与血性,虽然自己的身子不能比得上那坚硬的石头,但,只要我们还有骨头在,只要我们还有性命在,休说一块石头,便是匈奴人千千万万怒马弯刀,也休想能越过我们的长城!
直扑天空能染红云霄的热血,随着万千弟兄的热泪一起喷涌而出,两个壮士,紧紧抱在一起,将那斗大的石头死死挡在巨弩前面三寸的地方,两人可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那万恶的石块,将他们的生命终结在了这永远的中华的长城之上!
但他们在微笑,是的,在微笑,便是死了,血性未消!
知道什么叫血性么?
血性,那便是我们死了,但我们的灵魂,却还紧紧攥着我们的武器,狠狠撞击在敌人的心脏上;血性,那便是我们都死了,但我们不死的精神,却永远震慑着蠢蠢欲动的敌人不敢面向我堂堂华夏做出咬牙切齿的狰狞面目!
那脱弦的利箭,便似城头上已经死了的,尚且活着的壮士,千千万万的壮士心中的仇恨,呜呜呼啸似在血泪满面地哭泣,又似在咆哮着向敌人发出震天灭地的呐喊,两个壮士闭上眼睛的一刹那,轰隆一声响,那抛石机也化作了永不可能再复原的泥土!
“啊!”那粗豪将军热泪盈眶,放声大吼便似失去了犊子的猛虎,仰天咆哮间大步上前将那给壮士鲜血染红的大锤拿在手中,旁边锐士们满面泪水,一起大声咆哮,却手下不慢,有拿着长箭放上卡槽的锐士刚退后时候,数人便扑上前,用双手揪住弓弦来,扬起头面向青天肆意哭嚎,犹如亲眼看着离群的同伴给敌人吞灭的狼群,吱嘎嘎绞轮转动,利箭便又上弦。
有锐士轻轻过去将那石块拨开,粗糙的大手慢慢抚上战死的同伴眼帘,忽然直起身来将袍泽依偎在自己肩膀上,血泪流在了一起,却活着的人笑着说:“好兄弟,你们要看着,看着咱们弟兄将那匈奴人一个个一个个赶出咱们大秦,给你们报仇!”
血泪交织,虽然他们都见惯了生离死别,见惯了血染沙场,或许他们对生死早已麻木,但,握得兄弟死了,而我还活着,那便用泪水为兄弟送行,那便让泪水,冲起为兄弟报仇的滔天杀气!
凭着双手扯动弓弦的锐士们,手掌已经给粗粗的弓弦撕破了皮,森森白骨,不能收拢鲜血滴滴滑落,触目惊心的这片城头,注定要让壮士们将敌人阻拦在这死亡之地。
“杀啊,杀啊!”那粗豪将军,怒睁双目看着巨弩,但见上面弓弦扯紧时候,便大锤重重落下,利箭撕风带出他满腔的怒火,一箭便是一台抛石机,城下的匈奴人,早给两个壮士舍生忘死骇得呆了,一时间大喊大叫向山下潮水般退下去,抛石机早给他们忘在脑后。
哗啦——
最后一台抛石机轰然倒地,那粗豪将军忽然丢下大锤抱头痛哭起来,像个孩子,完全不用顾及别人怎么看,他只伤心地哭,任凭泪水肆意冲击自己的面庞。
“起来!”蒙城快步冲过去便揪起这粗豪将军,双目喷火瞪着他泪眼朦胧的眼睛,厉声只想狠狠骂他一顿。
“将军,这两个孩子……是亲弟兄啊!”粗豪将军放声大哭,没有收住泪水也不为自己辩解,只走过去抱住鲜血潺潺流出的两个壮士来,头也不抬哽咽道。
蒙城一愣,疾步赶上去拂起两人散乱了的头发,轻轻擦去已经给鲜血染红脸庞上的污迹,正露出两张眉目十分相近的面孔来,一个三十许,一个却只有十几岁,便在他们的额头,也挂着同样隐隐担忧不舍的神情。
城头锐士们肃然,一家两兄弟,尽皆来参军,这一次战死,却不知家中老母娇妻弱幼孩儿,要托付给谁人来管。
“他们,是为我大秦战死的,是皇帝的好锐士,是大将军的好儿郎,可有谁知,两位壮士家中还有谁人?”蒙恬眼见缓缓向山下退下去的匈奴人一时间不会再卷上来,便沉吟片刻回头向锐士们问道。
“还有一个老娘,老大还有个婆娘,娃娃才八岁。”有两壮士的同乡,向蒙城便报。
“他们老爹呢?”蒙城心下一叹,深受结下自己的斗篷来盖在两个壮士身上,下意识这般问道。
“也战死了,一家四代,都是咱老秦锐士,祖宗战死在六国城下,他们父子,便都战死在长城之上了!”粗豪将军擦了擦朦胧泪眼,沉重向蒙城报告。
蒙城豁然动容,老秦人,名不虚传!
“好生安葬,老小,自有蒙城照顾!有蒙城在世间一日,便不能教壮士老小受苦,咱老秦人,最是血性贲张,孩子长大,必然为有这样祖宗骄傲,他们战死城头,当教军法官记载下来,让后人也要永远知道,咱大秦,正是有这样好儿郎,黑旗千万年飘扬不倒!”
城下,匈奴人惨淡收场,下一次的进攻,不知何时到来,却在今日,大秦的城头,他们无胆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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