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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箭!”英布眯眼看了看人多势众的东胡骑兵,又看了看李寇奋力向匈奴人追杀的样子,心下便稍稍能明白李寇用意,只是眼下东胡人疯狂急红了眼要来抢出自己的閼氏小单于,只好便用弓箭先威逼了人质再说。
大秦的弓弩,便是千年以后也令人谈之色变,遑论在那黑色遮天蔽日的箭雨中丧生不知凡几的东胡人,女人见得黑幽幽箭头向自己指定时候,脸上便丝毫没有了红润的血丝,不知所措向后急退处,紧紧抱住小孩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人休要放箭,只要不伤我东胡閼氏,万事好商量!”便在英布健壮手臂拉开黑色大弓将三枚三棱箭瞄准那閼氏前心时候,如飞赶到的东胡骑兵万夫长们失色不敢再催动战马向前,狼旗摇动处,万马霍然停立,有人大声便用蹩脚的大秦话叫出声来。
“死!”这边万籁俱静一片无声,却李寇追杀那匈奴人这边厮杀正到了时候。但听暴雷般一声嘶吼,东胡人转眼看去,铁矛已经红色不能看见原来的样子,上面挑着三个东胡头领尸体,李寇双臂较劲只抡起,便见那铁矛上的三具尸体似后世摩天轮上的人们,颠倒转动时候,再有李寇向前甩出,流星般便向慌张正要扑进王帐门口的匈奴人后心扑去。
那匈奴人身边数个东胡头领,都在李寇铁矛下化作尸体躺在地上,此时只剩下一个匈奴人光杆司令,这厮也恁得了得,耳听脑后恶风传来势不可挡,无奈只好舍弃王帐里面用来要挟东胡人杀死大秦八百锐士的什么东西,又一个懒驴打滚向旁边窜过去,口中却大呼“不要杀我”出来。
轰——
三具尸体,给李寇甩过来便带着不知多少的力量,狠狠撞在王帐门柱上面时候,木桩摇摇晃晃不能静止不动。东胡人骇然不敢眨眼——那木桩可是深埋在地里数丈的啊,要将这东西震动摇摇晃晃起来,膂力那可需要多少斤?
却便在东胡人瞠目结舌的当儿。令人牙酸的“咔嚓”骨折声又传到,便是三具失去生命力的尸体,也那三人不自觉从嘴里迸出嗬嗬呼痛声音。
砰然一声,三具尸体变成六截。潺潺鲜血从折断的下半shen上面上半身下面流出,木桩摇动处裂开的地面缝隙,便似魔鬼的一张嘴,饥渴将这鲜血大口大口吞下去。
东胡人,不管这些骑兵里面是年轻的新兵还是久经战场与秦人厮杀数十年的垂垂老人。在李寇这一人一矛便惨烈生平仅见的杀戮中,俱都张口不敢大声喘气,静静向那洁白的穹庐旁大步跨过去的巨灵神汉子一瞬不眨眼睛关注。
“给老子不要装死!”匈奴人委顿在地上,或许是果真害怕不敢站起,或许受伤没有力气,却李寇铁矛狠狠向他后心扎下,大喝便似炸雷在王帐门口震起来。
“去死!”便在铁矛堪堪扎在那匈奴人后心时候,匈奴人暴然大吼一跃而起。手中凭空多了一把明晃晃弯刀。不过连柄也只有一尺长短,上面银色一个狼头噙着利刃,东胡人啊一声情不自禁轻呼,却那女人俏脸升起愤怒神色来。
英布眼睛余光看得明白,彭越却要转身时候,他低声道:“不必!”
彭越随即明白。这天下,便是赤手空拳的李寇。能伤害到他的人也不能找见一两个,更遑论面对手中有铁矛而敌人只是区区一个匈奴人。当下他便借着转身的势头一松手,嗤一声长箭离弦,直直扎进女人身边悄悄要弯弓搭箭的东胡小头领胸膛。
“谁敢异动,下一个便是这女人!”彭越脸上有刺字,狰狞说话时候便似要跳落地上一般,森森然足足能吓破胆小人的心神,他这一箭出去,便将不少悄悄要趁机将閼氏小单于夺出去的东胡骑兵心思震下去。
“不要乱动!”女人厉声尖叫,转头向英布等人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不会乱动的,不会的……”
“嘿嘿!”季心满脸都是鲜血,这厮喜欢将敌人的尸体挑起来飞在空中然后双手将活生生一个人撕成两半,他的身上,热气腾腾还在散发腥臭味道的肠肚脑浆,便是周勃也暗暗皱眉心惊,更不用说对面的女人与那即将要晕过去的小孩,他这么狰狞不怀好意将手中羽箭向这母子俩移动过去时候,便那女人浑身颤抖,只有双足牢牢钉在地上不敢移动一下。
果然,便彭越利箭杀死一人同时,李寇嘿嘿冷笑大起,众人但听噗嗤铁矛入肉,那匈奴人堪堪将面目转向这边,便给李寇轻轻一探手之间将他性命收割。
嚓——
长剑出鞘,李寇跨进一步踏住未死绝的匈奴人胸膛,长虹般光华一闪过后,便那匈奴人尸首两分,人头在李寇脚尖一挑之下,便落在他手上。
东胡人中有人见得李寇要杀匈奴人,便张口正要大呼,不用英布示意,自有锐士利箭毫不留情扎进他们胸膛,却那閼氏与小单于,英布三支长箭罩定了而没有射出,东胡骑兵也不敢妄动分毫。
“秦人住手,不然便撕破面皮谁也不好看!”东胡有人喝道。
英布脸色变也不变,只嘴角翘起讥诮的笑,羽箭却缓缓在那女人头顶盘旋,似乎要寻找终极的目标。
彭越嘿嘿冷笑:“老子们今儿来,也就没想过要回去,能拉着东胡閼氏跟眼看便要登上单于的一个小王子一块儿死,也算没有白活这二十几年!”
那东胡人愤愤不肯罢休只要再说,李寇却大步踏将过来,手中把玩的那匈奴人弯刀忽然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银光间不容发扑进那人的咽喉,那人一声惨叫也没有发出,扑通摔落马下,便死了。
东胡人齐齐向后倒退,哪里遇见过这般不将千军万马放在心上还肆意挑衅的人,无奈自己閼氏小单于在人家手上,不得不便将这口恶气咽下。
“你东胡单于现今在我大秦三十万大军围困中插翅难飞,那个叫果图的是哈乜尔大儿子罢?早给我生擒活捉,却不知东胡这一次是否要果真灭亡在匈奴人的阴谋之下?”李寇安然自若,对身前数万森森弯刀视而不见,踏春一般便来到那给自己飞刀杀死的东胡人马前,蹲下身去将匈奴弯刀拔出来在那尸体上擦拭血迹,忽然抬头向当先几个万夫长笑道。
几个万夫长脸色大变,一起跳下马来惊疑皱眉,会说大秦话的一人便迟疑道:“果真……果真是你说的这样么?”
却这时候,李寇中气十足的一番话早传进东胡王帐左近的东胡人耳中,慌乱与嘈杂不可遏止起来。
“不要听他胡说,杀了他们,杀!”嘈杂中,突然一人用东胡话大吼,抬手向女人与小孩嗖嗖两箭射过去,却人群中数十人,一起纵马向李寇杀来,登时乱军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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