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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今年有些不一样!
所有秦军都这样想,蒙成与陈则也一样这样想。
不说在阳山卫所便有十万人,便是他们这么不要命明知不能攻打下长城还飞蛾扑火般蜂拥而来,便足以令众人心生疑惑!
“将军,是不是再派出斥候禀报上将军这里的情况?”陈则将军法锐士派出去在城头上督战协助,自己来到烽火台上凝立观察匈奴人的蒙成身边问道。
“不用,目下还用不着!咱们没有判断出匈奴人的动向,这便去报告上将军,可能会令他更难判断。咱们耗得起,耗上三两天再看!”蒙成将目光不住在纷纷攘攘的匈奴人群中来回打量,试图在他们身上找出一点什么来,却失望是注定的,他只能看出匈奴人的疯狂,别的,什么都不能见到。
蒙成心里面有一股冲动,他向杀出去在山下北边那茂盛的树林里看看,最好……最好能去匈奴草原看看,看看究竟匈奴人今年是怎么了!
“那个斥候屯长真他娘的鬼,也不跟咱说匈奴草原咋回事了,就问咱要了一匹马,啥话不能给咱透露一点啊!”陈则想起半日前从这里过去的高原几个人,忍不住抱怨道。
“他们叫咱们赶紧做好迎战准备,已经是能给咱们的最大情报啦。不看他们是从东边山头上过来的么,这一个动作,便告诉咱们门口有敌人存在了,要知道更多,那便咱们没有那个权限了。嗯,不管那么多了,现在,最头疼的,应该是上将军,咱们守好阳山卫所,再沿着长城一线问问其他卫所情况,我有预感,今晚,最迟今晚,匈奴人便要疯狂攻城了,野战,咱更不用怕他!”蒙成拍拍陈则肩膀,便转身要从烽火台下去。
却东西两边同时有斥候如飞赶到,老远便叫道:“报将军,东边卫所,均无敌袭动静!”“西边卫所,也无敌袭发生!”
“哦?”蒙正粗长的眉头又一次拧了起来,他不自禁便转头去看看便在脚下的匈奴人,却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一段最难攻打的阳山段卫所来攻打,难道……
“他们的目的,绝不是咱们这儿!”不约而同,三个声音响了起来。
一个是蒙成,一个是陈则,另一个,两人相视点头急忙去看时候,正是那老卒,他目光炯炯盯住脚下的匈奴人,一边用脚边拳头大小的石头看准匈奴人脑袋砸下去,一边抽空说了一句。
“老屯长,那您怎么看?”蒙成急忙问道。
“没别的办法,以不变应万变,咱只要守好阳山卫所,通告左右邻居卫所,要他们小心戒备随时准备大战,别无他法!毕竟,即便匈奴人的目的不在咱们这儿,但现下甚至将来几天最惨烈的厮杀,还在咱阳山之上啊!”老卒甩下一颗石头击破一个匈奴人脑袋,便拍拍手丝毫没有将脚下呐喊着将羽箭向城头上射来的匈奴人——这里是整个阳山中铸造了长城的最高地点,不说这一个烽火台比别的要高大数丈,便是脚下的山头,匈奴人也是上来一个死一个,躲避城头上飞蝗般石块还来不及,哪里能腾出手来射箭。
“是啊,老屯长说的对,咱们眼下的兵力,守卫阳山,面对十万匈奴人以及很可能还没有出来完的不知数量敌人,那也是很不足,更遑论支援其他卫所。”陈则点点头,自然也不想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而将阳山兵力分出去。
“那便等吧,今晚,咱顺手杀匈奴人,一边等着看他们能弄出什么花招来!”蒙成也知道,阳山山脉虽然不是很长,但山势跌宕起伏严重,很多地方弯弯曲曲便占据了空间。这些地方,不能不将锐士派着在上面防守——天知道这些匈奴人敢不敢从悬崖下面爬上来忽然在长城上出现。
日头慢慢倾斜向西了,匈奴人大规模的上山和小规模的攻城,没有意料之中的效果,却匈奴人似乎也没有气馁,一点也没有看到往年那种没有占上便宜之后便暴跳如雷的样子,反而慢慢他们将兵力分散开来,稳稳在山腰上平坦地带摆开了阵势。
前锋进攻,仍然没有停下来,虽然有数的几次攀上城头的行动,都无一例外给秦军杀下去,却他们还在不徐不疾漫步一样悠闲突进,若非遍地血火,直要使蒙成等人以为匈奴人是来作买卖的。
匈奴人越是显得与往日不同的镇静,蒙成眉头越是锁得紧,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这些只知道烧杀抢掠的家伙,什么时候居然学会了镇定功夫?在他们镇静的表层掩护下,抹不去他们森森野狼一样的贪婪目光,若他们果真能镇静下来,从心里面消去贪婪嗜杀的性子,那也应该坐在家中,买上两头牛,打理好自家的田地啊。
“娘的,狗披上人皮,还是免不了汪汪乱叫的本性,老子就不信了,你还真能跟咱老秦人比镇定!”
蒙成甩甩头,恨恨撂下这样一句话,大步向城下去了,随风只“娘的,再给老子撤下来一半人,都去吃饭,晚上,把这些***匈奴人本性,咱给他捋出来放在火把下面好好看看”,陈则苦笑摇头奈何不得,却也他没有办法,只好自己便收在烽火台上寮望去了。
半日来,只有开始时候匈奴人疯狂攻城,秦军也疯狂反击,到了黄昏时候,却两边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城头上捧着干粮水囊的秦军双眼瞪着城下的匈奴人,匈奴人也弯刀割着干肉狠狠盯住城头,两相对望,直到晚霞给阳山披上了璀璨的晚装。
带着冬天未尽的寒意,捎着初春些许的媚惑,落日将天边云彩染红,散出七彩的霞光,却云彩似不能承受太多颜色重量,将些许五光十色化成一件紫红色诡异七彩霞衣,缓缓抖落在阳山的身躯上,不能遮盖零落死尸,却更将田地揪出说不明白的味道,便似一直跟在人身后的影子,看不见,逮不住,却无时无刻不在给人恐惧的存在。
城头上,蒙成大步上去,便他还没有下令换防时候,城下匈奴人的进攻号角呜呜响起,这一次,却似乎是百十个号角一起吹响,匈奴人呜啊大叫,骤然拉开了傍晚的厮杀。
蒙恬眉梢一跳,忽然那老卒失声叫道:“烽火!”
秦军转头向东西两面的烽火台看去时候,东边的天空,数道浓烟直上晴空,近的粗壮,远的飘渺,却无不展示出一种骤然紧凑起来的气氛;西边同样,远处浓烟将尽,近处正是粗壮时候,伴随着凄厉的号角,居然东西两面都受到了敌袭!
“究竟是哪里最先开始战争的?难道……”蒙正心中火光疾石一个念头掠过,不容多想,他已满头都是冷汗流下,张口便叫:“斥候队,准备九原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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