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寇也不在意此去该当若何,只上了马便要走,高原攀住马头有些潸然道:“将军此去,上将军定然要责罚,不若属下跟着,也好有个解脱!”
李寇心下冷笑,想道:“若是蒙恬为了一个李斯的小厮责罚于我,那他便不是能够凝聚六十万大军的上将军,早给李斯收拾了十遍八遍了!”口上笑道:“不必担心,不过些许责问而已,你与英布但在此看着兄弟们,我去去便回!”
高原见他决意要单独去,也知不好再勉强,点点头郑重行礼,左手砰然擂击右胸,道:“将军快去快回,属下便在此等候!“
李寇点点头,策马便要走时候,英布赶到身边低声道:“主上,恐怕果真不好,上将军不在,王离那老儿今日主军,属下看他神色肃然,董翳那厮也在帐中,只看着属下不住冷笑!”
李寇心下凛然,隐隐觉着今日事情不是那么很容易对付,转念便忽然明白:“蒙恬知我初来乍到今日定然要整军,又刻意将我安排在第一队,事后自己离开让王离主持,自己来个隔岸观火!唔,果真有些不妙!”
却他也没有害怕,心思急转之下便冷笑连连道:“要拿我当枪使么?嘿嘿!”
转头向英布低声吩咐道:“你且注意,若董翳那厮敢先我而来,休要讲话只一刀两断,咱兄弟们怕他谁来!”
英布脸色凝重,点点头又道:“主上,不若属下跟着……”
李寇不容他说完便断然道:“咱们若同去,正好给那厮一网打尽,你在外面,也正是我的保障!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鲁莽,但也不必逆来顺受受委屈!”
英布点点头,李寇策马便向大帐过去,却身后英布双目慢慢发红,口中低声咆哮一般默念道:“论厮杀,咱兄弟们怕过谁来!”手中长刀紧握,便是距离数十丈的高原,也分明感受到了他那彪悍不可抵挡的杀气!
李寇骑在马上起伏,经过每个营队时候发现将士均偷偷向自己望过来,自己转眼看过去时候,竟然发现不少伍长什长甚至屯长五百主目光中居然是钦慕可惜表情,当下心下一转嘿嘿笑道:“看来,那厮在整个大军中也不仅仅只是一个死老鼠啊!唔,想来吃他怒气的将士不少,此事大有可为!”
便在他心中发狠暗暗决定一件事情之后,忽然战马一惊迎面风声大紧扑来胳膊粗细两条黑影,间不容发狠狠击在自己胸前,上面巨大的力道散出的力量,竟然使得李寇闷声低哼,嗓子里甜腥翻涌,已然受了内伤。
李寇大怒便拔剑要斩,却那两条黑影竟是长矛,抬眼看去乃是两个身材高大锐士,浑身重甲带着数百斧钺锐士虎视眈眈盯住自己的持剑右手,一人喝道:“大帐之前,何故纵马奔驰?”
李寇再转眼,原来果真到了大帐外面,黑色帐子拉起在眼前连绵数十丈,门前高挂一杆黑色鸾旗,正是大将驻扎之所。
当下李寇不敢怠慢,虽心恨这两个亲兵锐士伤了自己,也自知理亏跳下马拱手道:“斥候营第一队,李寇,请见上将军!”
方才大喝那锐士似与李寇有仇,叉腰抬眼望天鼻孔里面哼出一股气,懒洋洋问道:“要见哪位上将军啊?咱这儿上将军可有两位呢,且说清楚!”
李寇怒火渐渐燃起,却于此大帐前面不能放肆,只好再道:“烦请通报王上将军,李寇请见!”
那人嘿嘿冷笑道:“说清楚,谁要见上将军!”
李寇出奇愤怒,生生忍受这小卒刁难便将面目都扭曲了,咬牙似要将几句话从嗓子眼里挤出来般便再三道:“烦请通报王上将军,斥候营第一百人队百将,李寇,请见!”
那人见李寇面目狰狞吃了一惊,却自恃上将军帐前李寇不敢轻举妄动,狞笑一声道:“上将军帐前,哪里有你咆哮的地方!于我叉出去,击毙战马!”
左右轰然应诺,举起手中斧钺便要上来叉住李寇,却另有几人挥起斧钺向李寇战马劈去,只听一声嘶鸣,战马虽退后几步,却也伤到了肚腹,痛得放开四蹄咆哮起来。
那人一愣,嘿嘿笑道:“想不到这畜生还挺倔,老子叫你出声!”拔剑便向战马要过去,身边另外以领头也不阻拦,只双臂抱起斜倚一边观看,不住与身边几人议论几声。
却那拔剑领头锐士狞笑正要抓住战马辔头刺下,却忽然脖子上疼痛传来,身子不由自主便向上空升起,低头看时,却双脚正离开了地面来。
周围锐士们吃了一惊,那人正要喝骂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冷笑道:“小子,董翳与你什么好处了?王上将军可是不在这里?他是故意躲着我不见罢?麻烦你去鬼门关通报一声,就说李寇要送一些人去,可好?”
那满脸堆笑在一旁观看的锐士领头人见李寇伸出一只手将同伴如拎着小鸡一般提起来,大吃一惊挥手喝道:“这人要造反,杀了他!”身边锐士一起呼喊,都道斥候营李寇要造反了。
李寇手中提着那锐士,眼睛却向战马看过去。这战马是从匈奴人手中夺来的,浑身赤红如火极是雄骏健壮,便是李寇也心下喜爱之极,几日来没事便去给它梳洗毛发,人马渐渐熟悉便与老朋友一般,今日却给小人伤害,那肚子上鲜血潺潺,只疼在李寇心上一般。
手中那人给他捏住脖子越来越紧,已经满脸都是紫青色,呼吸越来越微不可闻,李寇胸中再一次被怒火与嗜血的杀意充斥,忽然仰天怒吼一声,反手将手中那人向天空一抛,右手闪电般抓住他脚踝,斜身避开一个锐士劈来的斧钺,将那人当作武器便劈头盖脸向周围横扫而去。
百十斤的重量,便似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却在围攻上来的锐士眼中呼呼风响势不可挡,那剩余的领头便骇然跳开几步退后去,口中不住只叫道:“快杀了他!”
李寇毫不在意手中这人是否能活命,锐士们却不得不在意上官的性命,李寇将一个活人抡起来便是一支大锤铁索,横扫直劈步步紧逼向畏首畏尾的锐士们大步踏过去,看准第一个偷袭自己的,迎头便挺着他上官撞去。
只听喀嚓一声,白的红的一起飞扬,那锐士头上没有重盔包裹,便在上官的铁头下将脑袋化作齑粉洋洋洒洒飘向空中。
却这一重撞,李寇手中那人回转一口气醒了过来,睁眼便见眼前俱是斧钺晃悠来去,大骇张口便高声惨叫,直似自己已经给这密密麻麻的兵器刺穿了身子——实际上他的手下见他给李寇抡过来闪避不停,哪里敢还将兵器再杀过去。
一时间,大帐周围大乱,训练的将士们闻声相继赶来,见得乱纷纷一团糟还已经死了人,都嗡嗡议论了起来,却没有人在不得令的情况下上前助战。
圈中李寇见了血,心下畅快便油然而生,连连暴喝直看准斧钺手密集的地方便横冲直撞,将手中俘虏当作方天画戟使开,惨叫声不断起落,眨眼间便已杀了七八人。
那些锐士们见得周围人多了起来,不知为何心下便慌了,那另外一个锐士头领见势不妙便想着先将李寇杀死,他连连呼喝杀人,手下却似听不见一般,虽有骁勇的上前围攻,大部分人却躲躲闪闪不肯用命。
那人又气又急也顾不得能不能打得过李寇,扔掉太长的长矛劈手夺过身边一手下手中大斧,壮胆一般一声高喝便挤开手下向李寇劈去,竟然也未将那俘虏同伴性命放在心上了。
李寇哈哈大笑,转臂震开身上沾染的敌人鲜血,闪身躲开那领头的大斧,却那人给大斧带动身子前奔,正是李寇抡圆手中俘虏快若闪电向那人头上砸下巧妙时刻,这下好,撞钟一般一声响,手中那已经口吐绿水丧命已久的还好,只是又爆了脑袋,却另外那人虽也有铁盔护着,却李寇手中那人也是铁盔蒙头,相撞之下那人惨叫一声也没有出来,头盔向后飞出,哗啦似松软的泥土包破裂一声响,白哗哗湿漉漉黏糊糊的脑浆溅起,便也又多了一具无头尸体。
随着两个头领的死亡,帐前锐士们斗志大部丧失,李寇狞笑声中,身后一人趁着他扔开尸体的一瞬间大步踏近,手中长矛狠狠向李寇腰眼扎落,却李寇再一次闪开来,探手抓住面前一人向后一扔,呃啊两声闷哼,凌空飞起的那人脑袋也告破碎,偷袭者也不得好生胸口给同伴脑袋撞断骨头陷进去一大片,口内鲜血流出怒目圆睁,跟着同伴与长官,死了!
这一下真正将锐士们骇地魂飞魄散,一起扔掉兵器便要奔逃,李寇正杀得兴起,哪里肯放过他们一人,拔剑刷刷斩掉两人脑袋系在腰间,伸出舌头舔去剑上的血滴,将森森白牙露出来,却忽然放声大喝道:“我大秦军士,横扫六国,遇敌莫不以一当十以一当百死战不退!尔等身为上将军帐前护卫,不过死了几个人便丢弃兵器逃跑,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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