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0章 强龙难压地头蛇
郝天一初次与祁凯见面,话还没有说一句,气势就被祁凯全面压制,这对近些年来春风得意的郝天一的信心的打击尤为强烈。
苏北、皖北、鲁南一带,向来民风彪悍,本来就是黑恶势力滋生的温床,各地大大小小的势力团伙数不胜数,加上这一带经济并不发达,不被黑道巨枭看着眼里,长久以来,从没有那个强力势力能够整合这一片区域。
郝天一团伙近年来能够扫平这一片区域,除了因为郝天一的手下确实聚集了一批敢打敢杀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这里并没有什么成气候的敌对势力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各地的势力之间没有紧密的联系,相互之间不过是酒桌上的交情,在面对生死存亡的关头,谁能顾得上谁?这些大小势力和郝天一团伙都不在一个重量等级上,被郝天一团伙一一击溃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要是算面积,这一大片区域,和中州整体的面积比起来,并小不了多少,郝天一自觉与祁凯的地位,自然就是平等的,虽然自己想比祁凯的黑道资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后辈,但是中州也并不是祁凯一个人说了算,还有葛亮亮和杜六二人和他分庭抗衡,三足鼎立,和自己独霸一方相比,自然就略逊一筹了,这样一来一回,自己甚至还要高祁凯一头。
所以,之前郝天一对祁凯,并没特别放在眼里。在他的资料里,祁凯也只是借着党老爷子的余威才能够站稳脚跟,和自己凭着真刀真枪的打下一个偌大的地盘,自然不是一个等级的。但是现在,郝天一对祁凯的印象完全转变——一个只会借着上辈余荫作威作福的人,不可能有如此驾轻就熟的分寸把握度,这只有长期战斗在黑道纷争第一线的人才能掌握!显然,郝天一对祁凯的了解只限于党老爷子退隐后,对那之前祁凯的经历,知道的只是寥寥。
郑黎在祁凯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祁凯的脚步,一步一步逼近郝天一,看着郝天一步步后退、祁凯步步紧逼;郝天一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祁凯仍旧表现的云淡风轻,似乎面对的根本不是一方豪雄,而只是一个无名小子一般,心中就觉得好笑。
郝天一的脑袋一点是被驴踢了,才会跟祁凯比拼起气势。在党老爷子手下的三大金刚中,葛亮亮向来负责处理内务和经济方面的事情,杜六负责人际关系,迎来送往,祁凯掌控的,才是党老爷子的立身之本,以“十八罗汉”为首的强大战力。
黑道争斗一点儿也容不得温情,党老爷子想当年可不像现在,慈祥得不像话,那也是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暴力角色,要不然也不能横扫中州大小势力,独霸这个中原之地。身为他手下战力的直接掌控者,说祁凯是身经百战都算是少的,那个时候的黑道争斗可不像如今,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双方聚起百十号人,先打一番口水仗,相互问候对方的女性亲属,再装模作样一番,根本不见动真格的,真正的争斗都隐藏在背后,在酒桌饭局上,那个时候上来就是真刀实枪,哪场阵仗不死几个人,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那是黑道争杀。在那些年里,死在祁凯手里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伤在他手里的更是不计其数,不然也挣不到“绿城第一战将”的称号!
党老爷子退隐后,祁凯是跟着也沉寂了,但是身上的气势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反而都收敛起来,凝结在体内,如果不和他面对面地对阵,是根本感觉不出来的。
和祁凯比起来,郝天一的手里也少不了人命,不然也凝结不出这一身气势,但是这些气势只能外露,他所谓的收敛,不是收回体内,而是消散在空气里,所以一旦收敛,想要再凝结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有祁凯的压制在前,更是没有半点重新凝聚的可能。而且,一开始收敛,便再也停不下来,祁凯也不会让他停下来。
郝天一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快要把他周围的空气冻结了,这一点就是护士长和那个太平间工作人员都能够感觉出来,这也是他不能够自由运用气势的佐证。
当祁凯走到郝天一身前三米的时候,郝天一的鬓角已经渗出冷汗,身子也保持不知镇静,开始微微地颤抖;当祁凯走到郝天一身前一米的时候,郝天一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双拳紧紧地攥着,浑身的肌肉紧绷,不然身体的颤抖就要被外人看得真切了。
祁凯就在郝天一身前一米再次站住,这次是真的站定,没有再继续逼迫郝天一;郝天一好不容易脱离祁凯的压迫,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得祁凯眉毛一挑,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的身上骤然显现,向郝天一扑头盖脸地欺压过来,郝天一刚松的一口气,一时间难以凝结,对祁凯以逸待劳、又“无耻”地突然袭击的气势压迫应对乏术,一口气憋在胸口,本来有些苍白的消瘦脸颊,竟然泛起片片红润,本来已经是在强撑的身子,不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但也仅仅是退了一步,郝天一就警觉了,借着退这一步的缓冲的弹指瞬间,重新凝结气势,勉力抵抗祁凯的压迫,却没有想到祁凯的气势压迫也是一击即退,他好不容易凝结起来的气势,反击之下击在空处,胸腹间一阵绞痛,差点岔了气,内脏已经受到损伤。
祁凯笑了,笑着向郝天一伸出手,笑着说道:“郝先生大驾莅临汴京,我身为地主,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郝天一咧了咧嘴,伸出手来和祁凯轻轻一触,就缩了回去,眯着眼睛说道:“是我不请自来,失礼的应该是我!”
祁凯豪爽地笑道:“郝先生说这话就客气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郝先生能够赏脸,是我们的荣幸,哪有失礼的地方?”
郝天一心中哧鼻,面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一个兄弟的事情,这是我的私事,不方面麻烦中州的朋友,深夜到此,本就是这个意思,祁先生如果再客气,我就要无地自容了!”
祁凯装作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似的,楞然说道:“是吗?郝先生兄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郝先生只要打一声招呼,我祁凯就会把事情给郝先生办的妥妥当当的,何劳郝先生亲自跑这一趟,天黑路远,危险得紧!”
郝天一说道:“我自家兄弟的事情,怎么假外人之手?祁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这就回去,祁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徐州,我一定扫榻欢迎!”
祁凯说道:“徐州我是一定会去的!郝先生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吗?这个是?”后面这一句,却是再问护士长。
护士长整天在医院做这些迎来送往的事情,眼睛早就练得狠毒,刚才祁凯和郝天一之间的气势之拼,她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能不知道祁凯的身份不凡,对先前对他的态度早就追悔不已;这件事本来与祁凯也有关系,听祁凯问,当然不会隐瞒,开口说道:“这是祁先生今天晚上送来的两个伤者之一,因为伤势较重,医院抢救无效,不幸逝世,这位郝先生自称是死者的朋友,要把死者的遗体领走自行处理……”
祁凯点了点头,问道:“这件事,符合医院的规定吗?”
护士长不禁腹诽,什么狗屁医院规定,自己的话不就是规定?但是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只能点头说道:“这件事是符合医院对没有明确身份的死者遗体的领取规定的!”
祁凯“唔”了一声,脸色却沉了下来,说道:“这个死者的身份是明确的,他是外地流窜过来的黑恶份子,今晚在‘大宋皇朝’会所公然闹事,被人反击受伤,这件事医院已经报备给了公安局,公安局也已经派人过来,有人要领走他的遗体,还需要警方的查证吧!”
护士长也知道这个死者牵扯到枪案、命案,但是在死者转移到太平间的时候,警方并没有对他多加关注,反正有另外一个涉案者躺在医院里,案情待戚健立清醒后,就会大白于天下,这个已经死了的涉案者的重要性就没有多少了,并没有给医院一些明确指示,护士长看在钱的份上,心想悄无声息把死者交给郝天一,待警方发现后自己一推二五六,他们也拿自己没有什么办法,至于医院方面,有自己的资格在,又有不菲的创收,问题也大不到哪儿去。现在听了祁凯的话,知道这件事隐瞒不下来了,再要这么办风险就大了。她冷眼旁观祁凯和郝天一之间说话虽然客气,但是关系并不寻常,估计接下来还要发生什么事情,再说钱自己已经拿到手里了,死者的遗体也已经给郝天一提出来了,下面也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有什么纠葛,让郝天一跟祁凯叽歪去,自己没有必要参合其间。想到此处,眼珠一转,开口说道:“这件事情警方并没有向我们院方做出明确的指示,我现在是按照医院的规章办事,事情已经办好,下面的事情就和我们医院没有关系了!你们有什么事情,请自己解决,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管那个太平间的工作人员,绕过祁凯和郑黎,一溜烟儿地消失在通道拐角处。
太平间工作人员见事情不妙,也借口有事,退进了太平间的办公室。
一时间,通道里剩下四人,正好二对二,只是祁凯这边两个都是站着的,郝天一那边,却是一个站着的,一个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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