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峰手中的,依旧寒芒点点,灵动如蛇,可是蓄势待发的它却寻不着敌人的踪迹!
在他的面前,十位重剑甲士被震得回退之后,如分身一般消散在空气之中,只余下了一位眼望向他,口里竟然发出了一声清脆如黄莺般的娇笑之声,笑声过后,便即刻飘身远去。
“是她!”
林峰瞳孔一缩,依旧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浑没有想到,荆晓灵会以如此不可思议的招式,幻成一位重剑甲士的模样,来攻破他的防线,方才破开他身上铠甲的那一剑不消说,定是她斩下的了。
既惊且怒之下,被他扬手飞掷而出。
梭划流星,在空中兜出十数道诡异的弧形,有如闻到腥味的蛇群,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呼啸着朝荆晓灵扑了过去。
荆晓灵却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势,身形不变,扬手轻动之间,巨大而美丽的莲花开始凋谢,雪白的花瓣纷飞,引来相思雨淅沥落下。
雨是冷雨,花瓣同样是白如雪的冷艳。
林峰的身体四围,寒意大作,就连攻出的上,亦多了一层薄薄的霜,寒气轰然间扩散开来。
融合了无数罡雷气息的天罡星沙,在中肆意飘荡,幽冷至寒!
白色冰寒的冷雨,给人的感觉,反而像在下雪。景象虽是美丽,却蕴含着致命杀机,罡雷气息密布之下,纵横交错,冰寒、锋锐、无坚不摧、连绵不断!
连珠般的电闪雷鸣,轰隆隆在缓缓飘落的冷雨之中炸响着,威势骇人!
林峰面对着这强大威猛的攻势,却也不避不让,暗自催动尖头银炼铠,水晶般的铠身猛地蓝光大涨,他的身体周围便多了一层如同水波般光圈。
冷雨罡风撞上林峰身体周围的那层蓝色如水光圈,虽然把蓝色光圈撞得一阵剧烈波动,林峰也被撞得气血翻腾,连连退了好几步。
然而法阵之中的攻势终究不如人力所发动,在攻击了一段时间过后,随着天罡星沙数量的减少,这些寒冷气息也是慢慢的消弭于空气之中了。
而林峰身后的战阵,也发动了一波迅猛的攻击,解开了林峰身前的幻阵威胁。
冷雨携着光华散去以后,前方是横七竖八的条条尸体,还不断有战士在四散奔逃着,全无素养可言。
“穷寇莫追!”林峰摆了摆手,此刻除了荆晓灵麾下残破的战阵以外,他再也望不见这可怕女子的身形。
云中阁前至此已是再无反抗,可是想到方才的战斗,林峰却又不自禁的汗流浃背。
对方演的,究竟是哪一出?
臧霸身后凛然有序的战阵,全程只是出现了一番,并没有参与战斗。而眼前这松散的战阵,其意却并不在于正面的交锋,而是很好的向他发出提醒。
他毫不怀疑,荆晓灵在那一击之中是留了手的,否则的话,他便算是不死,也要重伤。
显然,对方在向着他发动一个讯号,铁沙帮之所以能够轻松的拿下这云中阁,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够强,而是对方在隐忍退让。
他思考着这个问题,战阵亦是随着他的身形,缓缓入到云中阁的内部。至于眼前奔逃的那些散兵游勇,他望也不望一眼。
这当然并非是因为他心底仁慈,要知道,在中,无谓滥用的仁慈,与自杀无异。他只是不屑于杀这些实是炮灰般的人物而已。
*****
荆晓灵飞退而回,她完成了吕布给她下达的第一个任务之后,也是心情大好,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完成此任务之后,余下的时间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了。
她的屋内布置的简单而雅致,步入其间便有一种漫暖的感觉。
紫炭炉和黑泥壶置于一方小茶几上,席地而坐的荆晓灵紫色的裙褶层层叠叠,如悄然绽放的花朵。她的动作优雅,神色恬静,妩媚的脸庞美艳不可方物。
待到水气缭绕,荆晓灵动作曼妙,伸出纤手将水自壶中倒入天青小壶之中,烫壶、洗杯、倒茶,一整套的工序轻快的完成,看得人美不胜收。
不多时,白釉杯中已是茶香四溢,被荆晓灵举起来,轻呷一口,长长的睫毛在雾中朦胧不清,那张精致妩媚的脸庞,变得更加迷离。
她自言自语道:“这位刺史大人果然有着大将之风,既有识人善用之明,而该舍该得之处,做的还真是果绝干脆。”
身为在黑暗之中穿行的刺客,她平日里对于刺杀潜行一道,自是最为熟悉,而吕布便在这一战中,充分的发挥了她的这个特点,当然,并不是要她杀了林峰,而只不过是要给他一个教训罢了。
置于那数百战士,便算是掩人耳目的炮灰了。这些人在中大把的存在,只要给出足够的钱,便可以雇佣得来。
然而纵是如此,吕布为了给荆晓灵的刺杀创造条件,不惜动用五百战士作掩护,这个手笔不可不说是极大且出人意料的。
*****
吕布此时可没有荆晓灵这般的闲情雅致。他此刻身在鬼谷子为南宫煜治伤的门前,已不知等待了多久。
门终于在他的身前打开之时,走出来的鬼谷子,眼中仍旧是无奈之情,他摇了摇头轻叹道,
“这种秘术的布设之法极是特别,各种毒素都有灵性,环环相扣之余,更是与南宫姑娘的身体血肉融在了一处,密不可分。
因此除非施术者告知此秘术的材料配方,否则的话,纵是我亲自出手,医治好的几率不过一成。”
这话说出来,吕布也是心往下沉去,若是鬼谷子没有了办法,那能够救治南宫煜的人便只有一位,可是那一位南宫煜自是不会去见的。这样看来,便是等于没有任何期望了。
“不过叶大师所布下的禁制着实巧妙,既不会对南宫姑娘造成影响,又能令到这秘术蜇伏于体内,这一点需要无上功力才可,连我也是做不到的。短时间看来,她是行动自如,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只是这绿色细线会不断的增长,到时候一旦发作起来,只怕便不是疼痛那么简单了。”
鬼谷子这话说的已算是直白,虽说叶泠让南宫煜发作的时间拖缓,可是恐怕下次发作之时,便是她身死之日了。
吕布的心中五味杂陈,然而还是向着鬼谷子躬身说道,
“这段时日,也是有劳前辈了,也请前辈回房休息片刻,稍后我自会将医资奉上。”
“唉,病未治好,我鬼谷子可是定然不收医资的。这样子吧,你将所用到的药材费用给我即可,其它的吗,就免了…唔,要不再付二成辛苦费吧。”鬼谷子又说了这一段之后,方才与吕布告辞而去。
行出了好久,还听见他又在不失时机的向华佗说道,
“徒儿啊,你今日也望见了,学好医术是多么重要吧,若是治得好病人,你便可以拿到医诊的费用,为人景仰。若是治不好,可就只能算是体力活了,拿点辛苦费了,价值与农夫又有何异。”
“嗯,师父,徒儿谨记。”华佗坚定的声音自风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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