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时间:2012-10-31
万祟山离得地府有万里之遥,本来这一路颇费时间,但青峰手持破邪显正大印,以其调度鬼营之能,在诸鬼将营地之间穿梭挪移,只花了五日便挪移到了那山前千里外的以处地府鬼将大营之中。
青峰方落定,便有数名鬼兵围了过来,呵斥道:“何方道人,竟敢直入本营,此乃楼家军大营,岂容你乱闯。”
“吾乃破邪显正大元帅是也,奉王命来此。”青峰将令牌一闪,果是神鬼易辟,那一干鬼兵即刻怂了,有那几个机灵的,却是偷偷溜出人群,前去报信。
不过片刻,便见一三丈高的大鬼将走来,远远见得青峰,便跪身行礼道:“末将参见大帅,这些小鬼给大帅添乱了。”
“将军客气,还请快起!”青峰倒也不敢要那鬼将来拜,毕竟自家这大帅是个空头的,不及这姓楼的鬼将是个真把式,论战功来,自家可差了对面不少。
三人俱入营帐,那将军便唤人奉上一些果食茶水,这阴间之物,青峰若未成元神前是轻易沾染不得的,如今倒也有了口福,略尝了几口,比起阳世之物,滋味倒也无差,只是有些阴气深入体内,若非青峰修成元神,能轻易化去,不受损伤,此物与寻常人用反倒有许多害处。
“久闻大帅乃是四大王钦点,只是久不在地府,末将一直未有得见,如今一见果是英雄少年。”那楼将军也是个懂事之辈,想得青峰既能得忤官王钦点,不是有通天的关系便是有逆天的本事,无论哪条道理,都是值得结交的,他们这些鬼将,其实皆是投诚地府的鬼王,招安之前也不见得比那万岁山两鬼好多少,到如今亦是不得地府亲近,虽过上了逍遥日子,但少不得也有需要出力的时候。
“谬赞谬赞。”青峰听得这马屁,心中却是哭笑不得,他本还拟这些鬼王出身的鬼将会如何不听号令,想不到却是这般乖巧,想来受得地府管制后,也懂了许多人事。
“大帅此来,可是为了那一角白和赤眼青?”
青峰道:“正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将军在此守卫多年,想必于这两鬼底细十分清楚,故来请教。”
那鬼将道:“末将惭愧,我率此部七十万阴兵与之争斗数十年也不曾见过这两鬼亲自出手,历来只有几头小鬼领兵与我对阵,于那两大鬼王真是一点都不晓得。”
青峰闻言一讶,不由盘算起来,一旁的裘岚便做起狗头军师道:“如此说来,那一角白河和赤眼青实力远在你之上,却不来杀你……恐怕内有打算吧。”
那鬼将只道裘岚是青峰的随从,倒也问来历,点头道:“正是,那万祟山内里听说有一处祟穴,不知通往何地,常年会泛出祟来,想必是在此事上做文章,不过我这点本事便如隔靴搔痒甚不顶用,实在惊扰不到他们。”
青峰笑道:“这事容易,明日你再诱敌前来,交予我办便是。”
“不知大帅带了多少兵马?”那鬼将听得青峰智珠在握,胸有成竹,倒是有几分期待。
青峰一伸手,翘起一根食指,指着裘岚道:“只此一人。”
“这……本部兵马前日经了几场大仗,正修养生息,却是不足支用,望大帅见谅。”那鬼将面色顿时沮丧了不少。
“无妨,独此一人即刻,只是我不认得路,亦不晓得对面营寨何处,却是无处下战书,你与我派个使者去通报一声便是。”青峰哈哈一笑,转身便出了大帐。
裘岚随之而出,才走几步,露出几分鄙夷之色道:“这鬼将分明便是怕了那两鬼王,怪不得宋帝老儿要我们来,不过这鬼将也不是省油的灯,乃是一尊鬼神,受了香火,有近乎元神法力,有七十万阴兵布阵足可堪比寻常元神羽士,对面能叫他如此憋屈,可不是什么善茬。”
“莫担心,我自有计较。”青峰将裘岚一裹,飞出大营,便在就近一处山头上盘坐下来。
裘岚见得青峰不虑那阴兵大营,自也不跟着操心,一并坐了下来。
却说那鬼将听闻青峰只要他一斥候下战书,倒也欢喜,即刻点了一队人马,唤来一近卫道:“司木甲,你去,与对面说,地府破邪显正大元帅要越战他们一干将军,话要捡难听的讲,若是对面不来,可削了我面子。”
那司木甲略略琢磨,便领命下去,挑了几匹乌巢鸦,便并一行人飞遁了去,青峰在营外不远,见得一群黑鸟飞起,心思一动,百汇一开,元神飞出,凝作黄沙大小便附在上头。
飞得一刻钟后,群鸟毕落,却是落在一座小黑宫前,司木甲跳下乌巢鸦便骂道:“葛耳目,你这娘生的瞎眼,狗耳的聋子,还不快出来见见你爹。”
那黑宫中却是一声懒懒道:“我爹昔年叫人一剑穿了腚眼,连命根都烂了,俗称烂屁股死太监,可是阁下?”
司木甲被那人一呕,却是心中大惊道:“这人不是葛耳目,怎就这么聪明,昔年这一句可就把那人骂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直接寻将军杀了五百回合,今日竟有闲心与我调侃?”他略一定神,又骂道:“你这不孝的杂种,你爹怎就生出你这烂嘴如腚的狗屁玩意儿。”
“承蒙吉言,这两日上火生口疮,一直医不好,原是痔疮,我回头就去宰了那猪头大夫。”那声音这一回,司木甲便听的身后“扑哧”一声,显是有人沉不住气,笑了腔,他心中不由大恼,骂阵骂不出来倒也是常事,若被人反说笑了,可就落了下乘。
司木甲倒也不是真个没应手,他乃是楼将军麾下专责叫阵的,哪能就此被难住,他一转身,便取了个酷似棺材的小匣子来,就地一倒,便稀稀拉拉掉下许多拇指大的小人来,他手诀一动,小人便个个翻起,排出个阵势来。
司木甲倒吸一口气,大声骂道:“死太监,烂腚眼,口生痔,不要脸。”
这一声骂出,便听得排山倒海般的巨咆学舌道:“葛耳目,不要脸,死太监,烂腚眼。”
这一声喝,方圆十里内振聋发聩,司木甲身后那几人果是强按了耳朵,才承受住如此咆哮,但司木甲却继续骂了起来,这一潮高过一潮的骂词,才出三句,便听得对面一声爆喝,似是炸了什么东西,司木甲当即收了宝贝,上了飞鸟往回逃。
青峰倒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骂阵,但见的司木甲要逃,便暗中落下,待得司木甲一行走出不过十息,便有一道黑光飞至,一看却是个虬髯大汉,手提两把宣花斧,胸口起伏不定,显是气得不小。
他还欲前行,又有数道遁光飞至,却是拦住他去路道:“葛大将莫去,那楼将军敢使人来叫骂,定有算计,我等还是应当以逸待劳方为上策。”
那葛耳目怒目圆睁,一抬手便将那领头劝阻之人拍翻在地,唾上一口唾沫道:“我呸你妈个怂货,你爹才烂腚眼,你妈才口生痔,待老子去宰了那混蛋抽魂炼神再来和你算账。”话音一落,他一招手,那座黑色宫殿便腾空而起,这姓葛的一跃,便回了宫中,却将一干狗头军师留了下来。
待得那厮走去,这伙人正叹这主子暴躁,不想头顶金光一闪,便被某件东西吸了进去,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青峰收了宝塔,将走马灯一转,便大致晓得方才是怎么回事,却是这几个偏将联合起来遮掩了外头叫骂,不让那司木甲勾出那主将去,奈何司木甲那一把小木头人气势太盛,遮过了诸人手段,这才叫那葛耳目冲了出去。
而那黑宫亦叫青峰摸了次底,此宝原来叫地动宫,乃是专门收敛阴兵行走的军营,那一角白和赤眼青手下有五十二鬼将,人人都有此物,此物若是摆开禁法,配合阴兵在内布禁,便如铁皮刺猬一般,不过此物虽好,但却因祭炼匆忙,有诸多破绽,倒也非是不可破。
不过叫青峰难以置信的是这竟是件魔道法宝,似乎那两大鬼王与天魔有些来往,这好处竟是从天魔处得来,不过这些狗头军师所知不多,青峰也只是知个大概,却不知详细。
“自天裂后,天魔蠢蠢欲动,以逍遥老师说来,实乃顺应天道,但明明师傅已结金顶,以金顶庇护,任是有多少四劫天魔都不该能进此界,便是阴世也有规束,但如今看来却依旧如此肆无忌惮,莫非……莫非师傅有意为之?”自家师傅实在太叫人看不透了,青峰都觉得这事莫非又是青阳算计?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过便叫他弃了,这事如今还不是他该考虑的,他只催动元神,唤作一道微粒,便往那地动宫追了上去。
这地动宫倒也不大,青峰一入,才几步便寻见了中枢,他也不管那鬼将如何,抬手便将一人偶祭了出来,往这中枢里丢去。
那葛耳目正追赶司木甲,奈何地东宫不善飞遁,他走得比那厮慢多了,这时正火大,忽觉手中宝物一颤,刹那间地动宫便和自家断了联系,不由大惊。
不及他反应,地动宫便往后倒飞而去,这宝物乃是葛耳目全身家当,他自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宝物离自家而去,一个转身便急急追来。
这宝贝不善飞遁,青峰才飞出三里便被那厮追上,但青峰随手将八十一枚黑简一抛,便有道道黑丝涌出,冲那葛耳目抓来,那地动宫本就有诸多黑气包裹,那厮竟一时不查被青峰就此轻易绑了去。
这主将落手,青峰便起了宝塔将之抽魂,可惜这厮与那几个军师一般知晓不多,不过是被一角白给拐骗来的,这些鬼王有的精明有的蠢钝,这葛耳目便是后者,一角白与他这地动宫,他便携了部众傻傻投奔来了。
待掏尽了这厮脑中所想,青峰便将自家的大元帅印取来一开,将这厮直送地府去了,而后便催动地动宫将满殿六十来万阴兵齐聚一处,挑了十万最不中用的留下,其余则大手一挥,八十一灭黑简一绕,便将之祭炼成另五枚一色模样的黑简。
青峰将这八十六枚一收,便觉出自家肉身已至,但见的宫外那裘岚一脸猪肝色,不由笑道:“这事怎生?”
裘岚将青峰肉身一放,气冲冲道:“你这人好没良心,偌大功劳也不分我一个,竟独自占了这许多好处。”
青峰摆手道:“小鱼小虾尔,那大鱼可是有两条呐,莫老盯着这些皮毛看,留心大鱼才是。”
裘岚哼哼两声,眉目一扫,见得角落里还留了一群阴兵,伸手便要收,谁想青峰却伸手拦道:“眼下不行,待事成后再说。”
裘岚一听便懂,不由笑道:“你就这么去见那两头鬼,放心?”
“哪个说我要去见那两个了?”青峰一弹指,便有一卷画轴飞了出去,只听得一阵乒乓作响后,这画卷又飞了回来。
“伤此物是何意?”裘岚不解道。
青峰笑眯眯道:“天下没有华服的乞丐,自也没有完胄的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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