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时间:2012-10-28
“陛下可真悠闲。”嫣嫣不满得看着杨剑把弄着金页,心头可是有无数话想说,杨剑凭着天赋,终究是压了他一头,虽然依旧惧她,但这惧终究是越来越少了,反是有些迁就之意。
杨剑把金页一放,却转问道:“难道去抢不成?你又拉不下脸皮去求他们,唉,这两孽子害得我兄弟反目,还不是你管教松弛之故,如今本事见长,制也制不住,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剑诀,手段不下五师弟和六师弟,我这做爹的都险些叫他们打了。”
嫣嫣蹙眉道:“自家骨肉,如何不疼不爱,便是修道,也不见得能把心肠修成铁石做的。”
“但愿这两小畜生莫犯了师傅,不然我就只有阿弥陀佛了。”杨剑摇摇头,却有取了金页过来,这东西拿在手上无用,放下又不安心。
“东曦王驾到——”
“西靖王驾到——”
殿外一声通传,夫妇两便见得儿子齐头并进,有说有笑走来。二人见得父母,也不行大礼,只各自拱手道:“见过母上父上。”
将娘放在爹之前,那已经不是头一天的事了,盖因二人犯事,杨剑总要说两句,二人便亲近娘亲,虽对做爹的有些意见,但便是再傻再浑,也晓得不能咒骂父亲,便只得用这等小手段出气,杨剑起先是会骂上两句,但毕竟不是正宗世家出身的人物,这等规矩看得很轻,久了也便不当回事了。
“你二人何来?”杨剑本就心中不快,听得这两小畜生又和他怄气,口气甚是不爽利。
杨曦道:“见得有七道金光从神虚宫飞出,落到这厢,想来是老祖赠下什么宝贝,所以想来讨个喜。”
“爹,莫非就你手里那东西?”杨靖早见得杨剑手中之物,心中可是热火。
杨剑将金页一抛,便甩给了杨靖道:“喜欢?拿去吧。”
杨靖欢喜接过,但一目之后,便是了然,杨曦亦凑了上来,二人一胎双生,心思互通,也是了然,各自具是收敛笑容,杨靖道:“师祖这是什么意思?一本经书分作七份,给七脉,要我等去争抢不成?”
“傻儿子。”嫣嫣摇头道:“你师祖赐下的宝物你有这胆子去抢?记得有一年你们兄弟二人被道镜和道彦联手打伤,他二人取了你们一身宝物,吊于山门时,可取了你们墨玉?那是祖师赐下的,门外人抢去也就罢了,门内做出这等事来,不是寻死么?这两个小玩意不消说了,这一页金书平分七家,谁敢去抢?”
这事乃是昔年一桩大丑事,两兄弟听得娘亲提及,各自显出几分不服气来,但如今只是拿这事说个引子,他们倒也不往这事上发挥,只思量着娘亲这话意思,片刻之后二人同时出声道:“莫非是日后剑会上的奖励?”这几年剑会风气变化不小,生出赌斗的习惯来,二人自也往这事上想去。
“哈哈哈哈,哎呀,不是你们娘亲生的好骨根,就这猪脑子还元婴……”杨剑哈哈大笑,但见嫣嫣目光瞥来,便息了声。
嫣嫣叹息道:“痴儿痴儿,这是祖师给的镇山宝,门中之人欲成元神,少不得要和七脉首座交好,否则元神经文不给看,任你天资再高,除非道祖转世,造一篇经文出来,否则便无缘长生,本门心法乃是祖师独创,除非道祖,绝无为你开路的可能。你二人得罪旁六脉不少,日后前途堪忧哩。”
二人面色顿如黄泥,心中不由腹诽这祖师竟使出如此手段。杨剑不见二人悔意,便道:“不光你们,便是为父和你们娘亲也遭你二人拖累,为父虽是师兄弟中最为年轻,但也不见得能笑到最后,你们娘亲本来根基就差,年岁比为父还大,不早日看那经书,怕是来不及了。”
“可,可若无我家这一卷,便是六脉一道,也断凑不齐经文。”杨靖倒也不杀,旋即便想到了关键,杨剑却摇头道:“你那四师叔是个杂学家,懂些推演之法,六卷经文在手,未必不能推演出一份‘伪卷’来,那时还要我天剑一脉做什么?你六师叔七师叔历来对我们这一脉占了‘剑’字有些异议,他们和你大师伯四师叔联手,想必已经是最先一步了,你五师叔年岁比我还大些,恐怕比你娘还急,大师伯那厢经文比我们还多,他自是投去那里为上,你三师叔和他同气连枝,自是同去,日后六脉对一脉,我家还有路么?大不了逼死我二人,强推另一人坐上首座之位,天剑一脉除了你二人外,也不是无人成就元神,到师祖面前搬弄是非,打压你二人还不容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什么!”儿子倒不曾想到这事,转眼去看娘亲,便见得嫣嫣此时竟流下泪来啜泣道:“若无父母照拂日,天岳天海两脉必日渐疏远……呜呜呜,为娘可真怕你二人受人欺侮哩……”
二人顿时乱了心神,杨剑见状,大喝道:“还不上去脉负荆请罪,否则性命难保!”
杨剑平日里和气,今日一发雷霆,便显出修为竟已步元婴之巅,气息恢弘,二子亦是惊骇,这一番怒叱之下,便灰溜溜退出门去了。
嫣嫣见得二子出走,收敛哭容,一拍那亦有未尽的丈夫道:“好啦,人都走了,何须装样子,都和我相好这么久了,演戏还是不行,若是那两傻小子回过神来,还不是破绽百出?”
“为夫也是为他们好,若是如此不通,日后叫人打死也不足为奇。”杨剑眉目凝重,忽一转眼道:“皇后好生无礼,竟该伤朕龙体。”
嫣嫣搬出一脸惶恐道:“陛下恕罪。”
“且脱下去打一百棍!”杨剑嘻嘻一笑,便将嫣嫣推上榻去,后话不提。
二子惶惶退去,转至半路,杨靖忽然一个警觉道:“不对不对,这话似有些漏洞,爹娘总说日后如何如何,我辈记忆经书从来一蹴而就,若是记住,何须再看?莫非是诳我二人?”
杨曦亦是点头,但很快却又道:“祖师如此安排,未必是一桩简单事,我看我二人还是先虚以委蛇一番,再看后果,面皮此物,于我二人来说委实算不得什么,大师伯听说早年也被吊过山门,如今还不是做一峰之主?吊山门都算不得,负荆请罪又算什么?”
“总是有些不爽利。”杨靖轻叹一声,不过这念头一闪而过,他反道:“不过这等杂念通达不得,也不见得有元神之机,且拉下一回面皮再说。”
却说道彦这日正前堂与徒弟传法,忽见两道遁光飞入天元峰,不由眉头大皱,撇下经书,便自走出门去,但见阶梯之下,一人赤膊背负铁棘跪于门前,他这一看,便认得是谁,不由冷笑道:“杨靖,这是哪一出戏文?廉正拜相?我可不是那宽宏大量的人物。”那廉正拜相乃是大旭常见的几出戏文之一,却是说两百年前有个叫廉正的将军意外得罪宰相,后来上门请罪,宰相宽宏大量原谅将军的过错,乃是一桩美谈,但洪吉可不信道彦是廉正那般刚正明理之人,也不觉自家这道字辈大师兄是个宽厚之辈。
他是青峰钦点的大师兄,故虽修为不是第一,旁人却不敢小觑,他亦以此为荣,早年修为还差时,他也是不太挑事,但后来得成元婴后,便也有了几分大师兄的自觉,对于横行无忌的杨家兄弟很是厌恶,虽然天石天罗的弟子也有些傲得过份,但若告上门去,两位师叔也能自顾面皮,唯独天剑峰却往往没甚用场,故更叫他觉的这对兄弟毫无教养。
“唤你爹来,小孩子家一边去。”内院里一声爆喝,竟是生生将尚未出口的杨靖顶得说不出话来,这声音他却是听得出来,乃是六师叔,这门中谁人都能得罪,但他们亦有不敢得罪的人,便是六师叔和七师叔,既然他老人家发话,杨靖也只好将铁棘一抛,转了回去,这厢既然知晓天石峰首座在此,那杨曦这厢亦是从半路转回。
待到杨家夫妇转来,已是半日之后,七脉各自入座后,嫣嫣先一步道:“儿子教养不当,叫诸位受气了。”
“嫂夫人如今倒是肯拉下面子来。”齐垣冷冷道:“昔年我门下十五人被破气海打算就这么揭过不成?”
“曦儿和靖儿皆已受罚,旧日之事还望叔叔莫要计较,那十五人事后我亦做了补偿。”嫣嫣垂目下去,却是不敢说硬话,这事若闹到青峰面前,少不得一个残害同门的帽子。
“好好的修道种子落得回家安度天年,虽说如今已皆入轮回,但此事并不就此算过,天剑峰还不曾与我天元峰写下结契。”齐垣取出一张稿纸道:“我之意,见此书。”
嫣嫣正要去取,杨剑却一把拦住,收过一阅,径直画押道:“可。”
杨剑这动作确实惊了嫣嫣一把,她急忙摘下一看,不由大怒道:“竟要我天剑峰让出三成灵地!死光头,你好大口气。”
(https://www.tbxsvv.cc/html/10/10241/3946407.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