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时间:2012-09-10
魉难合露出几分感慨之色,似有长篇大论要说,但忽然间青峰一抖,便将他收入须弥环去,旋即剑光迸发,数道星风仿若游天的蛟龙般四散而去。
这番动静果是引出些波动来,青峰身后几朵浮云遭那星风一贯而碎,却是落下个黑衣大汉来,那汉子面色铁青,他自付也是修为不差,怎就叫这小子看出来了,但两厢只是一个照面,算不得什么大事,他只上前拱手道:“这位道友面生得很,不知来我俞山有何贵干?”
“俞山?”青峰念头四下一扫,果是见得身前老远外有座山头的影子,不由皱眉道:“贫道不过路过,何况此间离你家山头还差的老远,你们在这厢都不布阵法,我哪晓得是谁人地盘。”
那大汉不由愕然,上下将青峰一打量,忽然间眼睛一亮,笑道:“原来道友是外地人,不知我北天的规矩。”
青峰一讶,怎么自家一下就叫人看出根脚来?不过他倒也不紧张,毕竟日后要开山立派,少不得要和这些北天的门派打交道,他思量着既然是北天这等地方,倒也不必太讲求礼数,便直道:“我是不懂得北天的规矩,就不知北天有么有准人鬼祟尾行的规矩?我入得你地盘,大不了出面警告便是,你一直跟着我,难道是贪图我身上宝贝?”
那大汉尴尬道:“道友莫介怀,我圣武门可不是什么歹毒门派,只是本派不精通奇门遁甲之道,这才未布下阵法。道友遁光灵妙,却与我派一个对头有几分相像,故在下只敢尾随,不敢上前。”
“你这话倒是圆润,你家对头我又不认得,如何叫我相信你话中真假?”青峰不咸不淡的挤兑了两句,心中却信了大半,但口上却依旧不留情道:“你这圣武门是个什么门派我都没听说过,我晓得你好心还是歹毒抑或好心里带着歹毒来的?”
“道友这话……”那大汉赔笑两句,忽而心中一警,暗想道:“他骂的我和龟儿子一样我怎么还给他赔笑呢?这人说话好似颖指气使惯了,去他娘的,老子昔年也是说一不二的主,若不是给人点头哈腰惯了,怎么就烙下这怪毛病。”他面色一改,露出几分凶悍之色道:“你不过是外人过路罢了,哪有这许多废话,前头可有我门中高人把守,我好心提醒你,你可不要自寻短见,打哪儿来便往哪儿回吧。”
“哼!”青峰冷哼一声,五指一张,便是一记开天大印手将这汉子从云头上拍落下去,旋即又隔空一提,仿若拎小鸡儿似的提到了跟前道:“贫……本座还么跟你翻脸,你倒是真有蹬鼻子上脸的胆色,正巧本座少个人问风土,不过本座向来不喜欢太麻烦的事,你若说得不准了,等会儿我便直接问你的本念。”
那大汉见得青峰手段,又听他放下狠话,气焰顿消,满脸赔笑道:“这位祖师有话您尽管问。”
“本座这就要去幽泉九脉,你可晓得在哪里?”青峰虽有魉难合指路,但魉难合记忆模糊,他还是觉得寻个当地人靠谱只是这般一路飞来,活人却是不曾见得,虽见过些小灵地,但也无人居住,最后青峰也就一收了之,这一路过来倒是收了七八白处,给自家山门添了上好的洞府。
那大汉一脸迷糊道:“幽泉倒是知道,九脉不曾听说过。”
青峰眉头一皱,手诀一掐,那大汉急忙高呼道:“大仙,大仙,小人见识浅薄,是真个不晓得,您若问问我师父,当是会知道的,他老人家年纪大见识多。”
“你唬傻子呢?”青峰暗骂一声,这话不是要自家自找麻烦么。
“师傅!师傅!”待青峰正要说话,那厮却猛然喊了起来,青峰念头一伸,果有个白胡子老道驾云朝他这儿来,但此人修为亦未至化神之境,他倒也不惧,这老道左右还带了几个人来,但青峰一眼扫去只当土鸡瓦狗。
那老道见得那大汉凭空叫人以一只大手拿捏住,面色却是十分之难看,瞥见一旁的青峰,起初眉头一跳,但旋即有一副恍然之色,上前拱手道:“贫道玄玄,敢问道友为何拿住我门下?”
青峰一歪嘴道:“你这徒弟密随我老久,被我拿住,我倒还想要讨个说法。”
玄玄道人不由眉间大扭,躬身道:“贫道给道友赔不是了。”
这反映倒是叫青峰意外至极,这玄玄道人虽如今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了,但这修为也是有身份的人,这等做派也是天下少见,有云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玄玄虽是不笑,但礼数做足,青峰倒觉自家这作派不合时宜,便松手将那大汉放开道:“本座只是想寻幽泉九脉,无意入了贵宝地罢了,本还想问问你徒弟幽泉九脉往哪里去,可他却说不知道,既然你这做师傅的在了,我便也不客气。”
北天蛮人无数,玄玄道人也是这厢土生土长的,早见过各种嘴脸,青峰这般作态虽说放东天南天怎么看都是讨打作死,但以玄玄道人看却是平常至极,倒也算不得可恶,他伸手一抬,提过那大汉,转对青峰道:“幽泉此地贫道也是知道,至于九脉么……呵呵,这小子年岁小些,不知这事也不奇,昔年有一场大变故,那时九脉就毁了,如今只剩得一片大湖,大得和海似的,又是死水汇聚而成,半个生灵也没有,所以如今那厢多叫寂海,那厢与旧时的缭乱原连作一片,如今统称幽泉,离我们这厢倒也不远,不过一千二百里路,此地往东北偏北些便是。”
青峰抬眼一望,见得那方向死气沉沉,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心中倒也不疑,听魉难合说来,那幽泉生的是死水,这泉水量大,别无用处,就是能毒死活物,但只消入道,懂得周天运转后,这等毒素也伤不得身,故是极其无用的东西,北天魔门林立,若真是好东西早就叫人贪得去,这等旧时满山乱流的东西一点都不珍贵,不过正因如此,幽泉所在才会显得死气弥漫。
青峰大致定了方向,剑诀一掐便要走人,那老道却忽然拦住道:“道友且慢,贫道有一事相询。”
青峰按下剑锋道:“何事?”
玄玄道人道:“那孽罗和凶罗两大妖斗法,您一个外人何苦要去掺和?”
青峰一脸迷茫道:“什么何洛胸落?我去那厢和这两人有什么关系。”
“道友不曾带配件,又不知孽罗和凶罗之事,怕不是北天之人吧?”玄玄道人露出了然之色,不及青峰说话,便紧接道:“孽罗和凶罗乃是北冥鲲鹏之后,都是二劫的大妖仙,这对妖仙兄弟生来不合,在寂海斗法斗了五年了,都不肯离去,原本还有些人会去寂海捞死水,如今都没人敢去了,您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青峰一愣,倒是不曾想有这么个麻烦,那缭乱原约莫便是魉难合所指之处,他心头一算,心中顿觉不妥,这两大妖若打着打着打进缭乱原怎么办?便是有须弥环也未必不会被发现,可若要等他们打够……且不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万一进了缭乱原寻见自家要寻的那处山头,岂不是亏大了?
青峰心头万般思绪便偌洪流奔涌,忽然间仿若脑海中跃起一条青鱼般,一个点子现上心头,他也不与玄玄多讲,一拱手便架了遁光远去,而飞出十余里后便转入了须弥环,落入自家的药园里。
此时瞿青的气息已减弱了不少,青峰见得倒有些担心,但此时也只有此法可行,便上前道:“瞿仙近来可好?”
瞿青双目未睁,面色平静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寻我定是有事了,不过当初我们就谈好了,如今我正化功,你可莫要乱提要求。”
青峰干笑道:“我今日却是有一桩好事要与你说,未必需要你解散这肉身,反倒有个更好的法子。”
瞿青双目一亮,但以他的心性面色却是分毫不动,只是淡淡道:“说来听听。”
有戏!青峰心头一乐,道:“左近有两头二劫的鲲鹏斗法,占了我要去之处,绕路又不方便,您老若是能出手助我一回,白老祖那头我倒是好给您安排个口头上的死法。”
“呵,好大口气。”瞿青面色难看道:“如今我都跌落一个大境界,你才说这话……我这般模样能斗过两头鲲鹏么?那等天生异种精通遁术,便是我全盛时也不敢轻言对付两头,跟不要说现在,连仙体都毁得七七八八了。”
青峰笑道:“那两个互斗了五年有余了,想必也是伤得七七八八,您未必没有机会。”
瞿青面色稍解,却道:“我若留下这仙体,虽说不必重头再来,但那人的禁锢当如何?难道你有办法破去?”
青峰笑道:“我有没有不好说,但是那一双呆鸟是必然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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