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几位神祇一喝,两位国主各自收敛,具是恭敬候着,不敢做声,仿若一无所知般,但那岳王是真不知详细,东王却是怕供实话被青峰惦上。那四位见得二人神色,想是那高人藏匿得,不肯见人,各自念头流转,互通有无,片刻后,那雷神手中便捻出一道神押,只见他伸手一抖,这神押便化作一封书简模样往日宫里飞去。
“又是请那位神?”青峰想起之前那天魁星也是一般这么个动作,便觉有几分不妥,那位的神镜可是照天照地,太阳不落便无事可瞒过她,这般岂不是自家又暴露了?
地府的神祇自家倒还算有几分门道,可天庭的神祇青峰却是打心眼里不想搭上关系,一来他是凶神入道,受天庭这等正路的神祇歧视,二来他爆过红莲业火扰乱过雷府,如今又似是坏了行云布雨司的行当,天就是不对付啊。
谁想结果却出乎青峰意料,那位神并未下凡,那四神文书送上后,只有一只金乌衔了一片金叶扶摇而下,那金乌不及落地,只是将口一张,甩下金叶便折返了回去,却是连面都不与那四位照会。
那四位也不见恼恨,风神将手中扇子一挥,便将这金叶卷在手中,四神齐聚一,面上登时变化一番,旋即便似之前那位天魁星一般,架了金云直回天上去了,竟连句话都不留。
“莫非师傅和天庭打过什么招呼不成?呵呵,果然还是师傅照顾我。”青峰心中虽觉奇怪,但见得四神归去,想是已无大碍,心中大松一口气。
这四神下凡一番调和,此间天地元气已是平稳,只是有些亏损,两军阵法运转不甚通畅,但比之刚才紊乱无序的模样却是多了。
眼下之势,虽复正常,但东王却是烦恼不已,方才一仗他虽损了些人马,但岳王损伤亦不少,但此刻若是出手,却不是最佳时机,毕竟岳王虽人马比东王少了少,但东王这厢却有泰半疲兵,盖因他分军行事,东华一战已耗去了不少力气,来是要叫那伙妖兵耗去东王底子,奈何叶知秋并未有他意料中那般垂死抵抗,岳王虽损了些元气,但终无大碍。
今日若岳王垂死挣扎,他也讨不得几分处,反要将自家大军赔进去一些,岳王已是大亏一场,即便不在此间定胜负,日后也可慢慢拾掇,可此间还有一位高人潜伏,却叫他难以决断。
东王是被这位高人放出来的,但他琢磨了半天想不通这位高人的意图,要自家出力灭了岳王?他都有这般能耐了,收拾岳王还不是一盘菜?亦或是想两败俱伤之后渔利一番?自家大军都叫他拿了去,有什么利之前早开口了,那需等到这时?刚才那一手铁定是那位搞得花样,可那一手又是什么意思?
“上意难测啊。”东王揉了揉太阳穴打探了一句,却叫自家几位参谋瞪了眼,这话怎就轮到这位花样百出的主上来了?
东王见得身旁几人面色各异,苦笑道:“那位高人不定还不许我们走呢。”
那几人各是用头吃饭的人物,顿时心领神会,其中一人上前道:“便是不许也该走,只是需有个交代法子,以我之见,不如……”着着语音渐弱,便转用念头沟通了,东王面色一讶,旋即点头,伸手一挥便将数道飞符发了出去。
却岳王此时正调度大军,经得这一番乱,他也正举棋不定,眼下双方阵式正乱,若是撇开大军,自家携同手下高手直入对面阵眼,击杀东王及一干狗腿,那上宗国便如囊中之物般,可这却非万全之策,乃是一场豪赌,若是叫东王拖延得当,调转起阵法,自家便要死在里头了,但自家若不去,手下也无人能杀得东王……
“陛下!对面……对面在组九环别己灭仙阵呐!”就在岳王思量时,手下的部将却骚动起来,他定睛一,却是对面正将兵士聚集,将数座大阵合而为一,化作一个大圆阵,内外九圈,每环各有数道庞大的法力运转,他心头一惊,这九环别己灭仙阵,乃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一旦发动,那九环法力便会套定敌方大军,如磨盘般将之绞杀殆尽,但这般法力威猛过盛,那些凡人是承受不的,倘若真个使出来,严岳固然是无得逃,但上宗的凡兵亦会死绝大半。
“严岳那老狐狸不是傻子,不想活了么!”岳王一双乌目精光暴射,在那上宗大军里寻了半日,却发现根不见东王,心中大惊道:“这老狐狸太不要脸了,居然弃军而逃,不不,再不走就完了。”
岳王心中大乱,飞符发令,即刻要自家大军撤走,东王已经不在对面,连同归于尽都算亏了!。
那严岳大军溃退而去,上宗这厢法力却是不停,待到那严岳大军逃出三里外,这才收敛法力,分阵列军,那九环别己灭仙阵一停,中央阵眼中忽然一阵光亮,原一无所有处显出几个人身影来,正是东王及其参谋一干,东王见得远方大军绝尘而去,哈哈大笑道:“亏得他这莽夫今日开窍。”
“都不知道你这傻子这么做是干嘛。”
东王闻言,惊得急忙抬头,只见半空里显出个少年来,正一脸鄙夷着他,青峰见他一脸错愕,继续骂道:“你和他两人坏了我事,如今却放跑了他去,打算自家独力承担这赔偿?”
“这……”东王愕然,不想自家竟真个没领悟上意,一时间也不出话来。
青峰正欲再言,忽而天上一道金光扫来,正朝着他自家这方向,他即刻一缩,回了须弥环,那金光便直照地面而去,然则出乎意料的却是这金光仿若毫无法力般,照在羽士凡人身上只是出几分暖意,再无变化。
“嘘……吓死我了,这天庭耍什么花样?”青峰使了星辰盘见外头这景象,心中奇,便将须弥环一展,又踏了出去,方才那般仓皇的模样实在太丢面子了。
谁想他方一出,便觉浑身似丢进了火炉一般,这金光照射之下,竟仿若要烧起来,他急忙回转须弥环,只觉浑身灼热难当,调息良才定了心神,他取了四尊方尖碑,唤过四鬼道:“这什么法力,怎么照旁人无碍,我却仿若火烧一般难耐?”
那四鬼团团围星辰盘,片刻工夫面色便凝重起来,魉难合摇头道:“终是叫天庭盯上了,这是封神榜来的,那些凡人羽士不是神祇,自是无碍,但你不同。”
那魅商量却换了一脸笑容,笑嘻嘻道:“亏得你有肉身,若是源在外,霎时间便被照得烟消云散了,我们都要闭死在须弥环里了。”
青峰大惊道:“那当如何?这封神榜可是能和后土丰碑相比的事物,他若一直照着,我岂不是要闭死其中?”
“叫别人带着须弥环走,到时候再打开便是咯。”魍费心没头没脑一句,引得青峰瞪过眼来骂道:“呆子,我若能摘了这东西,还需你?”
“倒也未必不能摘。”魅商量指着魅商量道:“这家伙懂天魔解体,你和他学会了以后把胳膊卸了,用自家那新化身带走,你这化身不似尊和那朱雀神光化身有香火在身,故那封神榜是照不见你的。”
“天魔解体!那倒不需学了。”青峰法力一转,那套着须弥环的手臂便自然掉落,仿若壁虎断尾一般,他又放出自家化身,没入这手笔中,这手臂登时活转过来,仿若依旧在身上一般。
魉难合喜道:“妙妙,这是天魔归元决,比我那法门更合此计。”
青峰呵呵一笑,开了须弥环,这次却是心翼翼,只将那断臂伸了一只拇指去,这金光之下,暖暖如春,比之前那般火烧之感凉了许多,青峰细细感应一番,只觉其间元气调和,并无碍处,便是已是无碍,他用那断臂取过紫宸,便引剑悄然而去,只留得一地甲兵连同那东王一起茫然不已。
这一遁足足飞出八百里,越过数座大山,穿过数道江河,这才在一处林地中停了下来,青峰这一停,便召回了断臂,天魔归元决一转,又安然无恙归于体,那婴儿亦于气海归位。
青峰一直凝神飞遁,饶是他早就习了这法门,但这用化身寄托断臂飞遁的办法却因是初试,他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待到此时才松了一口气,他唤过四鬼道:“如今当如何是?我若出去,那日宫里的神祇就能见我,那我岂不是不见天日?”
那四鬼也是无奈,那魉难合道:“按理这封神榜没事也不会只盯着你一人照,毕竟是天庭镇压之物,不如与忤官王沟通一番,他可有门路与上头?”
魅商量摇头道:“天庭地府就有几分不对付,忤官王去话,搞不适得其反。唯今之计,我你得先将这化身炼成,至少能独自行动,在你另一个化身是在一处福地内,那封神榜照不到。”
这须弥环摘不下来始终是个不便,一年前青峰虽经得裘岚提点,领悟了几分虚空真髓,但他如今修为却还未有资格破虚而行,他若有这事也不惧那封神榜了。魅商量的计策还算稳妥,青峰亦早有想法,故也是不多想,便取了那黑龙肉身来,这黑龙肉身算得是极,辰巳那肉身虽,但青峰却不忍当着自家部下的面用他的肉身,故是选了这黑龙肉身。
魉难合见他取了黑龙身便知青峰之意,忙阻道:“不可不可,人龙有别,如此夺舍,却是亏了,糟蹋了这肉身。”
魅商量却道:“无妨无妨,元神之道,肉身不过舟楫,既然是婴儿,不过就是暂借庐舍,夺舍便夺舍,哪需那般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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