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青龙火凤一斗,天地为之变色,忽而骤雨,瓢泼如天漏,忽而放晴,万里无**,真个是要晴要雨悉听尊便的事,叫青峰叹为观止。
那两位却还嫌不足,又各展手段,天火老祖又将那手中树枝往地上一插,顿时出一株七彩玲珑的无叶大树来。
“扶桑神木岂可在这南瞻部洲落土,天火道友,还请收了吧。”那位梁渠道人大喝一声,却取了一杆杖,这杖样式奇妙,尺许来长,头上是一个圆球,似个圆头锤,但这圆球却是镂空的,里头有无数纹样,却是不知什么来头,但见梁渠将之往天上一悬,顿时天地间雷电煌煌,向那东西聚集而去,那东西一摇,便化出一道炫目的闪电,往那大树劈去,这大树一中雷,轰然一声巨响,便又还作一一枚树枝。
“手段,这金雷击子你从何人处得来!”那天火老祖历声一喝,收了那树枝,却不认输,又一翻掌,化出一只巴掌大的龟壳来,当然,在这巨大的化身的巴掌大自是非同一般,青峰估算这龟壳拿来盖个大殿的屋顶都有余。
“你既然知道此物之名,又何须多问。”梁渠道人高悬金雷击子,并未收拢,也未再发动,显然这唤作金雷击子的宝物足以震慑天火老祖。
青峰也出来了,天火老祖手里的龟壳乃是守御之宝,可挡那金雷击子的威能,但凭此反扑却是不足。
两位高人相对而立,暂时停了手,但那青龙火凤依旧未停,显然此事到此并不算完,想来那天火老祖心性甚高,被人攻破山门烧杀打强,岂可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天火老祖忽然往上斜了一眼,却正是青峰偷窥的视角,还和他对了眼,那周天盘当下便啪地一声散了开来,还作一幢宝塔。
“哪家后这般无礼,给我上来!”这天火老祖一声喝,青峰便觉周围景色一变,居然被扯进了勾崂山,正在那天火老祖身边。
“你是王天工什么人!”天火老祖面色凝重,忽然问出一句,叫青峰都不知该如何是。
青峰略略调息,拜伏一礼道:“人赵青峰,并不认识天工道君。”
“你这宝物分明就仿自王天工的天地玄黄玲珑塔,你敢不认识!”天火老祖竟然一时间不管那梁渠道人,在那梁渠道人也有些奇,并不咄咄相逼,任由天火老祖逼问起青峰来,不过话一完,天火老祖眉目一抖,竟然露出讶异之色,青峰也不由暗暗吃惊,丹道修道到化神之境,岂会为寻常之事将心中惊疑显在脸上。
青峰虽知自家的经文源出天地玄黄玲珑塔,但根不知道天地玄黄玲珑塔是王天工之物,这一下倒是坐实了他是王天工传人的传言,当然,这也是青峰心里头自嘲罢了。
“无铭峰杨纤音拜见老祖。”杨纤音一行人也跟着青峰一起被摄了过来,天火老祖使的摄拿法门并不是专摄什么人,而是将一方空间整个摄过来,最的证据便是青峰脚下还有一大片泥土。
天火老祖却不理会这些门人,继续问道:“你这身子十分奇妙,这是什么道法!我的玄武避天神鉴怎么在你的手里!”
肉身被穿并不让青峰感到奇怪,既然赤岭不敢来,显然这位天火老祖实力在赤岭之上,蝉衣挡不也不足为奇,倒是避天神鉴居然是天火老祖之物,让他有些意外,青峰也算机灵,当下奉上避天神鉴道:“人无意间从一九环地龙腹中得来,既然是老祖之物,自当归还。”
“你倒是机灵。”天火老祖一招手,这避天神鉴便被他收了去,“在你识趣的份上,你去吧。”
“老祖不可!”那一干弟子中有人出列道:“正是这子祸乱门,才有此大难。”
未及那人完,青峰已捻出破空符,裂空而去,天火老祖却哼了一声道:“雕虫技,安敢卖弄。”完便大手一挥,抓开一片虚空,青峰便从天火老祖上头半空的一道口子里落了下来。
天火老祖觉得居然差点放走一个对头,甚觉没面子,反掌打出一道火焰,便想将青峰直接烤了。
“老天喂!”青峰大叫一声,各种符箓连着宝符盾牌五行盘皆被他取来挡在身前,这个时候自是顾不得有什么舍不舍得了。
最先出的符箓自是一下子便被火焰烧尽,但这些火焰触及宝符时,却有一股宏大的法力展开,将这火焰瞬间吹灭,青峰的盾牌五行盘根派不上用场,连天火老祖自家都得目瞪口呆。
这股法力散开之后,忽又一下凝聚,化作一三尺道尊,那道尊手持木杖,身着百衲衣,慈眉善目,青峰见了激动万分,热泪盈眶,失声呼道:“师傅!”
这道尊终究是法力所化,并不是真人,并未理会青峰,而是对着天火老祖那方向一脸慈笑,淡淡道:“犯我天一门者当打落畜道百世。”完那虚幻的九曲神玄杖往前一指,便有无数大阵明灭而出,符篆铺天盖地,光华震彻云霄,连那火凤与水龙在空中触及一点,便失了形体,粉碎飞散。
天火老祖此时哪里还不清楚自家踢的是谁家铁门板,惊骇万分,一边倒退,一边往下一招手,悬空殿被他拉了上来提在手上,勾崂山轰然倒塌,无数铁链飞升而起,挡在身前。
梁渠道人见这一战异数丛,也出那后来的道尊乃是法力所化,根不通道理,自家与那道尊法相中间正隔了天火老祖,那道尊法力连着一旁争斗的法宝幻形都打个粉碎,自家若不走,却是自寻横祸,当场收了法宝法力,逃之夭夭。
青峰这是第一次切切实实着自家师傅出手,光是一道法力便压得天火老祖无可奈何,心中感激不,但是一股难言的汹涌澎湃之意更为旺盛,想来谁人见得这般举手投足毁天灭地之力能够平静。
天火老祖虽有铁链庇护,但那铁链触及那华光却即刻灰飞烟灭,只有不断地从地下抽出铁链,层层叠叠挡在前面才算是有些保障,不过他自不会光靠铁链护身,那大印与扶桑枝也被他祭出,打出无数火焰华光顶杠。
这般斗法,却是惊动了天上,不一会儿便见一道镜光照下,那镜光划过青阳真人法身,便听得天上咦了一声,旋即便撤了镜光,显然是不想搭理这事。
青阳真人这道法力除了化出无数阵法符箓外再无别个法门,而宝符身正在以肉眼可见之速逐渐消失,显然这是师父给自家留下来保命的老底,只消宝符威能耗尽,便可示现一次这般法力,青峰也不由庆幸在是这般关键时刻耗尽,若是与个什么金丹羽士或者元婴羽士斗法时耗尽,那便不出的浪费。
下头的天火老祖也是真个了得,硬是用那链条撑了这许,青峰虽担心天火老祖撑过去,但眼下这情况自家也逃不得,除了宝符四周三丈方圆外,到处都充斥着符箓和阵法,他想逃也是不能。
这铁链越抽越多,原还是从寂渊边上抽出的,后来便逐渐破开土地拉,向外扩散,越拉越多,越拉越长,越拉越远,得青峰是胆颤心惊。
待到宝符威能去了大半,这铁链还未尽是个什么东西,这铁显然是勾崂山基础,乃是一件庞大无比的法宝,而那悬空殿大约便是这法宝中心所在,天火老祖便是将自家镇压风水的宝贝给取了出来。
这些铁链皆尽显露后,忽地一闪,铺满几十里地的铁链便全收在了天火老祖手里,但见天火老祖一催法力,这铁链便如漆黑的狂潮一般爆发而出,反扑起来,青峰见那宝符只剩下了一成左右,知道此符已不能保他,想了想便将太阴灭绝神雷子取了出来,每一个都裹上了一张破空符,然后打了出去,这已是他最大的手段,否则只有拿着红莲业火的莲子与之同归于尽了。
这些破空符裹着太硬灭绝神雷子飞出,嗖地一下穿过了大阵和铁链,但终究没有彻底穿透天火老祖的铁,只是在那铁里炸了开来。
不过此物威力不,在那铁里炸开后,果然扰乱了这法宝运行,露出不少缝隙,顿中,天火老祖不由得觉得吃力起来。
然而这宝符终究是强弩之末,片刻之后威能便耗尽,待到这时也未触及天火老祖,威能耗尽后,所有光华皆尽消散,只留下青阳真人身形。
那身形拄杖而立轻声叹道:“痴儿,日后莫要惹是非,老夫无符护你矣。”完便骤然消散于天地之间。
那厢天火老祖失了压力,自也收敛了法术,但面色却是惊慌万分,他略安心神,镇定道:“你是青阳真人的弟子。”
青峰自是知道朱雀门该有多惧怕天一门,但见这天火老祖明明已无事,却毫无掩饰自家惊慌的模样,便觉自家是低估了天一门凶威,显然这位朱雀门之主是真个打心眼里怕了。他这时忽然想到,如果自己还如之前一般冒冒失失地破空逃去,岂不是显得自家手段已尽,反倒一样被他破开虚空抓回来,反正凭借自家事落跑十有**都是死,不如拼一拼。
念头一至,青峰倒露出满面笑意,半浮在空中,简单一礼道:“在下天一门青阳真人座下青峰,天火真人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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