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谷的狭道之中,陈如风脚步疾走山壁,犹如鸟儿赶迁,只能看到一条绿色的身影在山中迅速地划过。
很快,展现在眼前的便是十层台阶,过了台阶一个写有“霹家庄”三个朱红大字的牌坊同时伫立,看来已经到了霹家庄的入口了。
陈如风谨慎万分地踏上台阶,每走一步总是要左顾右盼,以防行踪败露。据霹守阳所言,霹家庄对于外来人士是盘查得颇为严格,因为惧怕那些人怀着不轨图谋进到来霹家庄,天晓得他们会不会是对霹家庄的暗器秘方动了心思?
不管如何,霹家庄对外之说法就是为了庄中稳定安宁着想,绝不容有窃贼强盗混入庄中,对本庄人们构成威胁。但江湖上诸多人都是心中清楚,霹家庄此举为保的并不是庄中居住人们的安全,而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暗器。
过了牌坊,陈如风略一思忖,还是决定先隐没去身影。
一圈绿气从顶到脚扫过陈如风全身,就像被空气吞噬掉一般,陈如风凭空消失了。
要维持此长时间的“遁”的状态,可是要耗上巨量的真气,因此是不可能长期遮隐着自己的身形的。不过陈如风只是为了避免招摇过市,惹起人注意,才决定遮隐做。
过了牌坊走上一段路,便到了霹家庄的外庄了。
霹家庄的外庄跟那些城镇几乎是毫无差别,闹市人们摩肩接踵,有茶楼、各式商铺、民居,唯独是没有客栈,看来霹家庄是极为不欢迎外来人士的到来,连旅客落脚之地也不曾设有。
遁去身影的陈如风一跃而上,站在了屋顶之上。他不敢在大街上行走,哪知霹家庄会不会卧虎藏龙,说不定会有一个功力极为高深的高手在街上行走,察觉到了陈如风的存在。
跳过一间间屋顶,陈如风急速地往内庄的方向奔去。
今天临行之时,霹守阳跟他仓促地说了一下霹家庄大概布局,内庄才是霹家庄的核心所在,他要进行营救,就必须先潜入内庄之中。
然而,内庄里更是聚集了霹家庄所有的高手,因此到达内庄后必须格外小心,这是成败的关键所在。
随着渐渐的深入,陈如风很快就到达了内庄。
一堵堵围墙所包围着,更有两个守门的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立在门口两旁,戒严至极。这个才是真正的霹家庄,陈如风心中暗自念叨道。
确认了无任何人于四周,陈如风这才现出身形来,他不敢在盲目地损耗真气,况且若是遇上感应力极强的高手,即使是他隐去身影,也能被立马判断出自己所处之位。
轻轻地一跳便跳过了围墙,双脚落地无声,如同两片轻盈的叶子一般,陈如风紧紧地收敛真气,环视四周。内庄之中也是屋舍林立,但这些房舍要比外庄的更为美致奢华,显然是供庄中的重要人物居住。
陈如风的身影如同鬼魅,一闪闪到了一座房屋身后,探出半边头来,不见有其他人这才迅速地再一拉动魅影,眨眼间又到达了另一房屋背后。
一阵阵脚步声宛如踩在了陈如风的心坎上,陈如风连忙背贴着房屋,运转真气,宛如跟身后房屋墙壁融在一起般,消失了影踪。
几个巡庄弟子装容严肃,挺胸抬首步行而过,直接就路经了陈如风面前,只是以他们功力修为,根本不可能察觉到有一个隐匿的人形存在在他们身旁。
只是听他们的脚步力度,就知道他们训练有素,一旦惊动了他们,极有可能惹来全霹家庄的追杀。
陈如风屏紧大气,虽然他清楚对方看不到自己,但仍然惧怕自己只要稍微动弹,就立刻会惊起他们的警觉,到时候营救行动可就障碍重重了。
待他们走得离开了视野后,陈如风这才敢现形,满脸大汗淋漓。
心惊胆战地往前走了几步,处处留心,这才敢从这一边闪身到另一边去,再次潜形。
先前霹守阳已跟他详说一遍霹家庄地势布局,但现在他却犹如置身于迷宫之中,面前通道纵横,各处方向更是令他摸不着路了。
“听说霹家大小姐被软禁在内庄中心的庭院里,到底哪个庭院是何处啊?”陈如风心中焦急不已,奈何又不能抓个人来光明正大地问路,只得继续靠自己摸索了。
就这样如同老鼠偷窜一般,很快陈如风就钻到了内庄的深处了。
“庭院啊庭院,你到底在哪啊?”再一次从一家房屋背后溜出,绿影一闪,陈如风已经来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下,一大片树荫笼罩着他,他三两下手脚就如猴子一般爬上了树,躲藏进了茂密的叶丛之中。
小心翼翼地从树叶之中叉开一条细缝,透过细缝能够从高处俯瞰霹家庄内庄之景。他的眼睛不断地寻索着霹守阳口中所道的那个庭院到底身在何处,无奈却层层叠叠的房舍对他造成了极大的视障,只能看到一块块屋顶。
正当他心中纳闷之际,他感到自己立着的树枝下传来了异响。
还没待他有反应之机,一股颇大的力度已经抓住了他的脚腕,狠狠地欲将他拉下来。事出突然,他根本无法抵抗,身体就已经滑着树干,重重一摔摔在了地上。
根本没有喊疼的机会,一个人影已经压着他的身躯,手腕迅速地掐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死命地张大嘴巴,痛苦地挣扎着呼吸。那人似乎也是动用了真气,直接就压得他不能动弹。
甚至他想提转起真气来,依然是有心无力。
他疯狂地扭动着脖子,面状痛苦万分,凭借着自己求生的本能去紧抓着那个掐着他的人的手臂,从来都没有如此狼狈过。
“你这个小贼,我盯着你已经很久了。你的身法不错,只可惜一时不慎,被我逮住了。”那把人声冷冷地说道。
陈如风此刻也是无力思考,只能声嘶地挤出几个字:“我……不……是……贼……放……”
“少说废话,外庄的人是不允许进入内庄的,内庄之中有谁我是不认识的?”那人又是干笑了一声,以为陈如风只是为自己的盗贼行径狡辩。
此刻陈如风已是濒临生死边缘,将近窒息而亡了。他龇牙咧齿地竭力要将那人推开,手可以使出的力却愈来愈小。
他自己也打了必死的输数,渐渐软下手来,欲放弃了挣扎。
他的眼皮也快将合上,只是面上的苦状还未能退去。
死亡的步伐,慢慢逼近了他,轻飘飘之感开始在他的身上蔓延着。
但是,一个声音在陈如风的心深处响起。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没有**可供寄托了……”
原本欲要合上的眼睛,忽然瞠大成圆,两道红光从中闪发,吓得那人手微微一松,这就已经给了陈如风喘息之机,趁机一把将他推开,身体犹如泥鳅般滑走,站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手不断地抚着颈上的勒痕。
这才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原来是一个灰发白须的老人,年纪也有上六七十了,只是看他的身躯毫无这年段老人的孱弱体虚,反而略显精壮,两只眼中更是精光顿发。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老人凝目盯着他,刚刚陈如风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绝不是他的错觉,“你潜入霹家庄,到底是有何目的?”
“你又是何人?”陈如风还没回过气来,只得尽力地拖延着时间,以给争取自己恢复之机。
“我?”那老人微微一顿,眉上闪过一丝难色,似乎想起什么痛心疾首之事,“我只是庄中的一个闲人罢了。”
那老人居然苦笑几声。
陈如风一见有机,自己又恢复了大半,连忙身形魅作绿光,往一边逃遁而去。
那老人这才猛然觉悟过来,身体如御风,紧紧尾随着陈如风追去。
“哼,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霹显龙手下耍花样的,你这小子今日可算是第一个了。”那个叫霹显龙的老人陡然加速,身如疾电,紧紧地衔着陈如风的尾。
听到那老人报出自己的名号,陈如风脑海之中精光一闪,蓦地停下身子来,一跃跳到屋顶之上,霹显龙也随之刹住了身体,单脚一踩地,同样立于陈如风对面的屋顶之上。
“你……你真的是霹显龙?”陈如风不可置信地讶问道,当日霹守阳给他的名单之中写满了那些被废黜的霹家庄前辈高手的姓名,他们都对霹玄靖的手段甚为不满,霹守阳当时就嘱话道若有事情可以找他们帮忙。
霹显龙面露狐疑,问道:“你又是谁?”
陈如风一闪身影,瞬间来到了霹显龙身前,霹显龙警惕地后移一步,提气戒备,眼中不减怀疑。
“霹前辈,”陈如风压低了声音,眼睛谨慎地一扫四周,“我是天风帮帮主陈如风,是来营救霹家大小姐的,霹守阳前辈正在我帮中暂居,我们有意助他重返霹家庄,然后再将霹玄靖拉下台。”
霹显龙一听陈如风如是说,皱眉思忖片刻,又深深地看了陈如风一眼,终是放下了疑虑,抓住陈如风的手臂,说道:“跟我来!切莫让人发现!”
二人如鬼魅一般穿梭过房屋,霹显龙对内庄要比陈如风更为熟悉,自然就避开诸多耳目巡逻要位,无惊无险地将陈如风带到了自己的居所之中。
推开屋,陈如风就率先感到一阵扑鼻的灰尘味袭来,显然霹显龙对自己住所毫无洁净之好,多年来都不曾有打扫过。
陈如风将就着坐了下来,霹显龙紧闭房门,关上窗户,闭眼将感应力延伸至极限,确保无人在附近窥听后,这才敢开口说话。
“你且将守阳之事一一道来。”霹显龙心焦如焚地催促道。陈如风二话不说,就将一切事件因由如实相告,还将自己的计划详细道尽。
听毕陈如风所言,霹显龙脸容一沉,重重地拍了一击桌子,震得上面的灰尘再次飞扬了起来,忿恨地说道:“这个霹玄靖,不但心计使尽,还罔顾兄弟之情,要将亲兄弟赶尽杀绝!我绝对饶不了他!”
一见霹显龙这般神情,就知道先前他就跟霹玄靖有所冲突,正要发问,霹显龙就道:“当日他免去我们这些老骨头在庄中的要务,将我们投闲置散,为的就是要独揽权力,甚至还将心晴软禁起来……哼!这只禽兽,我对他是彻彻底底地失望了。想当年我还觉得他的行事能力仅仅在行经之下,想不到行经一走,他就……”
连续宣泄了一番对霹玄靖的不满后,霹显龙终于冷静了下来,对着陈如风说道:“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我不能眼巴巴地看着霹家庄落入玄靖的虎口之中,由他来主宰霹家庄,怕是庄中会永无宁日,每天都笼罩在恐惧之中。”
霹显龙这样说,陈如风心欢无比,有了霹显龙的支持,营救之事就变得易办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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