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如风也没料到,自己只是本着一颗仗义之心,就换来如此巨大的回报。
只是凭着谢文成的一点点宣传,天风帮这门新式的生意就一传十,十传百地传遍到大街小巷之中,不到几天已经是全城皆知了。
自然,天风帮也从门可罗雀变得人头涌涌,上山来询问的人数逐日递增。但大部分人也只是对这门新式生意心感好奇,过来探个究竟而已,真正意欲聘请他们作为护卫的人少之又少。
不过,在陈如风几番亲自出马后,出色地完成了几单护送任务,获得了主顾们的赞不绝口,为天风帮赢得了良好的口碑,一时之间许多富人商贾也找上门来,纷纷高价聘请他们护送人或者商货等,弄得他们的人手顿时应付不来,只好挑一些愿意出高价的客人,其余的则要另请高明了。
半个月过后,天风帮的库房也充涨了许多。
这一天,又是阳光明媚之时,陈如风步于最前方,领着头前进,眼睛警惕地四处扫刮,身后随着三个天风帮的帮众,手持阔刀长剑,成三角护在一顶轿子旁边。今日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这个外地来的富商护送至长安,除了四个轿夫以外,那名富商几乎没有带上任何随从,显得好不单薄,比起陈如风之前所见那些声势浩大、宛如皇帝出巡一般架势的财大气粗的商贾,这名富商倒是有点奇怪。
不过,这名富商自然是精明地知道,随身带着那么多人会引人耳目,说不定就会因此招来祸患,俗话说“财不可露眼”就是这个道理了。他一贯行事低调谨慎,要不然也不太可能将万贯家财保留至今日了。
他们所走之道是长安城外一条平坦的林道,周围长草丛生,靠右处还有一大片泽湖透着晶莹的波光,树干不粗不细,枝叶已是抽出了新芽,地上更有零碎的花朵钻出泥土,春意盎然,好一派风景,这让陈如风也不自觉地降低了警觉,好好地欣赏一把这番美景。
先前已经走过这条道路数遍,陈如风也已经对这条道路了如指掌,自信不会有强盗山贼出没,毕竟这里树干排列较为稀疏,要说埋伏在这里不让人发现除非对方有像他那样的缥缈功,懂得“化虚”隐匿之法。
陈如风已是悠闲至极,随手拾起一根树枝,得意地晃动起来,如同以前孩提时代幻想着自己指挥千军万马,嘴中哼唱着调子,一只手叉着腰,意气风发。
倒是后面抬着轿子的轿夫,一个个汗流浃背,看着陈如风这般模样,一阵妒忌恨意,不过也只能忍气吞声,人家可是老爷特意请来的护卫,更是一帮之主,身份都要比自己高上一级,又岂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至于那三个护着轿子的天风帮帮众,神色肃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失护卫风范,但这可不是他们情愿的,陈如风要求他们既然能出来保护别人,就自然要有一副可靠严肃的面孔,因此他们也只能挤出这样一副累垮面皮的肃容出来。那些随着左右护法或者长老出外执行护卫任务的人可好,不用那么多要求,嘻嘻哈哈又送完一程,将银子弄到手了。
不过,这个帮主负责的护送所收取的银子要比两位护法和长老的多,令他们不得不心悦诚服,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个道理,也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心上。
陈如风一边漫不经心地散着步子,一边在心中估摸着到长安的路途。这从天风帮出外迎接客人,再护送到长安,再返回天风帮,这一下子折腾恐怕也要到日落了。
他回头看了看那顶轿子,用恭顺的声音问道:“方爷,用不用休息一会儿再上路?”
陈如风这话一出,那些轿夫自然心中连声叫好,可是轿中人却回声道:“我们还有多久才到京城?”
“半个时辰便到。”陈如风想也不想地答道。
“那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轿中人此言一出,立刻惹得那些轿夫一脸垂头丧气。陈如风倒是暗忖这方爷可真是耐得住性子,先前那些他所护送的那些贵商,哪个不是坐了一会轿子就喊屁股酸痛,要停下来歇息一会才肯上路呢,不过倒是难为了那些轿夫了。
陈如风不敢拂逆顾客的意愿,连忙继续行进。
蓦地,远方隐约有脚步声传来,急促不已,不过可躲不开陈如风的灵耳,一下子捕捉到有所不妥的陈如风立刻举起手来,示意整支队伍停下,脸上闲适的表情立刻揉作万分警备,凝重至极。
“怎么了?”轿中的那个方爷却没有大惊小怪,反而语气平缓冷静,毕竟见惯风浪,也晓得有大事发生,才会停下脚步来。
陈如风大喊道:“有敌来袭!”
三个天风帮帮众立刻持起武器,往轿中更是紧贴。
高超的耳力下,陈如风亦知晓来者是从四面包夹,按其脚步声可辨出有四五十人之众,无论自己往哪个方位逃,也是走不出这个包围圈的了。
很快,喊杀声音如滚滚雷鸣一般降至,四方潮涌,一个个蒙面的匪盗手持长棍大刀,二话不说就往他们袭来。
陈如风意念一动,身子在半空一旋一顿,竟有两个陈如风从他身上分出,如同幻影脱落一般站立到两边方位,而他自己的本体则凌空而立,那两个假影如石像一般伫立着,一时之间,三个陈如风同时构成防线,护住了整支队伍。
“这……”那些本来气势汹汹的贼匪一下子呆住了,居然有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在自己面前出现,难道对方是大罗神仙,懂得分身之术?
就连那些轿夫和天风帮帮众,都一时为之咋舌。
这只不过是陈如风的惑敌之计,以他目前之能,也只能在缥缈功的第三层境界“幻”中制造出虚而不实的幻象,不像朝虢那样,化虚为实,那一个个幻象都是具有攻击力的。而陈如风这一着不出所料收到奇效,贼匪的气势消去了一大半,怔怔地看着像三个鬼魅一样的人,谁也不敢抢先动手。
这一下子就让陈如风占尽先机,陈如风双手凝气,经脉之中真气急涌,掌心有绿气成珠状团绕。陡然双掌拍合,啪的一声,一圈圈绿色气浪往外急速扩散,夹带着强不可撼的真劲如一个个金刚卫士向四方冲击一般,那些包围着的贼匪接二连三地嚎叫倒地,一个挨着一个,几乎就在一瞬间拥在前面的贼人全被震伤了。
当他们重新站立起来之时,原本幻化立在地上的两个陈如风的身影已经如雾气消散一般蒸发不见了,只剩下陈如风抱臂立地,众贼已是杀气全无,更往后缩退了几步,生怕再次惊动这个实力远超于己的高手,下一次他再发动进攻,恐怕不止心胸气脉受一点轻伤那么简单了。
“你们在干嘛?快让开!快住手!”一把陈如风感到耳熟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健硕的大汉推开一个个畏畏缩缩的山贼,他的身旁也跟着一个看上去要比他稍微瘦弱的人,仿佛从一场大病之中刚刚痊愈过来的样子,陈如风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正是当日在伏牛山上结识的郭通武与傅元荆。。
“三弟,四弟?”陈如风也不禁收住了身上的气劲,走了过去。
众人也是一阵眼疑,看来三人是早已认识的了。不过,一个是天风帮帮主,又怎会与这些林中贼匪结识的呢?看来这个帮主着实不简单,那三个天风帮帮众心中如是想到。
“大哥!”二人一时热泪盈眶,要不是有许多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们,恐怕他们已经跪下了。
“你们不是在伏牛山上的吗?怎么会来了长安当寇贼了呢?”陈如风各握着他们一只手,看来他们二人不知是受过了什么冤屈,无处可述,现在一见到了陈如风,就像是在久旱的荒漠之中见到一汪清泉,一头就栽下去了。
实际上,陈如风在这般境况下见到他们也是好不自在,当日建帮大典他也左右思索一番该不该邀请他们,毕竟他们是山中扎寨的盗贼,若他们到来恐怕对天风帮的形象有所损害,并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们苦啊!你离去后不到一个月,横雷寨就再次率众攻陷了我们猛虎寨,夺去我们的山寨,一些兄弟还投向了他们,我们只得带领仅余的兄弟离开了伏牛山,被迫落草为寇。如今……如今真的不知如何是好!”说到这里,郭通武这个堂堂男子汉已经是滚落泪珠,痛心不已。
傅元荆也在一旁哽咽道:“大哥,你实在有所不知,这些天来我们猛虎寨上下一直流离浪荡,居无定所。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回沦落为贼寇啊!刚刚我们也是一时看不清楚是你,又见你们人手不多……才下了歹心,还望大哥见谅!”
听完二人一番述话后,陈如风的心一酸,猛虎寨一众人已经是低下头来,看他们衣衫褴褛,面上也是一块一块的漆黑,可怜凄惨。陈如风不禁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何尝不是曾试过这般惨状?流离失所,饥不果腹的日子,他自己深有体会,与如今这些猛虎寨潦倒的人自然是感同身受,一时也于心不忍将他们送往官府查办,毕竟他在猛虎寨的时候猛虎寨上下对他也尚算友善。
就在此时,轿中那个方爷终于掀开了布帘,缓步从轿中走了出来。一见这个商贾,就感到他身上的气质非凡,不像其他那些商贾那样顶着滑稽的肚腩,满脸的横肉,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在这个方爷的脸上透着一阵果断精明,面型如尖削,双目充满神采。
“方爷。”陈如风抱拳道,脸上露出了难疑之色,一时也不知道怎样解释他跟这帮“贼匪”的关系,万一他执意要将他们交予官府处置,他也不能无理阻止的,此刻就要看这个方爷是否肯大发慈悲了。
方爷在郭通武傅元荆等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就像是将一本书看透的眼神一样,面容却让人捉摸不透。陈如风只得默然不语立在一边,毕竟方爷是他的顾客,这些贼匪也不得不交给他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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