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法火焰重新亮起来,石正却生出了一种最荒诞的感觉。舞台上,仙娜还保持着倾国倾城的姿态,等待着玫利的回答。玫利则望着伊奥,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身后的圆台上,半老徐娘右手托着腮扶在栏杆上,手上的五个指头,如青葱赫然在目。她的身边,那个本应该被甘尼米德切下胳膊的巨人,四肢完整,依然是面无表情。即便是地面上,也没有一滴鲜血的痕迹。刚才的一切,竟然犹如根本没有生过的幻觉!石正早在魔法火焰亮起的瞬间,就把匕收进了刀鞘。此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背刺,又看了看伊奥嘴边的血丝,与伊奥和甘尼米德对视了一眼,心里暗叫邪门。时光走廊区割分明的大厅里,层层叠叠的空间中,至少有不下一百个酒客。这些人中,哪些人明了刚才在黑暗中生的事情?哪几个才是幕后的操纵者?半老徐娘分明是一个变异人,可是,如果没有鬼族强大的再生能力,她的手指,被石正挥刀削下之后,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复原?还有,刚刚被石正割断喉咙的那些个巨人,怎么可能在石正都毫无察觉的情形下被移走?事情诡异得离奇。石正一行人中,除了三人组,只有晏七经历了刚才的变故。她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不知不觉地,她靠近了石正——这个行为古怪的野蛮人,起码在他的身边,还是有一点安全感的。这样一来,石正立即确定了并不是刚才喝的时光的问题。“这位小姐,我还是清唱一曲,聊表谢意吧!”仙娜有些等得太久了,在出声提议。“好啊!”人群又出轰然的附和。玫利现在已经顾不上抬杠了,伊奥面色出奇的苍白,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透着青色,血管在皮肤下暴露出来,看起来很是吓人。玫利主观的认为,她的哥哥可能是因为她的出现,非常的气愤。石正看了甘尼米德一眼,后者立即会意的挪动了自己的站位,与石正形成一前一后的位置,刚好把伊奥、晏七与玫利护在了二人之间。虽说这样的防御漏洞也太多,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石正摸了摸匕的刀柄,感觉了一下刚才那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次施放自己的感官。这一次,他想有备而战,最起码要在自己的周围,确立起完全可以被自己操控的平衡。“别了,我的故乡。我双手提着行囊,带着满腔忧伤。午夜的天空下着细雨,淋湿了战火撕裂的村庄。是谁占据了家乡,是谁使我离开爹娘,是谁幻灭了我的希望,踏上了长路走向前方。”没有任何伴奏,仙娜就这么唱了起来。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小小的舞台上,任凭着自己忽高忽低,圆转自如的声音唱起一古老得没有人知道的歌谣。“再让我饮一口老家的酒,就好像那江水长流。再让我看看这儿时的天堂,谁也无法改变这善良。再让我捂住那温馨的泥土,也许这将是明日的战场。再让我吟一段古老的国殇,因为我将出到远方。”仙娜的声音,在高音处有着奇特的穿透力,如金石之声,铿锵有力。在低回处又缠绵悱恻,说不尽的柔肠寸断。虽然没有音乐的伴奏,虽然没有华丽的舞姿,甚至,连时光走廊的魔法火焰都一成不变,散着平淡的光芒。但这一切并不能抹煞仙娜歌声中的力量。歌声中的一切,都是在场的人陌生的。可是那种情感的炽烈,即便是变性人,也会骚动着人性里面最基本的感动吧。这,既是一种怀古,悠远而渺茫,也是一种向往,绝望而无助。石正再一次沉浸在了美好的情怀中。他想起了易水边拍岸的江水,它们曾经长流。他想起了高唱燕赵悲歌的勇士,他们饮下了老酒一去不回头。他想起了那些拂面而来的细雨,它们曾经那样温柔,不分彼此的淋在每一个过客的肩头。而这一切,早已经不复存在,永远的不复存在,就像那古老的国殇。仙娜短短的几句歌谣,就把石正木然钉在了原地。这一次,他距离仙娜只有几步之遥,野兽的嗅觉无法控制的掠过了仙娜的所在。令他惊讶的是,作为一名隐,一名据说是最红的隐,仙娜的身上竟然没有那种混杂的气味,反而是一股清新淡雅的甜香。如果说晏七身上的芬芳,是带着冰川的凛冽。那么,仙娜的清甜,则是来自穿越时空到七万多年前,荆轲老家门外的那一口古井。石正抬头凝视着仙娜,和在场的每一双如痴如醉的眼神不同,他的眼睛里,除了沉醉,还有一种审视。他不会忘记,仅仅就在这歌之前,这个颠倒众生的女子,还在用状如兰花的手指,轻拂自己的刀柄。那每一记貌似温柔的轻拂,都是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的。就在如潮的掌声与喝彩中,仙娜扫视全场行了个注目礼,然后悄然退下。石正的眼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在布幔起落的地方停顿良久。“她就这么好看吗?”晏七似乎是喃喃自语的来了这么一句。甘尼米德立即做出充耳不闻的样子,伊奥兀自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熟悉的笑意,而石正回过身来,迈步走向圆台。从外表上看,石正的心已经古井不波,他的步子坚定有力。实际上,石正已经让自己融入到了时光走廊的每一个细微的空间中。擦肩而过的一个送酒的隐,三米开外一张酒桌旁两个面红耳赤如痴如醉的酒客,圆台上半老徐娘探寻的目光,甚至连门厅处龅牙三睁开了双眼这一个细节,都没有逃脱石正的感知。刚刚诡异离奇的一切,已经让石正提高了自己的警惕——从废墟出来以后,包括与骷髅战士拉布拉多的一战,自己走得太顺了!现在,是时候告诫自己一切才刚刚开始,万事还需打起精神了。正因为他如此想着,他忽略了晏七的这句话。这其实是一个男女之间极其暧昧的机会。不过话说回来,其实石正也不懂。———————————————————————————————————————————————————————-仙娜唱的这歌名叫《出》,是1986年台湾的“青年合唱团”唯一的一张唱片《青年》中的一歌。89年滚石唱片再版的时候,大概是这样介绍他们的:他们是一群年轻艺术家和淌血的心!从小他们成长在眷村,那是一个伤痕隐隐作痛的特殊环境,父亲胸口上的伤疤,村子里流传的离散故事,都让这些孩子比别人更早思索中国人的命运。写这一章的时候,曾经写了好几版仙娜的歌词,都很不满意。突然想起了这老歌,即便是在华语流行音乐原创力爆棚的那个年代,《出》都是一被淹没的好歌。很高兴,这歌的意境,很适合我写的故事。嗯嗯,最起码很符合隐的设定。顺便说一下,新书榜上竞争激烈。请投下你手中的推荐票,支持挖地雷冲击前15名!!!下面是推荐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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