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时间:2012-08-09
为庆祝楚天涯与萧玲珑等人的到来,孟德在青云堡里犒赏全军、饮宴三天!
孟德毫不掩饰他对这位兄弟的自豪与喜爱之情,他特意如此大造声势,就是想让河东全境的军民仕人都知道,孟德和楚天涯已经是兄弟合聚、其力断金。从此,就将开始创造他们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同时孟德也传递出了一个信号,既然楚天涯来了青云堡,孟德就没打算要藏着掖着,他就敢为了楚天涯与朝廷为敌、与天下为敌。
什么低调、避嫌,在青云堡全成了狗屁!
相比之下,此前的七星寨对待楚天涯的态度一直有些模棱两可,既想吸收他做为正式的头领,又有些顾忌他的敏感身份。最终,关山在无奈之下也只好让楚天涯与萧玲珑“暂时”离开了七星寨,以免影响到全寨接受招安的大事。
这对楚天涯来讲,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在青云堡,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归属感,真正有了一种“家”感觉。就连萧玲珑,也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不适之感。因为她清楚,孟德是发自内心的待人以诚、礼贤下士。尤其是对待她,更像是家人兄长一般的真挚与呵护。
因为在孟德看来,她已经是楚天涯内定的媳妇,毫无疑问那就是她孟德的亲妹子,他会像对待楚天涯一样的来对待萧玲珑!
……
青云堡的日渐壮大,本就引起了官府的高度注意。再加上近日来大造声势的饮宴欢庆,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原城中。
听闻此事时,许翰更在执笔批处一些军本折子。听手下将领说了此事,许翰的执笔之手蓦然一抖,好大一滴墨汁掉到了纸面上摔个粉碎,溅起一朵凌乱的墨花。
“你是说,楚天涯和萧玲珑刚刚带着一队人马,出走七星寨前往青云堡,与孟德汇合了?”许翰有些错愕。
“正是!孟德为了庆祝楚天涯的到来,犒赏全堡大宴三天!河东境内的许多流民听闻西山声势浩大,成群结队前往投奔!城外驻军原有不少胜捷军与楚家军的人,听闻此事时躁动不安,近两日已发生几起逃兵事件。据查,那些逃兵正是以往楚天涯麾下的军巡厢兵,他们是要逃离军队前往西山投奔,已经捉拿数人到案!”
“岂有此理!放着好好的官军不做,却要去做贼!”许翰大怒,拍案而起,“将逃兵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是!”
此刻,许翰没来由的有些心慌意乱!
“楚天涯这个乱臣贼子,我绞尽脑汁机关算尽也没能将他捉住,还让坐拥一方招兵买马,终究成了心腹大患,如何是好?”许翰双拳紧握的剪背踱步,脸皮绷得紧紧的自言自语,“关山不日就将带兵来降,七星寨已被分化,土崩瓦解只在朝夕之间。没成想,青云堡却又蹿了起来。还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河东这地方,没法儿太平啊!”
这时门吏来报,说将军姚古征粮归来,在外求见。
“有请!”许翰心中一动,姚古这人颇有能耐在军队里威望也高,征剿山贼很有心德对付响马更是拿手,何不找他问计。
姚古入内参拜,先行汇报了征粮之事。许翰便将近日西山的动静跟他说了,问他有何见解。
“想不到这个楚天涯如此命硬,又逃蹿到了西山为祸!”姚古也有些恼火,那一日在黄龙谷他让楚天涯从眼皮子底下溜了,现在想起来都还憋闷。
“青云堡招降纳叛袭掠州县,日渐壮大为患甚深,本就该被剿除。再加上现在又收纳了朝廷钦犯楚天涯,更是当诛!”许翰说道,“姚将军,本官想要出兵讨伐西山,你以为如何?”
姚古双眉紧锁的寻思了片刻,说道:“末将以为,不是十分可行。”
“理由呢?”
“目下,七星寨关山已经答应接受招安,不日就将带兵前来归附。”姚古说道,“如果这时我们出兵攻打青云堡,必将惊动关山,让他改变主意。”
“那我们就这样坐视西山不断壮大?”许翰说道,“楚天涯这个乱臣贼子,不容小视。以往他孤家寡人之时,尚且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河东之境闹得天无宁日,就连童太师、完颜宗翰这样的当世枭雄都栽在了他的手里。现在他有了地盘、有了兵马,长此以往必为国之大患!若不将其扑灭于未燃,我等罪孽深重、枉负圣恩哪!——所以本官以为,如今风云变幻,相比于七星寨,西山之事反而更加重要了!”
“恩府见微知著临机应变,末将佩服!”姚古抱拳拜了一拜,眼珠子也转了几转,说道,“七星寨与青云堡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说是盘根错节同气连枝。如果我们现在公然向其中一方动手,势必招致他们两方联合,合力与我对抗。不如我们暂且按捺一时,待完全瓦解吸收了七星寨的人马之后,再请官家下旨命关山前去征剿青云堡,来个‘以寇灭寇’!——官家不是正好想要关山的人头,却碍于不好下手么?正好,关山若依令而行,则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我等却好坐收渔人之利;关山若不允,则可依照抗旨之罪,名正言顺的——杀之!”
“妙哉!”许翰顿时双眼放光抚掌而笑,“这些个七星寨的蝥贼,窝在山上算是厉害,就连女真人也奈何不得;但只要他们下了山、投靠了官府,那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只能乖乖听我号令、任我驱使。这一招‘以寇灭寇’实在是高妙,就算他关山有一万个不愿意,圣旨如山,岂容他来辩驳?——来人,速速派谴使者前往七星山催促,让关山尽快带领人马前来归顺!告诉他说,高官厚禄都已经等不及了!”
当天夜里,原来的河东宣抚司都统府里,王荀近一个多月来,头一次获准去见他的父亲。
却只能见到一盒骨灰了!
原来,早在很多天前,也就是黄龙谷一役后才过了几天,王禀就已经病逝了。许翰严锁消息密不外传,就连朝廷上的人都没有知情。许翰是怕王禀之死影响到太原军民的情绪,阻碍七星山的招安大计。
在这一场太原之战中,王禀的角色实在是太过重要。别的不说,光是驻守在城外的大军之中,就有数万人曾和王禀一起出身入死。
太原之战,原本并无特别出众之处的胜捷军打出了血性,也打出了韧劲与战斗力,同时也对王禀有了很深的感情与忠诚度。为了维持胜捷军的人心稳定,这些日子以来许翰都只能谎称王禀病重不好亲自主持军务,并假借王禀的名义对胜捷军发布了许多军令,好不容易才将这支军队稳住。
现在关山就要来归顺了,第一个要见到的人肯定就是王禀。纸包不住火,许翰只好再使上一些手段,让王荀就范,代替王禀的作用。
在亡父的骨灰与灵位之前,被软禁了许久的王荀捶胸顿足的痛哭流涕差点昏绝于地。
想到为国尽忠死而后已的父亲,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褒奖与尊重,反而沦为阶下之囚,就连到死都不许儿子送终……王荀的心中只有恨,咬牙切齿的恨!差点就没能忍住,当场就跟许翰拼命!
“王荀,令尊之事,本官也是迫于无奈,所以到了今天才让你知晓。”许翰如此说道,“你也是知道的,虽然朝廷有令要将你父子捉拿到案,但本官从未虐待或是为难你们父子。无奈令尊已是病入沉疴,本官虽然竭力救治,也是回天乏术,请你节哀。目前国家正当用人之际,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为国效力、为君分忧!”
“说吧,让我干什么?”王荀不笨,他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暂时低头,否则自己很有可能现在就被许翰灭口。权宜之计,先保命再说。迟早,再与许翰算账!
“七星寨的关山不日就将带领人马前来归附朝廷。到时,本该是有令尊大人出马,才能让关山等人安心。但令尊药石无用已然病逝,因此,本官想让你出面接待一下关山。”许翰说道,“也没有什么繁琐的事情可做,你就对关山如实相告说你父亲病逝了即可。另外……官家已经赦你父子无罪、并令你们官复原职了,圣旨在此。”
王荀浑身发抖的接过圣旨看了一眼,顿时跪倒在地号淘大哭。
“节哀、节哀……”许翰拍着他的肩膀劝慰,“本官为了替你父子脱罪,也算是竭尽所能了。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圣旨终究是来得晚了一些,哎!……还请你不要怪罪本官。”
“小将不敢……”王荀勉强忍住伤痛,说道,“得蒙恩府施以援手,先父在天之灵也会感激,小将五体投地,愿效死力!”
“如此便好。”许翰暗吁了一口气,“既然你已经官复原职,那就仍是河东宣抚司的正印先锋官,暂留本官麾下听用。不出一两日,关山就将率众来降,本官会让姚将军主理此事,你从旁辅佐。你的责任就是打消关山的疑虑,对他如实相告你父亲病逝之事便可。其他的不必多说,对外仍要暂时保密,以免引起军心浮动。”
“是……”王禀不动声色的应了诺,生生的咽了一口口水,仿佛就是在生吞许翰。
又再劝慰了王荀一阵之后,许翰便走了。
出门之后,许翰咬着牙对姚古说了一句话——“这小子杀气外泄,分明就是要取我性命!——盯紧他,别让他造次坏我大事!若有必要,先斩后奏!”
“是!”姚古的心里都不由得寒了一寒:真狠!
此刻,青云堡的核心机枢之地,青云堂上,楚天涯与孟德并肩坐于首位,听前来投奔的几名太原军巡逃兵,汇报太原城中的情形。
“如此说来,许翰倒是重新修好了太原被毁坏的城墙,也暂时稳住了太原军民。”听完之后,孟德说道,“但却没有一点关于王禀父子的消息,却是为何?”
“记得我率领人马出击黄龙谷的时候,王禀就已是油尽灯枯,想必不久于人世。”楚天涯说道,“不出所料的话,王禀应该早已离开人世。为了不影响太原军民的人心稳定,许翰一定是封锁了王禀的死讯。至于王荀,他对许翰有点用处,应该还活着。而且这一次官家来的圣旨已经赦免了王家父子之罪,估计许翰会再次启用王荀。但许翰肯定不会信任他、重用他,最多是对他加以利用。”
下首坐着的马扩怒拍大腿重叹一声,“王都统!……多好的一个人,太可惜了!”
“兄弟,现在我们怎么办?”孟德问道,“关山即将率领人马前去归附许翰,我左右觉得许翰没安好心。难道我们就这样坐视关山羊入虎口、七星寨土崩瓦解吗?”
楚天涯不自觉的抬了一下眼睛看向萧玲珑,萧玲珑果然看着她。表情平静,眼神也很平静。
只不过,正因为她太过平静,反而显得十分的不自然。
楚天涯收回眼神,既然心早有定谋,说起话来也是铿锵有力、坚决果断——“同气连枝唇亡齿寒,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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