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到巡捕房大堂,朱同让叶国明与铜头坐在他左右两边,其他幕僚侧分两边在叶国明与铜头下首坐下。
朱同首先开口道:“各位,龙飞兄弟因为家父一事失陷于敌人之手,我们必须用最快的迅速将他救出,迟恐生变,不知各位有什么好办法。”
刚才站在门口之时铜头还看不出,这一坐下来对着手下说话,朱同马上变得威严起来,铜头虽然还未见过朱然的处事风格,但这个朱同公子自小耳濡目染,想必也有了几份乃父之风,观子可知父,这也是上位者颐指气使,唯我独尊的气势,是天生的优势。
只是他威严的神情与他小丑般圆胖的身材却非常不衬。
朱同话音刚落,右边一个满脸胡络的将军应声站起来大声道:“除了命令士兵以地毯式一家一家搜过去,还能用什么办法。”
坐在他下首的各位将军纷纷点头赞同道:“是啊,让士兵们全城搜过去,将宋春城翻个天,就不信找不到人。”
“各位将军高见!”坐于左边,刚才在门口提醒朱同的山羊胡须青年突然阴阳怪气道:“我想问一下各位,自出事至今,士兵们已将全城搜索了一遍,为何还未找到人?”
那满脸胡络的将军道:“那是士兵们大意,漏过去了,再搜几遍肯定会找到的。”
那位青年道:“那宋将军准备搜几遍呢?”
宋将军拍着椅子把手道:“一遍搜不到,便搜两遍,两遍搜不到,便搜三遍,一直搜到人为止,他***,我就不信,以我们宋春全部士兵一家一家的排着查过去,还会搜不到!”
那位青年讽刺道:“只怕诸位人还未找到,便已将全城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了。”
宋将军急得面红起来,看着青年气道道:“难道柳师爷有什么好办法?”
这柳师爷还未回答,宋将军下首的一位白脸将军霍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他有什么好办法,有的都是馊主意,朱大人就是因为用了他的计谋,不但海盗没抓到一个,反而还受了重伤,差点丢掉性命。”
“你……你……”柳师爷唬地跳了起来,脸色通红,指着那位将军结结巴巴道:“放……放屁,都是你们没用,海盗只不过来了几个人,你们便打不过了,以致让朱老爷子过早现身,被敌人所伤,逼得朱大人只能亲自上阵,可以说朱大人受伤就是因为你们的无用。”
右边的将军一哄窝的站起来,指着柳师爷道:“你说谁无用。”
“如果你们稍微厉害一点,能挡得住刺客,太守大人又怎么会受伤。”柳师爷嘲讽道:“我这条计策唯一失误的地方,就是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武功竟然不是海盗们的敌手。”
“你……”
将军们都上前一步指着柳师爷,脸色涨红得如猴子屁股一般,看他们的架式,如果不是朱同在场,这几个武将说不定都扑过去将这位柳师爷撕成碎片了。
“好了!好了!”
朱同皱着眉头,看着这些文武将领道:“大家都坐下吧,我们现在是要商量一个救出龙飞兄弟的办法,不是吵架。”转向柳师爷道:“柳师爷有什么办法就说出来吧!”
宋将军与其他将领愤愤地瞪了柳师爷一眼,却只能悻悻的坐了下来。
柳师爷捻着山羊胡须,先得意的看了武将们一眼,再对朱同抱拳施了一礼,才侃侃而谈道:“首先得确定龙公子是在城内,还是已经被劫持到了城外,只有知道人在那里,才能做出针对性的安排。”
不等朱同发问,宋将军忍不住先问道:“那依柳师爷看来,人是在城外还是在城内?”语音之中不无揶揄之意,其实不管柳师爷出是那一个结果,他们都可以反驳,因为这只是猜测居多。
柳师爷看都不看他,只对着朱同道:“依卑职看来,龙公子人应该是已到城外,因为以蒙挺这样的武功高手,是完全可以劫持龙公子马上出城的,而守城的士兵想拦也拦不住他,既然他可以出城,为什么还会留在城内冒险呢?何况,卑职还有一个更有力的理由证明这个观点。”
朱同道:“还请柳师爷明说。”
柳师爷踱了几步,再得意地看了将军们一眼,根本就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这个蒙挺在宋春城当主祭已有十几年时间,对宋春城的大街小巷都是无比熟悉,正因为他是奸细,更要熟悉潜伏之处的地形,因此宋春城的每个角落他应该都比我们熟悉,以便随时逃命,有如此条件条件,他还不逃之夭夭,难道要留下来被抓吗?再说从昨天到今天为止,我们已让士兵在城中搜查了几遍,却还是一无所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柳师爷一番话说得左边的文职幕僚纷纷点头,就是右边的将领们虽然刚才被柳师爷的话气得欲生欲死,此时却也有几个暗中微微颔首。
宋将军却哼了一声,神情很不屑,仿佛很不赞同柳师爷的话。不过这两人可能一向作对惯了,不管对方说出什么见解,另外的一方都不会表示不赞同,众人可能也习惯了。
朱同对此也有几份赞同,看着柳师爷道:“如果人真的已被劫持出了城外,那应该如何布置,方可将人救回。”
柳师爷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似乎因为自己的意见得到太守公子的重视而得意不已,又示威似的看了宋将军一眼才道:“如果人已在城外,那就有点麻烦了。虽然说方圆千里之内还是宋春城的势力范围,但由于向东太过靠近大海,向西却又是深山密林,他们只要向这两个方向逃亡,我们追缉起来肯定是困难重重。”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众人一眼,见大部份人都全神贯注的听着,包括刚才与他争辩的宋将军都听得入神起来,双眼紧盯着他,只有在朱同左右两边的铜头与叶国明两人却都是低头坐着,双眼紧闭,似乎对柳师爷的话不屑一闻。
柳师爷心中微略有气,连朱同都重视自己的意见,还有人敢怀疑自己,柳师爷将后面要出口的话嗯了回去,转向叶国明与铜头道:“或者叶捕头及铜头公子有更好的建议!”
他故意将话题将引向铜头与叶国明,正是希望他们答不出来,那就更可显得自己的重要,朱同就会更加依重自己,想到这里,嘴角微微的向上扬了起来。自己前面出了一个计谋,却不想让朱然受了重伤,在同僚面前大失威望,现正是想方设法挽回声望之时,却不想就有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撞上来,能通过压低这两人而彰显自己的厉害,何乐而不为呢!
朱同闻言转头看了叶国明与铜头一眼道:“两位认为柳师爷的分析如何?”
叶国明与铜头两人自坐下之后,还未开口说过一句话,一直闭眼安静的坐着,就连刚才的争吵也是宋春文武两帮人的吵架。
铜头闻言睁开了眼睛,看了前面一眼------铜头虽然只是随随便全的一扫过去,但众人都觉得似乎有一道寒光从身上扫过,身体不由一阵发冷,才缓缓而沉声道:“人还在城中。”
声音虽然因受伤还有点沙哑,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非常肯定。
“还在城内?!”
柳师爷首先叫起来,一双细小的眼睛看着铜头,好一会才慢慢道:“铜兄弟有何根据?”
“我感觉得到。”
“哄……”
几乎整个巡捕房大堂上的人都轰动起来,纷纷看着铜头,有的人已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铜头兄弟好厉害的感觉!”柳师爷笑眯着眼睛,淡淡道:“可是没有有力的证据,只凭铜头兄弟这句话,我们是无法让士兵不断的全城搜查,不断地骚扰百姓的。”
“不必,我自己找!”铜头站起来,看了柳师爷一眼,淡淡道:“各位慢慢聊,我告辞了!”
“铜头兄弟请等等!”朱同也想不到铜头如此性烈,竟然是马上站起来就要走,急忙拉住铜头将他按在座位上:“铜兄弟不必焦急,我们先商量出一个妥当的办法出来,不然就算找到了人,也会被他们走脱的。”
“小子刚才鲁莽,请朱公子见谅!”铜头也是见好就收,此处是宋春,自己一个人当然是不如大批人更容易找龙飞,刚才铜头只是气愤于众人的嘲笑及担心龙飞的处境,才要站起来出去。
“不敢,不敢!”朱同拍拍铜头的手臂,突然转向叶国明道:“叶兄认为怎样?”
叶国明抬起头来,轻轻吁了一口气,好象这时才刚刚从打坐之中醒来,眼光平淡的看了众人一眼,淡淡道:“我同意铜头的意见。”
同意铜头的意见,即是龙飞还在城内!
刚才众人强忍住的笑意突然间全部消失无踪,脸上全都变成了惊愕的神色,纷纷以疑问的目光看着叶国明。
铜头还好说,他刚到宋春,还未展示有多大的本事,多高的武功,虽然在救朱然一战中多多少少展现了不凡的功力,但众人还以为那只是好运气加上有叶国明的帮助而已。
叶国明就不同了,虽然他一贯低调,在宋春是有很多人并不知道他身上怀有绝世武功,但并不包括这些人,叶国明虽然只是挂了一个二捕头的虚职,但那只是因为他不肯任高职的缘故。宋春青年一代第一武者之名,可是让这些心高气傲,武功绝对不低,并且军功也立了不少的宋春年青将领都是心服口服,有脾气也发不出来。
朱同马上问道:“叶兄弟为什么认为龙兄弟还在城内呢?”
叶国明脸色平静,淡淡而自信道:“因为蒙挺内伤绝对支持不了他走到城门这么远的路。”
众人更是大惊,他们虽然也料到铜头与叶国明武功肯定很高,但也没料到竟高到连杀死朱一丁,重伤朱然的蒙挺都被他们两人击得受了这么重的伤。
不过这其中也有几个人在怀疑叶国明所说的话并不真实,目的只是为了自己表功。
柳师爷正是其中之一。
“失敬,失敬,想不到叶兄弟与铜兄弟武功竟如此高明。”
只见他手捻着山羊胡须,连手中的扇子也忘记摇动摇动,双手抱拳对叶国明道:“连朱太守也不是蒙挺的敌手对手,竟被两位就打成了重伤。”
说得虽然尊敬,但语气之中讽刺之意却是谁都可以听得出来,并且他又将朱家叔侄拉来做比较,显然也是想让朱同也不舒服,一起怀疑叶国明与铜头两人。
其实朱同也被他说得心中不是滋味,自己父亲与叔爷都不能打赢的敌人,却被两个奶毛小孩打败了,任是谁也不会舒服。
叶国明淡淡的看了柳师爷一眼,却不说话,而铜头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自入座以来,铜头大部分时间都是低头坐着,就仿佛没有听到柳师爷的话一样。
这两人的淡然让柳师爷火冒三丈,但他又不敢对叶国明发火,只好找上铜头,刚想说话,朱同却已说道:“既然叶兄弟与铜兄弟都这么肯定人还在城内,那我们便以城内为目标,大家分派士兵,再次详细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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