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安城,这里是七国的都城。
天水丢失的消息已经传到此处了,虽然朝廷已经尽量阻止这个消息的传播,但依然阻止不了从天水逃出来的人口口相传,这消息不过半日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永安城。本来极尽繁华的城市,仿佛一下子被抽出了灵魂,一下子安静下来,大街小巷一片萧条,胆小的已经开始策划逃跑的路线了。
可是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永安若是都守不住,这七国哪里有是安全的呢?
还是有很多人并不在意,毕竟现在永安的守将是那个屠夫张伦,有他在害怕什么许纯。要知道五年前,张伦曾带着一万天威军守住了被许纯攻击的白马山,现在他手下可有二十几万人马,怎么能守不住固若金汤的永安呢?
这想法很多人都有,但张伦偏偏是没有的。他当然清楚现在的形势,说实话还不如五年前的白马山。那时候,许纯只有五千人马,而且还不是铁心要打白马山,就是这样还是把张伦死死压在了山上,动弹不得,愣是不敢主动进攻。
自己手中是有二十万天威军主力,但一支炮灰出身的部队,冲锋陷阵还可以,防守根本是纸老虎,一捅就破了。主动出击也是痴人说梦,难道要把二十万步兵放在永安的平原之上,让恒州铁骑当草人砍?或者把城门打开打巷战?或许可行,可惜恒州军又不是傻子,谁和你打消耗战呢?若是把他们惹急了,放把大火把永安烧了,拿、那自己该怎么办呢,恐怕就算许纯杀不来自己,熊王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更让他寝食难安的是张枫没有退回来,他到底哪去了呢?被杀了?张伦根本不相信,弟弟的能力他还是知道的,就算打不赢,自保还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那就只有一种结果了,而且张枫一定能干的出来,他太冲动了,完全不考虑后果。想到此处,张伦不禁自嘲的笑了。张枫就是知道后果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因为他太恨自己了,而这一切不正是自己想要营造出来的么?
“大帅,天水大营有密信传来了,二爷已经反了。”秦九从外面走进来,低声地对张伦禀报道。
虽然张伦已经想到了,可当面对确切的消息时,还是有点惊讶。伸手接过密信仔细地看了一遍,不由紧锁双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帅,我们该怎么办呢?依末将看,熊王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我们什么都不做,都是一定被动。”
“熊王?”张伦冷哼了一声“恐怕他让我去剿灭老二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说完便信步坐到了窗前,伸手一推,一阵凉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张伦精神一震,不由眯起了眼睛,一道杀机在他眼中一闪即逝“传我帅令,点十万大军,准备清剿叛军张枫。”
“大帅…”秦九不禁惊呼。
张伦摆了下手,止住了他的话。秦九直到张伦一向令行禁止,当下只能领命,退了下去。张伦对着窗口,一步不移,任凭风把自己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天边已经一片银灰,隐隐已经有雷声传来“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张伦早就明白了熊王的心思,他一定是希望自己去和许纯硬拼,等到双方筋疲力尽两败俱伤之时,他再领主力坐收渔翁之利,这种算盘打得真好啊。可是自己会这么办吗?
他已经隐约的感到了,自己的路恐怕是做到尽头了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当个富家翁而已。可自己的军队呢,那些跟着自己的人呢,他们怎么办?再说这些年来自己没少得罪人,现在他们不敢动自己,可那时候会放过自己么?
张伦不寒而栗,他仿佛又看到低矮的草屋,发臭的饭菜,高高扬起的皮鞭“不行,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我奋斗了三十年,为了今天我付出了亲人,名誉,甚至最爱的女人和唯一的亲兄弟,谁也不能再将这一切拿走,除非他踩着我的尸体。
“来人,传我命令,召集所有将领到帅府中,本帅要与他们研究具体作战计划。”
熊王,你一直待我不薄,但你眼中我张伦只是一条恶狗而已,你让我咬谁,我就得咬谁。可惜你根本不懂我在想什么,我本是一只虎,谁敢挡我的路,我就要谁的命!一瞬间,张伦散发出无限的杀机,猛地快步走到书桌之前,取出纸笔,飞快的写下八个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报大帅,苍龙军已经从天水开拔,正向永安而来,敌前锋已接近五十里堡。”
张伦的手一抖,不直接摔在纸上“立即传令,我军放弃五十里堡。退至十里集扎营。”许纯好快啊,你竟然真的向我这来了,看来你也已经明白了如今已经身陷重围之中了。想到此处,他不禁微微一下“来人,即可将这消息传递给陛下,并通知在京留守的太子殿下和众大臣,就说许纯亲帅主力逼近永安。”
许纯你既然敢以自身为饵,那我就送你这个人情好了!拾起笔,有在纸上写出八个字——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许纯真的已经感觉都了危险,他们也猜到了自己是在和时间比快,只有快才能安全脱险。众人一致认为从原路返回不是明智之举,必须另辟蹊径,这个地方就是来吴。可如此显而易见的退路,熊王怎么会不清楚呢?他集中所有的兵力就是为了能将自己困死在境内,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轻进了,真是犯了兵家大忌,若是在下关时就能回兵,后续就没有今天之局了,而此时却已是四面楚歌了。
许纯决定了,由左天立和恨无常带领两万人马并五万天威军押送战利品和奴隶向来吴方向移动,而自己亲帅三万大军佯攻永安。此举就是为了能让熊王集中兵力向永安而来,因为只有以自己为饵,才能让熊王失去冷静,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而一旦左天立等人顺利突出,那自己在领兵向北突进,再从来吴突出去。此战的关键就是一个字——快,只有反复的打时间差,才能顺利突出,为了能做到这一点他的部队几乎全由骑兵组成。
老天像是被谁捅漏了一般,雨一直下个不停,部队在雨里越走越慢,因为路太难走了。
本来就是以夯实泥土的方式修建的路,已经被几千辆大车和几万部队踩成了一滩烂泥,若非有熟悉路线的天威军向导,左天立亲帅的前锋部队早就迷失了方向,消失在这片看似平坦,实际却危机四伏的沼泽泥潭里了。
左天立和他的部队都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不是不想而是真的不敢,他怕一旦部队停下就会永远也走不出去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停向前。
终于,他们走出了死亡海(这是后来那些老兵给这条路起的名字)但没有人欢呼,因为他们都知道,真正决定生死的时刻从现在才开始。
“原地休息,不准生火,半个时辰后继续赶路。”下完命令,左天立就找个块石头,靠在上面,他也迫切的需要休息一下。如果不尽快回复一下体力,自己的部队是打不下来吴的。部队立刻休息起来,但没有声音,两天连夜的急行军已经耗干了所有人的体力,他们累得连话也不想说。
雨已经停了,但天上开始下雾,像泥浆一样的雾气笼罩在世界里,相距几步就完全看不清楚对方。
“这是什么鬼天气?”左天立骂着,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弄得雾呢。
“将军,向导说前方一里处就是来吴。”忽然一个亲兵小声的对他禀告。
“什么?”左天立一个激灵从地上窜了起来,“派斥候去看看。”
“标下亲自己去了,摸到来吴的城墙才回来禀告的。”亲兵立即回答。
“好。”左天立激动不已“马上传令全军,停止休息,马上出发。告诉所有人扔掉不必要的东西,轻装前进,都闭紧嘴巴,等会在来吴好好休息。”
左天立一向自恃过高,他根本看不上耀武扬威的丁一和那个行事怪异的和尚,,但自己就是没有他们立的功劳大。一切是因为他们运气好,但我左天立也不是吃素的。我要第一个冲进来吴,神挡杀神,佛单杀佛,没有任何人敢小看我,因为我是左天立。
他缓缓的抽出宝剑,坚定地对那些疲惫不堪的士兵们道:“弟兄们,前面城中有热水,有热饭,还有热情如火的女人,那一切都我我们的了。跟我上啊。”士兵们没有什么相应,只是一个接着一个冲进浓雾之中,像是一片蓝色的烟雾,向来吴慢慢飘了过去。
月神此时正在来吴,他还在官衙中睡觉,他也已经两天没有睡过觉了。对于这一战,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在比快,谁要是慢一点就会失去战机,失去胜利,所以月神也不敢耽误时间。这一次他带来了五万大军,照他所料恒州军应该已经损失惨重了,至于天威军,许纯绝不会让他们先撤退,而自己当鱼饵,所以这一次自己面对的应该就是恒州军所有的主力,甚至他怀疑,许纯应该就藏在这队伍之中。
许纯,来和老夫决一死战吧,让老夫亲眼看看恒州军究竟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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