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时间:20-05-9
李维军在阳山县守所里见到了柯宇,他也不知道柯宇怎么会闹出这么一件大事来,但是他凭直觉觉得柯宇不会是杀人夺宝的那种人,所以他来见柯宇了。
柯宇除了身上那一套囚服难一点之外,其他还好,精神还不错,见到李维军的还笑得很灿烂,弄得李维军很是郁闷。
“我说,你都进这里,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外边闹翻天了?整个辽东省都轰动了,就差上cctv了。”
“呵呵,这里环境居然不是很差,除了几个小痞子恶劣点,其他都挺好。我以为你回上林了呢。”柯宇其实心中挺感动的,李维军是第一到这里自己的朋友,而且不避嫌,患难见真情呐。
“你……我真是对你无语了。好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你这回真是闹大了,我跟我家老头说,他都不敢做什么,他还骂我来着。”李维军昨天一得到消息便给老头挂了电话,但他家老头立即赶到事情不妙,让他暂时观望,等待清楚状况才做事。老头的想法是正确的,毕竟柯宇这事闹得太大了。狭窟镇十多名官员全死了,这事谁也扛不住啊。就是矿难死上十多个都是大事,何况这种被人杀害的呢。算是够上天大的事了,贸贸然插手是很明智的。
柯宇望着李维军很是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左眼眨了眨然后道:“里面很暗呢,不见光。你能让光来就好了。”
“什么暗?你说什么啊。我不是开玩笑的,我今天能够进来你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跟我说说,说不定以后还没机会了。”李维军有些纳闷,搞不明白这时候,柯宇还那么自信,难道他不清楚这事有多严重么?
柯宇没多说话,只是望着李维军笑了笑,随后说了一声,谢谢,便起身往回走了。
李维军望着柯宇若无其事的背影有些迷糊,沉默半响,才走出拘留所。
谭国达靠在紫云汽车旁到李维军低着头走出来,赶紧迎上去问道:“怎么样?柯宇说什么了?”
“他神经了。都不知道他说什么。他好像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哼!这事可麻烦,我得告诉我姐才行!”
谭国达听李维军这么一说愣住,这是什么意思?便再问一句:“他说什么了?”
李维军朝他挥挥手,两人便上车,李维军才拿出手机给远在江阳的李沁挂了个电话,告诉柯宇的情况,但他明显感觉堂姐的情绪波动,感觉堂姐对柯宇如此关心,倒令他有些吃味了,不过,一想柯宇是她认弟弟也就释然。
挂了电话之后,李维军才道:“他说一句,很怪的话。说什么里面很暗,不见光,什么让光来就好了!什么话啊!他神经了!”
谭国达咋一听也是这种感觉,但他眉头蹙了蹙,沉吟一下突然开口道:“维军,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柯宇的时候,他身边那个汉子么?我没记错的他好像叫宽光。而且和柯宇一起被关进去的名单里没有他。”
李维军猛地抬头望着谭国达瞪大眼道:“你是说,他的意思是,让我找到那叫宽光的家伙?”
谭国达点点头道:“我猜测应该是这样。还有你探望柯宇的时候,肯定有人监视,他这样说,是为了方便传递消息。要不然他不会这样说的。其实,我们现在对柯宇的事,也做不了什么,倒不如找找那个叫宽光的家伙,说不定什么事情就清楚了。”
“对。我们先找那家伙再说。”李维军自从被老头骂了之后,对柯宇的事还真是束手无策,连带今天进守所柯宇都是费九牛二虎之力,心中老早就很不爽了。如今突然发现有一件做了能够帮忙的,他自然乐意了。
……
宁晓鸿返身安北之后,就感觉某种暗涌潮流,心中禁不住感叹,这些家伙总是抓住机会内斗,来之前自己的强势令很多人心生愤恨,这次葱岭事件抓住机会一下爆发出来了。同时他也感觉到这些人耸动的背后,有人的推波助澜。
不过,他想想葱岭这件事就有些心烦,且不说这是涉及到柯宇,单是狭窟镇那十多名被害的官员就足够震动,省里几位常委都拍了桌子,尽管他提前通知了黄书记,但他也能感觉到黄书记的怒气。
望着桌面上那张辽东早报,宁晓鸿禁不住蹙了蹙眉头,这事终究被人捅出去,尽管他早有准备,但是面对蜂拥而来的庞大压力,宁晓鸿都感觉很头疼,这一关真不好过啊。
钱秘书悄悄地进来给宁书记换一杯茶,然后低声提醒道:“狭窟镇被害官员家属大部分不闹事,至于少数几个今天有过来了。他们要求严惩凶手!陈副市长在接待他们。”
“哦。老陈能办好这事的。这段时间不好啊。一会去订明天回京城的飞机票,让你大姐先回京城住一段时间把。安北又不太平了。”宁晓鸿也感觉风雨欲来,便想让妻子回京城和父母待一起。
“是。我这就去办。”钱秘书恭敬应声,便想转身出去。
“等等,晁局长那边有什么消息?”宁晓鸿不是很喜欢现任市局局长晁广勒,早想动动他了,但前段时间闹得太多事情了,便一直没动。葱岭事件爆发之后,晁广勒表现得很积极,亲自带队去狭窟查办去了。
“晁局长,那边还没传回来消息,不过,我听说现场还有些疑问的。据说核对被害名单之后,发现还有一个人失踪了。他叫言君宽是狭窟镇一个普通科员,据说他那天也是跟着去视察的。昨天事情太过惊人,大家一时失察,以致忘了,等待他爱人找上门,才发现。”
宁晓鸿听到这个消息,神色一喜,抬头对钱秘书道:“告诉晁局长必须尽快找到这个言君宽。希望他还活着!”钱秘书立时明白老板的意思,原来老板是不相信柯宇那些人杀害狭窟镇的官员。
钱秘书一想到这里,禁不住想到,如果柯宇他们真没有做过这事,又是什么人做的呢?可是那位徐主任口口声声说是柯宇他们杀害狭窟镇的官员的啊,想想这事,钱秘书突然发现这里面,可能包含着一个天大的阴谋在里面,他禁不住一颤栗,他也不敢多问,便应声是,转身出去了。
宁晓鸿眼角余光瞥到钱秘书出去,才松一口气,早上莫家人就电话到他这里,询问情况,他也是照实说的,虽然他与柯宇私交算不上很深,但是他也能感觉到柯宇并非那种为财杀人的人。
一个不满二十岁,就能创造出高宇、燕宇和紫云这样的公司的年轻人,会是一个为了财物杀人的么?真是很难令人相信,这里面要是没有内情就是怪事了。
但宁晓鸿很理智,当所有证据指向柯宇等人的时候,他只能按程序办事。
……
葱岭边缘靠近辽西省的山林里,宽光望着躺着地上面色苍白的男子,擦一把汗,这家伙真是个不死小强,本来昨夜这家伙高烧得要死,宽光真没指望这家伙能够或下来,也就只能尽下人事,尽量为他减轻一下痛苦。
可是,想不到这家伙竟然奇迹般活下来,身上的伤势依旧严峻,但是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这家伙的性命算是抱住,宽光禁不住叹一口气。
其实他心中挺狠这家伙,要不是他,他还能和自己兄弟一起逃掉,可是为这家伙,他眼自己两个兄弟放倒,可是他老大说的话,他不能不听。
他并不知道,现在躺着重伤的家伙却成了葱岭件事关键人物,也是洗脱柯宇等人冤情的重要证人,如此重要的人,宽光爱搭不搭理呢。
“水……水……。”衰弱的声音响起,宽光捧起一捧溪水,放到家伙嘴边,让他润润嘴唇,然后才让他喝一点。
好半会,这家伙才睁开眼睛,满眼依旧是恐惧,宽光见他这样,没好气道:“怕鸟啊。老子九死一生救了你。要是想杀早杀了。”
说完之后,又呐呐道,你这样子,没人杀你,要是还出不去,你也跟死差不多了。
这男子听了这话,泪水都留下来,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生命可贵啊。
“别哭了。我们这就要走了。再找不到人烟,我们都得死了。”宽光捧了一捧水,漱了漱口,然后干脆俯下身子直接往溪里喝一口,这才扭头对那男子道:“你还要不要?不要,我们就走了。”
那男子微微摇了摇,没有出声,其实他的脚被宽光踩住了,痛得他麻木了。
宽光浑然不知,见这人不出声,摇了摇,往前面走过去,望了望前面,什么都不见,除树还是树,转回来,抱起地上这家伙,闭着眼睛随便选一个方向,昂然迈步走出去。
或许宽光与这家伙命不该绝,或许这两家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宽光背着这家伙走三个山林子,就要撑不住的时候,就远远见,前面一溜炊烟袅袅升起,顿时令宽光精神勃发,充满重生的希望,背着这位狭窟镇的办事科员嗷嗷地往前冲。
望山跑死马。宽光此刻是望烟跑死人,那炊烟着不远,真是让他背着人追去,跑得他要吐血了,当他到眼前出现一片土房子的时候,还来得及高兴,他突然眼前一黑,昏倒过去,但晕过去之前,他明显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可他知道这惨叫不是他发出。
可这一声惨叫却成他们最后的救命声,这一声惨叫把这里居住的山民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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