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时间:2012-11-19
噗、噗。
两枚烈羽镖,穿透了两个保镖的身体,而后扎进了徐二毛的肩窝。
巨大的惯性,带着徐二毛圆球一般的肥胖身体向后飞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钩蛇的身上。
要知道,钩蛇身上全是玻璃碴——锋利的玻璃碴遇到徐二毛那养尊处优的皮肤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毫不犹豫的刺穿他的脂肪层,钻进去。
“嗷——!”一声刺耳的惨叫,直让萧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他已经闪到了两个保镖的身边,并且正从缓缓倒下的二人之间的缝隙中慢步踱过去,萧涅并未停下脚步,只是淡淡的说:“你们还是太嫩了,不过从你们的表现看来,尚算可塑之才,所以我会留你们两个一命——记得,回去替我向鑫姐姐问好……”
沈小猛紧跟在萧涅的身后,双手各伸出一指,分别朝两个保镖身上一点,替他们止了血;丹丹则是请舒藕臂,将两个“学长”轻轻放在了地上。
徐二毛现在躺的地方,是夜总会的二楼通道。
楼道幽长而曲折,墙壁上的挂灯灯光柔和,将自己的影子拉长贴到墙壁上,影子的底端,便是铺满整个楼道的丝绒地毯,只是如今,这地毯已经被猩红的鲜血浸污了,可却分不清这血究竟是钩蛇的还是徐二毛的。
“徐二毛,嚎够了没有?”萧涅抬起一只脚,狠狠踏在徐二毛又圆又鼓的肚子上。
因为萧涅这毫无征兆的一脚,扎进徐二毛后背的玻璃又深入一分,徐二毛几乎感觉到尖锐的玻璃刮蹭自己脊柱时的声响。这声响被无限放大,在徐二毛的脑子里来回冲撞,把他的意识全部绞碎了,意识碎片沿着脊柱流向下体,变成一股热流,排出体外……
“哎我说!你这人有没有公德心?!怎么就能在我身上大小便呢?”钩蛇对徐二毛这种无耻的行为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大哥哥,好臭。”丹丹捏着鼻子皱着眉头说道。
萧涅也抬手扇了扇,将冲到鼻子旁边的浊气扇走,他冷笑着说道:“徐二毛,你就这点出息?”
徐二毛咧咧嘴,想说些什么,可一开口,喷出来的全是白沫。
“还装抽风是不是?!”萧涅说着,又抬起了脚……
“等等!”沈小猛抬手说:“不着调,他好像真的抽了。”
“真抽了?”萧涅有些不相信,他歪着脑袋说:“徐二毛不是个大企业的大老板么?亿万身家的大老板就这点魄力?”
“他们这种人,抓权抓钱抓美女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可真要让他们面临死亡,一般都是这种景象。”沈小猛丝毫没有顾忌飘散在空气中的恶臭,她蹲下身来查看一番后说道:“不着调,是这样了,玻璃碎片刺穿了他的脊椎,导致高位瘫痪,大小便失禁……”
萧涅想了想说道:“高位截瘫?那就是脑袋没事了?小萌,把他弄醒……算了,还是我来吧!”说着,萧涅猫下腰去,盯着徐二毛的肥脸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萧涅忽然轻轻点了点头。
啪——!
响亮的耳光声,一直传到了楼道的尽头。
徐二毛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想挣扎起来逃跑,奈何双脚就是不听使唤,肥胖粗圆的腰,更是一动也动不了,一股冰凉的寒意从四肢末端传来,经过大脑的处理,变成一声长长的呜嚎:“呜呜!”——两颗带血的牙齿,从他咧开的大嘴里滚落出来。
“别哭了。”萧涅一脸厌烦的说。
“呜呜——!”
“别哭了!”萧涅喝道:“再哭,我让你从高位截瘫变成挺尸,你信不信?!”
徐二毛的哭泣戛然而止,待泪水消去,他那双绿豆般的小眼睛里显现出复杂的神情,其中混杂着愤怒和不甘、怨毒和屈辱、恐惧和绝望——却找不到一丝的悔恨。
“在我看来,你的老板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萧涅缓缓直起身来,说:“你都快成植物人了,他也不说出来救你。”
徐二毛把脑袋别过去,盯着那两颗被鲜血包裹着的,原本是属于自己的牙齿,没有说话。
对于人渣,萧涅从未有过同情心。见徐二毛忽然硬气了,萧涅有些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而后俯身,从地毯上捡起一块玻璃碎片……
不知是萧涅是出于有意还是无心,在他捡起玻璃碎片的时候,一抹亮光,恰巧反射到徐二毛的脸上,跃过他肿起来老高的脸颊,刺进他的小眼睛里——徐二毛看清了光源——墙壁上的挂灯。
没有任何商量,也没有一点预兆,萧涅把玻璃碎片扎进了徐二毛左手手心。
徐二毛没有任何反应,当然,即便是想做反应,已经残废的他也做不出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忘记你高位截瘫手掌没有知觉了?那就可就错了,我只是试试这块玻璃的锋利程度而已。”萧涅狞笑着把玻璃片拔了出来,而后他蹲下来,向徐二毛肿大的脑袋缓缓靠近。
因为萧涅身上镀着一层流火,所以随着他蹲下来,一股灼浪就扑到了徐二毛的脸上——他头顶上稀疏的头发,在一瞬间被燎了个干干净净,然而他却只能忍受着这痛苦,一动也动不的,因为,锐利的玻璃碎片,已经贴着他的颈部动脉,隐隐循着血管,移走到他的脸上——只要他一动,玻璃碎片就会在瞬间切开他的动脉血管……
“据我所知呢,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忽然变成了铁骨硬汉,原因不过下面两点——其一,就是他已经彻底绝望了,不再奢望生存,索性破罐子破摔;其二,就是我的审问触及了他的底线,他若是供出来,会承受远比死亡更为恐怖的噩梦。”萧涅的语速并不快,他还特意把每一个字眼都说的异常清晰,“徐二毛先生,您说对么?”
“我……”徐二毛一开口就后悔了,一股热流立刻钻进了他的口腔,钻进了他的五脏六腑,沿着血管灌满了他的全身,而真正让他感到恐惧的,就是这股热流,几乎要在一瞬间把他体内的水分全部掏干!
原来,他拿个玻璃碴子只是在唬人……徐二毛从未被人虐待过,更是从未被人如此的虐待过,说实话,他的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在那两个保镖倒下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抵抗,他从来不是个硬汉,也不想当个硬汉,可是萧涅根本就不曾给过他任何坦白的机会……
徐二毛忽然意识到——也许,萧涅真正想审问的对象,根本就不是自己,他口中的“徐二毛”也仅仅只是一个指桑骂槐的工具罢了。
“凤鸟,我服了,这次我真的服了!!!”钩蛇的声音忽然响起,这一声怪响,也彻底震碎了徐二毛的最后一点意识,他知道,自己现在连做“工具”的价值也没有了。
然而,徐二毛却并没有死,他只是被萧涅像踢垃圾袋一样一脚踢到了墙角,听候发落……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萧涅凑近钩蛇的耳朵低声说道:“对于某些特定俘虏,一旦他们欺骗过我,那么我就很难再相信他们说的话了。也就是说,在我的眼里,你已经失去了审讯的价值了。”
“那你还问……”
“我有问过你问题么?”萧涅笑着问。
“还真没有……可你拿着玻璃碴……”
“你想知道自己现在的价值所在么?”
“想……”
“你就是个工具——迫使你的幕后老板现身的工具。”萧涅说着,生生掰开了钩蛇一块鳞片,而后,把那块玻璃碎片,狠狠的插了进去!
玻璃碎片在进入钩蛇身体的一瞬间,融化了……
钩蛇急忙运起神力抵抗,然而还是慢了,虽然玻璃水正在飞速的凝固,但它还是在不住的往自己的皮肉里钻,像一个永远停不下来的钻头!
它钻破了表皮,钻透了肌肤,又钻碎了骨头……
“嘶——!”钩蛇抽着冷气说道:“凤鸟,你再怎么折磨我也是徒劳,他们若是想见你,早就现身了,也不会拖到现在。”
“长虫,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呢?”
“我的身份?”
“对啊,天玑长老的战宠啊。”萧涅笑着说。
“你……你这个恶魔!!!”
“其实,我是个好人。”萧涅郑重道:“可是你们却总是逼我发狠。”
一阵脚步声传来,而且还伴随着稀稀拉拉的掌声,掌声里,和着亲和力极强的声音:“这是我一千多年的人生里,听到过的最荒谬的辩解了。”
这是个陌生的声音,也是个陌生的老者。
他长须长发白若霜雪,满脸透着慈祥,细细的眼纹非但不会让人认为他老了,反而会让人感叹如刀的岁月对这位老者是如此的爱惜;他满面红光,精神矍铄,两个弯弯的眼睛里流露出让人感到温暖的慈祥;他嘴唇红润而饱满,完全不似属于一个老人……
“寿星老?”萧涅忍不住说,也忍不住打量那位老人。
萧涅发现,老人的背有些驼,这也让那根靠在怀里的拐杖更为显眼。萧涅定睛一瞧,发现拐杖上挂的不是个寿桃,而是个骷髅头……萧涅的目光越过那骷髅头,就发现了跟在老人身后的两个年轻男人。
其中一个,萧涅认识。
“杨烈。”萧涅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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