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时间:2012-10-24
“有朝一日,有朝一日……”花孤城内心澎湃着,怒气汹涌,嘴上却是轻声轻气,波澜不惊的说着话。花孤城周身此刻似乎再没了气息,没有黑雾萦绕,没有杀意隆隆,只有死一般的寂寥,就如一个死人般,如此沉寂,沉寂……
“孤城死士,名不虚传。”老学究上前一步,摸了摸倏然直立的指甲。看着扑倒在花孤城怀里死的不能再死的孤城三,再看看脸上一片殷红湿润,满是血泪的花孤城,冷嗤一声。“好一个主仆情深,不用伤心,黄泉路上,不会孤单。”
老学究伸出一指,右手食指是他修炼的最为炉火纯青的一把指刀,这些年来,这把指刀杀过多少人老学究早就记不清了,只知道他这把指刀刺出,从来没有被挡下过,从来都没有。一刀致命,从没有错漏。老学究满怀信心,这天底下,道玄境以下已经再难有能接下他这一指,或是一刀的人了,这一刀出到一半,老学究笑的更欢,不是再难有,根本就是绝对没有!那些天灵盖被他刺开一个窟窿的死人都可以用来为此证明!
这一次,老学究的这一指也要一击刺开花孤城的天灵盖。在他活着的时候,这个后辈有一份了不得的家世,有一份了不得天资,也许很久以后会有一份更加了不得的江湖地位。可老学究不怕,因为他就要死了,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跟一条死狗没有半点分别。
“嗤!”老学究嘴里模仿着指刀刺开花孤城天灵盖的声音,不是咔嚓,而是,“嗤!”
是的!就是嗤,因为在老学究的指刀之下,就算是钢铁也都像豆腐一般不堪一击,更何况是天灵盖?多么美妙的声音,伴随着这声嗤,花孤城的脑浆会伴着鲜血一起流到他的指刀上,早已麻木没有了知觉的指刀,不知为何却是依旧还能感受到脑浆鲜血的这份温存。老学究闭上了双眼,准备好好体会着这份温存的享受。
“嗤!”果然是一声“嗤”!
可是老学究的面色却是一变,眯上的双眼突地睁开。
这怎么可能,老学究的指刀却是被花孤城一把抓住,原本不可能被人接住的指刀如今却是被花孤城一只手死死抓住!老学究的面色又是一变,一变再变!
无往不利的指刀却是意外的在一个后辈身上失了手,老学究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其中因由,指刀被花孤城死死握住,老学究一开始下意识的反应只觉这是一个巧合,可当老学究再用力刺下的时候才发现,这花孤城可能并不是凑巧才接下自己的这一手指刀。因为任凭老学究如何全力以赴的用力刺下,指刀都再难朝前挪近半寸,仿若指刀刺在了一座铁山之上,半点也推不动。老学究心里有点慌,当一个人亲眼见识到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在自己面前发生的时候,任凭那人平日里有多见多识广,处变不惊,他的心里都是会有些慌的。而老学究的指刀被花孤城接下,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在老学究的眼前发生了。老学究的脸色惨白,脑子里有些空白,没有时间多想,一击不成,老学究当下只想着抽身退去,再做他想。老学究想要抽出指刀后撤。
老学究用力抽动,却抽不动!花孤城不松手,右手如老虎钳一般死死咬住老学究的知道。就好像老学究之前刺不进半分一样,如今老学究一样没法将指刀从花孤城手上抽出半分。
“你怎么敢,在我的面前杀我的弟兄?”花孤城一只手死死握住老学究的指甲,双眼通红,但很快因为血丝满布而通红的双眼一转又变得漆黑一片,一望无际,深邃蚀骨的幽黑。
老学究先是惊讶,而后错愕,接着是羞愧,最后勃然大怒!
“小鬼当真是找死!”老学究左手食指又出一刀,这一次,老学究更是全力以赴,指刀迅如闪电,比之前的那刀要快上数倍,直刺花孤城天灵盖。老学究一开始想的是,花孤城要么松手后撤,要么死在他这左手手刀之下,而后老学究才发现有些不对,什么叫要么松手后撤,要么死?以他这一刀的凌厉,花孤城无论松不松手都要死!
“嗤!”又是一声“嗤”!
这一回,老学究的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被冰冻了起来一般,僵硬的再难有一丝变化。双眼之中竟是充满了绝望,自己终生的信仰在一瞬间崩塌的那种绝望比面临死亡的绝望还要来的彻底与沉重。老学究嘴唇蠕动,却偏偏说不出半个字来。
花孤城伸出左手,云淡风轻的一把握住老学究的指刀。花孤城抬起头,对着老学究轻蔑一笑,双眼之中黑色更显深邃。花孤城这一声略带嘲弄的嗤笑仿若开天裂地的一拳砸在老学究脸上,而后化拳为掌,连扇了他数十个巴掌。老学究不只是因为羞愧还是用力过猛,面色霎时殷红一片。
老学究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回想,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无数遍的质问,从喃喃变成嘶吼,老学究几乎要疯。而站在一旁的黑衣人已然觉察到了老学究的不对劲。
黑衣人当然也看到了花孤城双手接下老学究指刀的画面,可黑衣人虽然震撼,但却一点没有意外,仿佛这种事情本就是极为合情合理的一般。但他必须让老学究镇定下来。
“手套!他的手套有问题!”
黑衣人突然开口,这一声提示恍若旷野之中一声惊雷,老学究脑中顿时清明!老学究凝神望去,却见花孤城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盔甲一般的手套,材质不是金石又非皮革,其上无数镌刻无数铭文图腾,此刻闪烁着阵阵黑色幽光,与花孤城眼中黑芒如出一辙。
“是了!这手套有古怪!我这锋利如刀的指刀,凭凡人的血肉如何能抵挡的住?想仗着这盔甲坚厉跟老夫装神弄鬼?”老学究眼中精光闪烁,突地一声闷哼,只见老学究十跟晶莹温润如玉石的指刀渐渐变作一副炽红如烙铁一般的模样。
“呲!”花孤城只觉手中炽热,热的发烫,犹如火灼。
“今日老夫就废了你的双手!”老学究狞笑一声。
“谁废了谁,还是未知数!”花孤城惹着手上传来的剧烈灼热之痛,面目渐渐有些狰狞,然而握住老学究指刀的双手却是不松反紧。
老学究见了花孤城这副反应,心中一怔,花孤城周身那股极具内敛的气机隐隐让老学究感到一阵心悸。
黑衣人站在原地,眯着眼朝花孤城看去,此刻花孤城不仅双眼幽黑一片,便是周身也不断泛出一道道黑光,不是黑气,而是,光芒一般,这些光芒照耀的区域仿若一个黑洞一般,不断地吞噬,吞噬,吞噬……
“还不够!”黑衣人心中琢磨着,转身看向抱着必死之心与刹童子战成一团的毒客卿。“还需推他一把!”
黑衣人心中事宜似乎琢磨完毕,当下有了决断,竟是一步踏出,手中突地多了一把长剑!这一剑径直朝毒客卿后背刺去。
“混蛋!”花孤城双眼怒睁,一声怒吼脱口而出。当下,花孤城只是双手一松,幽灵般就地一滚,朝黑衣人袭去。
“小子想走?”老学究转身,右手一抓,五把指刀依旧火红,直直抓向花孤城天灵盖。花孤城后脑生风,右手握拳转身砸在老学究手掌之中,这一拳劲道之大几乎叫老学究一阵不可思议。老学究应着花孤城这一拳之力倒飞出去足足二十七步!老学究倒飞过程之中,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右手掌一眼,迟疑着喃喃一句。“这是,痛的感觉么?”
花孤城再转身,离黑衣人十七步,黑衣人的剑尖离毒客卿后背只差六步。
来不及了……
绝望。花孤城脑中一沉,极力压制的暴怒再起,双眼由黑再化作血红。
“啊!”花孤城一声咆哮传入黑衣人耳中,后者淡淡一笑,长剑直指毒客卿。毒客卿只觉后背一片冰寒,一掌生风,浓郁毒雾将刹童子逼出六步。一声惨笑,毒客卿闭目,孤城毒谱还未过目,这就要死了么?不甘心啊不甘心。
花孤城狂奔之中,双目之中血红却是一停滞,黑光再次轮转。
“这是?”花孤城迷惑着望向对面。
剑气!浩然剑气。清冷如月光却厚重如山峦。
黑衣人面上笑意也是一滞,这一剑却是再不敢刺出。“妈的!”黑衣人怒骂一声,转身躲闪,身形略显狼狈。
以至性情出至无情剑。剑气轰然炸响,生生在地面上轰出一个巨大窟窿。清冷月光自地面的窟窿中射到地下车库之中。
白衣,白衣胜雪。一剑白莲开。司徒明月如月中仙一般,坐于轮椅之上,缓缓落下。
花孤城一呼一吸,诧异写在脸上。
“先杀人,再叙旧。”司徒明月看了躺在地上已然没了气息的孤城三,眉目凝霜,剑意尽数化作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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