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时间:2013-02-17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姑娘,宇文小真你认不认识?”
依梨华马上抬起了头,脸上变色道:“我认识,怎么……”
马彦行叹了一声,又苦笑了笑,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他又说:
“姑娘,成虽在肃州没见过你,可是我知道,你曾救过我徒弟的命;而且为了陈宋,你的家……”
依梨华低下头,伤心地道:
“老前辈,你不要说这种话,这是我应该的。”
马彦行微微叹息了一声,目视着太阳婆徐徐道:
“这小子,我真不知道将来怎么办!这些债,他……”
他本来想说“他怎么还”,可是却又怕羞了依梨华,临时打住了。太阳婆不知道他言中含义,当时笑了笑,说道:
“唉!老哥哥,孩子们的事情,让孩子们自己去解决,你我用不着去操心。”
说着又微微一笑。南海一鸥不禁怔了一下,目光在她脸上慢慢地转着,心内暗道:
“莫非这老婆子也有意为她徒弟做好事么?这可就麻烦了!”
想着有意试探道:
“那位宇文姑娘为了陈宋,如今的下场,唉……”
太阳婆尚未说话,依梨华已忍不住插口道:“宇文小真……她怎么了?”
马彦行扫了她一眼,叹了一声道:
“她救陈宋的事,给她父亲发现了,差一点打死她,若非是老夫我及时救她,这孩子可……”
说着又苦笑着摇了摇头。依梨华紧张地扭着双手道:“现在她……她呢?”
马彦行心中一动,心说这孩子的心胸,可比那宇文小真宽多了,当时微微一笑道:
“姑娘请放心,她大概已安全地逃出甘肃了,现在可能已经到了中原了。”
依梨华喃喃道:
“这么说,陈大哥并没有和她在一起?”
马彦行摇头道:
“当然,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不过,以后可就难说了。”
依梨华眼圈红了,用力地咬着下唇,不发一语。马彦行看在眼中,心中更是有数,不禁暗暗为徒弟发愁。在他未见依梨华之前,他脑中一直是同情宇文小真的,他对小真留下了极为美好的印象。那时他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依梨华,是谈不到有什么印象的。
可是,印象和观念并不是“根深蒂固”或“一成不变”的东西,它们在偶然情况之下,也许会变更或是从根本上推翻的。但不要为宇文姑娘委屈,事情还没有糟到那步田地。因为她所保留在马彦行脑中的印象,仍是那么的美好;只不过,这种美好的印象,又多加了另外一份而已。
马彦行开始打量着这个姑娘。
她的身材,似乎比宇文小真还要高一些,鼻子很高,嘴很小,皮肤白腻,小脸蛋儿红似熟透了的苹果,那双眸子,像海那么深,那么辽阔,那么无拘无束。在她顾盼时,如同浪花打在礁岩上一般,给人以无比的洒脱清逸之感。
马老头看到此,叹息了一声,暗忖:莫怪陈宋会为她着迷,这哈萨克姑娘,确实可称得上是女中翘楚,人见人爱。
只是,他马上回溯到那另一张可爱姣好的脸,那是宇文小真。他没有忘记,自己对那位姑娘,所许下的保证和诺言,那诺言在此时此刻想来,就未免有些“口不择言”了。
短暂的寂静,给厅内带来一种沉闷的气氛,可是这种气氛,立刻就被另一种声音所打破了。
门外传来马嘶声,有人在敲门,长毛陆渊皱了皱眉道:
“奇怪,这时候还会有人来?”
他说着话,转身出来了。太阳婆问马彦行道:
“老哥,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办呢?”
马彦行正自沉吟的当儿,就见长毛陆渊眉开眼笑地推门而入,他背后跟着一个身披骆驼毛衣的汉子,这汉子生着满脸络缌胡子,气喘吁吁,一双大环眼,朝屋内骨碌碌转着。
陆渊道:“还不见过二位老前辈及依姑娘!”
这汉子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声如破竹道:
“弟子勇太岁厉吼,参见二位前辈及大姑娘!”
马彦行等三人,不禁吓了一跳,太阳婆笑着对陆渊道:“这是谁呀?”
这时,马彦行也伸手道:“壮士不必客气,请坐!”
厉吼哈哈一笑,笔直地站立一边,看了陆渊一眼,红着脸道:“大哥!俺可以坐么?”
陆渊拍了一下他肩膀,含笑道:“兄弟别客气,坐吧,这里没有外人!”
勇太岁厉吼大马金刀似地坐了下来。陆渊这才笑向三人道:
“这是晚辈一个拜弟,为人甚是忠耿,他有好消息奉告!”
马彦行略觉惊异地看着厉吼道:“厉老弟,什么消息?”
勇太岁厉吼哈哈一笑,大声吼道:“老猴王和常明……”
陆渊插口道:“兄弟小声点儿!”
厉吼脸色一红,咽了一口唾沫,一只手抹了一下脸,嘻嘻一笑道:
“俺生就的大嗓门,老前辈请不要见怪。”
马彦行急于听下文,笑道:“老弟但说无妨!”
厉吼直眉竖眼道:
“老猴王西风和西北虎常明,两个人都叫人给整了,对手不知是谁,还有……”
他张大了一双大环眼,咽了一下唾沫,紧张地道:
“白雀翁朱蚕,也叫人给杀了!”
此言一出,全室不禁俱是一惊,尤其是依梨华,脱口“啊”了一声,紧张地问:“真的?谁杀的?”
厉吼瞟了这位大姑娘一眼,很奇怪对方的装束,使劲点头道:
“不错,我亲眼看见的,白雀翁是个小老头是吧?”
依梨华点头道:“是!又矮又小。”
厉吼咧嘴笑道:
“这就对了,在西北虎常明家里,叫人给杀了,头都给打碎了!俺看准是被铁砂掌给打的!”
马彦行白眉微微一皱,双手虚按着笑道:
“慢慢来,老弟,你慢慢说,我还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白雀翁朱蚕,又怎会到西北虎常明家里去?还有西风和常明又是怎么回事?”
厉吼结结巴巴地道:
“这……”说着转脸看着陆渊道:
“大哥,你给说说吧!俺怕说……说不清楚。”
陆渊哈哈一笑,抬了一下眼皮道:
“白雀翁来沙漠,老前辈不知道?”
马彦行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知道!”
陆渊笑道:“这就是啦,白雀翁一来沙漠,就……”
他用手扣了一下头,皱着眉头讷讷地说:“不知怎么受了伤……”
这时,依梨华娇声道:“这事情我清楚。”
大家的眼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太阳婆呵呵一笑道:
“怎么又到你头上了?什么事呀?”
依梨华红着脸说:
“他是被狼面人袁大哥和啸哥给打伤的,当时我也在场。”
那双美丽的眸子,在各人脸上扫了一下,羞涩但得意地说:
“要不是啸哥当时拉着我……哼!”
于是,她大略地把那天晚上的情形说了一遍,听得每人都惊叹不已。她这边方一住口,长毛陆渊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原来是这么一档子事,我说呢!好了,往下我就清楚了。”
他笑了笑,看着马彦行道:
“这白雀翁受伤之后,就找到老猴王西风,大概他们是朋友,老猴王和西北虎常明又是朋友,咳!就是这么档子事,你老清楚了吧?”
马彦行点了点头道:
“于是,朱蚕和西风就住到了西北虎常明家里是不是?”
勇太岁厉吼在一边连连点头道:
“不错,他们一块住在常明家。听说那位了不起的奇人是一个少年!”
依梨华忙追问:“什么了不起的奇人?”
厉吼瞪着一双大眼道:
“就是打死朱蚕伤了西风和常明的那个奇人呀!那人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目注着陆渊道:
“大哥请想,老猴王和西北虎,这两个主儿,可都是大戈壁响叮当的人物,居然会吃了如此大亏。”
他张大嘴巴说:
“西风他老人家被砍掉一只胳膊,两个耳朵也叫人割了。西北虎常明还算便宜,只掉了两个耳朵。”
众人闻声色变。依梨华本想是陈宋所为,可是转念一想,老猴王西风和陈宋之间,非但没有梁子;而且还有些恩情,此事不似陈宋所为,心中好不疑虑。
当时她眨了一下眸子道:
“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少年姓什么?你见过他么?”
厉吼摇头笑道:
“这个……我可没有……不过有人见过,说是个小白脸。”
陆渊也颇费思索地摸着下巴说:
“莫非是呼可图袁大爷?不可能呀,刚才我还碰着他了呢!他又在服丧,怎么会杀人?再说这三位老爷,也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对付得了的……这……”
马彦行冷冷一笑道:
“你既看见了西风,他还能没告诉你是谁干的吗?”
厉吼摇头道:
“不……不……他们两个死也不说;不过他们发誓要报仇,已经骑着马来沙漠了。”
这时,太阳婆九子妹偏着头望着马彦行,微微一笑道:
“老哥,你看这会是谁呢?看起来,这沙漠里能人倒是真不少呢!”
马彦行沉吟道:
“如果是个年轻人所为,就更令人想不通了!这些年,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什么太出色的小伙子。”
太阳婆笑了笑道:“别是令高足陈宋所为吧?”
南海一鸥淡淡一笑道:
“他不能有这种功夫,要说智力,这小子倒许有一点。九婆请想,白雀翁并非无能之辈,此人武功智谋,均高人一等,绝不可能会为小徒所毙。”
太阳婆点头道:
“朱蚕是个很棘手的人物,他的功夫,不在剑芒老尼之下。”
马彦行皱眉道:
“所以我猜测不会是小徒所为,一定另有奇人!”
依梨华心中一喜,扭过身子,娇声对太阳婆道:
“西里加,这一下好了,我们有了帮手了,只是啸哥……”
太阳婆呵呵一笑,目视着马彦行道:
“老哥,你徒弟到底上哪儿去了,他要再不出来……”
说着目光向依梨华一乜,努了一下嘴,依梨华不由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娇哼一声,眼圈红红的又想掉泪,太阳婆咯咯一笑,一把揽她入怀,笑哄道:
“好孩子,我可没说你什么,你别难受呀!当着这么些人,你好意思哭?”
依梨华偷偷看了马彦行一眼,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人家也没有嘛!”
太阳婆点首笑道:“对!对!没有,没有!”
马彦行目视着这一对师徒,不禁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依梨华红着脸坐直了身子,却为大家看得两腮绯红,她扭着身子道:“你们不要看我嘛……我走了……”
说着站起来想走,却被太阳婆用手又给拉坐了下来:
“乖孩子,别走!我们来谈正经的,听听你马老伯伯谈话,我们要用全力来对付那几个老鬼,好为你和陈宋报仇!”
依梨华坐了下来,用眼睛瞟着马彦行。南海一鸥叹息了一声,眉头微皱道:
“九婆,你不要小看了这件事,西天一怪莫老甲那一身功夫,恐怕你我也不见得能应付下来。”
太阳婆冷冷一笑道:
“我自问敌他不过,不过老哥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马彦行苦笑了笑道:
“你哪里知道,这老魔自入青海以来,无异西面而王;尤其是他那独门‘一炁神功’,不是我妄自菲薄,我实在没有把握能够接得下来。”
他那双深邃冷锐的眸子,在各人面上转了转,又叹了一声,接道:
“何况还有宇文星寒等三个厉害人物,所以,如此判来,敌我实力相差得太悬殊了,我们要想打一个漂亮的仗,非得精心部署不可。”
长毛陆渊耸了一下肩膀,很显义气地道:
“老前辈只管吩咐,弟子等别的忙帮不上什么,可是要人有人、要命有命。”
勇太岁厉吼大声道:“俺抹了光脊梁给他干!”
马彦行淡淡一笑道:
“你们有这番义气,老夫十分钦佩。只是你们应该知道,敌人是不可力敌的,我们要凭智谋;而且要出奇兵胜他们。”
然后他问陆渊道:“陆老弟,你手下有多少兄弟?”
陆渊想了想,皱着眉道:“要是不急,可有五六十。”
马彦行说:“很急,也许明后日就用。”
陆渊摸着下巴,思索道:“那大概只能二十几个。”
南海一鸥笑了笑道:
“这就很多了,那就请老弟明天一早负责把这些人集合一下,听候差用。”
陆渊点头道:“这没有问题。”
马彦行眯着一双深陷的细目,又问:“此处距阿哈雅要走多少时间?”
陆渊想了想说:“大概十来天吧!”
厉吼大声道:“不用,**天就够了。”
马彦行点了点头。太阳婆笑道:“怎么,老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海一鸥摇了摇头,徐徐道:
“我只是算一算这群老儿来回的脚程,另外……”
他闪烁着一双眸子,右手握拳,在左掌心上用力击了一下,发出了“啪”的一声道:
“九婆,我们在英可截他们!然后……”
他自信且兴奋地说:“消灭他们!”
库鲁克河缓缓地流着,它的下游是注入到罗布诺尔湖去的,上游却是经过营盘而和雀河相接,直通阿哈雅,经沙雅、新和、拜城而始于哈雷克套山。这山也就是它的发源地,在这条河的两岸,布满着广阔的绿洲,朴实的维吾尔人和部份缠回,千百年来,都是因循延续地生活在这些土地上面的。
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流血的战争,准噶尔的叛乱,吐鲁番的跋扈,虽然亦曾波及;可是,影响民心并不大,人们仍然安定舒适地过着日子。
白天,日光滋润着地里的庄稼,这些绿洲对整个沙漠来说,是生命的源泉,没有它们的存在,沙漠不过仅仅被称为沙漠而已,那是不会有任何人,说得更切实一点,那是不会有任何动物去问津的。
夜晚,静静的库鲁克河,在月光之下,舒展着它媚人的腰肢,天空的繁星辉映着近处的沙面、沙丘,那隆起的、扇形的、条状的沙堆,会为你平添上许多绮丽的幻想,你会觉得你是多么渺小而有趣的小动物。你会更留恋人生,人生也会更爱你,如果说人的生存,只要为自己负责,那么骄傲吧,摆脱那些不应赘着你而偏偏赘着你的东西。对于那些自寻烦恼的人,是不是应该笑他们愚蠢呢!
譬如说像眼前的这几个人吧!真想不通他们为的是什么?都已经是这么一大把岁数的人了,何苦呢?
在铜锤罗一去不返之后,他们都显得异常烦躁,人们说老年人沉着,其实也未必尽然。不过,人们因为烦躁的性情而短寿,却是一项已经证明的事实,聪明的人是不会轻易暴躁而妄动无名的。
红衣上人李海由一块石头上一跃而起,目视着仰面看天的天马行空宇文星寒道:
“老宇文,我看这事情有些蹊跷,他们不会这么久还不来,会不会……”
那闭目石上,俨然如入定老僧的莫老甲,倏地睁开眸子,冷然道:
“不会,你还是稍安毋躁,要是有什么不对,本教主那一双白额鸠,早飞来通报消息了!”
剑芒老尼姑似乎对莫老甲永存信任,凡是莫老甲所说之言,她从不心存怀疑,此刻闻言后,对李海笑了笑道:
“道兄请放心,莫教主所说不错,那双白额鸠确是罕见的灵鸟,倘若他们有什么不对,这双鸟一定会事先飞来的!”
李海皱了皱眉头,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又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差不多又过了半个时辰,就连莫老甲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站了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袍子,哼了一声道:
“不对!他们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了!”
宇文星寒冷冷一笑,没有说什么。剑芒大师皱眉道:
“要是出了事,教主的鸟怎么没有飞来呢?”
莫老甲灰白的眉毛,这时也皱在一块了。红衣上人大声道:
“教主,以贫道看来,定是出了事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莫老甲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于是,四个人认准方才的来路,各自展开身形驰奔而去。以其四人的轻功,自是其快如风,不消一刻工夫,已深入在沙漠之中,目光所及,又是千里黄沙了。
远处沙面上,一个黑影在蠕动着。
事实上,不能说是在蠕动,因为那是在跑,可是在四位高人的眼光下,对方那种速度显然是太慢了。
四人一齐站住了脚,红衣上人厉声叱问道:“谁?”
那黑影吓得怔住了,李海又叱了一声:“来人报名!”
那人回头就跑。四人不禁冷笑了一声,各自展开了身形,七八个起落,已追上了那人,呈四角形,把来人包围在正中。那人猛地翻身扑地,大哭道:“饶命啊!饶命!”
宇文星寒不由皱了一下眉,后退了一步,叱道:“你不是铜锤罗么?”
那人正在磕头鬼叫,闻言后倏地一怔,顿时止住了哭声,抬头仔细向各人看了一眼,颤颤地由地上站起来,讷讷道:“原来是你们……”
四个人气得互相对看了一眼,真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尤其是宇文星寒,更觉得面上无光。若非是在沙漠里少他不得,真恨不能一掌把他给毙了。他气得哼了一声:
“没出息的东西,叫你去找他们,你找到哪儿去了?”
铜锤罗搓着双手,哭丧着脸道:“我到处都找过了,找不着他们嘛!”
宇文星寒气得往前一步,方要抬手,却被身边的红衣上人倏地把他的手给按住了,他摇了摇头道:“何必呢?这事情不能怪他。”
天马行空气得紧紧咬着牙,李海看着铜锤罗,微微皱眉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铜锤罗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缩着脖子道:
“什么事也没发生,就是找不着他们的人,连马也没看见一匹……”
他边说着边朝四面转着脖子道:
“别是他们走迷了路吧,那可讨厌了。”
剑芒大师灰白的眉毛,失意地搭在眼皮上,轻轻撩了撩道:
“这附近,还会有什么地方好去呢?”
铜锤罗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地方好去。”
这时莫老甲由身上摸出了一支短细的芦笛,就口吹了几声,静夜里,发出了尖锐的“呜呜”之声,这种声音,盘旋在穹空里,历久不绝。
各人的脸色都很沉重,西天一怪莫老甲又吹了几声,才收笛入怀,冷笑道:“这可真是怪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有几片白云,像卷席子似的,被风卷在了一边,暗紫色的夜幕上,镶嵌着闪烁的繁星,他仔细地搜索到了那颗“紫微星”,沉着声音道:“天快亮了,我们继续走吧!”
他说话的声音像冰似的冷,说明了这老儿在极度的愤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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