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煜回过神来之后,奇怪的发现,那架早就出现在他视线中的马车似乎依然停留在原地,那有节奏的咯吱声也听不到了。
“你的目标是什么?”伴随着说话的声音,凝眸去而复返。来去如风,李煜根本就捕捉不到她的行踪。而本来已经愈下愈小的雨点,在一阵突起的狂风中渐次大了起来。本来已经需要好久才有水滴下的屋檐,不一会便垂成了一道帘幕,而远处的那架车马,随着再次阴暗下来的天色,看起来又有些模糊了。
李煜跟随者凝眸的脚步重新走回大厅,她转身回来应该与天气没有多大关系,这等高手,天气的变化已经很难限制他们的行动了。
凝眸回到屋内之后,径直便走到那张桌子前面,“差点忘记了呢!”口中在喃喃自语着。她蹲下身子,在桌子下面一阵摸索。尽管蜡烛照亮了室内,但是总会有一些角落无法被眷顾到,李煜也就看不清楚她的动作。不过没一会儿,凝眸已是抽手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物事摆在了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随着箱子里面的东西被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李煜已是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了。牌位,香炉,还有两个空的盘子。不过他却是有些疑惑,刚才凝眸的注意力曾集中放在回忆之中过,那怎么还需要事后想起再回来拜祭呢?
凝眸只是在专心做着手头上的事。她先是把那张桌子挪了一下位子,之前的地方被她打了一个大洞,雨水浇灌之处,自然不是安放牌位的地方。然后便是恭敬地将牌位放好,还从身上拿出了一些鲜果,鲜果表面有些湿润,显然是刚刚摘回来的。最后从箱子里寻出三柱香,手中红光一闪,已是点燃了了,恭恭敬敬地行起礼来。
李煜特别看了一下那个牌位,还好上面的文字是汉字,而且只是简单写着“柳氏之灵位”的字样,据此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良久,凝眸祭拜完毕,“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回头对李煜追问道。
目标么?好像以前也有人问过李煜这个问题,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记不清楚了。
看着李煜陷入了沉思之中,凝眸默默地站在一边,没有开口说话。不过看她的神情,应该也是在思量着什么吧!
“我走了。”凝眸再次出口的时候,门外正有一阵轻微的咯吱声传来,在风雨声的掩盖下,并不引人注意。
李煜看着凝眸出门而去,外面,风雨依旧没有减弱的趋势,而天色比之前更为昏暗了,也不知道是乌云堆积而出还是本来时间就已经很晚了。马车行走到院落前之后就停下了,车架上坐着一名身披蓑衣的御者,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两匹骏马倒是驯服得很,在大雨中没有乱动,静静地等待着。
看来凝眸回来完全只是为了拜祭之事,至于这些根本就不等答复的问题,可能只是临时起意,随口而出的吧!李煜依稀记得,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的耳旁说过,不要死,活下去。至于原因么,也是忘记了,只是这句话好像很重要,不止有一人和他说过。一抹檀香味扑鼻而入,不过那品次似乎不怎么样,闻起来竟然有些刺鼻。李煜回头看了一下那张桌子,或者说是香案。灵牌孤零零地摆放在桌子中央,三缕青烟冉冉而上,消散在空气之中。
李煜走到马车前,身上凝聚着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即使他并不讨厌雨,但要是雨水淋湿了人家的马车,怎么也有些过意不去的。
车把式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杆烟袋,那烟袋上,尤其是装烟叶的地方,有一层朦胧的红光闪现着。火红的烟头在大雨中忽闪忽灭,看起来有些诡异。
“上车吧!”车把式将手中的烟杆在车架上敲了敲,把剩余的烟叶倒掉,然后纳入了腰间的包裹之中。他的声音很是苍老,有着掩藏不住的沧桑。可惜他头上的斗笠压得非常低,李煜仅仅只能看到一截下巴。那里的皮肤毫无光华,看起来就如风干了的橘子皮一般,与声音倒是挺搭配的。
李煜笑了笑,就算是浑身上下装得再像,但只要一处破绽便可致命。
“谢谢。”李煜轻言一声,扭头便往车厢中走去。
车厢内点着一盏油灯,油灯的款式倒是非常小巧别致,李煜从不曾看过。与外面的些微阴寒不同,车厢里温暖如春。在闻了一下车厢中的气味之后,李煜更是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一旁小炉子中升腾而起的檀香味虽然早已弥漫了整座车厢,但有些味道是永远也没有办法遮掩的。
李煜进到最里面坐下,终究还是自己一个人上路了,至少,这车厢中就他一个人。在习惯性地坐下之后,他才想到一个问题,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自修过了。所以,车厢内不一会便慢溢处一丝金黄的颜色,让车把式的脸上多了一些灿烂。
风雨如故。
当李煜再次掀开车帘的时候,外面漆黑一片,一阵风吹过,他只觉得脸上稍微有些冰凉,一些雨丝飘了进来。他对这路程本来就陌生得很,再加上视线不佳,也不知道到了哪里,还有多久能到目的地。这些疑问,他并不准备去问一窗之隔的车把式。
江湖传言:扶桑永别,沉舟折戟,天枫十四郎为江湖义士击毙。扶桑海盗虽失龙首,但得天枫十四郎遗命,将放起更为猛烈的进攻。江湖多风雨,一时多少豪杰。
李煜的手才刚刚放下手中的帘布便收到了这个消息,果如凝眸所说,天枫十四郎这就被人击杀了,而剧情依然在继续。只是令他有些奇怪的是,无花和南宫灵竟然没有动作。不过在想到那些前往君山的江湖人之后,看来扶桑这三父子很快便会重逢了。想到这里,他又猜想了一下那幕后势力的身份。凝眸她们应该是掌握了确切的情报,根本她所说,这人自然不会是石观音,那又会是谁呢?
一个人便是一个圈子,人越多这圈子越杂,纠缠的线条也就越乱。
汉人,李煜忽然眼前一亮,或许这便是解开自己疑惑的线头。
“到了。”外面苍老的声音忽然说话道,提示李煜该下车了。
李煜掀开车帘看了看,除了树林依然还是树林,视线范围之内根本就没有人经常活动的痕迹。
“这是哪里?”李煜只得开口问道。
那个苍老的声音立马便有了答复,“君山。”
君山,并不是预想中的南海港。从东海港出来之后,李煜便对方位以及距离没了概念,入目之中全是树林,再加上现在又是风又是雨的,更是混淆视听。不过他倒是知道,南海港在南方靠海,而这君山乃是在中部湖中,湖指的便是洞庭湖,两者相去甚远。
李煜“哦”了一声,起身便往车尾走去。
“你想去南海港也可以。”苍老的声音在李煜的脚步声中传来,清晰非常。
“不用了,谢谢!”最后一个字落音的时候,李煜已经掀起了车尾的帘布。
“咳咳”,一声咳嗽声忽然在李煜耳边,正准备下车的他便看到面前多了一个人影,正是那矮小的车把式。“天色不好,这把雨伞公子拿去遮雨吧!咳咳”说话间手中递过来一个细长的物事,放在了李煜的脚边。他一直便是用斗笠对着李煜,放下雨伞后,便行离开了。
李煜顿时打消了运功隔雨的念头,矮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雨伞。借着车厢中的亮光看了一下,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在拿起来的时候他便觉得有些奇怪了,因为那份重量实在很轻。这是一把江南女子常用的花纸伞,比一般的伞面小的多,整体显得小巧,而且伞面竟然还是粉红色的,上面点缀着许多散落的桃花,看起来很漂亮。
车把式再未发一语,好像车架上根本就没有人一般,对于李煜的迟缓是毫无意见。
撑开手中的纸伞,李煜跳下车厢。“用完之后必当奉还,劳驾了!”说完认了认路,找准一个向上的山道便行了过去。
“公子,那边可不是去君山的路,路在这边。”车把式没有马上将马车赶走。
李煜回头看了看,迷蒙的雨雾中,车把式的手指的是一处路面平坦的小道,蜿蜒向前,不见尽头。他便改了方向,朝那条路走去。脑海中却是记下了车把式的手,有几处相当的白,很是古怪,可惜没有来得仔细观看,便被主人缩了回去。
听得身后的车辙声响,李煜再次回头望了望,马车的背影在雨夜中渐渐远去,不一会就只剩了风雨遮路。那速度,分明比来时快得多了。
李煜走了几分钟便知道,车把式果然没有说错,这条道才是去君山。看着眼前宽阔的水域,稍微有些亮光的湖面让他的视野顿时一亮。君山乃是洞庭湖中的一座小岛,要想上去,或者乘船,或者游水,又或者,一苇渡江。
“公子,搭船么?”李煜看到湖中忽然出现了一艘小舟,朝他这边飞速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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