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头疼不仅仅是病,而且疼起来还特别要命。在躺椅上已经不知道翻来覆去了多少回,终于止疼片发力让他头上的剧疼好了一些。然后陈决便睡着了。人只要睡着就肯定会做梦,只是大部分时候我们醒之后是记不得做过什么梦的。所以才会发生那种第二天起来别人问我们昨晚做梦没,我们说没。事实却是我们做了很多很多梦。
梦里。陈决来到了一座高墙,四处高墙、电网、岗哨,典型的监狱。陈决现在梦到监狱,即便是一个没研究过梦的普通人也知道这是应该的。周总正在监狱里度假,作为周总手下第一爱将的陈决,此时不梦更待何时。
陈决这辈子没进过监狱,连去探监都没有过。虽然他也有朋友在局子里过日子,至今还未出来,但他一次都没去看过。他宁愿托托关系让里面的人多照顾照顾那些朋友,也不愿意踏进监狱一步,没有特别的原因,就跟他决定一辈子都不会去日本是一个道理。
因此他对监狱的了解仅仅来自于电视电影还有书籍,虽然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但听的看的多了,心里自然就有了自己对于监狱的一套情景,虽然是想象出来的,但也是有理有据的。
陈决觉得此时的自己像个隐形人,周围来来往往的犯人还有狱警似乎都看不见他,自顾自的散着步。现在陈决眼里的景象,有点类似于《肖申克的救赎》中那个鲨堡监狱。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面的人都是黄种人面孔。在监狱的大操场上转了一圈后,陈决找个角落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几分钟后一个满脸胡茬的犯人走到他旁边坐下。陈决可以清楚的闻到他身上那种很长时间没洗澡没换衣服的酸臭味,但奇怪的是陈决并没有感到奇怪,似乎这个邋遢男的到来是很理所当然的。
当然,这是梦,梦里不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都不算奇怪。
“抽烟?”邋遢男不知从哪摸出半包烟,是那种六块钱一包的软壳阿诗玛,这种烟很老早就有,而且至今为止仍然有很多烟民抽它。
“谢谢。”陈决接过烟,然后邋遢男给他点上。深深的抽上一口,陈决觉得还不错,想当年抽这烟还是上初中那会儿,那时候刚刚开始抽烟,一包烟能抽一个星期,再加上爸妈给的生活费又不多,还得去各种地方玩,都得花钱,所以就选择了这个便宜而且相对来说口感较好的烟抽。
“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邋遢男抽烟的样子很欠揍,就跟大街上路旁边那些辍学的孩子们一样,气质太恶俗了。所以陈决没有看他,而是把眼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见陈决不说话,邋遢男表示无所谓,继续说道:“你看这里这么多人,没一个是好人,但也不是每个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真要下个定论,他们只不过是犯下了错误的普通人而已。谁都会犯错,重点区别就在于是大错还是小错,还有你的错是侵害别人还是侵害自己。举个简单的例子,你自杀不犯法,但杀人犯法。”
一阵风吹过,很凉快的感觉。沉默了一会,陈决转头看他一眼,然后又扭过头继续看大树。邋遢男再给陈决和自己分别点上烟,很享受的抽了一口然后转过脸盯着陈决缓缓说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我犯了什么罪?陈决皱眉,这才惊觉,他也在监狱,虽然他像个隐形人一般大家都看不到他,但他始终是在监狱里。
在监狱里的人,都有罪!
想了一会,陈决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邋遢男猛地站起来,面对陈决,脸上的笑容很诡异,然后他一手搭在陈决的额头,一手夹着烟声音平稳的道:“怨罪!你心存怨念,对这个世界对这个人间心有不满。你需要反省,需要自我救赎,所以…愿你能够早日救赎…”说完,邋遢男就忽然消失了,陈决怔住在原地,望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空气,口中喃喃自语:怨念……
十一点四十。陈决满头大汗的醒来。
坐在躺椅上,陈决用了一分钟才完全清醒。喝掉一大杯白开水,他发现自己的头已经不疼了,这头疼来的快,去的也快。吴天眉头紧锁在电脑面前捣鼓着,陈决走到他旁边,看到电脑上一一幅幅数据图,他一点也看不懂,于是便问吴天那是什么。吴天很认真,连头都没抬道,你那头疼是小时候积下来的病根,这辈子是好不了了。我现在在分析你刚才的脑电波数据,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天下独一的脑电脑。我做研究这么久了,还从来没见过谁的脑电波是这样。你的a脑电波在你睡着的时候非常活跃,和正常人的a脑电波振动频率差距很大。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懂,换个方式说就是你的潜意识里有很多跟普通人不同地方。
陈决一脸茫然。
“好吧。”吴天很蛋疼,所以决定不理陈决,安心统计数据。
陈决没事做,于是开始回忆梦中的情节。梦里那个邋遢男的面貌他已经记不得了,但邋遢男说的话陈决记得非常清楚。监狱里的那种气氛他也记得,从来没有做过那么真实的梦。那种感觉真实的快让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怨也是一种罪?最后邋遢男像审判长一样给他定罪,而梦中的陈决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真的就去想自己是否真的犯下了这个罪。
这种奇怪的罪名,有点像宗教里面的东西。陈决不信仰耶稣基督,也不信仰大乘小乘佛教。他是个典型的无党派加无宗教信仰派人士。这类人在中国有很多,那天跟春水在一块逛街,说到‘信仰’这个词,春水说了一番很有哲理的话。说是一个民族需要两种东西来支持,一是文化而是信仰,二者至少得有一样,如果两者都没有,既没文化也没信仰,那肯定会灭亡。陈决觉得是这个理,有文化的民族自然不会灭亡,而没文化,有信仰,这个民族同样是很有生命力的。
“什么玩意,还怨罪,怨个狗罪!”陈决继续发扬他最大的优点,想不通的事就不想。
梦是否只是梦,又或者是预示着现实。陈决目前作为异能界的一个小喽啰,没办法知道这些。所谓‘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我这里有本如来神掌十块钱买给你吧。’只能是电影里的无厘头情节,想在某个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必须要有傲视群雄的资本才行。
陈决不急,在异能方面他真的不急,因为就算自己真的成了天下第一预言师,他还是陈决,还是那个有着抽烟的坏毛病,喜欢勾引小mm的陈决。现实世界和异能世界得分开,两种人生让他一个人承担,也许有点难为他了,但又何尝不是让他的人生不再那么普通了。
普通人一辈子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忙忙碌碌,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忙这忙那传宗接代生孩子,孩子长大了结婚了生孩子了,然后自己就两腿一伸两眼一闭的挂了。顶多在某处墓园里留个自己的名字,穷点的甚至连墓地都买不起。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遗憾肯定有很多,更重要的是这一辈子有意思吗?很多人把庸庸碌碌当作是平平淡淡,很可笑。平平淡淡是心境,心境必须是平平淡淡的,但生命不可以庸庸碌碌,把庸碌当平淡是世上最可笑的事。可偏偏就有很多人都这么去想这么去做,悲剧。
时间指向中午十二点半,吴天长舒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个大大的懒腰。一转头发现陈决在他的另一台电脑上玩游戏。吴天走过去一看,忍不住道,擦,你也玩这个?正专注于操作的陈决双眼双手不停息,口中答道,你也会玩?吴天猛点头,说老子就是玩war3长大的,就你……说一半,吴天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陈决的技术挺不错,估摸着跟自己不相上下,也就没有夸海口了。十分钟后,陈决哈哈笑了两声,赢下一盘。
“原来你也会玩,我还以为你这种连电视都不看的男人不玩游戏呢。哦不对,你这电脑上都有魔兽争霸,肯定也玩。”陈决点根烟。
吴天颇有他乡遇故知的感慨道:“现在玩这款游戏的基本上都是大叔级的人,年轻孩子们都玩去了。没想到你也玩,怎么样,来两盘?”
陈决表示无压力:“来三盘,谁输了请客。”
吴天跑回自己的电脑前坐下,朝陈决做了个ok的手势。
战斗开始。
第一个照面陈决就被打死,倒不是吴天太强,只不过因为吴天使了个大招,弄得陈决始料不及所以落败。
第二盘有了准备的陈决扳回一局。
第三盘。
两人直打了一个小时,却都没有分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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