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早,陈决接到了‘山峰’高层苏云峰的电话,那个老头在电话里声音很温厚,说是要请陈决来他家尝尝他做的菜。陈决有些犹豫,询问着说请问您老这是什么意思?苏云峰呵呵笑道,没什么意思,就单纯的请你来吃个饭,怎么?不愿意吗?陈决当然想说不愿意,跟老狐狸吃饭一丁点意思也没,但没办法,沉吟了几秒钟陈决还是答应道,好说,那我现在来?
“对,现在就来,地址给过你的。”说完苏云峰就挂了电话。
陈决很蛋疼,这苏云峰没事喜欢骚扰自己干什么?年纪这么大了,而且也做上了‘山峰’的股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跟自己这个小员工打交道。没玩意啊没玩意,上回苏云峰和陈决的接触,使得外界流言四起,没人怀疑苏云峰有加入‘恒远’的想法,只怀疑陈决想跳槽进国企‘山峰’。陈决也知道,自己和苏云峰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人。虽然所在企业的职位差不多,但实质上差太多了。苏云峰的销售部经理可以说只是个兼职,他真正的工作是‘山峰’智囊团的元老,财经界的泰斗,虽然年纪挺大,但挥挥手还是足够能量化腐朽为神奇让一个企业从内外交困从此蒸蒸日上,也可以让一个势头正劲的企业瞬间崩塌。
财经界,影响力是最重要的。说白了,你有影响力,你就能够顺利融资,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遍地黄金,很多人都能看到,很多人也都有拾起这些黄金的野心。但往往是有心无力,有这个心,却没有资本和力量。什么是资本?金钱和人脉。而人脉一定程度上还是来自金钱的铺垫,所以说到底还就是钱的事。用钱生钱才是最高境界。
从陈决搜集的各方面资料来看,苏云峰算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有家室,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而且都已经进入金融界工作了,不过暂时还没有其父的锋芒,目前还处于老实学习的状态。苏老头本人没有什么太过于不同寻常的爱好,酒色都沾,但不烂,也就是适可而止。对于金钱,他既不过于看重,但也绝对不是两袖清风一心只钻研的知识分子。从这些习惯来看,他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这样的人其实最可怕也最难以对付,因为他没有明显弱点,你就算想扳倒他,都很不好找缺口。杨牧也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过,一个人,特别是男人,如果他没有什么不同于他人的癖好,所有特征单独拎出来都很正常,那么这个人的内心一定非常的强大。他像一座完美无瑕坚固无比的城,弓箭大炮都无法伤其身。虽然陈决没研究过心理学,也不明白杨牧说的很多专业术语是什么意思,但经验告诉他,看似没**的男人其实最可怕,他的野心藏的很深,深到令他最亲近的人恐怕都无法知觉。
华元小区。
苏云峰的家跟他的人一样,看似平淡无奇,但仔细分析起来还是颇有门道的。华元小区是个拥有二十年历史的老式小区了。不过它虽然年岁老,但由于当初建造的时候,据说设计师是位兼通中西的国家级设计师,所以建筑格局并不显得淘汰,再加上五六年前又经过了一次修缮,因此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古朴,很厚重的那种古朴感。
敲开苏云峰的家门,陈决手里还拎着些烟酒。都是些中档次的烟酒,不奢侈,就像是一个后辈去探望家中长辈,带什么东西不重要,有这份心足够了。苏云峰的笑容很温馨,连身上的围裙都没有脱下,把陈决迎进门,让保姆砌了两杯茶。
“来吃个饭而已,怎么还带东西,真是太客气了。”苏云峰笑道,一身慈眉善目老人家的气息。
“应该的,空手来太不像话,您别嫌东西糙了。”陈决在沙发上坐下,身子微微前倾。
“咱俩不客套了,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我知道你们公司最近忙,请你来不耽误工作吧?”苏云峰。
“还好,跟以前一样。我可是恒远最会偷懒的人,大事小事都让有能力的人做,我就顶个虚职。不像您,得日理万机亲自处理各种各样的事,累啊。”陈决接过苏云峰递来的烟,点着抽了一口接着道:“上次您就说要亲自做菜让我尝尝,我可一直都惦记着啊。”
“狡猾。”苏云峰喝口前段时间一个后辈送来的新茶道:“之前在电话里还不愿意来,现在就口风一转了,唉,现在的年轻人真太狡猾了。”
陈决呵呵道:“这不是狡猾,这是礼貌,在你这样的前辈面前,我们这些宵小岂敢谈狡猾。”
苏云峰一愣,随即哈哈笑了两声,对于陈决很明显的调侃也不以为意,站起身说你先坐会,我去厨房继续。陈决想跟着去帮忙,但被苏云峰拦下,说你就好好在这歇会,喝喝茶,看电视或者看报纸都行。陈决无奈只得作罢,喝了半杯茶,无聊的站起来在客厅里东看看西看看。保姆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要来给陈决加水,陈决连道了好几声谢,问道,阿姨,苏老先生做的菜肯定很好吃吧?几乎已经到了古井无波地步的保姆点点头道,挺好的,苏老的厨艺一直很精湛,不过一般人可没这个福气吃到,二十多年了,你是我见过第五个被他请到家来吃饭的年轻人。陈决挠了挠头,貌似不解的喃喃道,我有那么厉害吗,值得苏老先生如此优待?保姆阿姨笑笑没有说话,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的布置很有古风,不过不是像春水家那种完全复古的感觉,而是一种类似于民国时期的那种近代古风。电视柜旁边挂了一把短剑,三十公分左右,剑鞘上纹了一条黑色的龙,黑色的剑穗和剑柄,通体黝黑啊,陈决没敢摸,只是凑近细细的欣赏。
大约四十分钟后,陈决已经把客厅里的东西都看了个遍。发现了一件价值不菲的古董瓷瓶,而且还在一副国画后面发现的暗格,其实也不能算是暗格,里面放着几瓶不知名的药水似的东西。估摸着那可能是红花油或者是蜈蚣酒什么的东西,老一辈人不就相信这些东西,身体有恙,宁愿相信一些土方子,也不愿相信拿着针管,只相信阿莫西林的西医。这是时代与时代的隔阂,在注重传统的中国尤为如此。
后来陈决实在没事做,就坐沙发上看起了报纸,坐等饭菜好。中间他去洗手间尿了泡尿,然后从洗手间的窗户里看到外面有个长腿mm在散步,于是他就点起了一根烟,趴在窗台上边抽边看美女。
中午十一点整,正式开饭。饭桌上只有陈决和苏云峰两人,保姆阿姨适时的离开,说是出去有点事。把空间留给二人。在苏家做了几十年的保姆,她懂得什么时候该她出去透透气,什么时候该她在旁边伺候。今天这一老一少显然有很多话是她没必要听的,也不需要她在旁边伺候。
苏云峰不知道从哪拿出来几坛酒,说是自己酿的,你尝尝。陈决第一次见到这种平时只能从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东西,说苏老爷子,你真厉害,现在这东西可真不容易找,多少年了?苏老头小心翼翼的斟两杯,似乎生怕洒掉一滴。陈决还没喝就闻到了扑鼻的酒香。
说实话,这是陈决有生以来,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酒。什么茅台什么五粮液,什么中央内供、什么洋酒,全部弱爆了。光闻,这坛酒就超过那些所谓的好酒十倍。苏老先生举起酒杯:“来,干。”当先一饮而尽。
陈决虽然不嗜酒,但闻到这么香的酒,早就想喝了,当下也不客气一口喝尽。
有些酒闻起来香但喝起来不一定口感好,但这坛酒绝对是闻起来诱人喝起来更动人的。表里如一。这世上最多的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其次是金絮其中败絮其外,最少的就是金絮其外,同时也金絮其内的东西。外表和内在都很完美的物和人都不多。
“真是好酒啊!”陈决大为赞叹,回味一番,不禁竖起大拇指道:“苏老,我真服了你,这酒到底多少年了?”如果天天可以喝到这种酒,那陈决肯定会毫无疑问的沦为一个酒鬼。足可见这酒是多么的精良。
苏老头神秘的笑了笑,再斟满两杯,吃口菜道:“八十年的状元红。”
“八十年?”陈决干咳一声,盯着杯中的酒惊讶的问道。
“八十年,到这个月应该是八十一年零三个月。”苏云峰轻叹一声,似乎忆起了往事:“这是我爷爷酿的,当时就埋在老家门口的那片桃林下,说是给我父亲娶媳妇的时候喝,后来没等到我父亲娶媳妇中国就乱了,乱世中父亲和母亲的相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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