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厥国并非卢焕龙在历史学习上了解的那个朝代,他所身处的国家也并不是当时的南北朝时期,但是,他们同样是处在大陆的北边,地形即便有很大程度上的不同,但在整个空间地理上,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自打建国之后,突厥就一直面临这资源的紧缺问题,所以,他们一方面加强自身对环境的适应能力,一方面极力地往周边环境寻求资源,这就要求他们一定要强大,所以,长久以往,也练就了他们掠夺资源的生存技能。这是一种出于对生存、对生命追求的掠夺,并不单纯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即便后来或许是被改变了。或许,他们好战是一方面,但这何尝不是因为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慢慢积攒出来的秉性呢?
没有谁天生就喜欢战争,喜欢掠夺,一开始都是为了生存的需要,再扩展开来,才是**的升级。此时的突厥国,正是出于正在的交接大背景下,将士上下并不能很好的调整过来,只是由于统治阶级的命令,让他们无法抵抗罢了。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城墙上待宰的突厥士兵心中,尤其的伤感,尤其的想念着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乡。
无奈,在楼兰士兵明晃晃的刀前,他们只能残存给这个世界一片伤情。
杨泰川一马当先,率领着众人冲杀到城墙之前。这一次,他们养足生息,可谓是倾尽全力,这一仗他们抱着必胜的决心而来,踌躇满志。对于天川城里的楼兰士兵,杨泰川知道,他们肯定是没有多少兵力了,否则早就攻击自己大营了。如今,在粮草辎重充足的情况下,正是他们攻占天川的好机会。他甚至没有想过要在城墙之前,摆个阵型什么的,而是直接一鼓作气,直接强行攻城!
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面临这样的场景。一具又一具的突厥尸身被倒吊在城墙上,每当有一个人被杀掉,杨泰川的心头就是一阵寒栗。有多少次,他想直接冲杀,不作理会,可是,命令一到嘴边,就被忽的抛下的尸身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城墙前的突厥士兵一脸的愤怒,却带着恐惧,不断有士兵低下头来,不敢面对,与刚开始的心情完全两样。有的士兵开始眼角湿润,不知是因为被刺激到了,还是为城墙上的同胞感到伤感。上一次被楼兰士兵大败的时候,他们也见识过了大战场上的残忍,无情,但是,对于现在眼前的场景,他们实在是无法接受。
城墙前方的突厥大军鸦雀无声,抑或可以说是噤若寒蝉。战场之上,最毒最狠的莫过于对敌人在心理上的打击,同时,这也是最有效的!
花熏然和冰情两人匆匆赶来到城墙之上。卢焕龙在赶来城墙之前,特意让一个手下去府中通知了她们。一路上,还好有卢焕龙之前早已给他们准备的军服,再加上带着卢焕龙这个副将的命令,两人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但是,她们一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脸色煞白,没有血色,嘴巴微微地张开,想要呼出声来,却又不发不出。
逍遥派作为一个楼兰的特有情报部门,平时自然杀人不在少数,但是,要论其程度,比之今日所见,着实是小巫见大巫,一毛之于九牛罢了。两人一阵反胃,待稍稍缓过神来之后,才暗暗运劲调息内息,以平复自己的躁动不安。
城墙上的士兵看到两人,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见他们手上还拿着兵器,顿时警备。卢焕龙看着她们的样子,率先向叶无秋解释道:“将军,这两位是属下在银定城中的部下,昨日刚来投靠属下,武艺还过得去,所以,属下斗胆让他们前来帮忙。”说完,卢焕龙急忙向两人打眼色。
两人会意,稳了稳心绪,同声说道:“将军!”
叶无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算是同意了,接着,继续观察着城墙前方突厥大军的动静。
卢焕龙暗暗松了口气,暗道真是吓死老子了,一露破绽的话,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卢焕龙知道,在古代,女人大多数情况下是战场上的晦气所在,要是让叶无秋等人知道她们是女子,自己可就是难逃干系了。卢焕龙急忙伸出手,让她们来到自己的身旁,瞪了一下,示意她们稳住。
杨泰川心情极其糟糕,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借这个机会,拿下天川郡,为自己的功劳添上浓厚一笔,谁知现在面临的却是这样的情况。他也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要不是尽快撤军,要不就是尽快地攻城,这样越是拖下去,越是对自己一边不利,但是,在看到城墙上像血雨一样瓢泼而下的鲜血,与其一具具无头尸身,他也是无可奈何,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杨泰川实在是忍受不住,出声暴喝道:“叶无秋,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屠夫!下来受死!”
叶无秋没有说话,只是冷冷一笑,大手一摆,又有十几具突厥士兵的尸身被倒吊下墙。杨泰川气得青筋暴涨,歇斯底里地吼道:“叶小儿,有种的出来一战!你这样算什么大丈夫行径!”
叶无秋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示意士兵加快屠杀的步骤。
杨泰川浑身颤抖,气得直哆嗦,只觉全身就要爆炸了一样,却又无法发泄,无数的心绪填塞在自己的胸膛,烧灼着自己的身心,摧毁着自己的意志。胯下的马匹似是有了感应,哀鸣了几声,在一片安静的突厥大军之中,显得格外的刺耳,令人生寒!
一旁的金虎看到杨泰川的不对劲,急忙说道:“将军,眼下这样的情况,强攻不利,请将军尽快下令撤军!”金虎本来说个好战之徒,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以及看到杨泰川的反常神情,心中也不禁变得害怕、担忧起来。再观察后边的五千大军,也是如此,士气低落,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雄风,要是现在敌军出城攻杀,只怕自己一边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只有等待被宰杀的命运了。
杨泰川没有反应,他显然并没有听金虎在说些什么,头脑之中,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感受到了死亡正在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像是自己无法抵抗,无法逃脱一般,摧枯拉朽!
忽然,叶无秋发话道:“时机已到,杀!”
佟苍松会意,迅速往后方早已经准备着的两千余楼兰士兵命令道:“打开城门,痛宰敌军!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城门被迅速打开,楼兰士兵杀声阵阵,向城外杀去!
杨泰川回过神来,看到敌军已经冲杀出来,后边的阵脚明显地躁动不安,朝着天空大吼了一声,抡起长枪,喝道:“弟兄们,杀啊!为我们的同胞报仇雪恨!”
金虎急忙拦阻道:“将军,不可啊,眼下将士上下士气低落,哪有什么抵抗之力。请将军收回成命,这个仇,我等日后再报也不迟呐!”
杨泰川不知怎么的,心中涌出一股怒气,喝道:“金虎,你若是怕了,就滚回去,我突厥大军之中,岂有你如此贪生怕死之徒!”
金虎被说的也是激动不已,说道:“将军,败了是其次,可是您就眼睁睁地看着将士们去白白送死么?”金虎说道后面,也是青筋暴涨,语调激动,在这样的时刻,他并没有丝毫胆怯。或许,他知道,他一胆怯,后果将是万劫不复。
杨泰川稍稍停顿,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怒气,喝道:“你若再作阻拦,老子第一个宰了你!”
金虎知道劝解是不成了,但是要他离去,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便凛然说道:“将军,既然如此,属下愿与您并肩作战!”接着,转头对后方的将士喝道:“弟兄们,冲啊!”
楼兰士兵在天川城中憋屈了十多天,心中的苦闷心酸自是有苦说不出。上一次在关卡庆祝的时候,被突厥士兵偷袭的场景,至今还是历历在目,像是噩梦一般,一直笼罩在他们的心头。那时候,有无数的醉酒兄弟就倒在自己的身旁,自己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之前,还是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谈着家庭,谈着女人,谈着军旅,谈着生活,意?淫着理想,但是,转眼之间,就已经是人鬼殊途,阴阳两界。多年的战友情,只在一瞬间便成了永远的回忆。
对于突厥的士兵,边境上的楼兰将士,一直是极其的痛恨。突厥士兵三番两次的偷袭,不间断的骚扰,让他们一直难以好好的睡上一晚好觉,吃上一顿好饭。楼兰士兵是多么的渴望有一天,能够痛宰突厥大军,让他们不再有机会侵犯,还自己一片净土!
也许是因为多种因素的交织,在看到城墙上痛宰突厥士兵的一幕幕,楼兰士兵很快便由之前的不忍之心,变得激动一样,热血沸腾,甚至希望宰杀得越多越好。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不是他们无情,是世道无情!对他们来说,这样的场景,只不过是一个不一样的战场罢了!
他们并不懂什么正不正义的大道理,他们在乎的,永远只是自己往后的生活会是怎样?下一次和亲人相见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自己可以实现想象中的那样,黄昏树下,栅栏边上,一杯黄酒,一缕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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