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风微抚,初夏将临,颍川郡的天空下起小雨,没有要停的迹象。这天清晨时分,天空中乌云密布,细雨朦朦,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卢焕龙站在营帐之内,不时地看向天空,心中不时有着不好的预感,却总捋不清是什么东西。
颖南河之上,一片朦朦雾气,分不清南北。千余艘赵军的战船悄然出动,静悄悄地载满赵军的士兵,向北岸进发。丘寒武看见这几天均是连绵的雾气,心想着决定冒一次险,让赵军上下昨夜便已准备,今天清晨立即出发。而周军这边,沈正朝见雾气弥漫,谅赵军也不敢轻易进军,因为在这样的恶劣天气之下,如果偷袭成功,也不便登岸,如若碰上对岸士兵的严密埋伏,定然是损失惨重,所以他并没有很好的防备,只是安排轻舟例行巡逻。
越来越逼近了,北岸的影像已然依稀可辨,数百艘周军的战船正安静地停泊在北岸边上,鬼神使差地,赵军的进攻正好碰上了周军巡逻的空闲阶段,周军的放哨工作全是由岸上高处的士兵担任,可雾气太大,终究难以觉察正在悄然逼近的赵军。
赵军在这些天的准备之下,搭浮桥服用的木材早已经在南岸边上候着,一堆堆的,甚是繁多。在战船进发的同时,浮桥的搭建也跟着开展。没有战鼓、号角的指挥,这些作战命令早已通过各级将领吩咐下去,只需照办。
在离北岸不到百米的距离时,站在高处放哨的周军终于发觉,顿时慌张不已,大叫道:“敌袭!敌袭!敌袭……”接着,便有哨兵连滚带爬地下到平地,骑上战马,往大营跑去汇报。
“什么?赵军来犯?”沈正朝心中一寒,想不到赵军真的在如此恶劣的天气情况下进攻,急忙吩咐下去,让各大营将军即刻组织水军拦截,同时,派沈丰即刻组织陆地上的士兵进行拦截。
颖南河上的赵军知道被周军发觉之后,顿时鼓声大作,所有的战船顿时加快速度,风一般向北岸冲击过去。在周军大军还没有集结号之时,已然不断有赵军的船只靠岸,无数的赵军纷纷下船,登岸,同时,完成任务的船只又跟着返回南岸,搭另外一批赵军渡河,连绵不断。
周军的水军及主力大军虽然不在岸边驻扎,但是沈正朝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安排了五千士兵沿河分布防御,昼夜不分。
双战混战一团,分不清是那方倒下,春雨绵绵,顿时,泥土之上,已然尽是血红一片。喊杀声,战鼓声,接连而至,周军节节败退,赵军在进攻上具有强大的主动性,一时间,声势甚大,在北岸争取的陆地越来越多,不断有赵军的将士登上颍川郡的陆地。
五道浮桥已然搭上岸边,无数的赵军在后边滔天震地的战鼓声的鼓舞下,奋勇地冲向北岸,五道浮桥犹如六只长龙,贯穿颖南河,直插颍川郡的心脏。
沈正朝率领众将士策马紧急赶往高台,看到赵军密密麻麻地冲向北岸,顿时心中慌张不已,周军本驻扎在离北岸二十里处,此时又是大清晨的,所以,一时间集结起来难度很大,所以,周军的阻拦部队只有五千士兵。
沈正朝第一次显露出紧张之色,一时竟然不知该怎么进行指挥。一旁的参将见沈正朝陷入沉思,急忙问道:“大将军,眼下该怎么办?”沈正朝回过神来,张开嘴巴想说什么,又突然没有话说,看向卢焕龙,眼神一动,显然是要问他防御之策了。
卢焕龙清晨起床的时候,还在想那个地方不对劲,现在终于有答案了,却是这样有可能让自己致命的答案,说道:“大将军,如今赵军攻势甚猛,不如,而我大军又为集结完毕,如果单靠五千士兵的被动拦截,时间一长,必然抵挡不住,所以,以末将之见,不如即刻下令,让将士退守大营,扼住要塞,先行防御,等大军集结完毕,再进行反攻。”
一旁的参将急忙说道:“我等防御工作,均是以颖南河之险为主,如今军师却要我等退防大营,放赵军登岸,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沈正朝心中也自然很是疑惑,当初就连卢焕龙也是主张要坚决阻拦赵军在南岸,为何如今他又改变了计策,莫非他有什么更妙的计策?问道:“矿秋,你快细细说来。”危情之下,沈正朝心中觉得只有卢焕龙才是他的定海神针,叫起了“矿秋”,而不是“军师”。
卢焕龙说道:“眼下,最主要的便是我大军并没有集结完毕,而且等到我军集结,赵军早已在岸边稳固阵脚,况且赵军兵卒甚多,连绵不断,我们一时想要歼灭他们,自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等退防大营,依靠天险地形,派重兵扼住进入颍川郡的要塞,阻挡赵军的继续推进。另外,赵军上下将士接近十万之众,没有一两天的时间,定然不能全然渡河完毕,再加上,赵军不熟地形,登上陆地之后,第一次件事肯定是要驻扎营地,稳住阵脚。到时候,我等可以依靠地形之利,趁他们正在休整之时,再进行强攻,再说,我们还有水攻之计未曾用上。依我看,目前的情况,还是我军占据优势。”
沈正朝心中并没有多少底,听卢焕龙说得有模有样的,说道:“就按军师所说,即刻照办,传令下去,往后撤退,扼守要塞,随时备战!”
在赵军的连绵不断的冲击之下,五千周军损失惨重,已然剩下不到三千人,得到撤退的命令,众人顿时急忙后撤,往大营方向跑去。赵军先锋将军吴若飞看见周军撤退,心想此时并不是追击的时候,自己一方的士兵登陆尚且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若孤军深入,只怕会被周军围歼而死,所以,下令让士兵不能追击,而是派出士兵在前方查哨,同时,安排将士即刻在岸边扎营布阵,稳住阵脚。
沈正朝等人退回阵地,站在要塞的城墙之上,望着眼前空寂一片,一时都没有人说话。颍川郡在李天痕丞相的建议之下,抓紧时间再颍川各处要塞修筑城墙,现在倒是起了作用。颍川郡之中,地形复杂,在离颖南河十几里处,便是一道狭窄的山谷,两侧则是一段稍长的东西连绵的石山,其间,便是这一条差不多两里宽的山谷,现在已经被修筑了一条长长的城墙,横在进入颍川郡的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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