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位观众,这里是亚山直播间,现在为您直播的是达慕大会兽人第一勇士争霸的决赛……”
寰网的线下游戏社区的一件纯白色房间内,一身淡黄色唐装的司马鬼奕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虚拟屏幕上的画面。
“咦?鬼畜你真的在这里,我找你半天了。”
突然,司马鬼奕的身后一阵无形的扭曲,接着一个让他十分之不爽的声音亦随之出现。
“张启鸣!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听得懂?是鬼奕!不是鬼畜!”
“噢噢噢,知道了。”
很快,一身休闲装的张启鸣便从虚空中走出,然后一屁股坐到司马鬼奕的身边。
“喂,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处理呢,这么悠闲没问题吗?”
“事情?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罢了,给下面的人自己来就好,要是曾凯胥连这点程度都协调不了,那这个会长他也不用再当了。”
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冷笑,暮寥寥几名成员中,司马鬼奕和曾凯胥最不对眼,因为在他看来,曾凯胥不过是一条忠犬,能力只算是一般般。
“唉唉,火气也别那么大,老胥不是也做得挺好的吗?这才多久,那些收纳的小公会头脑都已经和他称兄道弟了。”
“哼哼哼~称兄道弟?这种手段不过是三流公会的水准罢了,真正第一流的组织从来没有依靠过什么称兄道弟,那些江湖路数也就只能在渣滓中用用而已。”
“啧!你看你看……又来了吧?鬼畜你是有才,但别老是太高要求别人。”
“我说……你到底想干嘛?再这样,我就帮你在会里发条征婚启事,让你天天被史前巨兽追杀。”
“唉唉……不叫了还不成吗。”
使劲摆了摆手,张启鸣脸上的笑容却清楚的告诉司马鬼奕他说的话基本就是放屁。
“哼!”
“不过……”
将视线移动虚拟屏幕上,张启鸣的脸色渐渐平缓了下来,原本的笑意也褪去了。
“……司马,你有没有觉得,岳头一不在暮,整个暮就像丢了魂一样,鱼人兄天天在带着那个正太在艾罗兰胡搞,威廉先生每天就是看着天发呆,零则每天不停的把他手头的军队往死里练,孟他努就会闭门念经……虽然好像每个人都有事做,但却有好像根本心不在焉。”
“这个,我说不清楚,得问你自己,当初暮建立……究竟是为了什么?特别是经过了学识城那一战,虽然不了解npc们的心理,但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在思考,或者说疑惑,疑惑阿鲁卡多为什么会选择那样的结局,疑惑自己今后的路……”
“是吗,听起来总是那么不安。”
“这也是暮这个组织最大的弱点,npc们究竟何思何想,我们根本无法知晓,只有主公才能给真正连接他们的内心……所以说只有主公在的时候暮才有自己应有的力量,一旦主公暂时离开,整个暮都将形同虚设,这也是一开始我就不打算在公牛使用暮的力量的原因,根本用不了,暮是主公的暮,主公就是暮的魂。”
“所以你一直在努力经营着羽龙?你觉得有一天暮会崩溃。”
“崩溃,不敢说,但大不如前是一定的。”
“希望别这样……”
轻叹一声,张启鸣微微往后一靠,后仰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
“司马,你说过的吧,岳头以后会变得很夸张,可以让我们一群人鸡犬升天。”
“没错。”
“鸡犬升天呐,假如真正变成了岳头手下的人,我不知道该再用什么表情面对他……虽然我清楚岳头的身份很不一般,不过从来没有想过在现实中会发生什么,大家只当是游戏里的损友,可关系一下就变了。”
“现在这样,就好了,你不需要改变。”
“哦?”
“我看得出来,在暮所有人中,主公最亲近的就是你,或许你那种随性的态度,让主公有了一种平凡人的感觉。”
“平凡人,嗯……每天一起去探险,寻宝,然后被怪物追得半死,辛辛苦苦得到的装备换了几个金币,可以高兴一整天,大家有钱就去喝酒,就去地摊淘宝,谁被打了,就一起打回去,打不过就登月……这样的日子,真的不错呢。”
“呵呵~~每个人的路都不同,当你认识主公的那一刻起,或许人生的轨迹就已经偏离了那些可能。”
“切!我现在也是这样过的。”
“呵呵呵~但终究不平凡了,不是吗?无论是别人看你的眼光,还是说话的口气。”
“好了好了,不跟你扯了,看节目吧,反正也懒得去管那一堆烦心事,什么公会纠纷,统统他喵的滚蛋!”
对于张启鸣那发泄似的大喊,司马鬼奕只是报以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不过恰好此时虚拟屏幕上的画面已经转到了比赛场上,所以两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比赛即将开始!请忽台查克,托格鲁尔,两天父最伟大的勇士上场!”
这次担任裁判工作的不再是一般的兽人,而是一名垂垂老矣的萨满。
咚~咚~咚~咚~
连绵的鼓点声中,一大一小,两个差异巨大的身影同时从休息区迈进了赛场,也就是这一刹那,山呼海啸般的呐喊猛地从观众看台上爆发了出来,这是一场人们期待已久的世纪之战。
一边是声名远播,巨力无双,空凭**力量而跻身魔神榜的战争机器,一个为所有兽人玩家心驰神往的存在。
另一边,则是神秘崛起,没有任何过往事迹,甚至连脸都没露过,但却创造出无数不可思议的流浪者。
当两人最终面对面时,一切足以激起人们肾上腺素的东西都具备了。
“不觉得把真面具隐藏在面具下,是很不尊重对手的行为吗?”
忽台查克的声音沉闷得仿佛是一条巨兽的呼啸,但即便如此,他对面那看起来有些渺小的萨满却依旧一言不发,略显单薄的身躯就像一杆标枪般牢牢钉在地上。
“两位天父和地母的勇士,今天是伟大的春祭之日!汝等光耀的站在这里,以彼此的搏斗取悦那至高的天神!为了荣耀!为了胜利!为了天父与地母!战斗吧!”
裁判话说完,两人便同时转过身,各自走出五十米,而裁判自己也退到了场边。
“开始!”
………………冷场中
…………………………继续冷场
……………………………………还在冷场
没有人们所想象的那种激情碰撞,当老萨满竭尽全力发出自己身平最嘹亮的声音后,两位应该生死相拼的人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你是个萨满,我让你先手。”
直到一分钟后,忽台查克才懒洋洋的拿出一对巨大的金色流星锤,长长的锁链慢慢顺着他的肩膀缠在两臂上。
而听到他的话,对面的托格鲁尔也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奖品台,然后拿出了自己那根破烂的木杖。
“这两个人,都是不按套路出牌家伙。”
“一级拘束,解除……”
就在岳雨楼百无聊赖的刚喝下一口水时,场上那位神秘的萨满忽然将手中的长杖朝地面轻轻一磕。
“唔~!”
瞬间,一股橘黄色的火焰便将长杖包裹在了其间,但很快又消退了,可岳雨楼却似乎看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一瞬间整个人都瞪着眼睛,嘴里的水也被堵在了喉咙外。
“噗!”
猛地喷出嘴里的水,岳雨楼的举动狠狠吓了周围两人一跳。
“怎么了苏斯?”
“看到了什么?”
“咳咳咳~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
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岳雨楼的声音却显得相当激动。
“那个家伙?托格鲁尔?他怎么了?”
“他的手上……竟然是命运抗拒之杖!”
……………………
“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
场外,谁也不会想到,就在一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帐篷内,正开启着一个椭圆的橘黄色任意门,而一脸怪笑的沃德以及他那些手下正围在任意门外,同时还有一名显得畏畏缩缩的兽人。
“大,大人,我已经把事情都办好了,能不能恢复……”
“当然,当然,报酬是理所应当的。”
看着那不断散发着淡淡硫磺气息的任意门,沃德脸上的笑容愈发的诡异。
“谢谢大人!小人日后一定为大……唔!”
突然,欢欣雀跃的兽人猛地感觉自己高高的飞了起来,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嗯?那个……我……”
当他落地的瞬间,阴影似乎看到了一个无头的躯体正缓缓倒向地面。
“嘿嘿~~~地狱的报酬,不错吧。”
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沃德朝着任意门缓缓平举起了双臂,仿佛要拥抱什么事物。
“好了,期待了许久的时刻终于要到了,当焚城之火升起的一刻,真正的地狱,将君临这片大地!”
说着,他微微偏过头,朝身后的诸人露出了混合着兴奋,残忍,喜悦等情形的笑脸。
“现在,诸君和我一起期待着那一刻吧!期待着我们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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