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咻~!”
正当岳雨楼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通讯水晶里的讯息时,一个突然的喷嚏差点让他把水晶扔出去。
“苏斯,你这两天好像老打喷嚏呢,是不是现实里感冒了?要不下线一会吧。”
说罢,阿尔托莉雅还真的拉起岳雨楼的手,想要带他回帐篷里下线。
“没事,我又怎么会生病,估计是……某位不苟言笑的大叔在惦记我吧。”
“可是……会不会苏斯你对花粉过敏呢?我有一个朋友就是一到春天就不停的打喷嚏,连门都出不了。”
“呵呵~黛西你想多了,过敏什么的,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笑着摆了摆手,岳雨楼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通讯水晶上,但他其实早已看完了大部分内容,能让他关注那么久的,只是张启鸣在最后留下的一句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话。
“是公牛那边发来的消息吗?”
“啊,那群家伙,竟然用我的名义去做保证,真是……”
“维吉尔……被攻破了。”
这句话,阿尔托莉雅说得很轻,但她并非在责怪岳雨楼,毕竟她也是一会之长,攻城略地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时最普通不过的,她唯一在意的是自己心中那种不安。
“嗯,他们的动作倒还算麻利,所以我也懒得管他们的具体行动,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至少有启鸣在就不会出大乱子。”
“那下一步,攻陷整个公牛公国吗?”
“这个要看他们了,我是不负责具体事务的。”
“还是这样,你现在都可以算是一个国王了,总得负起一些责任。”
“国王?为什么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种……长得跟一个气球一样,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顶着一个可笑的黄色发箍,每天只会傻笑的生物呢?”
“又贫!”
“好好好,不贫不贫~我们换个话题吧。”
将视线移到已经人满为患的赛场内,岳雨楼忽然朝场外的休息区努了努嘴,笑道:
“黛西,你觉得兽人族的第一勇士会花落谁家?”
“不好说,原本我是认为兽人中是没有能够对抗蛮魔的人,但这几天的表现却彻底推翻了我的论断,那个梦境行者……看不穿,或者说是高深莫测。”
“当然,一个只靠手中的法杖,就敲晕无数兽人强者走到总决赛的萨满,谁又能看得穿?”
诚然,那位神秘的萨满可说是整个达慕大会最神奇,最不可思议的存在,因为一开始人们都不相信这个“脆弱”的萨满能是恐怖的蛮魔的对手,甚至可能连半决赛都进不了,但最终的现实却给了所有人狠狠的一闷棍……
试想想看,一个萨满,不考巫术,不靠召唤,就靠手中一柄破木杖,硬生生将那些膀大腰圆,力拔山兮的兽人战士打晕,会是一个怎样惊人的情景?而且这种情景还发生了十多次,说是骇人听闻都是轻的,甚至一度有玩家怀疑那个“萨满”开了外挂。
可无论人们怎么争论,怎么想,事实却生生的摆在了哪里,传说中可以挑战蛮魔的萨满真的走到了蛮魔面前,真实实力依旧深不可测,人们的风向变的很快,魔神榜即将变更的消息开始甚嚣尘上,原本毫无悬念的大赛,忽然就变成了不可预知的生死战。
“还是想不通,他究竟是不是萨满?”
“如果他能够瞒过数位大萨满的眼睛,那么是不是都不再重要了”
“咦?”
忽然,刚准备回话的阿尔托莉雅猛然发觉这个轻飘飘的声音并不是岳雨楼的,而是不久前才认识的盲剑客,易。
“不是咦,是易。”
转过头,阿尔托莉雅发现岳雨楼正满脸坏笑的看着自己,而双手抱胸的易则站在他的身旁。
“不是下线了吗?”
“又上了,这场比赛不想错过。”
“可是……你看得到?”
偏过头,易没有说话,只是用剑敲了敲自己的肩膀。
“黛西,放心吧,镜水幻刃可以模拟出场上的画面,然后传进易的大脑里。”
“哦?那岂不是说易可以看到东西了?”
“也不是,这个能力消耗很大,而且释放出的也不是真实的画面,有点类似于电脑制作出的模型,消耗也大惊人,没有我撑着,他最多只能看几十秒,估计一分钟都不行。”
“毕竟我不是法师,没有那么庞大的能量储备。”
场上,一群萨满又开始跳大神,作为整个达慕大会最重要的仪式,这场战斗将要进行约一个小时,不过其中80的时间估计都是花在各种各样的“余兴节目”上。
“易,现在这个地方可是暗藏汹涌呢。”
虽然眼睛一直盯着场上那些穿得糊里花哨的萨满看,但岳雨楼的余光却不停的人群中扫视,尤其是那些有意无意看向这里的身影。
“已经十二天了,纵使藏得再好,该被发现的还是躲不掉。”
“啊拉,我不是指那些人。”
“恶魔吗?”
“你觉得他们是为何而来?”
“不知道,反正这个地方现在的气息很紊乱,什么人都有,所以发生什么事也都不值得奇怪。”
“说起来,你的导师让你出来,应该有某个任务吧?”
“是的。”
场上,萨满们跳了十多分钟后,终于开始退场了,这也就意味着真正的比赛即将拉开序幕。
“真知之眼那些神棍,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没错。”
“很严重吗?”
易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过身,面对着岳雨楼,用极低的声音呐道:
“第七次……月蚀。”
随着易的嘴唇张合之间,岳雨楼脸上的表情竟然渐渐喜悦了起来。
“这样啊,是啊……呵呵呵~第七次月蚀,真是太有趣了,没想到玩家的力量已经可以达到如此的地步。”
“你认为会与玩家有关?”
“不然的话,你又是为何而来?距离上次月蚀不过七十余年,如果没有某种强大的外力干预,月蚀怎会如此频繁?”
“也是,毕竟月蚀历史上最短的间隔也要一百年以上。”
“嘿嘿嘿~看来今后亚山会很精彩了。”
“怎么?你不打算阻止吗?明明恶魔就在这里,他们的行动和第七次月蚀有着直接的联系。”
虽然是这样说,但易那不快不慢的口气实在也听不出他本人有这个意愿。
“阻止?啊拉,我又不是预言者,怎么会知道恶魔的阴谋?我只是单纯来旅游的。”
不用看,光是听声音易就能够想象出岳雨楼此时一定是满脸无辜的模样。
“随你了,反正现在你是主,我是属。”
“喂喂,说得好像我在纵容恶魔一样,怎么说我也朝圣者,如果看到他们……肯定也要为民除害!但现在我可什么也不知道,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很无力的辩解。”
“你的吐槽也很无力。”
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两人便不再言语,而是继续等待着比赛的开始,不过在场的另外一个人,就没那么淡定了……
“苏斯,会有第七次月蚀!?”
“嗯……可能吧。”
“说清楚呀,老是这样。”
“啊?”
“别想打岔!说清楚。”
最终,被逼得无路可退的岳雨楼只得低叹一声,然后将头偏向阿尔托莉雅,低声道:
“还记得那天在旅馆遇到的几个恶魔吗?”
“啊!难道他们……”
“没错,那些可不是普遍的恶魔呢,黛西你忘记游戏介绍里的一句吗?‘玩家出生于地狱后,身份将自动选择为中等恶魔’,而要让一个中等恶魔要来到亚山的难度,丝毫不逊于一个中阶天使降临的难度,而且一次就来好几个。”
说着,岳雨楼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
“而且我隐约还记得一件事情,在很久之前,一群恶魔曾当着我的面拿走了某件东西。”
“什么东西?跟月蚀有关吗?”
“不仅有关,而且关系很大……那个东西叫颚加斯的呼唤。”
“颚加斯的呼唤……”
“没错,想要打开地狱牢笼的大门,就必须需要三件东西。”
“那三样东西?”
“颚加斯的呼唤,圣玺,还有……”
“还有什么?”
看着已经有些抓狂的阿尔托莉雅,岳雨楼坏笑一会后,忽然将嘴唇贴近到快触碰到对方耳垂的位置,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阴影头骨。”
…………………………
“头,看到了吗?最上面那个。”
看台最前方的特等席上,一身红袍的里斯特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右边看台最高一层的三个隐约的身影,而且他的声音还压得很低很低,生怕被人听到一般。
“早就看到了,不过想来白天魔应该已经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
“要不要提早方防备?跟雷神他们说一声。”
“不用……”
摆了摆手,斯洛丹显得很随意,仿佛站在哪里的不是曾经让自己蒙受失败耻辱的大敌,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
“也没听说他做了什么嘛,你没看到他身边那个女人吗?日升不落的阿尔托莉雅,或许他只是来旅行的也说不定。”
“呃…………可他毕竟是白天魔,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吧?”
“我们没那个多时间来分神对付他,忘记我们的任务了?”
“不就是看嘛,监视那帮人不要随意动手脚,我们还能做什么?总不能直接干预比赛吧。”
“谁说的?谁说我们是来看的。”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都懵了,他们原本所听到的任务确实只是这个。
“我们呐……是来等一群人的。”
“一群人?什么人?”
“一群可以让兽人不会彻底倒向敌对面的人。”
“哦?然后呢?”
“然后?”
忽然,斯洛丹脸上露出了诡秘的笑容,并轻轻勾了勾手指,示意众人附耳过来。
“……消,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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