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时间:2013-10-26
胡长水是西山岛东部百里之外的一支小水匪的首领,占据这一个方圆数里大小的,不被其他水匪看重的小岛为老巢。当然,这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去占据较大的岛屿,而是他没有实力。在他的麾下,算上老弱妇孺,也不过五百来人。其中,正真能称之为水匪的,也不过三百人左右。拥有的战船,也不过是几艘渔船改装而成。
胡长水本是北方苏州府临湖区域的渔民,得罪地方大族之后,不得不出逃,沦落为水匪的一支。数年来,其接收了一些乡里和其他落难的渔民,让其手中的人手,由最开始的几十人,增长到五百人左右。
但是,相比周围大大小小的水匪,他的力量实在太弱。甚至是,连其他水匪兼并他的心思都生不出来。而且,他所占的岛屿,也是贫瘠至极的小岛,没有任何价值。其手中,也就是几艘老旧的渔船。而他的存在,对于其他水匪也没有身威胁,所以,数年下来,胡长水带着五百人就依靠着收取过往商船的少额过路费,协助一些商人运输物资和打渔为生。
不过,在节义军与齐军水师在太湖水域对立开始,他的灾难记就到来了。因为齐军水师和节义军水师在太湖水域日益紧迫的局势,让来往的商人日渐稀少。这样一来,就让胡长水所部的生活来源成了问题。尤其是节义军水师大军在这周围大败齐军水师之后,胡长水积累的粮食和钱财,也终于见了底。
不过,弱小的胡长水所部,因为实力的低下,甚至连节义军水师派来劝降的人都没有。所以,为了麾下水匪和他们家眷的生存,胡长水还是谋求出路了。
在西山岛发出召集各路水匪等到协助防守的消息之后,胡长水就有意行动。当然,他不是想与节义军水师做对,而是继续这般下去,只怕节义军水师还没有拿下西山岛,他的人就要饿死了。而西山岛许诺,如果守住西山岛,战败节义军水师,他们不仅能得到一份参战补偿,还能以西山岛为后勤之地,可以在西山岛购买物资。
胡长水所部的粮食没了,但是,钱财他还是有一些的。但现在节义军与西山岛对战,就算他有钱财,也无法买到粮食。即便是他能与西山岛联系,但现在西山岛与节义军水师作战,怎么会把粮食这种紧缺物资轻易贩卖出去呢?
西山岛孟山也是通过限制西山岛物资外出来逼迫这些水匪登岛协助防守,要知道,周围水匪截获的钱财和物资,都是花销在西山岛之上的。此外,水匪们从商人哪里收取的作为过路费的货物,也是通过西山岛出手的。现在西山岛停止了物资来往,周围的水匪顿时就像被人在头上套了一个套子。
当然,那些大型水匪,自然不会因为这西山岛的做法而出现问题。但是,那些中小型的水匪,顿时就陷入了困境。毕竟,有钱买不到粮食和生活用品,那金银钱财就成了废物。人需要吃饭,但金银却是无法满足人们的日常生活所需。
所以,在西山岛发出这种悬赏式的告示之后,周围的水匪都开始行动起来。不少中小型水匪,都开始向西山岛汇聚,准备协助西山岛防守。当然,这也与他们不愿意就这般投降节义军有关。即便是一些大型水匪,也纷纷开始做着行动的准备。
这些大型水匪很清楚,如果西山岛败亡,他们将首当其冲的面临节义军水师的压力。所以,他们更不希望节义军水师攻克西山岛。不过,因为他们家大业大,再加上节义军水师两镇人马都开始在周围活动,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们都在等待西山岛的情况。
对于胡长水这样的小型水匪来说,他可是没有时间去等待的。要是继续这般下去,只怕还没有等到西山岛与节义军发生什么,分出胜负,他麾下的数百人就会成为岛屿之上的饿死鬼了。所以,他闻讯之后,少做安排,就带着近三百人和五艘大型略显老旧的渔船直奔西山岛而去,想要先将这三百人的生活所需给安顿好。
不过,在胡长水带着人马逼近西山岛东部三十里外,他们船上的瞭望手就发现的异常情况。
“首领,前方似乎有两支船队在开战?”正在船内休息的胡长水被麾下的弟兄叫醒,一开口就让胡长水脸色骤然一变。
“开战?看清楚是谁和谁了吗?现在还会有谁在这里开战……不好,不会是节义军吧?”胡长水顿时想起,在这西山岛周围,除了节义军的战船之外,不会有其他的战船在此刻还会引发大战。即便是那些有仇的水匪,也不会在挑选这个时候开战呐。节义军水师主力在侧,他们哪里敢轻易引发什么事端,一个不好,就会成为节义军水师覆灭的对象。
“节义军水师?首……首领……不会吧!”回来禀报的瞭望手满脸土色,说话都开始打颤。节义军水师数日之前在南部水域的那一场大战,可是早已经被周围各路水匪知晓。莫说是他们,即便是现在所有水匪联合起来,也不是节义军水师的对手。被齐军拉拢招安的四支水匪,可是这太湖水域中部数百里方圆之内,实力最强的四支。
这四支水匪连起手来,加上齐军提供的兵甲器具丢没能胜过节义军水师,可想而知这节义军水师的实力有多大?当然,他们并不知晓,这四支水匪在一开始就被胡乐所部给分化了一小半,被内应的协助下,将之全歼。其后又被胡乐牵着鼻子走,逼降了一家。其实最后出现在节义军水师主力面前的三支水匪,已经是折去一半实力了。
“不管了,立刻后撤,我们回去!”一想到节义军那强大的水师力量,胡长水当即就下令麾下的船队掉头,准备折返。虽然他们现在急需粮食,但是,他们也不敢与节义军水师正面对上呀。不说节义军水师主力了,就是一艘楼船或者斗舰,都能碾压他们。
他们缺少粮食是不假,想要用三百人马用命去换取粮食也不假。但是,这前提是要保住性命,进入西山岛才行。否则,要是连命都没了,他们还找谁去换取他们所需的粮食?另外,岛屿之上的青壮,除了二十余人留守老巢,协助那些老弱妇孺正常生活之外,其余的都在这里,要是他们就着办全没了却没有换取他们所需要的粮食,那岛上的老弱妇孺可就完了。
“是……是……我这就去下令!”瞭望手急匆匆奔了出去,但旋即有折返了进来,一脸苦涩的对胡长水说道:“首……首领……大事……大事不好了,对面作战的确实是节义军水师,另外一方是北岛的林大当家的。林大当家的旗舰,已经被节义军水师追得直奔我们而来了。此外,节义军水师的船队也来了。我们的船速,没有他们的快,逃不掉了。”
胡长水没有继续说话,当即窜出船舱,出现在外面,看向西面战场。果然,眼前的情况让胡长水脸色发白。正如那瞭望手所言,北岛的林大当家的船队,此刻已经只剩下两艘了,而且,还在狼狈的向着自己冲来。而在其后面,十余艘大小战船,此刻正穷追不舍。
“将船只向旁边避开,这林狐狸准备从我们这里后撤,想要让我们为他们挡住节义军水师的追击。”看到对面奔逃的两艘战船,丝毫没有避开自己,也没有停止的意思,胡长水顿时就明白对方的想法,想要借助自己这几艘大渔船来阻挡节义军水师的追击。
“该死的老东西,想要让我们去喂节义军水师的虎口!活该如此!”胡长水心中不由暗骂对方的阴险。但同时,他也暗暗惊恐。
要知道,这北岛的林大当家麾下,可是有着一千余水手,二十余大大小小的船只的,尤其是他们手中的船只都是经过改装,能称之为战船的。但是现在,这被人成为林狐狸的谭大当家,却只带着两艘已经破烂不堪的战船,狼狈的向东溃逃。看到这曾经连正眼看过自己一眼都没有的林狐狸落得如此情况,胡长水心中也不由一丝丝爽快。毕竟,昔日里,他也多次受到过这林狐狸手下水匪的刁难,谁让他的实力太弱呢。
但是,看到在自己眼中已经甚是强大的林狐狸现在成了这样,胡长水心中更多的是恐惧。没错,就是恐惧。别人说的再多,毕竟没有亲眼看到的真实。连林狐狸都被节义军打成这样,那自己这几艘老旧的破船,还不被节义军一击而沉?
尤其是胡长水知道这林狐狸此次的目标是什么,又被节义军水师围杀,他心中就更担心了。因为这林狐狸的目标和他一样,也是为了去西山岛协助齐军防守,以换取粮食。这林狐狸向来喜爱金银钱财,而不爱粮食等物品。所以,林狐狸劫掠过往商船或者收取过路费之时,都是索要钱财,而不是粮食、布匹以及盐茶、药材等物品。也就是说,这林狐狸手中虽然有不少钱财,但是,他的日常所需物品,却没有囤积多少。
所以,当节义军水师开始封锁西山岛,让西山岛内与外界的联系开始断绝,并开始打击周围各路水匪之后,林狐狸就没招了。此刻,他算是明白了,金钱再多,买不到东西也就是一堆废物。当然,他也明白,节义军进攻西山岛,分所西山岛与太湖北面苏州府和外界的联系,其实也是在逼迫他们这些水匪。连粮草物资都没有了,连日常所需都成问题之时,这些水匪还有选择吗?
所以,情况比其他水匪更严重的林狐狸就在西山岛孟山下达告示之后,就开始赶赴西山岛。西山岛在这里,不仅仅是齐军辖地,也是周围各路水匪的补给点。西山岛上那些豪强能发展壮大到现在,能拉起水匪当私兵,也就是因为他们都在暗中为这些水匪提供物资。当然,之前西山岛是隐形的为这些水匪提供物资,但孟山军令下达之后,如果这些水匪愿意协助防守,日后就会变成明面上的。
而孟山并不担心自己此举会招来什么麻烦,毕竟,齐军开始招安水匪已经传遍太湖水域,自己如此做,也算是为齐军拉拢人手,毕竟,如果这些水匪不倒向己方,那就会倒向节义军一方。再说了,此刻西山岛还面临这节义军水师的攻击呢。
如果能击败节义军水师,孟山等岛上豪强能借此正大光明的与水匪进行物资买卖。此外,还能隐形的拉拢一批人手。孟山等人也清楚,此战之后,不少小股的水匪,必定会担心节义军日后的报复,会选择齐军投靠,而他们扩大实力的机会也就来了。
不过,很显然,这西山岛的行动,早已经被节义军水师探知。节义军水师此刻,只怕早已经在西山岛周围打击这些欲上西山岛协助防守的水匪。
当胡长水亲眼看到林狐狸的旗舰被节义军水师的一轮投石车齐射,给侧部砸出了一个窟窿,旋即又被无数的弩箭攒射,生生将战船给击沉了。其上的水匪,也被节义军水师的士卒,站在战船之上,一一击杀,看的胡长水浑身发凉。这节义军水师的士卒,分明就是不留俘虏的击杀林狐狸所部。
“希望他们能将我们当作过往渔船,亦或者看我们势弱,无视我们吧。”见林狐狸的两艘战船,还没有逼近自己这里,就被节义军水师击沉,射杀所有的水匪,胡长水不由在心中暗暗祈祷。
现在胡长水心中再也没有去西山岛协助防守的想法了,他现在只想立刻折返回去,带着岛上的人手,悄悄的折返去北方苏州府临湖地域求生。
不过,很显然,胡长水的祈祷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十余艘大小战船已经逼近身前。尤其是最前方的那艘楼船,已经让胡长水仰望才能看到上部甲板。楼船行驶带来的巨浪,让胡长水脚下的战船都开始动荡起来。
胡长水打消了让麾下弟兄拿出武器反击的想法,当然,他也看到,身边不少弟兄此刻脸色都白了,浑身都在颤抖,只怕就是他下达了军令,能站起身来抵抗的人也不多。当然,这也与胡长水没有让麾下的三百青壮过多的参与拼杀有关。
说实话,胡长水这个水匪做的很不合格,他手中的人马,不是去打渔就是协助一些商人运输东西,以换取物资。当然,一些没有太大实力的商船,也会被他勒索,索要并不多的过路费。正因为如此,他手下的人,对于拼战,并不擅长。
还好,节义军水师的战船停在胡长水前方不远处,并没有直接冲撞上来。胡长水相信,如果对方的楼船直接装上来,他的座驾就会化为碎片,而对方将毫发无损。
“吆,这还有一支准备去西山岛协助防守的水匪,大人,要不要直接将他们击沉?”还未等胡长水松一口气,周围其他的节义军水师战船之上,就有人高呼起来。
楼船之上的主将不是别人,正是徐文乐。此次他带着一部分节义军第一镇士卒,一部分之前投降水匪收编的降卒在做着磨合作战。随着这几日剿灭支援西山岛水匪的行动,这些降卒,也渐渐融入节义军水师之中,由水匪向一个士卒转变。
“你们是哪一家的水匪?支援西山岛就凭借你们这两三百人和这几艘破船?”徐文乐与麾下士卒一番笑语之后,冷声询问胡长水。
胡长水见对方没有立刻行动,当即心思一转,急声道:“回禀这位将军,我们不是支援西山岛的水匪,而是准备归附节义军的人马。我们是东部百里外小岛之上的一股小水匪,人手也只有这么多,此外还有两百余老弱妇孺。所以,我们才只有这些破旧的渔船作为水上战船。”
“节义军与西山岛对战,封锁了西山岛与外界的联系,现在我们岛屿之上储备的粮食已经见底,致使我们生活出现困难。所以,从其他水匪哪里得知节义军水师要招降活跃在这一带的水匪,我就带人投奔来了,望将军收留。”说着,胡长水将自己老巢的详细情况一一说出。
“主动归附?”徐文乐不由一愣,他手中各路水匪的名册之上,可是没有记载胡长水这一路人马。当然,也是因为对方太小,根本没有人在意的缘故。
“你们真的要归降我们?”徐文乐沉声询问道。徐文乐自然不会拒绝对方的归降,而节义军现在需要的,也是这些水匪的归降,不管是扩充水师力量还是扩充日后节义军占据西山岛之后安置在这里的人口,节义军都会接受这些水师的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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