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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凉州传来好消息,延居府所部已经顺利拿下甘州府和肃州府,与魏子林汇合。现如今,我们已经顺利的将凉州西部八府之地与夏州相连,使得我军能将军需物资和百姓日常所需顺利的从夏州运至凉州西部。”赵王府,政务使裴毅一脸笑意的禀报道。
赵询笑道:“延居府大军拿下甘州府和肃州府,这本就不是什么难题。毕竟,在凉州之地,西部诸府县已经被凉州军放弃,那里极其贫瘠,不为凉州军所重视。唯独延居府,成为凉州军阻拦我们的要地。延居府一下,西部诸府县,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裴毅道:“主公,魏子林魏大人向我们求助,希望能尽可能多的迁移百姓西去,以填补西部诸府县汉民的不足。臣下认为,此事当早作行动,早一些将我汉民迁移至那里,不仅能稳固统治,还能为我军攻伐西域打下稳固的基础。”
“人口……人口……”对此,赵询也是暗暗皱眉。赵军近些年连番扩张,尤其是在现在大燕国的疆域上向外扩张了三州之地,迁移了不少汉民补充其内,已经使得各地百姓都比较匀横,少有百姓成为无地之流民。而百姓有了田地,有了家园,哪里会轻易离家远去呢?强迫手段,赵询也不希望利用。
再者,凉州西部诸府县地处西北,较为贫瘠,百姓们也不远原理家乡去那苦寒之地建立新家。故而,对此赵询也是有些棘手。
见赵询沉思,裴毅建议到:“主公,不若我们现在先进行南征,对南部诸侯,尤其是雍军进行攻伐,必能从雍军治下获得不少无地之百姓。雍军治下并未新政,无地之百姓及其的多,对此,我们是否可以利用?”
一边的吕子良摇头道:“不可,此刻我军突然南下,势必会让南方诸侯为之惊骇。原本我军就已经占据半壁江山,如果再向南攻伐,定然会让所有的诸侯都为之震颤。他们难道不怕我军此刻已经有了南下攻伐天下之意?一旦此刻正在内斗的诸侯停止征战,那我们原本利用他们互相牵制,攻伐边界的计划就会失算。”
“别的先不说,就是这虽然老迈多病的司徒雷就不是一个善茬。一旦他停止攻伐慕容成,并与其余诸侯联合,那我们南下可就困难了。臣下之意,还是依照原来的计划,先耗死司徒雷,并减轻雍军压力,迫使这几个王子分而独立,将雍军彻底肢解。若是实力最强的雍军四分五裂,那么,我们南下的阻碍就去了一半。”
赵询点头道:“现在确实不是挥军南下的好时机,这个司徒雷可不是一般人,正要是将之逼迫太急,其必定会与慕容成等联手,联合南部诸侯共抗我军。”
裴毅皱眉道:“司徒雷愿意和慕容成联手,但慕容成不一定会与司徒雷联手吧。昔日天下第一大诸侯齐军,现在已经被唐军、兖州军和雍军分割了大半疆域,慕容成怎么会咽下这口气?再说了,司徒雷手中的小皇帝,也是他慕容成上位的一大阻碍,他可不愿意再在自己头上竖上一座大山。一旦他与司徒雷联手,势必要承认司徒雷手中小皇帝的身份,那样的话,他慕容成可就真的绝了上位的希望了。”
司徒亮沉声道:“如果司徒雷愿意将小皇帝废掉,让其消失,或者说,将小皇帝交给慕容成呢?如此,慕容成会不会答应司徒雷的联盟要求?甚至是,司徒雷愿意将夺取齐军的一些利益让出或退还呢?”
裴毅一怔,道:“如此,倒是极有可能。不过,这司徒雷千辛万苦才为自己树立了名正言顺的大旗,又千辛万苦从慕容成手中挖下一大块肉,司徒雷甘心放弃?为了击败慕容成,司徒雷可是前前后后与之相斗了几十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极大的变化,司徒雷如何会甘心?”
赵询笑道:“如果是在平日,司徒雷当然是不会甘心。如果他司徒雷还年富力强,他也不会甘心。但是,如果我家大举南下,以司徒雷现在的情况,他很清楚,如果他死去,自己的几个儿子,根本无法带领雍军挡住我军。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是可以舍弃的。毕竟,如果不舍弃,雍军很有可能就烟消云散了。而他司徒家,也会亡与我手。”
裴毅不由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只能等到司徒雷挂掉才行。不过,好在现在的司徒雷,已经开始收拢各州权利,准备为新任雍王铺路。这样说明,司徒雷已经时日无多。要不来多久,我们的计划定然能实现。”
赵询笑了笑,“你说的对,现在我们面对雍军,已经占据了所有的优势。无非耗死多等待一些时日罢了。对于这点时日,本王还是等待的起的。再者说了,本王也希望司徒雷能多坚持一段时间,让我们平了凉州,定了西域,同时让南方诸侯打的你死我活之后我们再动手,岂不更妙。”
“对了,如果要迁移百姓,需要迁移多少人丁?这方面,政务司可否有一个大题的数据?”
裴毅道:“回禀主上,如果要彻底稳定这西部诸府,最少需要一百余万以上,甚至可以说是越多越好。毕竟,日后我们还要继续向西扩张的。这西域诸国断了我们的商道不说,还开始蛊惑凉州外族和地方豪强叛乱,必要以雷霆之势征讨之才行。不让他们知晓我大赵的厉害,他们是不会轻易降服的。”
“百万人口,这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啊!”赵询不由苦笑道。虽然赵军治下百姓数千万计,但迁移百余万人口至凉州西部,那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是,这要比出动几十万大军更麻烦。毕竟,大军行动,有理有序,有着严格的规矩。但迁移百姓,可是不仅要负担他们路途所需,还要负责他们安家落户,负责他们能在新的家园得以生存。
司徒亮笑道:“主公,虽然这一百余万人口看起来很多,但是,我们并非非要一次性迁移而去。我们可以徐徐而为,积少成多。”
赵询一顿,笑道:“本王糊涂了,一时竟然被这一个数据给震住了。司徒亮说的对,一百余万人口确实很多,但是,我们并非要一次性迁移而去。只需要徐徐为之,早晚会迁移百余万百姓入凉州。”
吕子良也正色说道:“现在南方诸侯混战,百姓流离失所,北上我赵军治下的不在少数。虽然东部诸地的百姓迁移至凉州不太合适,但雍军境内百姓迁移至凉州,还是很有为的。如果能将凉州全部占据,那才是对我们迁移凉州最为方便的事情。现在从雍军治下迁移百姓,需要绕道并州至夏州,最后才会到凉州西部。”
司徒亮道:“不若这样,凉州东部之地,靠近东部的灵州府已经被我赵军拿下。而北面和西北面也是我家治地,我们四面合围,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凉州之地必不能久守。拿下凉州,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此外,我们还可以让驻扎在并州南部的军队威逼长安和洛阳,迫使雍州之地的雍军和长安之地的雍军不得援助凉州。为我们尽快拿下凉州,打下基础。”
赵询点头道:“也好,就按这般说的办。让并州驻扎的军队动一动,权当是训练士卒了。然后让派人专门负责流民迁移事宜,将从雍军治下逃离的流民,全部往凉州西部迁移。此事政务司专门派人否则,一定要负责好此事,切记不可出现什么岔子。本王会派监察司和鹰眼司的人联手督查,胆敢有谁在这个事情上玩马虎,一律严惩。”
吕子良忽然道:“主公,既然以雍军治下外逃求活的流民为主,我们何不派细作在雍州和益州宣扬我赵军治下的好处,让这里的百姓纷纷北迁。如此,不仅能加快我们迁移汉民的计划,还能削弱雍军势力,为司徒雷制造麻烦。”
赵询抚掌笑道:“不错,这个主意不错,派人去宣扬宣扬,对迁移凉州西部的汉民,我们给出的待遇增加一些。另外,凉州西部诸府县,免税两年。而新近迁移的汉民,则免税三年,以此来鼓励汉民向凉州迁移。”
裴毅想了想,道:“主公,臣下倒也有一点建议,不过,这个建议,并不能很快见到成效,但对于以后,却有着不菲的效果。”
赵询笑道:“哦?但说无妨,此事事关我整个大赵的西部安危,绝非一时半会就算完事的,这需要源源不断的影响。”
裴毅沉声道:“迁移人口,这只是从外部增加汉民,我们何不从内部增加汉民人数呢?凉州西部之地对人贫瘠,但自前朝至如今,一直都是我汉人之地,前朝和本朝,都曾因为边患问题,多次迁移人口,填充汉民与胡夷的比例。在这凉州西部诸府,虽然我汉人不能占到绝对的上风,但半数还是有的。”
赵询渐渐有些明白裴毅的意思了,顿时喜道:“那你的建议是?”
裴毅说道:“让这些汉民自己增加人口!”
一边的吕子良恍然大悟道:“臣下明白裴大人的意思了,裴大人的意思是鼓励生育,甚至减少胡夷外族的生育。”
裴毅笑道:“没错,臣下就是这个意思。既然要增加汉民比例,既然要维持我汉人在凉州西部之地的稳固统治,汉民占据绝对统治地位,那是必不可少的。如何才能让比例达到想要的目标呢?要么己方增加,要么敌方减少。”
“增加还好说,最简单的就是从其他地域迁移百姓,但这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办到的。如果是在盛世,迁移百万百姓至凉州,根本不是什么难题,我们也完全负担的起百万人迁移的消耗。但此刻还处于战乱时期,任何一个意外,都有可能导致这迁移之事,暂时中止,或者逼迫中止。”
“而让敌方减少比例,最贱的就是动用武力解决对方。但屠杀只能带来暴虐,会对我们统治凉州西部,甚至日后攻伐西域诸国,与西域诸国展开商贸产生极大的不利影响。故而,我们需要采取另一种柔和但有着非同一般效果的方式。”
“我们完全可以鼓励汉民多娶妻纳妾,多生孩子,甚至是,我们可以对养育一定子女的家户减免赋税,甚至给与养育钱粮。而对于居住在西部诸府的外族人,必须要遵从我赵军的律令,其中就要限制他们娶妻纳妾。当然,并不能明文限制数目,但可以以人口的多寡来加重他们的赋税。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后代,必须进行一定的限制。”
“另外,我们要在西部诸府县境内,立刻扩建书院,教授境内外族汉文化,至于他们的后代,也必须接受。否则,西部诸府县无论是官府还是商铺,都不会启用他们的。等到新的一代长大,不说汉民新生儿要比外族多,就是新一代的外族,只怕也会驯服成汉民吧。”
司徒亮不由赞叹道:“好主意,我们都被最表面的问题给迷住了眼睛。裴大人此举,大善啊。鼓励生育、圣人教化,也是一种很厉害的手段啊。”
赵询也不由一笑,道:“没错,这些都是很不错的办法。立刻给魏子林传令,就按这般说的办吧。不管如何,我们要双管齐下。”
…………
自从李尘风率部与魏子林汇合之后,西北五府之地就变得安稳无比。此刻,莫说一个小小的图伦部,就是高昌国等西域诸国杀来,魏子林等人也是不惧。旋即,魏子林再次挥起了屠刀,对西部诸地占据大量田地、财富的豪强大族和流窜地方的马贼,进行了血腥镇压。
一开始魏子林接管西北三府之时,虽然也清理了一些地方豪强,但这都是居住在城中的豪强。那些居住在城外,建立坞堡的豪强以及那些不遵地方官府管辖的外族聚集地,魏子林并没有直接动手。一则魏子林需要尽快接管地方,希望地方尽快平稳下令。二则,当初薛青澜手中的兵力并不多。
但现在嘛,整个凉州西部八府境内,已经汇聚了五万余镇军,三万与地方府兵和县兵以及乡镇的巡检司巡检。此刻,也到了收拾地方豪强的时候了。
于是乎,在镇军和地方府兵、县兵的联手出动下,一个城镇一个城镇的去解决。此次,魏子林的手段比之先前更狠辣。这些地方豪强和外族聚集地,都是无视昔日凉州军官府的存在。他们不仅不能为官府出力,反而是寄居在凉州西部诸府县的毒瘤。
大军压境,何人敢抵挡?就连几万大军的图伦部都一夕之间灰飞烟灭了,更何况他们?这些豪强和外族聚集地上,不是没有人反抗过,但是,最终都成了尸骨。
用魏子林的话说,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随原本的凉州军一起下地狱去吧。到了最后,赵军一边用大军堂堂正正的压迫,逼迫这些豪强投降。一边开始派遣暗影司、鹰眼司的好手,以及赵军斥候队之中的强者,对这些豪强大族展开暗杀。毕竟,魏子林也不希望这些豪强大族家中的私丁、佃户因战乱而全部身死。再怎么说,也能为赵军统辖西部诸府增添一份劳力吧。也是,那些豪强大族就会遇到莫名其妙的事情,不是全家中就是满门暴死。
紧随其后,地方官府则顺利的接受了那些豪强大族人家的私兵、佃户和财产,将人口和财物,运至各地官府统一处置。这些财产,大部都会用在百姓身上。
随后,魏子林就接到了赵询的指令,开始在各个官府张贴指令。当然,表面上自然不会直接将汉民和胡夷分的很清楚。但魏子林借用的是为了让西部诸府增加人口,兴荣地方,故而鼓励生育。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但暗中却指向汉民。不过,对于娶妻纳妾的一些事情,胡夷倒也不是太过在乎。
让胡夷在乎的是,官府张贴告示,明言规定,凉州地方,以汉人话语为官方语言,凡是会汉话者,官府征召士卒、分配田地、上峰恩赏,都会有优先权。随后,新到西部境内的赵地商人,也纷纷表示,以后招收帮工、下人,都以会汉话者优先。
如此,居住在凉州西部诸府县的羌胡、西域胡人、突厥人、土谷浑人、党项人,都开始忙着学习汉话。这些居住在凉州境内的外族人,纷纷杂杂,但都有一样,他们在各自的族群之中,并不是很有势力,否则,也不会居住在汉地。
随后,凉州西部诸府县就兴办了大批的各等级书院。如此,倒也安顿了不少近些年投靠赵军的读书人。在赵军治下,书院先生,也是一种类似与佐官小吏的官府衙门中人,待遇也很不错。而西部诸府境内,也开始飘荡起圣人教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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