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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城,大都督府。
“主公,徐州传来消息,司徒雷已经答应联合了。”魏东回禀道。
赵询放下手中的茶杯,丝毫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惊讶,“看来,这司徒雷也是聪明人,知道自己的发展方向。”
风子鸣笑道:“既然司徒雷都已经参与进来,那我们就等候齐王慕容成的再一次征讨行动吧。”
“让后勤队伍将粮草物资向兖州南部运输,并囤积下来。让人通知慕容成,就说我们已经做好了行动的准备。此外,让我们的人加大在豫州的活动,探清豫州的一切情况,尤其是齐军大军囤积粮草的位置。”赵询沉声道,“自从去年征讨司徒雷开始,齐军就在豫州囤积了打量的粮草,作为前方三十余万大军所需之粮草。这些地方,一定要打探清楚,方便我们行动。”
魏东点头道:“属下明白,自从年初开始,我们已经派出大批人手混入豫州。一旦要对豫州展开行动,不仅能探听情报,还能为大军行动提供支持。”
“此外,我们兖州的政策远好于豫州,再加上豫州去年一直作为大军的屯军之地,地方百姓深受其害。一旦我们行动,豫州百姓就不会是我们的阻力,反而是我们的助力。”
对于魏东所言豫州情况,赵询也是有所知晓的。豫州之地去年一直作为齐军的屯军之地和后勤基地,几十万大军分部在豫州之上,让地方百姓受害不小。齐军的军规军纪,可远远没有赵军的好。再加上豫州之地也是齐军新近收复,民心尚未归附,故而,齐军士卒在地方上的一些行为,让豫州的收害的百姓、商人、大族豪绅都渐渐对齐军离心离德。也是因为此,赵询才对豫州动了想法。
昌平二年三月,慕容成再次发动对司徒雷的征讨。出动大军而是余万,分别有扬州、荆州北上,如豫州集合,欲汇合徐州军、兖州军和唐军,再攻两关之地,欲破雍州。而此时,各路诸侯的目光都开始汇聚在这里,等待这齐军的真实行动。
“主公,齐军前路大军八万,现如今已经进驻豫州的淮阳府,主帅是原神策军大将军徐延东。赵军粮草尽屯汝南之地,是为二十万大军所用。齐王慕容成也随同中路军一起,驻扎在汝南之地。徐延东已经派人传令,让我部尽快前往淮阳府陈县与其汇合,欲突袭淮阴府,直入徐州。”
赵询不紧不慢的说道:“终于开始了,传令前卫军徐青,让他帅所部一万将士作为我军前锋,随齐军一起行动,该怎么做,他心中应该清楚。”
魏东迟疑的说道:“主公,一万将士,是不是太少了,如此,会不会让齐军有所不满?毕竟,这可是连我们一军都没有,也不过齐军前路军的八分之一。”
风子鸣笑道:“一万人不少了,慕容成不在乎我们是多少人,在乎的是我们的态度。只要我们出动人马随他一起,他就放心了。一万人,刚刚好。”
“魏东,前卫军其余诸部、后卫军,现如今已经集结在什么地方?”
“会主公的话,现在都集结在陈留一代,都是以后勤队伍的面目出现,假借为大军运输粮草而云集于此,随时可以听从调遣。”
“很好,让各部准备集结吧,一旦齐军先锋破入淮阴府,慕容成中路人马立刻就会挥师东进,那么,我们的行动也就正式开始了。”
正如去年征讨司徒雷一样,徐州军、唐军纷纷开始做出相应。唐军开始痛兖州南下,准备前往淮阳府与齐军汇合,组成联军。而徐州军也是如此,准备出淮阴府,入豫州。
不过,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还未等到唐军和徐州军汇合,齐军和兖州军的联军就突然向东开进,攻入了徐州的淮阴府。
淮阴府三大重城,淮阴、曲阳、淮浦,都是防御豫州的要塞。特别是齐军占据豫州之后,这里就是徐州军抵抗齐军入侵的前线。在这三城,为了抵御齐军入侵,徐州军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不过,也是这里,曾经当豫州的齐军久攻不下……
不过,自从齐军、徐州军成为征讨司徒雷的联盟军之后,这里的守军就少了不少,防范也减轻了不少。而这里的徐州军守军,更没有料到,他们会是盟军的攻击目标。
正如赵询所料,己方派出了一万将士,根被没有被齐军前路主帅徐延东放在心上,只是将之归于己方一起,随后就不做理会。慕容成想要的是自己的态度,而不是真的需要依靠兖州军的力量。
淮阴、曲阳、淮浦三城,曲阳在最前,是为齐军突袭的首要目标。此刻,齐军突然出现在城下,确实让守城的徐州军大吃一惊,不知所措。
丝毫没有给曲阳城守军一个答复,成为的齐军就开始展开强烈的攻击。虽然曲阳城坚池厚,但守军却没有昔日抵抗齐军之时的多。与此同时,曲阳县以及周边的数个县在内的乡镇村落,坞堡城寨,都遭遇到了齐军强烈的进攻,由前路军主帅徐延东坐镇指挥,大军九万之众,分成数路,大举攻入徐州境内。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大地之上,万物都开始苏醒。但此刻,战争却再次降临。让赵询没有想到的是,这曲阳周边的城池,并没有得到徐州军李炽的预警,丝毫不知道齐军将要来攻。换句话说,李炽见这里的将士和百姓,当做了牺牲品,也是为了向齐军隐瞒,自己根本不知道齐军来袭之事。
徐青也是参与攻打这些小城镇的一支,不过,和齐军不同,他则是劝降为主,让这里的百姓迁移至兖州去。当然,不服从的,也是一兵戈说话……
“够狠,够果决!”赵询听闻在前线作战的徐青回报,也只是如此感叹道。不过,他也知道,李炽如此做,才是最正确的。只有如此,才能让慕容成感觉徐州军对自己的进攻毫无察觉,才会放心的进军。
“杀啊!杀啊!杀……”曲阳城外,八万齐军汇聚于此,再次展开对曲阳城的强攻。而曲阳城守军,也不过一万不到。毕竟,他们也没有预料到,齐军会对盟友下手。
曲阳城守将何俊此刻正自忧心忡忡,齐军来袭已经三日了,一日/比一日攻击迅猛。虽然自己向后方发回了紧急求援军情,但看眼前的情况,今日齐军就准备全面进攻,而守将经过昨晚一夜的激战之后,已经折损不小,最重要的是,城池之中,守城器械和物资,根本没有储备多少。
八万大军一大早便开始准备,历时半个时辰,近十万大军便在曲阳城下广阔空地上列阵完毕了。近十万大军,黑压压的彷佛没有尽头,让人望之便不禁心生惧意。
连上后勤队伍和操纵器械的军士,齐军大军足有十万有余。大军布下十个方阵,其中左右各有一个军阵是骑兵,其余,尽皆是步卒。
排在前面的方阵是攻城方阵,在每一个方阵中最前面的是刀盾兵,其后就是扛着云梯或推着冲城车的突击兵;而排在后面的方阵则一般不参与攻城,他们的任务是压阵,这种压阵部队一般也被称为中军,负责指挥的将帅一般就在这中军之中。在步军方阵的两翼则各有一万骑兵,他们的任务是应对可能出现的敌军突袭,保护整个大军的两翼安全。同时,还负责破开城门之中,立刻冲杀进入,打开突破口。
“传令大军,立刻攻城!”
中军之地,一声爆喝声起。随之,数百面战鼓猛地一同擂响起来。顿时“轰隆隆”的就如同暴风雨前的雷鸣般在半空中翻滚,咆哮而起。随着战鼓声响起,近十万大军彷佛被打入了一剂兴奋剂似的。猛地大喝一声。就如同惊雷炸响。
“该死的齐军,背信弃义,竟然攻击盟军!真是该死!”
“弓箭手,准备!”
“礌石、滚木、火油,都给我准备好,今天就让这些背信弃义的孙子们知晓,我曲阳城绝不是这么容易被攻下的。”
曲阳城守将何俊一见成为大家的声势,就顿感不妙。看来,齐军是准备强攻此地。看来,接下来的战斗,曲阳城,极有可能是……守不住了……压下心中的思虑,何俊当即厉声下令,让城上的一万守军和万余青壮迅速开动起来,各种守城器械被推上城头。
“攻击……”
一声令下,齐军在惊雷般的战鼓声中开始了大举进攻,只见一个攻击方阵脱离主阵。排着整齐的队形向曲阳城缓缓压来。
一万攻击大军慢慢地接近曲阳城,三百米,两百米,一百五十米。在一百五十米距离时,士卒们开始减缓了行军速度。只见排在最前面的刀盾兵同时举起了盾牌,而他们身后扛着云梯及推着冲车的士兵也被另一些刀盾兵用盾牌护住了头顶,他们这个举动是为了防御从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矢……
“弓弩手,反击!”
“投石车,抛射!”
看着成为齐军整齐有度的向前推进,何俊暗叹一声,随即下令反击。旋即一声令下,城墙之上箭雨如云,腾空而起,扑下成为敌军。后方的抛石机纷纷发射,一个个足有磨盘大小的巨大石块一起飞上了半空。铺天盖地一般的飞石,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那景象真是让人触目惊心啊!
“嗡嗡嗡……”箭如雨下,但大多都射击在盾牌之上,发出嗡嗡之声,未对齐军士卒造成太大的伤亡。但是,紧接而来的巨石,可就让攻城的齐军士卒饱受摧残。只见无数巨石从城头飞上半空,下一刻便狠狠地砸在正顶着盾牌缓缓前进的齐军大军方阵中。
几十数百上块巨石,如骤雨般倾泻而下,登时扬起一片尘土。在尘土飞扬中,许多攻城的士兵被砸翻在地,盾牌碎裂,血浆四溅。随即哀嚎声响了起来,那是受伤的士卒在表达自己的痛苦。
但是,活着的人却还在前进,他们不害怕吗?不,他们害怕,可是,战场之上,就是如此,有进无退,进还有可能生,一旦退,则必死无疑。
齐军是刻意前来攻伐徐州,怎么会没有准备?怎么会坐看守军的器械在作威作福?随即,在齐军后方,大型弩机、抛石机,纷纷开始发威。婴孩手臂粗细的弩箭,巨大的石弹,纷纷腾空而起,从齐军军阵之中,飞向曲阳城城头。霎时间,原本齐军遭遇的待遇,徐州军守军也品尝了一番。顿时间,鲜血飞溅,哀嚎不断……
虽然仅仅片刻,齐军依靠在数量上远超过曲阳城守军的器械的压制下,便摧毁了不少的守城之物,城墙之上的弩机、投石车,都遭遇了齐军投石车的惨烈打击,被毁去了不少。不仅如此,齐军数量庞大的弩机、投石车,也斩杀了许多守城士兵,给曲阳城的防守,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最为重要的是,给守城的士卒,带来了心理上的极大压力。
在攻城器械的咆哮之中,守军压制攻城齐军的态势猛然一顿,弱了许多。抓住这个极佳的时机,徐延东又派出了两个方阵的齐军进行进攻,顿时,两万大军也开始如潮水一般的向着城头涌来,却是不计代价的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
战斗打得非常残酷,鲜血漫天飞舞,疯狂的呐喊声响彻云霄,受伤的仍在奋力搏击,战死的将士不甘心地倒下,双方就如同红眼的公牛般相互硬顶着。
时间在血腥中缓慢移动着,从早晨道中午,再从中午到下午,最终到了傍晚时分,战斗仍在继续着,夕阳下,除了无尽的喊杀声之外,似乎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曲阳城枫的城墙上下,只留下一片血色和尸积如山。
很显然,徐延东此次是铁了心的要拿下曲阳城,拿下这座曾经无数次阻碍了他们进攻徐州的边境大城,重兵要塞。要知道,昔日徐延东作为神策军将军,也是夺取了豫州之地的主将。曾经也曾攻击过这里,但都是以失败而告终。现在,不说这里是此次突袭的第一个突破点。就是为了昔日的缘故,他也要拿下这里,以最快、最凶猛的态势拿下这里。
数不清的军士,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计代价,为了守城,为了压住齐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恐怖攻势,曲阳城的守军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终于,在徐延东再次轮换一批新的军队进行攻城之时,守城的守军士卒终于压制不住了。齐军士卒攻上了曲阳城,打开了城门。随即,在夕月西下之际,齐军大军就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嚎叫着从城门汹涌而入。
看到这一幕,在后方观战的主帅徐延东也终于忍不住兴奋的大叫了一声,其麾下的一众武将也纷纷露出兴奋的容色。
“徐青将军,我齐军威势如何?”徐延东笑着询问身边的兖州军主将徐青道。
“齐军神威,果然非同一般,在下佩服!”徐青沉声说道。此次徐延东并未让自己参与攻城,他很清楚,这是因为对方在向自己施加压力,让自己知道齐军的凶猛。
不过,徐青并没有放在心上,作为赵询的亲卫营都尉,兖州军的偏将,他见过比这次更凶悍的攻城战斗。不过,徐青当然不会不配合徐延东的做作。否则,他也不能避开这惨烈的攻城之战。
曲阳城守将何俊眼见着城门被破,敌方大军涌入,不禁心头一紧,当即急声命令大军抵抗。但是,如何是兵威赫赫,已经士气大振的齐军的对手。短短片刻,齐军入城的骑兵就冲杀到了曲阳城中部。
正所谓大势所趋,不可抵挡,齐军骑兵冲阵,守军如何能敌?再加上守军已经大部都折损在城墙之上,焉能挡住勇猛的齐军?
望着蜂拥而入的敌军,何俊脸色惨白,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城墙已失,再加上手中没有反击的士卒,如何抵抗?
“将军,还请随我等冲出城去,否则就来不及了!如今齐军背信弃义,对我们发动突袭,我们当立刻撤至淮阴或淮浦之地,在做打算,也好将这里的情况详细的向后方汇报。”亲卫队长急匆匆的跑到何俊面前,焦急地劝道。
略一犹豫,何俊最终还是跨上战马,在亲卫队的护卫下,从东门中杀出一条血路逃离出去。在何俊离开了曲阳城不久,曲阳城终于宣告陷落。这个曾经抵挡了齐军数次猛攻的重城,最终还是落在了齐军之手。
随着四门先后被齐军拿下,曲阳城基本上落入齐军之时。夕阳西下,已经入城的的齐军开始清剿残余的守卫军,残酷的巷战,还在继续,厮杀,哀嚎,战斗一直持续到将近傍晚时才渐渐平静下来。城中的百姓,都藏匿于家中,躲避着战乱之苦。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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